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今夜後,天下誰人不識君?
趙秀雅一咬牙,道:「你們小心些,別被波及。我站起來為小王爺說句公道話。就算小王爺被眾口鑠金了,我日後也好求情!」
「三娘子太過危險了!」婉兒登時嚇的花容失色。
就連失魂落魄的冬梅也稍微回過魂來了,慼慼然道:「三娘子,奴婢命該如此,三娘子不應該冒險的!」
那頭被眾人圍攻的趙禳卻神態自若,一點也沒有被圍攻者的覺悟,這自然叫更多士子仇恨大漲了。
趙秀雅輕輕要著嘴唇,站起來,剛想說什麼,那頭趙禳已經有所行動了。
只見趙禳從容道:「按照你們說的,本王是花費重金,這才得到這一首佳作?」
「難道不是嗎?趙小七,事到如今,難道你認為你狡辯還有用嗎?」作為大廳上的趙禳頭號死敵之一的趙守懿自然義不容辭的跳出來,對趙禳大加指責了。
趙禳聞言,卻沒有憤怒,反而高興的哈哈一笑。「哈!哈!哈!」
見到趙禳那暢快淋漓的笑聲,趙守懿彷彿被踩到尾巴的貓,臉都青了,伸出手來指著趙禳,咆哮道:「趙小七,到了這個地步,你笑什麼!笑什麼!」
劉源波也來湊熱鬧,道:「沒有錯!你笑什麼!」
「笑你們妒忌我!」趙禳慢慢收起笑聲,嘴角露出一抹囂張而充滿不屑味道的冷笑。
幾乎所有人都被趙禳這個表情所激怒了,崔東明都顧不得自己那翩翩君子的形象了,口不擇言的咬牙切齒道:「妒忌?你這紈褲王爺、怪異王爺,有什麼值得我們妒忌的?失心瘋了,我們可以給王爺你找個郎中治治!」
劉源波語言惡毒的諷刺道:「我看是進門的時候沒有看到門檻,摔了一跤,都把精.液都甩到腦袋裡面去了!」
「呸!」劉源波的話立刻叫稍微知道一下房中事的少女都臉色漲紅,紛紛唾棄。
不過那些自詡風流的勳貴子弟和士子卻是哈哈大笑起來,目光玩味的看著趙禳,彷彿想給趙禳打開腦袋看看,裡面的到底是那種白色的液體。
高興之下,有人不鄙夷劉源波這紈褲,居然讚道:「源波兄大才也!」
趙禳冷笑著說道:「天才豈是爾等凡夫俗子可以理解的?本王就讓你們知道一下,什麼叫天才!讓你們明白,天才和凡人的差距!讓你們知道,能夠仰視我,都已經是你們的福分了!」
趙禳說罷已經不理會這些人,逕直提起一壇五斤裝的千火焰燒酒,頭一仰。一道酒水便劃過一道弧線傾灑而下,宛如銀河橫飛天際。酒水落入趙禳口中,沖得酒水飛濺,落在趙禳的衣服上,把雪白的衣服染得半透明。特別的胸口這位置,沾染的酒水很多。
而趙禳更是叫人吃驚的只穿了一件單衣進來,衣服一半透明,立刻露出趙禳那狂野的胸肌,不少少女都臉紅耳赤的扭過頭去,深閨少婦則是兩眼放光。那目光簡直就彷彿飢餓的草原狼遇到一隻落單的小羔羊。
自然少不了一幫士子和勳貴子弟的妒忌痛恨,趙守懿、劉源波、王婉瑩等仇人自然少不了跳出來冷嘲熱諷趙禳了。
面對這一切,趙禳卻是毫不理會,一收酒罈。整個人搖晃著,提筆一沾墨水,昂然揮筆於宣紙上,這次一改之前瘦金體的筆鋒,改用狂草。趙禳的狂草比之於他的瘦金體要差很多,不過勝在夠意境,一看這字,便感覺到一股凌厲豪放的氣質撲面而來。
《念奴嬌·赤壁懷古》七個大字,宛如刀劍一般,震撼人心。
「余近日觀一繪赤壁古戰之畫,心有所感!讓你們見識見識天才和凡人的差距吧!」趙禳口吐酒氣,言語姿態放蕩不羈。
不等趙守懿等人反駁諷刺,趙禳已經提筆書寫上闋,一邊提筆,一邊高聲吟誦。「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
故壘西邊,人道是,三國周郎赤壁。
亂石穿空,驚濤拍岸,捲起千堆雪。
江山如畫,一時多少豪傑。」
趙禳上闋方剛開頭,已經給人一種磅礡大氣的感覺了。
伴隨著上闋展開,已經有士子禁不住感歎道:「『亂石穿空,驚濤拍岸,捲起千堆雪』此句實在太妙了!余聞之,宛如親目長江之驚濤拍岸之磅礡氣勢!余差之遠矣!」
可以想像這個時候,趙守懿等人的臉色是多麼難看了。要不然趙禳有王爺這個身份照著,怕是趙守懿要不顧一切的拔劍劈向趙禳了。
趙禳再次提起千火焰,痛飲一番,放蕩不羈道:「遙想公瑾當年,小喬初嫁了,雄姿英發。羽扇綸巾,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故國神遊,多情應笑我,早生華髮。人生如夢,一尊還酹江月。」
趙禳寫罷,走到木欄處,大笑著把酒一對明月,千火焰傾灑而下。
那痛飲的姿態,那豪放、昂然的身影,那昂然狂放的聲音,那恣意妄為的舉止,深深的映入詩會所有人的身影當中。
在盛行盛行纏綿悱惻之風的當代,從來沒有人感覺,這些粗鄙的風格,居然是如此的振聾發聵。
崔東明整個人一下子頹廢了起來,苦澀道:「震爍古今!震爍古今啊!今日之後,怕是天下無人不識君了!」
在場沒有人再敢說趙禳作弊了,以詞觀人,能夠作出如此詩詞的作者,一看就是一個放蕩不羈的人了。這樣的人物絕對不可能默默無聞,更不可能為了金錢而販賣自己的詞給趙禳。退一步說,那作者是勢利小人,也不可能賣這麼一首能夠讓自己賺得天下名聲的巨作。
看著那欄杆上的身影,這一晚不知道多少少女失眠,不知道多少飢渴少婦喃喃著趙禳的名字,目光迷離的抽動手指。
趙秀雅彷彿第一次認識趙禳一般,呆呆的看著趙禳。和趙秀雅差不多的,還包括王婉瑩、趙守懿等人,他們第一次對趙禳感到卑微,這不是來自身份和權勢造成的。而是那個人的才華,他還有什麼不會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