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帶回去。」林少軍手一揮,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全部帶回去,頓時就有三四個士兵向王瀠走去,這一舉動頓時在人群中引起看了強烈的不滿,人群中一片騷亂,可卻沒有一個人出聲反駁。
而這時,林少軍的耳麥突然傳來一聲報告聲,林少軍聽完外面士兵的報告一愣,一個冰冷的讓人如墜地獄的聲音突然在林少軍耳邊響起:「你可以動一下試試看。」
「誰!?」林少軍頓時一驚,一支冰冷的手槍抵在他的腦袋上,瞳孔驟然一縮,可很快冷靜下來。
卡嚓嚓嚓……一片槍支抬起的聲音,上百名全副武裝的士兵頓時將王平這近三十名不速之客全部包圍起來,王平這邊的亡命暴徒,舉槍對峙,凌然不懼,他們本是精英中的精英,尤其在黑牢中的地獄盛宴走出來後,經歷過冰河大突圍,每一個都是絕對的精銳,別說上百人,就是上千人,也能輕易擺平,第五關,每一個犯人,就是單獨放到社會上也不是普通的軍隊可以對付的,尤其這一波人經過重重廝殺後,其中最突出便是戰鬥力,每一個不是古武者就是源氣者,試問,這樣的一群人,怎麼會害怕一群普通士兵。
君無情手中的火隕槍緊緊的抵著林少軍的腦袋,沒有半點情緒,話是王平所說,出手的卻是君無情,王平此刻雖然傷勢恢復的差不多了,不過,也沒有必要出手,他救這些人,就是用來處理麻煩的。
王平卻像是沒有聽見林少軍的話,直接無視了指著他的槍支,王平徑直向王瀠走去,每走一步,都彷彿灌了鉛一般,腳步極其的緩慢,他的眼中有著難以克制的激動,瞳孔泛紅,王平懷著極其複雜的感情一步步向王瀠走去,他對她的感情很複雜,恩情,親情,愛慕之情……
但不可否認,王瀠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人,永遠不可替代,比他的生命還要遠遠的珍貴……
離王瀠越來越近,王平的身體微不可見的顫抖起來,以往的麻木和冰冷之色彷彿都從他眼中消失的一乾二淨,有的只是那濃濃的柔情和思念眷戀,他一步步的走向王瀠,在距離王瀠身前不足一米處停留了下來,這一刻,他的心突然平靜了下來,似乎在這個距離範圍內,有了他一直欠缺的安全感和一個可以停靠的港灣,慢慢的,他伸出了手掌,向著王瀠的臉上摸去,他要確定這不是一個夢,而是一個事實,他害怕,他惶恐,他驚喜……
伸出的手在微微的顫抖起來。
「那個野人模樣的傢伙想要幹嘛?」人群中突然騷動起來。
「靠,伸手了,想要侵犯我心目中的女神,操。」有人怒道。
「不會吧?那野人這麼有眼光。」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哪一個部隊的?我是林家的人,你們知道不知道這樣拿著槍指著我會有什麼後果,立即放下所有武器,我可以考慮對你們從輕處置。」林少軍一看來人都手持槍械,反而一下子安下心來了,在這個國家,在禁槍令如此嚴格的情況下,也只有軍隊才會擁有這麼多和先進的武器,而軍隊?鮮有人敢在林家這頭老虎上摸屁股。
「真是不知者無畏,不過我勸你目前暫時還是安份點會比較好,那個人對王來說,顯然很重要,若是打攪了他,我可以保證待會你絕對會被撕成碎片的哦。」風左倜儻道,一臉笑意。
「告訴他們,你們是屬於哪個部隊的?」風左一臉戲謔笑意,見風左這模樣,不少人兇徒都露出了嘲諷的笑意看著林少軍等人,那眼光十分的怪異,看的林少軍心裡發毛。
怎麼回事?難道他們並不是軍隊中人?不然,為何聽到林家,連點反應都沒有,還露出這般怪異的笑意,而且,王?難道,那個野人模樣的人才是這批人的領袖,林少軍的心中隱隱生出一種不安的感覺……
「既然這位長官這麼有興趣認識我們,若是拒絕的話,於情於禮,似乎都有點說不過去,那麼,就先從我開始吧……小子名叫風左,額,可能這個名字對你們來說,可能會有些陌生,不過相信『兵王』,這個名字對你們來說,可能會有點印象。」風左一臉笑嘻嘻的看著林少軍,眼中滿是貓戲老鼠般的戲謔。
「風左?兵王?」林少軍剛聽到風左這個名字時,還頗有點不屑,可咋一聽到兵王三個字,整個人頓時如遭雷擊,兵王?難道是七年前,那個武器狂人,為了研究各式武器,而在各國特種部隊的武器庫中幾進幾出,殺特種軍人如殺雞宰狗的世界級通緝罪犯?
