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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對於楊傳永的高傲,大概十二三歲的楊德政道是純真多了,一臉好奇的朝趙禳拱手。趙禳也還了一禮。
楊文廣再給楊傳永和楊德政二人例行公事一般介紹了一下趙禳,便告罪離開。楊文廣還得趕去國子監上學,雖然說國子監現在被私學壓得很落魄,但怎麼說也好,現在國子監理論上還是宋朝最高學府,有些規矩還得遵守的。
「呵呵!聽聞趙侍衛在王爺那裡任職,不知道官居何職?」楊傳永一臉高傲的說道。
趙禳實在難以明白,為什麼同樣是一個爹生的,楊文廣兄弟三人差距那麼大呢?不過仔細一想,趙禳心中禁不住啞然失笑了。自己都是被後世楊家將所誤導了,楊傳永這個姿態雖然叫人噁心,但嚴格的來說,也不過的汴梁城內的尋常紈褲子弟。嚴格的來說,在勳貴子弟當中,算不上下品,自己都把楊家將神化了。
正所謂龍生九子,楊延昭是英雄,但兒子是狗熊也並非什麼奇怪的事情。比較有名的便是秦朝的秦始皇和秦二世胡亥了,胡亥還創建了一個至今還常用的名詞——「二世祖」。三國還有劉備和劉禪等。
調整了心態,趙禳也沒有太過在意楊傳永的態度,冷靜的想出應對楊傳永之策。
趙禳露出一抹有些矜持,卻帶有三分高傲的微笑。道:「現在為王爺的侍衛領,掛職殿前司御龍直副都頭!實在慚愧,現在官階不過是諸司副使,實在慚愧!」
楊傳永的臉色立刻變了,自然不是惱羞成怒之類的,而是多了幾分震驚,旋即化為諂媚。
宋朝官制非常複雜,武將方面相對簡單一些,當然,僅僅是簡單一些而已。官職分為「職」和「散官」、「武選官(官階)」。職就是職業,散官類似於爵位,不過不是世襲的,有點寄祿官的味道。武選官大致相當於現在的軍階,一共三十二轉,如果沒有戰功,一般是每三年評一次,如果評好,自然轉一轉。
因為武選官官階多,所以宋人又按照待遇,將之分為殿直、橫班、諸司使、諸司副使、大使臣、小使臣、殿侍七個。其中殿直是最牛逼的,節度使什麼的,都是這個級別。橫班則是宋朝廣大武將的追求,因為殿直什麼的,太過困難了,相當於現代的元帥、上將,而橫班則不同,可以盼望,努力一下,還是有機會的。
而趙禳年紀輕輕便已經身居諸司副使,相當於中級軍官,哪怕趙禳能力再平庸,只要不犯大錯,有生之年當上橫班完全不是問題!如果運氣不錯,在臨老之前,說不定轉上殿直。
比較勢利的楊傳永自然是立刻轉了態度了。「想不到元衛兄年紀輕輕,便已經如此有才華!算是某家半個上官了!這武藝,某家看,怕是不如元衛兄了!」
趙禳心中又好氣又好笑,這楊傳永果然夠厚臉皮,未戰先敗。只是從這話裡面,已經可以確定一件事情。先不說楊傳永的武藝如何,為了結好趙禳,就算趙禳硬是要比武,這楊傳永十之**是假意落敗。
一邊的楊德政猶豫了一下,想起二哥的叮囑,忍不住插口道:「大兄,二哥可是和趙七郎有賭約的!而且二哥讓我來做裁判的呢!」
說罷,楊德政就一臉不滿和悶悶不樂的看著楊傳永,看的楊傳永一臉悻悻然的。
趙禳卻不在意,他來這裡的目的本來就不是為了和楊傳永比武的。
「這算什麼呢!不過我覺得,就我們兩人比武算什麼呢?我這個人沒有什麼興趣,最喜歡就是以武會友!我已經買了一匹上好的河西駿馬和一批利刀,另外置備了五十千錢,我準備舉辦一個比武大賽!」
頓了頓,趙禳頓挫抑揚的說道:「這個比武大賽便名為『汴梁論劍』!第一名,可以獲得河西駿馬一匹和三十千錢獎金!」
楊傳永登時眼睛都紅了,雖然禁軍俸祿不低,楊傳永每個月便有六七貫,相當於十多個禁軍的俸祿了。只是在趙禳這三千錢和一匹河西駿馬面前,一切都顯得不夠份量,光是三千錢便相當於楊傳永半年收入了!更被提那匹河西駿馬,折上錢計算,差不多相當於楊傳永一年半的收入。
趙禳思索半響,趙禳決定加點份量才可以。道:「麻煩大郎你在將門子弟當中廣為通傳,這事兒王爺也知道,很是感興趣。王爺已經決定,如果人數足夠多,將會在決賽的時候,請官家到場觀戰!」
頓了頓,趙禳補充道:「這事兒可是你我二人一同辦著的,可不能夠將之辦砸了,要不然官家會對你我很失望!」
楊傳永眼睛都紅了,楊德政也禁不住呼吸急促,官家啊!在封建時代而言,這可等同於老天爺的級別。想到自己可能在官家面前露面,楊傳永立刻改變想法了。他本來準備找些紈褲來,自己好從中勝出。
只是現在這三千錢和河西駿馬,都比不是在官家面前露個面重要了!
楊傳永胸口當下拍的宛如戰鼓一般,砰砰響,趙禳都怕這傢伙會不會把自己拍了個內傷出來。「元衛兄你就放心好了,這事情某家一定給你辦的妥妥當當!」
「趙七郎,我可以加進來嗎?」趙禳還沒有回答,一邊的楊德政已經忍不住插口了。
趙禳知道知道楊德政的小心思了,但他不在乎,哈哈一笑道:「沒有問題!」
楊傳永頓了頓,問道:「只是不知道這次汴梁論劍什麼時候舉行呢?」
「三天吧!我們先舉辦預選賽,再進行小組賽,分出三十二名最厲害的,捉對比武!」趙禳雖然沒有舉辦過這些,但沒有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走。
楊傳永禁不住感歎道:「元衛兄胸中有丘壑啊!」
楊德政到底臉嫩,扭過頭來,不好意思看自己大兄了,實在太丟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