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燙金請柬
身穿盛裝的趙禳先行,他還有事情和公孫玄虛談呢!到了半道,便遇到心有靈犀的公孫玄虛,主屬二人對視一眼,都禁不住相視大笑。
止住笑聲,趙禳臉露微笑的道:「公孫先生,想來是從本王那便宜侄子那裡套到了口風!」
公孫玄虛矜持的笑了笑,道:「也算不得什麼,想來八王爺也沒有想怎麼隱瞞,要不然可就不會派趙團練來了。」
頓了頓,公孫玄虛收斂起笑容,肅然道:「這次趙團練來的目的,想來王爺也知道幾分,貧道在這裡就不賣弄了。只是有個人,王爺需要要小心些!」
趙禳詫異的看著公孫玄虛,不解道:「先生要說的是何人?」
公孫玄虛說道:「八王爺的謀主王渙,字子離,時任王府翊善,非常人也!這次八大王之所以如此快的作出反應,聽趙團練的言語,多半是此王子離出的力氣!目光敏銳,夠果斷,王爺萬萬不能夠因為對方不過是一王府翊善便認為可以輕視之!」
趙禳收斂笑容,認真的微微頜首,道:「往日沒有聽過這個名字,想來是這三年間網羅來的。本王這位八王叔,也不怎麼安分嘛!」
公孫玄虛露出複雜的微笑,喃喃道:「權之一字,又有多少人能夠看得開呢?王爺、貧道都是如此罷了!」」
趙禳怔了怔,點頭道:「也是!好了,本王就不多聊了,先去見本王那便宜侄子了,先生隨後到。雖然想來本王那便宜侄子也看出一些端倪,只是做戲也得做全套嘛!」
公孫玄虛怔了怔,笑著點頭,作了個揖,站在一邊。
趙禳頜首離去,沒有多長時間,嬌娘就在後面追上來,一路的小跑,使得嬌娘臉上彷彿罩上兩塊紅紗,嬌艷迷人。
「王爺都不痛惜妾身的,居然不等妾身!」說話間,嬌娘忍不住嘟著嬌艷如玫瑰花的小嘴,一雙小手捶打了趙禳幾下。
趙禳不以為然,看著嬌娘那小嘴,就忍不住親了一口。嚇得嬌娘臉上的紅紗更紅,一副小心肝怦怦跳,素手拍了拍胸膛,嬌嗔道:「王爺,這可還是白天啊!要是給人看到,這叫妾身怎麼見人啊?」
趙禳哈哈一笑,兩人打情罵俏一番,已經可以看到花廳的雕花木門。
嬌娘嬌嗔的撇了眼趙禳。只是怕趙禳不知收斂,再和自己胡鬧一番,怕是不好見八王爺的長孫,這才沒有敢作聲和動手。
趙禳看了看嬌娘那略顯凌亂的衣服,禁不住有些好笑。
嬌娘無奈而不甘心的嗔了趙禳一眼,堪堪在到花廳前,勉強把衣服整理好。
趙禳先買入門檻,趙巡芮正和杜獻升在聊天,不過看得出趙巡芮有些心不在焉。見到趙禳進來,趙巡芮便已經立馬站起來。如果是和人談的興致勃勃的,怎麼可能有精力關注其他的地方呢?
杜獻升臉上閃過一抹尷尬,不過他也知道現在自己的身份,連忙低下頭,免得讓其他人看到這表情,雙方都不自在。
趙禳知道杜獻升雖然功利心強,但在喜怒不形於色這方面,卻是很一般。怕趙巡芮看到此刻杜獻升的表情,和趙巡芮打了招呼後,順口對杜獻升道:「子敬,你先下去把本王書房第二個抽屜裡面的文案處理好。」
杜獻升知道趙禳的用意,心中雖然不甘,但還是告罪一聲,退下去。
趙禳和趙巡芮二人分賓主坐下,嬌娘乖巧的走到趙禳身後,趙禳笑著給趙巡芮介紹道:「這是本王的妾侍嬌娘!」
只不過趙巡芮的反應很平淡。「哦,今日沒有帶禮物來,下次補送上大娘子了!」
也不是趙巡芮看不起趙禳,實在是妾侍在宋朝地位很低,很多妾侍生出來的兒子、女兒,都不能夠撫養,而是交給大婦撫養。子女也不會認其為母親,怕影響了自己的出身,最多也就逢年過節送些體己禮物來罷了!
