「不過那白龍馬我倒是很喜歡……」
沈思思冒出這一句來,的確讓許辰吃驚不已,這女人儼然是《西遊記》的忠實粉絲,不過,令許辰無語的還在後頭。
「小女子有一個問題想和駙馬探討一下。」沈思思頓了頓,媚眼瑩瑩,水汪汪的,轉而又道:「那孫悟空大鬧天宮時那般厲害,可護送玄奘取經的時候,老是去觀音那裡搬救兵呢?」
精美的眸子滿是疑惑的模樣,如此可愛,惹得許辰和李也迷了半天,那靈兒看這兩人這般無禮,不免來氣,佯裝咳嗽了幾聲,許辰這才如夢方醒,只覺好不尷尬,支支吾吾,哎哎呀呀道:「啊,這個麼,你也知道,那孫悟空大鬧天宮時無人能擋,可隨後就被關押在五行山下,一關就是五百多年呢,那些野怪利用這五百年時間刷分升級,就是閉關修煉,還總偷一些寶貝,打不過也算正常……」
「噗嗤」一聲,沈思思掩面笑了起來,胸部劇烈的顫抖,若是這會兒穿的抹胸,肯定兜不住,露出那大胸之兆。
眼前的兩人,縱然如許辰,有那坐懷不亂的氣勢,可這女人……
好半天二人才緩過精氣神來,看那笑顏如花的女人,李也卻是冒了一句:「原因很簡單了,是駙馬這麼寫的,他如果不這麼寫,也沒有八十一難麼!」
精闢,許辰不免高看了李也一眼,沈思思斂住微笑,道:「要按照小王爺這思路,駙馬都能寫出八百一十難了!」……
幾人一邊打趣一邊閒聊,倒是很有意思,樂得不行,沈思思還真是頭一次和男人這般,心情自然是愉悅,話題便又從《西遊記》轉到了詩詞歌賦上,沈思思是個女才人,寫的有名的詩也不少,一聊起這個話題來,就把李也完全撇開了,想插話也插不上。
光是在一旁聽著兩人拽文,好沒意思,這會兒功夫,曲水裡的船多了起來,他租的這艘巨無霸飄在上面,完全有種鶴立雞群的感覺,比的那些小船相形見絀,不敢靠近。
幾人在樓船的頂層,倒是寬敞,佈置了一個很大的涼亭,若是小船靠近,倒是能看見亭子上的幾人。
而此刻,一艘中型好似畫舫模樣的繡船,恰好從樓船旁邊經過,繡船甲板上立著幾個護衛,這時一個倩麗的身影走到甲板上,往樓船這邊看過來,顯然是被這大船吸引了。
這女人正是梁國公主李彩兒,她在宮裡待的實在無趣,小夥伴李霜兒早早的嫁了人更是讓她不願意呆在宮裡了,著實連個玩耍的人都找不出來。
宮裡的人都怕她,沒人招惹她,沒人敢和她開玩笑,即便抓過幾個太監做遊戲,那些太監都是戰戰兢兢的,也沒個意思,她常常想的問題是:我有那麼惡毒麼?
的確是沒有,顯然有人在黑她,她可不曾欺負過這些太監宮女們,可是,名聲怎麼就那麼差呢?
自家裡的丫鬟自是知道這位公主的脾氣,人的確是好人,只是這性格麼,未免急躁了一些,脾氣一上來,不管不顧的大鬧,就是天王老子都不怕的主,那股瘋勁,誰見識過,都會害怕的。
李彩兒出了宮,帶著四個護衛兩個宮女,她本坐在船裡喝茶的,那兩個宮女看見了有一艘巨船,這才出來貓一眼。
倒是沒見過這麼大的船,李彩兒只看了一眼,卻是提不起興致,剛要轉身,餘光裡卻是鄙見了船頂部涼亭裡談笑風聲的那個男人。
只那麼一剎那,便是感覺到熟悉,這才定睛一看,果不其然,這不是那個駙馬還有誰!化成灰都能認識他!