「救世主,夜寂雲。」夜寂寞臉色平常,卻讓林少軍的小心肝都有點顫抖,奶奶的,救世主?別人聽到這三個字定是不屑一顧,或者還會招來鄙視嘲諷,可夜寂雲這個『救世主』可是曾在五年前掀起了一場大風暴,他曾半個月內,宰殺掉上千名大官,涉及到了十幾個強盛國家。
「唐山。」隨著唐老頭的出現,林少軍突然覺得自己的心臟都停止了跳動,雙腿都忍不住開始發抖了,唐山,古武術界的暴血宗師。
天啊!這群人不是都死了嗎?從哪裡冒出來的啊,這簡直就是一群無法無天的怪物,一名名兇徒開始慢慢介紹起來,周圍的士兵聽著那短暫的自報姓名,特種兵教官,殺手精英,傭兵,國際毒販,**教父……
每一名捏著槍支的士兵,手心都開始冒出了汗水,隨著額頭,後背……聽著那一個個的名字,腦海中浮現出一張張世界級的通緝單,如有無形的壓力,壓得所有的士兵幾欲崩潰……
王平卻是不在意周圍發生的事,這一刻,他的眼中就只有一個人,任何企圖打擾他的人,都有可能被消滅掉。
王平的手伸出,看著那伸出的手掌,王瀠的眼中有著太多的疑惑,看著那只呈黑紅色的手掌向她摸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迎面撲來,可她卻沒有閃躲,從眼前這個人的身上看到了一種熟悉的感覺,一種熟悉而陌生的感覺,眼中那柔情讓她熟悉,可身上那濃郁的血腥味和若有若無冰冷無情的氣場卻讓她十分陌生,她想肯定卻又不確定……
王平伸出的手,卻突然在半空中停住,伸出的手臂,經過一次次的廝殺,上面凝固了一層層的乾枯的血跡,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痕還沒有完全癒合,乾枯的裂開著,粗糙的手掌上崩裂著傷痕,上面一片殷紅,彷彿隨時都有可能湧出鮮血,再看自己的全身,也差不多如此,一頭黑髮更是雜七亂八,上面也是黏糊一片,顯然也是被鮮血澆林過,全伸衣服破爛,航髒,惡臭,一張臉,傷疤纍纍,血跡斑斑乾枯……
此刻的王平比一個常年食人,生活在原始叢林的野人還要更不堪,可這也並非不能理解,重生以來,他想著就是怎樣活下去,不斷的戰鬥和廝殺,在這種生命隨時都有可能消亡的環境下,誰有時間去整理自己的儀表,連對王平最瞭解的王瀠都無法第一眼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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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平伸出的手突然慢慢的抽了回來,他不願意玷污她,尤其是用這雙充滿著黑暗生物鮮血的手掌,他心中有一種惶恐,若是讓她知道,他的雙手沾滿了鮮血,以她的善良和純潔能否體諒自己?若是換成任何一個人,王平都不會有這種想法,可唯獨面對無論是今生還是前世,比自己的生命還要重要的人,他難免會多慮……
洛竹,林小小,注視著王平的人,不僅兩個,心中最複雜的莫過洛竹,她看著他伸出而又收回的手,心像是在剎那間被撕碎,不知為誰而心疼,她確定了一件事,他並不是真的完全的殘酷無情,至少在面對他所重要的人,他還是有感情的,可是,就在他手,一伸一回的瞬間,莫名其妙的有一股心酸湧了上來,不知為何,此刻的她似乎完全能夠理解王平的心情,一句不知才何處聽來的話,拿起手中的劍,我就無法擁抱你,若我選擇擁抱你,卻又無法保護你……
洛竹此刻的心情很複雜,有羨慕,有心酸,有感動……一直以來,她從不相信任何所謂的真情,任何的東西,存在的只是利益關係,當物質利益大過了感情帶來的利益的時候,人總會偏向更大的利益,無論是朋友,親人,都很難找到一份純粹的感情。
「小平。」就在王平的在手收回的那一刻,一個溫暖的懷抱突然將他抱住,那不知闊別了多久的親睨小名再一次的在他耳中響起,王平的心就像實在冬季中陡然迎來暖春,一種名為安全的感覺,突然湧現,他靜靜的依靠在這個溫暖的懷抱,唯恐,她會突然的消失。
「小瀠姐。」他輕聲喚道,怕是,若這是一場夢,將會從中驚醒似的……
不知過了多久,王平感到自己的肩頭一濕,王瀠淚眼朦朧,滾燙的淚水從眼眶中流出來,自從一個月前,王平入獄後,她不找了多少關係,托了多少人,試圖將王平救出來,甚至,為此,她曾試圖用自己的身體做為交易,欲攀上那些掌權者,可是一牽扯到林家,卻沒有任何一個掌權者敢吱聲,甚至從此之後,都沒權勢者敢靠近她,唯恐招來林家的懷疑,從而遭受滅頂之災。
這一個月的心酸和無助,就像是絕望的毒藥,一點點的在蠶食著她,折磨著她,而,如今,卻看到王平出現在她眼前,這種喜極而泣的感覺讓她所有的疲憊一掃而空……
王平不安的心終於安定了下來,無論自己變成什麼樣,她都一定能接受,都能認出自己,之前的一切,都只是他多慮而已……
「小瀠姐,待我處理好眼前的事,有什麼事再說好嗎?」王平柔聲道。
「嗯。」王瀠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