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招賢
趙禳並沒有走去休息,他站在一座三層高的閣樓上,窗戶半開。趙禳默默的站著,看著趙元儼上了八人大轎,徐徐消失在道路上。
趙禳的心很亂,他發覺自己並沒有什麼可以和自己商議的人,曹飛良也許有能力,但政治水平只能夠說一般,實際上這評語都有些抬舉曹飛良了。
曹飛良之所以當上王府長史,可不是他有才能什麼的。須知當初趙禳可是落魄得緊,就連自小一起玩大的趙宗禮都偷偷背叛趙禳,其他的幾個宗室子弟不是被送到外地,便是對趙禳敬而遠之。
而曹飛良當初是政治鬥爭失敗,不過因為妻子家有財力,在汴梁城內經營布行,家族腰纏萬貫。花了錢,這才讓曹飛良到王府這裡當長史,當初的意思其實很簡單,便是讓曹飛良在這裡養老。可想而知曹飛良混的多麼悲催了。
除了曹飛良外,有點能力的便是趙財趙員外了,只是趙財是商人,他真的能夠在這事情上給到自己幫助嗎?對此趙禳不抱有希望。
幕僚?趙禳自然有了,但都是處理瑣碎事情和文案的罷了!
偏偏這種事情,趙禳還不能夠和太多人商議,萬一傳了出去,這可就比拒絕趙元儼聯手打破祖製法度更加要命。叫趙禳想廣開言路都不能夠。
當真人才到用時方恨少啊!甚至趙禳都考慮,要不要在城門貼上一張招賢榜呢?只是想到這玩意一出來,肯定又得被彈劾,說自己有不臣之心了。
趙禳很明智的熄滅了這個念頭。
思來想去,趙禳只是想到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出去逛逛,看能不能遇到一些奇人異士。不過這個希望不大,宋朝不是隋朝之前,門閥士族掌握知識不說,還掌握朝廷上大部分官職,使得有才能的人鬱鬱不得志。科舉讓寒門子弟有了崛起的途徑,就算沒有考中,誰還會去跟趙禳這個有富貴沒有前途的閒散王爺啊?
那個有才能的人,不是胸懷大志,想著在朝廷上施展這裡的才能。就好比諸葛亮,難道他就沒有出仕的機會嗎?自然不是了,他叔父和劉表是好友,諸葛亮甭說有才華了,就算沒有才華,在劉表那裡混個一官半職還是不成問題的。但他硬是等到劉備來了,這才肯出仕,這不都是一個道理!
逛了半天,趙禳卻無比鬱悶。這個鬱悶是什麼鬱悶呢?不是沒有找到人才,而是招攬不到人才!你說有木有比這更加坑爹的事情?看得著吃不著。
這事情原由還得從宋仁宗親政說起來,宋仁宗既然既然親政了,自然高興拉!要普天同樂,但他是親政不是即位,你說要大赦天下未免太過了。那豈不是說你在劉娥垂簾聽政的時候,形同沒有當皇帝?雖然事實上是如此,但這事情不能夠捅破的。
於是一個另類的普天同樂出現了,那就是開恩科!雖然匆忙了一些,但也叫天下士子精神抖擻。一月下詔開恩科,不過鑒於時間太過緊張了,各地士子可能來不及趕到汴梁城,所以這次恩科日期也從往常的二月初九開始進行考試,改為三月十五日、十八日、二十一日進行考試。殿試也從四月推遲到五月下旬,甚至六月上旬,一切看宋仁宗時間而定。
時間雖然短暫,但禁不住天下士子想當官的熱情,不過是一月中旬,距離下詔不過是五天時間,汴梁城內已經聚集了不知道多少的士子。基本上都是以汴梁城附近的地方士子,什麼洛陽啊!大名府啊!充州啊!應天府啊!基本上也就這麼一幫人。
其中的名人不少,狂放的文人方面就有柳永,有柳三變之稱。不過趙禳對其卻是敬而遠之。歌詞詩賦寫得好,可不代表治國能力就有了。事實上像柳永這等狂儒,做事肆無忌憚,不說能力,光是得罪人的功夫絕對一等一的。
除此之外,趙禳還發現一人,姓楊名察字隱甫,合肥人。在小團體中,雖然不是當領頭位置,還有些沉默寡言,但每每開口,必定切中要害。最叫趙禳心動的是,這楊察可不是那種口上說的眉飛色舞,做起事情來卻手足無措的人。
根據趙禳派人打探,這楊察年紀雖然不大,但在三年前,已經在淮南、揚州、江南一帶遊歷。最近二三個月,更是到應天書院求學,這才迅速參加到這次恩科。
除此之外還有幾個人,只是他們都沒有楊察這般得到趙禳的賞識。只是無論是誰,他們無一例外在趙禳表露身份,露出招攬的意思的時候,都婉言拒絕。一個狂生更是怒斥趙禳是想謀反,招賢納士,自己一定要上表揭穿趙禳的真面目等云云。
趙禳雖然對此無所謂,他現在的地位,可不是一個連科舉都沒有過的狂生可以撼動的。只是這一種『吃不著羊肉,反而一身騷』的事兒,甭提叫人多麼膩歪了。
要不是考慮宋仁宗剛剛上位,自己如果打壓這狂生恐怕會成了某些人彈劾自己的藉口,趙禳恐怕都要暗暗對這狂生懲戒一番了。
見趙禳一肚子氣,侍衛首領李禮仲提議道:「王爺,要不我們尋個地方喝壺美酒,暖暖身子如何?」
趙禳看了護衛自己的二十多名禁軍一眼,見他們都有些灰頭灰臉的,雪花落在他們身上,一點點白色,顯得很是狼狽。
點了點頭,趙禳道:「弟兄跟著本王,自然不能夠虧待。前面不遠便是任店,便在那裡好好歇下腳吧!」
「諾!」不用李禮仲傳達,一眾豎起耳朵的禁軍早就聽得一清二楚,高興的應諾。
這任店可是很出名的七十二正店之一,他所在的街道名任店街,可見其名氣了。這些禁軍士兵雖然收入可觀,但去任店這樣的地方吃飯,還真沒有過。
禁軍士兵立時精神抖擻,一行人雄赳赳的朝任店出發。引得不少行人矚目。ps:第二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