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可是會作詩呢!」李彩兒道,「父皇何不讓駙馬吟詩助興?」
李三聞聽這話顯然很是驚疑,又瞧了一眼李彩兒,這才想到為何這小妮子死纏爛打非要跟來,原來是整駙馬的,不由笑意漸起,這女兒整人的事辦的太多了,見怪不怪了,便拿起樽杯,抿了一口小酒,他可是對這位駙馬知根知底,自那次詭異夢的影響,李三便對這位夢中的有緣人做了詳盡的調查,自然知道這位武狀元沒讀過書,說他一介武夫都不為過,倒是沒聽說過這人還能作詩,他打心底是不相信的。
李彩兒自然是想讓許辰在皇帝面前出醜,她心裡肯定的是這位莽夫哪裡會做什麼詩,打油詩都是抄襲的,她的算盤是既然自己當著皇帝的面提出來,如果這廝不作詩就是不給父皇面子,如果作詩的話(當然肯定不會做)即使能做出什麼打油詩來,那也得貽笑大方的。
許辰聽李彩兒冒出這話,心裡便是一陣鬱悶,心說我得罪過你麼,你讓一個堂堂武狀元正在皇帝面前作詩,你這擺明了跟我過不去,許辰看向身旁的李霜兒,用眼神詢問她「這位公主什麼意思?」而李霜兒則直接不接許辰的眼神,一副「不關我的事」的模樣。
難道是這兩位公主合起伙來害我?想到剛才小王爺的事,許辰心裡便相信了這個可能,自從穿越來成為大唐駙馬的這些天所發生的事,從最初的被關押到被迫害,起碼李霜兒對自己的不友好顯而易見。
可明明是她央求自己在皇帝面前與她表現的親密,而現在又合夥整自己,許辰真有點搞不明白了。
「駙馬當真會作詩?」李三問道,他心裡其實對這位駙馬不抱希望的,李彩兒既然提了出來,自己如果不在意顯然是傷人心的,便像征性的問了這一句。
那楊玉環顯然也是起了興趣,她其實對這位駙馬挺好奇的,主要是皇上選了這樣一個毫無背景的武狀元,然後把自己最疼的女兒嫁給他,她曾問過李三一切的緣由,不過李三隻和她說,這駙馬比較特別罷了。
「那就請駙馬作得一首,助助興如何?」楊玉環笑道。
這下正中李彩兒下懷,暗自得意,朝李霜兒一陣陰笑,李霜兒也是無奈,自己也奈何不了這位姐姐的攪局,她自然打死都不相信駙馬會吟詩,一個流氓即便做出些許詩句來,肯定也是上不得檯面的。
李霜兒也不搞不清現在的心情,這位駙馬她肯定是厭惡至極的,自是聽得他當街耍流氓,又偷窺自己洗澡,便對他徹底絕望,本想著早點把這位駙馬趕出府,卻不想父皇極力的維護他,而把發生的錯誤歸因到她身上,那次把駙馬關起來後,父皇便是頭一次對她發火,這讓她十分的氣悶,所以她才料定驅逐駙馬是一項長遠計劃,靠李彩兒的蠻橫暴力只會使事情變得複雜,是要從長計議的。
所以對於李三的這次家訪,她便是想和那駙馬表現的關係好一點,這樣以後駙馬發生什麼事父皇也就不會怪罪自己,那樣把駙馬趕出去才成為可能。
許辰聽的兩位主角都發了話,想要推辭便是很難了,便也是硬著頭皮上了,便道:「臣才疏學淺,做的不好,望陛下莫要怪罪。」
「儘管作就是。」李三笑道。
李彩兒心道,做的不好沒人怪罪你,肯定會笑話你的,作不出來就更丟臉了。
許辰站起身來,方才陪眾人飲了幾杯,便覺得有些暈乎,和那李霜兒對視了一眼後,又舉頭望天,此時月色皎潔,星光斑斕。院子裡輕風陣陣,頓覺涼爽,過了一會,許辰才緩緩念道:
昨夜星辰昨夜風,畫樓西畔桂堂東。
身無綵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
隔座送鉤春酒暖,分曹射覆蠟燈紅。
嗟余聽鼓應官去,走馬蘭台類轉蓬。
一氣呵成,配合著許辰別有味道的深情,這首詩綻放開來。
全場肅靜,當第一句念完時,筵席上的眾人便都驚了,第二句念完時,李三忙向旁邊表演歌舞戲的戲子們揮手,示意他們停下來,直到最後一句念完,是一片死一樣的靜寂。
李霜兒徹底呆了,此時正癡癡地望著月光下穿著圓領挎袍的許辰,有那麼一瞬間她覺得這人好像變了,變得飄渺起來,變得像極了自己兒時的偶像李白。那一句:「身無綵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簡直絕了,她開始回想起許辰剛才看她的一眼,此刻看來那一眼竟是如此的深情。太震驚了,心裡產生強烈的反差,這是一個市井流氓,山野村夫作的詩麼?不會是抄襲的吧?
同樣吃驚的是李隆基,他清楚的知道這位駙馬的背景,一個從未讀過書的武人竟是能做出這種詩來?難以置信。有那麼一瞬間,他開始相信那個夢是會發生的,顯然這位駙馬給了他太大的震撼。
楊玉環此刻還在低著頭回味著這首詩,她對詩的喜歡絲毫不亞於李霜兒,想當初李白為自己賦詩時她都可以興奮好一陣子,自此之後便再無其他人的詩能過她法眼,所以在剛才那些伶人在演奏李白的詩時,她竟是顯得有些緬懷,可就在現在,她對於這位駙馬詩裡的意境,那種優美,那種旋律深深地吸引到了。
當然反應最強烈的要數我們的大公主李彩兒了。她雖並不懂詩詞,但這樣的律詩聽起來竟是能感受到它的出彩,又結合眾人的反應,她完全傻了一般,這廝能做出像樣的詩來麼、!!心裡仍然是不肯相信,令她氣急的是,自己本來想讓他出醜,誰承想做了嫁衣裳。
「好!!!」李隆基大笑道。「沒想到朕這位賢婿競作得如此好詩!」
李三此時酒意漸濃,便對身旁的楊玉環道:「玉環覺得如何?」
「那一句身無綵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便是驚艷的很,此詩實為上等」楊玉環笑著朝許辰看了一眼後道。
許辰被這一眼看的**,只感覺渾身骨頭酥麻,便道:「謝貴妃褒獎。」這一首詩也是許辰偶然想到的,只不過自己將他背出來,後世的李商隱會不會找他算賬,但他也管不了這麼多了。
李霜兒此刻還沉浸在剛才的氛圍內,她現在心裡好似有十幾隻小鹿亂撞,能做出此詩,足以這位駙馬是相當的有才華,可是這人在她印象中實在太差,猶記得那首「臥石答春綠」,分明是不敢相信這人能有此佳作。
李三此時卻來了興致,酒席已經近半,醉意上頭,便對楊玉環道:「朕以此詩編曲,玉環獻舞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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