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堂正莫名其妙的做了職方司主事,卻是沒有分毫興奮,得知是許侍郎的安排,又聯想到早上的事,這才豁然開朗,他當然明白,這是侍郎有心栽培。
只不過他一個小小掌固,如何得到侍郎大人的青睞,這就讓王堂正想不明白,但印象裡對這位新來的駙馬好感倍增,尤其是把那柴直免了官,實在是讓他痛快。
許辰因為處理了一批官員,鬧出了不小動靜,尤其是那幾個郎中,半年薪俸被充公,領著老婆孩子喝西北風麼?當然不至於那個地步,許辰處理的這些人,都是幹過明目張膽受賄的事。
這些人不乏家事背景深厚的,有些不開眼的直接去找田尚書抗議,卻被田程攆了出來,更有氣結者甚至想捅到宮裡去,讓皇帝出來主持公道,當然,大多數官員還是混的久了,人家是兵部侍郎,沒把你撤下馬就很給面子了,捅到皇帝那裡去,還會有還日子過麼?
不要忘了這侍郎時什麼身份,當朝最紅,蜚聲海外的許大駙馬,還整不了你一個小小郎中。
這不,影響很大,大家逐漸都沉默起來,起初都認為這駙馬詩才有名,畢竟年輕,少不經事來形容也不為過,皇帝老兒一下子把侍郎這麼大的官放給駙馬做,只是掛個虛銜而已,沒成想,這駙馬還動了真格,來了個新官上任三把火。
這火燒的有點大,一下子就得罪了這麼多的官,到底是年輕罷了,若是他真要在兵部混下去,把人都得罪光了,誰聽你指揮?
嘿嘿,許辰最初的打算是。要把不服他的人一個個給處理了,人得罪光了不要緊,換上自己的心腹不就行了?
當然這只是一個計劃,許辰現在雖然靠著皇帝與貴妃的寵信,勢力大增,但絕不是長久之計,當初諂媚於兩人,也就是為了這個目的,盡一切力量發展自己真正的勢力。
楊國忠既然吩咐胡統下黑手,許辰就不得不加快自己的腳步了。況且,田程這尚書因為沒當上宰相,估計也不會坐太久,而歷史上天寶年間最後一個宰相韋見素也差不多上任了,韋見素是楊國忠引薦,做的正是兵部尚書。
韋見素雖沒陳希烈那般聳,但也差不多,在楊國忠面前也只是簽簽字,看看文件的命。而許辰想要把胡統搞死,並且進一步減除楊國忠的黨羽,為李亨太子造勢,楊國忠會不會將韋見素入相的計劃進一步提前呢?
太子府實在是沒有什麼強有力的力量。而許辰決定要依附東宮來幹一番大事業,是非常必要的,更重要的是:許辰對李亨太子十分同情。
和李亨相處很久了,這位老大哥卻是把他當做自家兄弟來親近的。許辰也自然能察覺出李亨不是裝的,尤其是那次田榮駙馬搞得那一出,李亨更是淚流滿面的聲明。這一切他從未插手。
直到許辰做了侍郎後,這老哥竟是再沒有邀請去東宮敘舊,這一點便讓很是感慨,有些人的做作即便偽裝的在深,終究會讓人產生一絲的不適,而李亨這胖子,心眼的確沒那麼壞。
許辰其實最新底的打算,就是歷史的必然性,李亨最後肯定能稱帝,甭管是不是個好皇帝,而許辰想要依附的就是歷史的必然性,而他要做的就是把必然性的部分變成偶然,李亨不是個好皇帝,但他兒子還可以,宦官專權嚴重,而假使這樣的事情不會出現呢?