有的事情甚至在二十多,差不多三十左右,主人家還會把妾侍送出去,給她一筆錢財,讓她自行找上一戶好人家。
本來滿懷歡喜的嬌娘,登時宛如被人潑下一盆冷水,還是帶冰塊的那種,心情變得低落下來。
趙禳不好安撫,因為趙巡芮下面已經說出這次來的目的,只是和趙禳想的有不少出入。
只見趙巡芮從懷中拿出一片燙金請帖,客氣著說道:「今晚晚趙氏正店三樓君子閣早就定好桌位,爺爺特意讓小輩送予王叔!務必請王叔蒞臨!」
趙禳怔了怔,接過燙金請柬,也不看上面的字,這些都是寫花團錦秀的話,看著好看,實際上沒有多大的實際意思。把燙金請柬放在旁邊茶几上,手指無意識的輕輕敲了敲燙金請柬,說道:「賢侄啊!怎麼在這個時節,讓本王到趙氏正店赴宴的?外面風大,怕不好啊!」
趙巡芮雖然算上虛歲,已經二十七八,鬍子都有一把了。而趙禳二十未到,被這樣稱呼,雖然有一些不自然,但趙巡芮還是口齒清晰的回答:「詳細內情,小輩就不太清楚了。不過爺爺曾經對小輩說過,乘風破浪四個字!」
趙禳想不到,一向善於隱忍的八王爺趙元儼,居然有這麼豪邁激昂的一面。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年紀的緣故呢?趙家的人,罕有活過六十的,多在五十餘去世的。而趙元儼今年已經五十有二了!可以說,已經是一隻腳落在鬼門關上,誰也不知道還有幾年好活的。
到了這個時候,趙元儼怎麼可能還講究隱忍呢?至不濟,也不過是被軟禁,但以趙元儼這年齡,又能夠軟禁到多長時間呢?如果現在瘋狂一把,說不定,還能夠在晚年風光一把呢!
趙禳拿起放在茶几上的青色茶盞,看似慢條斯理的品茗,實際上卻是心思流轉,不知道該不該陪趙元儼瘋狂一把呢?一個實權王爺,一個目前宗室當中威望最高的王爺,兩人光明正大的聚會,做出這樣的姿態後。要是說二人真的在說一些詩詞歌賦,誰信啊?
朝廷上能夠當官的,沒有一個是白癡的。誰真把那一句,「不管你們信.不.信,反正我.就.信.了」的話拋出去,那真是誰把誰當白癡,誰自己就是白癡了。
做出了這番姿態後,朝廷中的士大夫會怎麼看呢?會因為動盪的政局,而暫時忽視了宗室力量的崛起嗎?
宋仁宗又會怎麼看呢?會不會因為有這樣這個先例在,而不阻撓宗室的起來呢?還是唯恐宗室起來後,出現晉朝的八王之亂,從而打壓呢?
呂夷簡這位剛剛新晉的權臣,又會怎麼想呢?因為在范諷獄中消耗了太多力量,唯恐一擊不中,對此僅僅是冷眼旁觀?還是被刺激到後,竭斯底裡的發起狂風驟雨般的攻擊呢?
側頭看著放在茶几上的那一張薄薄的燙金請柬,金色花紋,高貴而莊嚴。誰又會想到,就是這麼一張薄薄的燙金請柬,卻是一個潘多拉魔盒呢?
趙巡芮也看出趙禳沒有說話,知道趙禳心意已經落在今天晚上的宴會上,知情識趣的站起來告退:「忽然想起家中有些事情,小輩就不打擾王叔了!」
趙禳聞言怔了怔,心不在焉的客套了幾句。
趙巡芮也知情識趣的沒有問趙禳今天晚上到底來不來,只是客客氣氣的說恭候大駕。
在趙巡芮出去的時候,剛好公孫玄虛進花廳,見趙巡芮要走,公孫玄虛禁不住怔了怔,怎麼這麼點時間,就已經把事情談完了?
見到公孫玄虛,趙禳對其微微頜首,遠遠的吩咐道:「就請先生送賢侄出去吧!」
公孫玄虛雖然心中好奇,但還是按捺著自身感情,應諾一聲,笑呵呵的做了個請的手勢。和趙巡芮出去的時候,二人還有說有笑的。
見趙巡芮走了,嬌娘心中有悲然,便也告退。趙禳心中想著燙金請柬的事情,也沒有注意到,點頭一聲,人便繼續陷入沉思當中。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一聲輕呼,這才把趙禳從沉思中拉回來現實。
抬頭看過去,卻是嬌娘的母親張氏,自納了嬌娘後,趙禳便把張氏安排到嬌娘身邊,也免了張氏操勞。
「怎麼了?」趙禳問道。
張氏低下頭,有些怯生生的回答道:「王爺,已經到了午時了!該吃飯了!」
趙禳透過花廳的窗戶,這才發現時間已經到了午時。打量一下花廳,發現公孫玄虛坐到一邊,不過似乎並沒有聽到二人的話,手上捧著燙金請柬。想來公孫玄虛也知道了這事情,心神都落在其中。
輕輕叫了叫,公孫玄虛這才回過神來,有些感慨的合上燙金請柬,苦笑道:「不想時間過得這麼快了。」
頓了頓,公孫玄虛神色複雜的說道:「八王爺,可真是會給難題啊!」
趙禳點了點頭,道:「可不是!不過暫時放下這些吧,先去吃了飯再談!」
公孫玄虛站起身來,就準備告辭,回到自家房子裡面吃飯。
趙禳叫住公孫玄虛,道:「先生就別回去吃了,這一來一回太浪費時間了,就和本王一起就餐吧!」
公孫玄虛客氣的笑了笑,道:「王爺盛情相邀,貧道就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