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酒?……」田駙馬只覺得從喉嚨到腸子這一塊是發熱的,這一盅中度酒下去,沁人心脾,甚至有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
也許是從沒有接受過這種力度,田駙馬似是反春了一樣精神震爍,那長公主自是臉色紅潤,許辰估摸這酒也就三十來度,放在現代誰會都是比較偏下的。
「怎麼樣姑父?我這酒烈吧?您剛才喝得這一杯我們把它叫做扳倒井,我這還有更烈的呢,您嘗嘗。」許辰說著便把那一杯酒精放的比較多的端起來遞給田駙馬。
長公主便笑道:「你家鄉這酒啊,果然與眾不同,味道濃烈的緊,倒是別把你姑父給灌醉了。」
許辰嘿嘿一笑,田駙馬便是結果了杯子,臉色還是紅潤的很,平時喝得都是不到十度的白酒,這種刺激還是蠻大的,田駙馬也總算是開了開眼,喝了幾十年酒算是白喝了,好在自己有生之年能引得如此烈酒,頗為爽快。
在閉口嗅了嗅,和剛才那杯味道差不多,便是一口吞下去,隨後便是一張扭曲到極致的老臉。
那表情做的太過誇張,滿臉的皺紋全擠在一塊,就好像拿了個鐵絲把豬肉擰成團一樣,嘴張的老大,牙都快掉沒了,眼睛已是血紅。
愣是將這一口嚥了下去,「啊」的一聲喊出來頗為痛快,「好酒,好酒啊」
田駙馬飲得這酒是五六十度的高度酒了,臉已經比猴子腚還紅,渾身只覺的熱的慌。不過這老酒蟲頭一次喝這麼高的度數竟是沒吐出來,怎一個厲害了得。
「就姑父剛才這臉色,我還以為酒是有多難喝呢,反倒是誇起來了。」李也便是看他們喝酒自己難受,便把田駙馬酒盅裡的剩的半杯酒倒在自己酒杯裡,隨後張口就喝。
「噗!」李也直接跳了起來,扭頭吐了一地,用手當扇子不停的在嘴口扇,嘴裡說著:「草,這什麼酒啊,這不要人命嘛,辣死我了!」
這酒喝的直接說粗話了,幸虧這倆老人聽不懂。
長公主自是看的出來,這駙馬的確是有兩下子,田駙馬可是有名的酒蟲,一般的酒很難如他發眼,既然自己的夫君都忍不住誇讚這酒,只能說明這酒的確有它的不同之處,方才自己喝的那杯,便有一種異乎尋常的辛辣,但這種辛辣又能暖胃,覺得渾身舒暢。若是能把許辰這項技術引用到產酒這行業,定然會大賣的。
「來人,把那幾瓶燎沉香全搬來!」田駙馬大吼一聲,大笑道:「小侄啊,你這家鄉酒的確是好酒,說實話,這口味我還從來沒喝過呢,我把存貨都搬出來,你一併給我釀了。」
「主要是這母酒好,這製出來的酒精自然也是上品,姑父若是想喝,小侄願意釀造。」
長公主看著兩人說話,心思卻想著怎麼把許辰這種製法學過來,按說五十多歲的人了,大兒子都已經是兵部尚書,哥哥又是皇上,應該享清福了,現在竟然還操持著大把家業,而且精神頭甚好,這皇家的女人啊,就是讓人琢磨不透。
一會兒工夫那燎沉香便拿了上來,許辰便是倒在酒壺裡開始蒸餾。
「你這製法?」長公主問道。
「回姑姑的話,這製法很簡單,就是把酒水裡的酒精通過加熱逼出來,形成霧氣,在壺嘴綁上水袋後,霧氣遇冷便成水滴,這水滴就是高純度的酒精了,不過我這種方法浪費嚴重,等我將玻璃器皿研製出來,這種製法便簡單多了了,甚至放在酒廠裡都能運用。」
許辰便是簡單的一說,他自然猜的長公主的意思,她是想把自己這招學去,這致富財路哪能放過,許辰便是留了一手,你要想拿它來賺錢,秘方在我這。
一會酒精便燒好了,許辰專門釀製的中度酒,這田駙馬喝起來便是個沒完,誰也攔不住,長公主也是拿這老頭沒辦法,自從田駙馬退下來之後便和酒交了朋友,如今碰得如此好酒便也撒開性子,大喝起來。
許辰和李也便是陪酒的,這酒度數大,李也幾杯便潦倒了,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這田駙馬像是喝紅了眼一般,又和許辰連下幾杯,縱使許辰酒量再牛,也擱不住和田駙馬這對飆,三十多度的酒肯定上頭,尤其是和這種喝快酒的老頭坐在一起。
長公主也不再攔著這對彪的兩人,喊來下人將李也扶到房間裡,便又喚人去做些湯,她也不好從這酒桌上走開。
「小子,你倒是有點意思,單憑你給我釀的這些酒,我就記恨你好一陣子!」田駙馬暈頭晃腦的道。
咋了,釀酒還要記恨我?但一看田駙馬那眼半睜開,手舞足蹈的模樣便知道這老頭喝多了。
「姑父喝得高興就好,來,我敬姑父一杯。」許辰喝得不少現在也已經迷迷糊糊的了。
「叫什麼姑父,叫我老田!對了,你那什麼銀行,我這裡替你做主了,我投錢!」田駙馬一敲桌子,斜瞟了一眼長公主道。
哎呀,我去,許辰心裡就等著這句話呢,早就聽說你是個酒今天便來了釀酒這麼一出,目標達到,許辰心情大爽,不覺已經醉了八分,當即站起身來到:「來,田哥!小弟再敬你一杯!」
長公主實在是坐不下去了,這分明就是兩個酒鬼在耍酒瘋了,這倆人一會稱老田,一會叫田哥的,這成何體統,被人聽去了便是笑話,可眼下這兩人喝得早就不知所以了。
至於田駙馬說投錢的事,長公主是同意的,不過即使自己不同意也會完全依照田榮的意見執行的,老夫老妻這麼多年了,長公主對於田駙馬還是很信任的。
「我說老弟啊,你要真把那個冰快塊製出來,可別忘了給你田哥送來,這大夏天的,老胳膊老腿也受不住這熱啊」田駙馬幾乎是閉著眼睛說話的,接著又道:「來,陪我下下棋。」
只聽吭哧一聲,老田撩在桌子上睡著了。
這田駙馬酒後沒品是眾人皆知的,所以這老頭也一直克制自己不能喝醉,只是今夜有好酒相助,喝得盡興,便現了原形。
「田哥,田哥」許辰迷瞪著眼看著趴在桌子上的老田,喊了幾聲沒人搭話。許辰也是爛醉了,趴在桌子上眨眼睛就睡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