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2;
王念將金菊公司送來的律師函撕把撕把丟在地上狠狠踩兩腳:「他大爺老大爺滴,居然敢來老子手裡搶人!我踩死你!」
王思寵溺笑笑,到底還是個孩子,總是把姐姐當成他的私有財產。〔。!.網!「人家不僅要從你手裡搶人,連你也一塊搶了。律師函上寫得清楚,人家要簽的是小喬團隊所有成員,包括作詞作曲、演唱伴奏、伴舞。」而姐姐並不知道,弟弟現在已經是寒氏傳媒的總裁。
「他母親丈母娘滴,他怎麼不連小喬表演穿的服裝道具、化妝用的化妝品廠家和女工都給一起簽了!」王念憤憤拿出手機撥號、命令:「給我把菊花衛視和金菊傳媒的唱作風所有文件資料合同送到綠野仙蹤酒吧……找不到原件弄複印件。」
王思不知道王念這是在給誰下命令,不過看起來挺有氣場的。
半小時後,一男一女兩個四十歲樣子的人匆匆來到綠野仙蹤酒吧,男人西服領帶皮鞋、女人套裙高跟鞋一水職業裝。兩人進來就問服務生:「請問王念先生在哪兒?」
「我們老闆去後院跟姐姐打球去了。我去幫您叫,二位先找個地方坐下,要來點兒什麼嗎?」
「兩杯咖啡,謝謝。」兩人找座位坐下,大搖大擺點了咖啡等人,心中腹誹這位剛剛新上任的總裁會有多不靠譜,上任第一天不是去公司跟員工見面,跑自己家後院打球。寒氏傳媒已經夠不景氣了,再請來這麼位不靠譜的毛都沒長齊的少年,看來寒氏裡倒閉也就一兩步的距離。那啥,是不是該給自己找後路了,金菊傳媒最近發張勢頭挺猛。
兩人各懷心事有一搭沒一搭聊天時,穿著運動衣的王念從後邊走來。服務生把他帶到兩位職業裝面前道:「老闆,就是這兩位找你。」
兩職業裝趕忙站起來,雖然心中對這位毛不齊的小總裁不怎麼瞧得上,但表面文章總要做做,不然上上頭那位剛剛不兼職寒氏傳媒總裁的寒氏集團總裁林水郎知道自己不敬新領導,沒準怎麼制裁呢,那位小林爺的手段相當鐵血,兩年前突然空降寒氏集團,對寒氏一幫子元老進行了分批碾壓,眼都不帶眨的。寒氏目前紀律和效率是空前的高效整齊。
「您好王總,我是寒氏傳媒公關部經理關曉月。」女的先開口。
男的也微微欠身道:「我是寒氏傳媒企劃部經理岳滿樓。」
「呃,小月。老月。」王念看看兩人,「坐。」回頭對服務生道,「那啥,你去後院給我姐撿一會兒籃球,等我打發這倆後。再去換你。」自家老姐就一個體育愛好,打籃球,就是腿不爭氣,不能四處撿球,王念每天下午都要陪姐姐打籃球,重點是幫她撿球。
服務生答應一聲去了。
兩職業裝有點不明狀況地坐下。小月拿出一疊資料:「王總,這是我們搜集的關於唱作風的所有資料。」
王念接過資料。
老月那拿出一份資料道:「王總,這是我們對唱作風的資料分析後可以採取的措施。」
王念再次接過資料道:「那啥。分工倒是挺明確的。」
「是,職責明晰是寒氏一貫的作風,我們從寒木之總裁時代就形成這種高效負責的機制。」小月眼裡流露出自得自豪。
「吹笛的吹笛,捏眼兒的捏眼兒,誰也不管誰。還高效?」王念看著資料道:「兩位都是寒木之時代留下來的元老?」
「是的,」小月挺了挺胸脯。分外自豪地道,「我曾經擔任過寒木之董事長的助理。」
「哦,」王念掃了一眼她豐滿的胸脯,胸罩使勁托擠著,估計不穿胸罩肯定下垂,「寒木之是不是床上功夫差強人意?」
「寒總床……」小月說了三字才反應過來王念問什麼,整張容妝精緻的臉刷的紅到脖子,「我們做下屬的,不清楚老闆的私事。」當初正是妙齡少女的時候被選為寒木之助理,她確實想入非非的暗戀著英俊才華橫溢的寒木之,不過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人家寒木之早就情有獨鍾,弱水三千隻想著一瓢。
「表謙虛,那個助理秘書不跟老闆滾滾床單的。」王念擺擺手隨意地說道。
「……」沒人跟你客氣!小月雖然氣到要炸肺,但貌似再接著解釋自己跟寒木之之間真沒什麼及不合時宜也沒意義。狠狠咽口氣,忍了再忍才沒暴走,低頭端起桌上的咖啡杯狠狠灌了幾口。
老月心裡默默為小月哀悼,同時唏噓,林總這從哪兒撈了這麼一個極品混混來給自己當頂頭上司。莫非僅僅是因為看上他長得帥了!還是百年寒氏真的要走到盡頭了?