許辰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改變歷史或是改造歷史,這樣的長河畫卷中,只有是個時間問題。
中午的時候自然是去了宮裡,秦國夫人也在,吃完飯後,許辰便陪著兩個女人打了一會兒牌。
謝阿蠻倒是出現了一次,不過看三人玩的熱鬧卻是走開了,她過來自然是聽說許駙馬來宮裡了,許駙馬上次教的那曲《水調歌頭》博了個滿堂彩,如今正在長安妓館裡風行。
三人打牌期間,秦國夫人時不時的提起楊玉環的那雙水晶玻璃鞋,這雙鞋的工藝放在現在簡直是街邊貨,因為技術限制,許辰不可能提出多麼純的玻璃泥,而且,那也是在許辰試驗了上千次,一個夏天再小黑屋裡專心鑽研才得出來的成果。
技術實在有限,許辰想要進一步加大工藝水平難於登天,最近由於許辰太忙,也不得不收手了,長公主家裡要的玻璃儀器怕是制不出來了。
楊玉環媚眼一笑,手裡拿著牌,托著下巴笑嘻嘻的道:「姐姐想看,還就偏不給你看了!」
三十歲的女人,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紀,像楊玉環這樣迷倒眾生的美貌,任憑哪個男人看上幾眼,都會消得魂飛魄散的,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三笑傾人佛的境界,可不是吹出來的。
血氣方剛的男兒,和這樣妖嬈的女人相處久了,總會上火,好在許辰抑制力堅定,縱然摸過楊玉環的大**,縱然懷念的那一觸既**的手感,縱然……
流鼻血的衝動,其實許辰對眼前這個女人,倒是沒有太多非分之想的,當初也不過是想要攀附上她這顆橄欖枝,可後來感覺上就沒那麼目的性,相反的,接觸的久了,打了不下百場的斗地主,對這個女人的印象還不錯。
到底是這個女人也幫了他許多的,有那麼一絲感激之情繞在心底。
秦國夫人聽楊玉環這話,登時撅了嘴,道:「我還就不看了,趕明兒讓許駙馬也送我一個,可否?」
「咳咳」許辰嚇了一跳,好傢伙,那可是老子熬了一個夏天才練出這麼點玻璃,光是那條水晶龍就耗資巨大。尼瑪你還要,我上哪給你弄啊!
不過秦國夫人都開了口,也不好駁人家面子,只能推脫了,楊玉環一看許駙馬面相不善,卻是心裡一樂,笑道:「這水晶鞋可是天下獨一無二,就這麼一雙呢!」
「來人,把我那寶貝拿出來讓秦國夫人看看……」
宮娥打著裙擺,一扭一扭的跑開了。楊玉環卻又是道:「八姐可是只管看,不准摸ど!」
這一句說的許辰心猿意馬,楊玉環一邊笑,一邊胸脯起伏的厲害,許辰剛好摟了眼,直接有流鼻血的衝動。
好一個只管看不準摸……
許辰從宮裡出來,往公主府裡打了個逛游,便去了銀行,在銀行裡坐了一小會。便是一個人偷偷跑去了秋凌那裡。
許辰現在這身份地位,因為胡統那事,形勢都小心了一些,他從銀行裡出去。身後卻是跟著兩個公主府的護衛,不用想,這肯定霜兒公主派來的。
三下五除二便把護衛甩掉,許辰這身手。還真不怕行刺,況且這又是光天化日在這京都裡,即使楊國忠也沒那個膽量下黑手的。
更重要的是。即便遇上此刻,許辰有拿手獨門絕技:跑的快!
一來二去,轉過幾個巷子,就貓妖進了秋凌的大院裡,這邊行人稀少,還真是搞刺殺的好地方,好在許辰行事小心,就連進院子都像小偷一樣。
鬼鬼祟祟的在院子裡兜了一圈,剛進大堂裡,卻是一柄利劍架在了許辰的脖子上。
許辰也最快的時間內做出了反應,一個閃身掠過去,便是看見秋凌站在門後舉著劍一臉嚴肅。
「你一個駙馬怎麼跟個小偷一樣這般神神叨叨?」
「小心為妙,那個,我今天來,是那個,……」
「我自是知道……」
秋凌放下劍,笑著道:「你這副身板,想學些厲害功夫怕是晚了一些,你說的那飛簷走壁,怕是學不了了……」
許辰一聽不免洩氣,不過這女人那天說了輕功學不會,還是能飛起來的。
「不過,」秋凌轉而到:「你這反映,速度,爆發力還是有的,翻個高牆倒是不成問題。」
憂而轉喜,許辰樂呵起來,翻牆是許辰現階段最大的夢想,若是學會了,那以後進雨墨家,嘿嘿……
崔家。
崔家老祖宗對長孫子被殺的事,依然緩不過勁來,而經過崔侍郎的周密調查,秦縣令的全力配合,種種跡象表明,崔仁的死,與楊國忠的大孫子楊庭全卻有關係。
崔家老祖宗終於將崔仁被殺的消息放了出去,目的是為了看楊家的舉動,不過這件事已經開放,自然引起了巨大的風波。
秦縣令自然有他的想法,即便有些證據暗中指向楊家,他也不敢做出什麼大的動作,而他這樣瞞著不報,若是日後被楊國忠知道,後果自然是不堪設想的。
在秦縣令看來,大概的猜測是許駙馬是有意讓崔家與楊家反目,混了這麼多年的官場,怎麼能只其中利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