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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思想不出自己在神都認識的人還有誰朱茂不認識,莫非天穹縣老家來人了?也不對,老家沒有人知道自己在哪兒,就連好朋友白薇都沒有聯繫過。
「就是這位先生。」朱茂把王思引到一桌前。
一戴眼鏡的帥氣男人站起來看著王思道:「你是王念的姐姐?」
不認識,打問王念,莫非是王念前世,不,失憶前的親戚朋友?王思深呼吸下:「你是誰?」
男子精深的眼眸精光一閃,從王思緊張地反問中幾乎眼睛知道了自己要找的答案真相,溫和一笑:「我是王念的哥哥,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一起打架,一起逃課……」似乎美好的童年就浮現在他眼前,男子回憶神色中話鋒一轉,「可是他說不認識我,他說你是她親姐姐,你們相依為命一起長大,我不信,我們兄弟太熟悉了,我們氣味都混雜在一起,不分彼此,我熟悉他就像熟悉我自己一樣,你們不是親姐弟對不對?」
對,他說的都對,王思被他咄咄逼人問得啞口無言,可是,憑什麼?就算你們是親兄弟,你們兄弟情深,又礙她這個姐姐什麼事兒?你們可以在他生病的時候照顧他、鼓勵他、給他勇氣,她有沒攔著,可是他最難過的時候,你們這些名義上的親戚沒有一個人出現,現在她和弟弟剛剛好起來,你們便開始一個接一個上班質問,你們憑什麼?
王思目露冷淡:「我弟弟叫王念,跟著我一起長大,我們相依為命。這不關別人的事。如果你也有個弟弟叫王念,你們兄弟情深,那也不關我的事情。你要找你弟弟,儘管可以去找,又不關我的事情。」犯不著你來我面前充當什麼正義人士,戳破謊言,貌似我誘拐未成年兒童似的。
男子不依不饒:「王小姐說的很對,可是我弟弟失蹤了,我們一家人到處尋找,找到現在終於發現他在這座城市。當我興奮地叫他回家時,他說不認識我,因為他無論如何都不肯認我。所以我才來打攪王小姐,希望你能告訴我,我弟弟身上這些年發生了什麼,他究竟是忘記了我和我們家人,還是不願意認我們了?」
「看樣子你弟弟也該是個成年人吧。不管你弟弟什麼原因不認你,都是你弟弟的事情,你該去問你弟弟。?」王思淡淡甩了一句話,轉身走人。她不喜歡跟這男人說話,他身上那種不說話就透露出來的自信和一說話就咄咄逼人的態勢十分讓人討厭。
王念回來的很晚,酒吧關門後才回家。而且滿身酒氣。因為今天來的男人,王思一直等他。
「姐,怎麼還不睡?」王念坐到姐姐琴架旁邊。嘴巴裡呼呼刮著酒氣。
「又喝酒了!」
「嗝——」王念打了個酒嗝,吐出一灘酒氣,「薛老闆說我喝一杯酒,就給寒氏多投資一千萬,我當然要多喝幾杯讓他掏腰包。嘿嘿。姐,你猜我喝了多少?」
王思最討厭酒桌上談生意。是拿健康換錢,這種錢寧可不要賺。「唸唸,姐姐不反對你敬業,可是,姐姐不想你為了工作不擇手段,我們有酒吧有音樂廳,我們可以安穩的好好過日子,別人的集團別人的帝國別人的轟轟烈烈,我們不羨慕好不好?」
「我沒羨慕別人,我只是在給自己賺錢啊,林哥說拿下這個項目,就給我百分之五的獎勵。」王念搖搖欲墜,「我今天拿下了六億的項目融資投資,百分之五的獎勵就是三千萬,姐,我這酒喝得值吧?」
「……」王思不語了,起身去廚房給他做醒酒湯。湯做好時,他眼睛躺在琴邊地板上睡著了。好像當年他喝醉在宿舍,還罵她多管閒事倒貼。
王思叫來倆哥哥把王念抬進房間,王念嘴裡還哼哼唧唧:「姐,別生氣嘛,我掙錢給你買個莊園,養好多鳥陪你吹笛子唱歌……」
第二天一早林水郎就發來慰問電表示,由於王念同志酒精拚搏,公司拿到一項價值近十億的項目,為了王念同志養好身體下次繼續拚搏,允許他在家休息醒酒。
王思也明確告訴林水郎,如果再讓王念用喝酒來給他拉項目,她就讓王念辭職帶弟弟離開神都。
