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黑色勞斯萊斯在酒店門口停下,車門還未打開,便有一幫記者蜂擁而至。坐在車內的男人,一身莊重的西裝,打扮,看上去已經四十多歲了,可是眉宇間還是傲氣凌然,不怒而威。這便是顧氏集團的董事長,顧長年。
今日在格拉維斯酒店舉行的便是顧氏集團百|年|慶|典活動,到場人物無一不是商界精英,政界名流。
這樣盛大的場景,自然不乏媒體的追捧。酒店的保安艱難地將記者們緩緩分開,躬身打開車門。一個拄著枴杖,腿腳並不利索的男子從車內出來,緊跟著男子的還有她的夫人,和一雙兒女。
顧長年的夫人鄭晚雲,四十出頭的年紀,瞧著卻不過三十,保養得極好。脖子上的南海黑珍珠彰顯了其身份的尊貴,她皮膚白皙,笑容溫婉可掬,望著顧長年的眸中可以擠出水來。顧長年和鄭晚雲於外一直都是夫妻舉案齊眉,相敬如賓的形象,惹人歆羨。
愛女顧心月才二十二歲,修長的手指比精緻的臉蛋更加吸引人。她憑借這雙手已經在維也納金色大廳進行過個人演奏會,是迄今為止最小年齡獲得世界級鋼琴演奏的音樂家。
顧家長子顧連月才十歲,小小的領帶結打得有模有樣,拉著姐姐的手不願意放開。
一家四口,在眾人的聚光燈下緩緩步入酒店,羨煞旁人。
夫唱婦隨,兒女美滿。顧九月在遠處輕蔑地看著這一幕,心裡冷笑。呵呵,顧董啊,多麼光鮮的外表。
在顧九月心裡,這個夫妻之名,也只是利益至上的假象,這個女兒,不過是一個私生女罷了。而這個萬千寵愛的兒子,更是從小混在女人堆裡長大的懦子。
今日的她,踩著細長的高跟鞋,身上是全黑的半包臀抹胸禮服,挽起的一頭長髮隨意盤著,偶有幾絲落下的碎發,性感動人。二十四歲的顧九月以一種超乎尋常的成熟與淡漠緩緩走進酒店。高跟鞋踩在酒店的地板上格外的響,她知道今日的自己是一個不速之客。
她第一次選擇如此高調地與顧氏沾上聯繫,是因為今天是其母徐鳳漣的忌日。可是顧氏卻毫不在意這個真正的顧夫人歸老的日子,而是選擇在這一天普天同慶,如此淡薄,何其可悲?
有眼尖的人一下子就發現了這個高貴而美麗的女子,卻也不知其人身份背景,只問一旁的人道:「彥少,這個女人是誰?」
被稱作「彥少」的人也不過才二十七八的年紀,身著黑色燕尾服,面上還帶有幾分玩世不恭。他目不轉睛盯著顧九月,轉動著手中的高腳杯,嘴角滲出一絲壞笑。
倒是顧心月第一個發現了顧九月,她幾步慢跑到顧九月身邊,拉著顧九月的手,只道:「姐姐,你怎麼來了?」
她笑容明艷,聲音亦是婉轉動人,明亮的眸子裡看似不染任何雜質。
顧九月啟唇便是冷淡的語氣:「怎麼,我不能來嗎?」
顧心月的笑容僵在了臉上,無害地笑了笑。顧長年的視線也終於落在了九月身上,不愧是父女,舉手投足之間的冷漠如出一轍,只淡淡道:「你來了,稍後去看看你奶奶吧。」
「好。」乾淨利索,不願再多說一個字。
鄭晚雲殺人似的目光在九月身上一凌,還是收斂了回去,擺出方纔那番笑臉迎人的姿態,與幾個闊太太相聊甚歡。
傳說中的顧家長女,多年來只聞其聲,不見其人,眾媒體的目光一下子都聚在了顧九月身上,這個美麗妖嬈,而又帶著高傲冷漠的女人。雖然年紀尚輕,可骨子裡的成熟與傲慢讓人有一窺究竟的**。
聚光燈不斷在她面前閃著,一個帶著眼鏡的炮灰記者首當其中,「請問你與顧家是什麼關係?」
他看著不過是剛剛加入工作,這才敢如此不避忌,既然是不願意浮於眼前的家世,眾人不敢輕易發問,這個炮灰男殊不知自己此舉已經得罪了顧氏,炒魷魚的下場不可避免。
眾人雖然饒有興趣,卻也不敢發問,只等著顧九月回話。
顧九月正是需要這樣的炮灰男。她微微莞爾,聲音卻依舊是冷冷:「怎麼,你不知道我?顧家正牌的大小姐,顧九月。」
顧,九,月。正牌。
沒人聽不出她的強調。
炮灰男見女主發話,忙又問道:「為何顧小姐從沒再媒體面前露面,也不和顧董夫婦一起出席,您方才說顧家正牌,又暗含了什麼意思?難道說心月小姐不是顧家正牌小姐?」
男人屁話太多,是個禍害。更可笑的是還是個記者。
顧心月聞言,臉一下子變黑了。顧九月滿意地看了一眼炮灰男,繼而緩緩道:「這恐怕要問顧董了。」
話已至此,眾記者也不再避諱,都紛紛跟隨者炮灰男的腳步,如此勁爆的新聞擺在眼前,本著八卦娛樂,揭人**的心態,怎麼可以錯過這頭版頭條。
「顧小姐,你為何稱你的父親為顧董?」
「顧小姐,傳說你與家族成員不合,早就與顧董撇清了關係,是不是真的?」
「顧小姐,請問正牌大小姐是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鄭女士並不是顧家正牌的夫人嗎?」
「顧小姐,請回答一下,為什麼你從沒有和顧家人一起在媒體面前露過面?」
「顧小姐,是否如傳聞一樣,您是顧董在外面的私生女?」
….
記者的問題蜂擁而至,顧九月照例全收,等他們一個個不停追問完畢,她這才緩緩道:「諸位對顧家很感興趣啊,不知道今日之事明天各家的頭版頭條敢不敢放出來,你們這樣問我,不怕顧董生氣嗎?小心職位哦~」
她看似玩笑的一句話,讓眾記者停下了追問的腳步,都開始有些猶豫起來。
「九月,不要放肆了。」顧長年冷冷看著顧九月這邊。
顧九月走近顧長年,絲毫不避忌他的目光,許久才道:「你的腿,還好嗎?真可惜沒讓你死成。」
這句話一出,攝影記者忙按下了下門,還有文字記者一字不落記在了記者手記上。
很好,顧九月很滿意大家的效率。
「別鬧了。」顧長年顧及到在場的人,在忍她。
還不生氣?
顧九月微微聳著肩膀,輕咳了兩聲:「諸位,今天是一個重要的日子,我以顧家長女的身份告訴大家,今日是我母親,也就是顧徐鳳漣逝世十週年的日子。如此重大,我不得不出席。可是我有一個疑問,明明是追悼會,怎麼這裡到處都是恭賀之人,怎麼到處都是張燈結綵,有誰可以給我解惑?」
沒有人敢說話,眾賓客的目光也被吸引了過來。
「啪」顧長年一記巴掌,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在了顧九月臉上,「給我滾出去!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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