王念將所有文件資料翻把翻把道:「給我向金菊公司發一份律師函,大致意思就是對方狂妄自大,依仗自己作為菊花衛視的大股東,不但用霸王條款格式合同壓制新人,還想把寒氏傳媒的兩位總裁給簽進自己公司,菊花衛視既然名義上是國有公司,電視台就是國家的咽喉,是向外傳播正能量的,不是讓他們以權謀取私利自家環繞立體聲影院。」
老月提筆刷刷刷不停地寫,王念說完,他基本也就將內容全記下了。
「喲,寫得蠻快的嘛,字也不錯,秘書出身的?」王念瞥一眼他寫得字。雖然王思想盡辦法逼王念練字,可是這小子偷奸耍滑每次都是連十個字寫不夠就把王思給騙的歪樓然後練字計劃擱淺,所以他就算目前身為公司總裁,依然寫得一手小學生不如的醜字。
老月謙虛道:「我剛剛參加工作那會兒給老寒總做過一段時間文字助理。」
「老寒總?」王念惑然。
「就是寒木之董事長的爸爸。」
「哦,也就是寒氏一代。」王念笑笑。
「不,認真算下來,寒木之其實不是寒氏的第四代總裁,應該是寒氏的第五代總裁,他爸爸寒凌雪是第四代總裁,寒凌雪董事長的父親侯羽箭先生是寒氏的第三代總裁。」
王念擺擺手:「我對研究家譜不感興趣,如果你把寒氏傳媒的賬本拿來,我可能會翻翻。」
老月笑笑:「財務部已經準備好全部賬目請你過目,要他們送過來嗎?」
王念瞅瞅表道:「還是明天再說吧。」雖然說林水郎給自己的年薪不低,但也只能是八小時工作制內的工資,自己可一秒鐘不能多干。
小月見兩人歪樓歪得越來越遠,忍不住道:「王總,您還是再看看金菊公司的文件吧。」她如戰爭般倉惶搶奪收集來的東西,他就是隨手翻了幾下,用時不到五分鐘,然後就做出決策,雖說他的決定很有魄力,而且抓住了要害,但她就是有點不甘心。
「我看過了啊。」王念瞟了這女人一眼,見她似乎還是不放心,又道,「要不你隨便從裡邊抽一張考考我,看我能不能說出內容來。」
巨大好奇心地驅使,小月從厚厚一摞文件中隨手抽出一張紙提問:「為繁榮文化,倡導百家爭鳴、百花齊放的文化環境……」
見證奇跡的時刻到了,「金菊傳媒與菊花衛視聯手打造原創風格綜藝節目唱作風,本節目以報國家廣電總局審核備案,准字號676767667。」
小月驚訝地看了王念一眼,也許這一頁是個巧合,或許剛剛他那五分鐘全部用來看這一頁,再提。
然後小月越來越驚訝地如高中老師出題考一個小學生高中代數般激動,小學生對答如流準確無誤。雖然小學生不是照原文一字不落背出來,但其大意絲毫不差。
一摞紙提問了半摞,就算五分鐘時間他能看完這半摞也是奇跡,何況他居然全部能把意思背下來。小月額頭已經冒汗,心悅誠服收回文件。
王念笑瞇瞇地道:「天不早了,你們都要下班,我就不留你們吃晚飯了,那個,走的時候順便把你們點的飲料結一下帳,我這頭一天當寒氏總裁,還沒領工資呢。」所以也就不請你們喝咖啡了。
老月和小月擦著冷汗表情古怪地結完帳從綠野仙蹤酒吧出來,茫然無語地對視一眼,各上各車,各辦各事。
送走倆下屬,王念回後院找王思,幫王思撿球的服務生說姐姐從後門出去玩泥巴了。
穿過後門,遠處沼澤地,王思用泥巴捏了兩個泥人。
王念過去幫姐姐拿著泥人兒:「姐,你捏的還挺像人的。」
姐姐笑:「我爸爸是村莊裡最好的泥瓦匠,他給我捏過許多泥人,塗上釉色燒製後很漂亮,帶你來神都的時候因為行李太多,我全部留在老宅了。其實最開始是爸爸捏給媽媽的,可是媽媽不喜歡,嫌土氣。」
把泥人交給弟弟,王思回房間寫曲子。《泥人》:想用泥土的芳香打動你,卻終究被嫌棄。
王念拿著泥人研究,原來自己還有個心靈手巧的老爸。於是,他有意無意地忽視了一個重要問題,他和姐姐其實不是一個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