再往涼亭裡仔細一瞅,卻是看見駙馬面前坐著一個美人兒,兩個人聊得火熱,登時氣上心頭,不知怎的,一看見這男人就來氣。
這也巧了一些,偏偏好不容易出宮一次,來這曲江裡遊玩一番,就連上一次的曲江池大宴,李彩兒都是沒心情來,可這一次,怎麼就撞見這人了。
越想越來氣,看他對面的那個美人兒,竟是連李彩兒都不得多看兩人,可這駙馬竟敢如此大膽,他不知道他只是一個小小駙馬麼!
這才想起來好久沒去找過李霜兒,也不知道兩人現在是什麼狀況,上一次在小黑屋裡被打了屁股,卻是對她產生了嚴重的心裡陰影,她一身怒氣可就是不敢見這個男人,所以才一直沒去過安義公主府。
只是最近這駙馬簡直太得意了一些,竟是做了官,父皇壽宴上也是出盡了風頭,尤其其是這人還寫了一本《西遊記》,好不風光。
她心裡猜到的是這駙馬是出來偷腥的,而且是背著霜兒,以霜兒的那性格,即便接受這麼一個駙馬,肯定不會允許他納妾的,而且,父皇一直也是這個意思。
由著李彩兒胡思亂想了一會兒,看樓船上的涼亭裡雖然坐著三個人,可裡面那人剛好被駙馬擋住了視線,而從這近處看,這駙馬,明顯是和那女人有說有笑的,籍著種種理由,李彩兒心頭一狠,便吩咐船夫行的慢些,堵住那大船的去路……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這《水調歌頭》,小女子卻是唱了千百遍,甚是喜歡……」
這會兒討論起詩詞,沈思思完全是一副陶醉的模樣,而許辰也是萬萬沒想到,這位傳說中的女神,竟是如此話嘮,話匣子一開,許辰完全有點跟不上節奏,而沈思思更似是將十幾年沒說過的話,一併說給眼前這個男人一般。
靈兒看姐姐這副開心的模樣,本來有些氣怒,現在卻覺得有些難受了,她這個姐姐,她自是瞭解,跟隨她有七八年的時間,可真正看她開心的時候可不多呢,姐姐常說,一旦淪為風塵的女人,一個人的時候就不會有笑容了,那些笑容兒都陪了風塵。
的確是好些年,姐姐雖然名氣大,卻是不曾見過幾個男人,甚至很少和人坐下來說話,這裡自有老鴇的伎倆,男人大抵喜歡這樣的神秘感,姐姐也一直樂於這樣的生活,好多時候沒有感情的坐在銅鏡前發呆。
可是,直到近些日子,姐姐發呆的時候明顯多了起來,不過已經開始有表情,時而憂鬱,時而歡喜,時而……也有了動作,或是托著下巴,或是趴在妝台上,靈兒很小,哪裡懂感情上的事,只是她好奇,姐姐怎麼就對這個沒見過幾次面的駙馬有好感呢!姐姐越是不承認,靈兒越是為她擔心。
的確是個大問題,她已經跟姐姐提醒了千百遍,可有什麼用呢?
靈兒雖然擔憂許駙馬的身份,可這會兒看到姐姐如此開心,時而嗔笑,心底裡不知道該怎麼樣才好,可是,縱然這個男人能夠給姐姐帶來歡心,最後能有什麼好結果呢?
或許,在姐姐心裡,開心的活著,比什麼都重要吧……
許辰這個木訥男哪裡能看出什門道來,眼下沈思思說起了那蘇軾的《水調歌頭》,不對是許文仙的《水調歌頭》,甚是喜歡的樣子,許辰對於這首曲子的成功,更是加大了信心,果斷的給那謝阿蠻寫了一曲《送別》,接受起來,倒是沒那麼難了。
「什麼時候,駙馬有新作,可以送給思思的話……就好了。」
沈思思不知哪裡來的勇氣,小聲的說著,臉上已是浮上紅暈,恰似海棠含苞待放,美的一塌糊塗。
李也當即打了包票:「這個我都可以替許駙馬做主,明日就給你送過去!」
「當真?」
許辰直接無奈,有種想踹死李也的衝動,但既已出口,也難挽回,便是道:「這等小事,不值一提!」
果然,裝逼辰露出了本性……
而此刻,樓下邊上來一個護衛,對李也耳語了幾句,許辰自是聽見,他們這樓船竟然被擋住了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