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街虎哥傷養的也差不多了。
自從上次被許辰打傷之後,便一直靜養著,表面上看是老實了不少。
其實不然。
虎哥那是誰?想當年橫掃東城一條街,手拿大砍刀,頭頂巾綢帽,腰纏金絲琉璃帶,足登烏合六品靴,遇神殺神,遇佛殺佛,可謂是砍遍東城無敵手,風光一時,名聲大噪。
名聲都是打出來的,在虎子看來解決一切問題的辦法就是用拳頭,不服?就打到你服為止,看不慣誰就揍誰。坊間一時流傳著這樣一句相當順口溜的話,人怕橫,橫怕愣,愣怕不要命,不要命怕東街虎哥(嚴重懷疑順口程)。
虎子的確不要命,他這些年的惡名也不是忽悠出來的,實打實的幹壞事幹出來的,虎子有時覺得做惡人也挺難的,像他這樣欺男霸女,欺凌百姓日復一日的也不是容易的事,出來混的,都是圖個快活,圖個名聲,生活所迫嘛。
生活所迫的確不是好理由,生活所迫可以去當妓女,可以當龜公,有的去偷,有的去搶,有的佔山為王,有的造反稱皇,但去當混混的的確不多。
當然混混也是分很多種的,良莠不齊。這東街的小混混特別愛要面子,注重名聲,說白了就是特別愛裝逼,因為虎哥領導的緣故。
虎哥身上是有幾條人命的,年輕時當過幾天土匪,殺過人,這在他看來卻是一種炫耀,就能和那些小混混區別開,就好像成了大混混一樣,看到沒,老子可是殺過人的!感覺倍有面。
虎子好面子,很好面子,聽不得別人嗆他,想當初一個跟了他多年的手下,當著眾混混的面發了幾句牢騷,表示了一下對虎哥的不滿,虎哥當即把那兄弟打的半身不遂,下半生只得在床上過了。
於是虎子心狠手辣,殺人如麻的形象瞬間傳遍東城一條街,自是成了一眾混混崇拜的對象,一時間紛紛拜虎子為大哥,求他罩著,這些年勢力便大了起來。
據說虎子和縣令或是上頭的人有關係,所以才放任他的混混團隊成長,一定程上混成了東城黑幫,收保護費什麼的,幫人追高利貸,打砸搶燒什麼都幹過。
所以虎子認為這一切都與自己的名聲有關,與名氣相連,可是,那一次卻是栽了,被一個年輕小子胖揍了一頓,十幾天都是沒能下床,其實現在虎子傷只好了一半,他可不想再丟人了,混了十幾年被一毛頭小子打了一頓,還一個月不能起床,這是讓人接受不了的,硬是裝作傷癒復出。
虎子心裡的憤恨,憤怒,便是像脫韁的野馬馳騁在原野上一發不可收拾,橫行江湖這麼多年,卻沒這麼丟臉過,直接讓人打的口吐白沫,當街抬走了,這還是在三對一的情況下。
接受不了,這tm怎麼行,這讓兄弟今後怎麼看我,這讓東街的百姓怎麼看我,更重要的是,這讓柳巷的王寡婦怎麼看我?
這口惡氣一定要出,憋著比死還難受。
可是就在想要打擊報復的時候,那坊官卻是來告訴他,書店裡的那老闆身份比較特殊,可能是當朝駙馬。
齊坊官之所以敢這麼說,是有證據的,銀行的開業大典齊坊官自是過去維持秩序了,自然看見了那位駙馬就是那個神秘身份的人。他對這駙馬的印象可太深了,應該不會看錯,更何況他還要給虎子一個交代,便肯定了許辰的身份。
那人是駙馬就不好下手了,尤其是得知這駙馬還是個武狀元的時候便乾脆放棄了報復的念頭,可是憋了一肚子氣總得發啊,於是就盯上雨墨了。
至於雨墨和駙馬的關係,虎子還是想要調查一番,不過不管關係在密切,仇總是要報的,這是虎子今生最大心願了。
「都是你這娘們惹得禍,那駙馬我不敢動,你麼,你虎哥倒是要陪你玩玩。」……
課程表上定的是星期六,雙休日的第一天,許辰便沒有去那東宮。
本想在多睡一會覺,卻發現自己早就養成了這個習慣,生物鐘已經定好了,到點就醒,怎麼睡都睡不著。
於是就起來鍛煉身體,這武狀元的體魄自然沒得說,自從許辰開始每天健身以後,覺得身體開始輕盈了許多,力量似乎有無窮大,越跑越不累,反而更興奮,引體向上做幾十個分分鐘的事。
李也自是知道許辰制定的雙休日,不得不佩服這位姐夫,想要偷懶還這麼明目張膽。這不,許辰剛跑了兩圈,李也那小子便冒出來,跟上許辰的步伐一起跑圈了。
「姐夫,你猜我昨天去姑姑那裡見著誰了?」李也剛開始跑,有的是力氣,便和許辰搭起話來。
許辰則是悶頭跑著面無表情,李也則是習慣了一般,每次姐夫不說話的意思就是讓自己說下去,他不讓自己說時一般會大罵自己一頓的。
「還記的上次那個王維麼?」
許辰終於回過頭來,看了一眼李也。
「王維前輩倒是沒去長公主府,我見到的是那位胖胖的老頭,關係和姑父不一般那,等那胖老頭走了以後,我問姑姑這老頭的身份,姑姑卻是笑而不語,神秘的很吶。」李也邊跑邊說話,有些岔氣,便停了下來。
許辰還以為這小子又賣關子,但也很想知道那胖老頭的身份,便停下來,問道:「他是何人?」
「奧,不跟你說了麼,姑姑沒告訴我。」李也弓起身來,大口揣著氣道。
才喘了兩口氣,便聽見李也放浪形骸的大叫一聲,比殺豬聲還要參上幾分。
「別打了,我錯了,我就是跟你這麼一說,我真不知道那人是誰,啊!!!!」
許辰則是氣憤不已,這小子剛才的語氣分明是知道一般,頓時覺得自己被耍了,於是就拿他開刀,此刻正繞著湖邊追打呢,更確切的說是在追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