林水郎嚇出一身冷汗,一來這姑娘不開玩笑,不繞彎子,說一是一,一點一都沒可能,二來王念對他現在如久旱甘露、如旱天雷、如瞌睡時的床、如……總之現在沒有王念,他就活不下去。王念是寒氏傳媒的總裁、寒氏的當紅男歌手、寒氏的當紅青春偶像小生,在他不到一年的不擇手段帶領下,寒氏傳媒影視歌娛樂事業蒸蒸日上蓬勃發展,照此形式,甚至恢復寒木之時代的全盛都有了時間表。王念不但對寒氏傳媒,現在對於寒氏集團其它的業務也是一殺手鑭,無論外交、內政,有他所向披靡的魅力加上下三濫的手段,整個寒氏帝國在蠢蠢欲動中復甦。
雖然林水郎對王思也有那麼一絲朦朧的愛慕,但是與他的事業和王念現在對他事業的重要性來說,他只需稍稍惋惜下就可以放下前者而毫不猶豫選擇後者。寒氏的男人從第一代黨寒夜起就是這樣,多麼美好的紅顏都無法戰勝他對事業的格外眷顧,他們心中,後者永遠比前者沉重那麼一點點,無一例外。
第三天中午,王念終於像個正常人一樣爬了起來,王思正式下達最後通牒:他如果敢再喝酒,就沒收他的小金庫歸自己掌管。
知弟者姐也,這是多麼釜底抽薪、趕盡殺絕的光輝而齷齪手段啊!王念感覺自己心都要碎了,那聲音一定是金幣落地的聲音。
「唸唸,前天有個男人自稱是你哥哥,來問我你的情況,他說你們倆從小關係很好,但是我不相信他。你見過這人嗎?」
王念拍拍頭:「你說那個王黎,戴眼鏡,假斯文,道貌岸然?」
「好像是那麼個樣子的。」王思完全同意弟弟對那人的評價,儘管那人其實很帥。
「那小子,跟我搶生意沒有搶贏,居然還好意思告家長,他也有個影視公司,跟我搶劇本搶明星都沒搶過來,林哥這邊的風電生意又來跟我搶,又輸了,生意輸了就跟我套交情,說是我哥,我才不認他的交情,沒想到他還居然跑來向你告狀,姐,你沒被他的外表迷惑吧?」
當然沒有,姐姐眼裡,弟弟才是最帥的。
八卦之心越挫越勇的金太太再次提著餐盒來到公司,兒子沒有在辦公室,逮住一部門經理,各種逼供後,終於知道兒子經常跟一個寫曲子的姑娘在音效室。
金太太興沖沖地跑去音效室「捉姦」,看到的卻是兒子一個人孤零零的守著一架鋼琴彈得起興。
無巧不成書,王思這會兒正好去了衛生間,在衛生間遇到一哭得稀里嘩啦的姑娘。本來別人哭斷腸也是沒她什麼事的,可王思進的衛生間正好沒紙,而她偏偏有蹲起大號。
各種無奈之下,蹲了半截大號的王思終於非常歉意坐在坐便上地打斷姑娘正在興頭上的哭泣大業:「你可不可以幫我看看其它間裡有沒有紙?」
姑娘一邊摸著眼淚一邊拽來一圈紙給了王思,然後繼續摟著水龍頭哀嚎。
蹲完大號的王思想向人家表示感謝,再次不好意思地打斷道:「那個,打斷一下,謝謝哦。」
「嗚嗚嗚——不用謝,嗚嗚嗚……」姑娘腫著眼圈不間斷傷心。
這是一多麼奇葩的姑娘啊,哭泣一點不影講文明懂禮貌的道德標桿,王思終於忍不住問:「你怎麼哭得這麼傷心?」
姑娘哀嚎中斷斷續續講述了自己的悲慘遭遇,概括起來就是一懷著明星夢的女孩在娛樂公司底層悲慘的境遇,和音被主唱欺負、替唱被當紅演員欺負、被組長罵、被導演罵……
「你很喜歡唱歌?」從她哭泣的底氣來分析,這姑娘絕對是吊過好幾年嗓子的。
「嗯嗚嗚嗚我從小就喜歡唱歌嗚嗚嗚一直是學校歌唱隊的嗚嗚嗚可是從來沒有當過主唱嗚嗚嗚我的聲音沒有特點嗚嗚嗚……」
「沒有特點就是你最大的特點,這樣子,我幫你寫首歌,如果你能拿這首歌打動你的策劃主管,你就有機會被包裝。」
女孩終於止住嗚咽,星星眼亮晶晶:「真的嗎?」
王思點頭:「你跟我來。」
音效室內,金太太各種談音樂談感悟,努力跟兒子找到共同話題,拖住兒子,等到神秘姑娘出現。功夫不負有心人,她終於等到了,而且還不是一個。
金太太歡喜八卦地瞅著進來的倆姑娘,一個清澈淡雅,一個明艷陽光,究竟兒子看上的是那個?嗯,那個拖著手杖的就算了,兒子肯定不會眼光差到給自己找個殘疾人當兒媳,那麼,一定就是這個明艷陽光的姑娘了。
明艷姑娘也被眼前這位端莊美麗的女人眼中挑剔熱烈的目光嚇傻了。這人誰啊,莫非一百合,對自己一見鍾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