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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守公墓的老爺子揮舞著鐵鍬撞綠野仙蹤酒吧的大門嚎叫:「那些盜墓賊給老子滾出來!太歲頭上動土,也不打聽打聽老子是誰?」
酒吧門匡當開了,王念一臉溫婉謙和地笑曰:「老爺子,您是誰?如果要來酒吧喝一杯可以,但是您想拿著工具喝霸王酒就算了,我們小本買賣,五證齊全、從不拖欠各種苛捐雜稅,所以概不接受強搶……!!網?」
「你……」老頭兒氣得鬍子翹翹,「你包庇盜墓賊,政府會嚴肅處理你的!」
「你說盜墓?盜哪兒墓?你看得公墓?您開玩笑吧?你那公墓又不是皇陵更不是八寶山,全是一水兒的普通老百姓,能挖出值錢東西來?」王念嘲諷。
「你……我剛剛明明聽見有人叫喚,人沒跑你這兒去哪兒了?」老頭兒氣勢已經沒有剛才足。
「老爺子,您在哪兒聽到有人尖叫?」
「就在公墓裡邊。」
「您在公墓裡邊聽到有人尖叫,就該去公墓裡頭抓人。」
「沒人,我趕過去早沒人了。」
「老爺子,您別嚇唬我,咱可是鄰居,是不是您耳朵聽錯了?沒人您又確實聽到有人叫喚,那個一準兒是鬧鬼啊,肯定是冤死的鬼不服氣,半夜鳴冤。」
「胡說,小娃娃不懂不要胡說,肯定是有人來搗亂,那些傢伙去哪兒了……」老爺子沒有從酒吧抓出盜墓賊,一邊思索一邊走了。
酒吧裡,王思調查剛才的公墓尖叫案:「你們看到什麼了在公墓裡邊?」
「墓碑,就是一排排墓碑、柏樹、陰森森的。然後我聽到有人尖叫,也就跟著叫起來。」
「我也是聽見甜甜叫才跟著叫的。」
甜甜:「我聽見妞妞叫也跟著叫。」
妞妞:「我聽見麗麗叫也跟著叫。」
麗麗:「我……我看著墓碑挺滲人就叫了一聲。」
原來是一起自我恐嚇案。
「那麼你們找到那個墓碑了嗎?」
「……沒,裡邊地方太大,又黑又怕。沒找著。」
「有沒有人跟我再去找的?」有人摩拳擦掌,早又躍躍欲試了。
「我去我去。」立刻有一片人舉手響應,寂寞空虛的都市生活,難得遇上這麼刺激的遊戲。
喝上幾杯壯膽兒的酒,一夥兒人再次搭伙二探公墓。
這次去的人比上次明顯少了一些,膽兒小的女孩子留下來,一部分膽小的借口陪女朋友也留下來。
大家沒事,而且興趣濃厚,玩得很哈皮的樣子,王思放下心來。去看自己師傅。
儘管外界鬧哄哄地吵了那麼久,林水郎依舊專心修鋼琴,甚至別人的吵鬧都沒聽到。
「林老師。能修好嗎?」王思關切道。
「嗯,還行,不過還得一會兒,內部元件受潮,音錘還受過腐蝕。有幾個零件得換,我下次過來的時候帶過來。」
「謝謝老師,那個,我給您錢,需要多少錢呢?」
「不用了,花不了多少錢。主要是需要向廠家聯繫要貨。」
「哦,那個麻煩您的,謝謝您!」
林水郎修了半晚上鋼琴。客人們四探公墓後依然沒有找到目標,相約明天繼續來探險。
三天後,當某位勇士通過白天作弊,終於找到那個神秘美女的墓碑並且拍回照片,有圖有真相的拿回來領獎時。王念非常爽快的把美女秦阿姨介紹給那位勇士。
王思都有點不忍心看到勇士摘下美女面具時的震撼表情,這個刺激估計比盜墓來的還要震撼。
第一季幽靈之夜結束後。王念立刻又玩出心花招,啟動第二季我愛鬼節,客人越來越多,越玩越high,可是看守公墓的老爺子最近很糟心。最近公墓太鬧熱,白天像過集,一批批年輕人來祭拜,若說他們真是祭拜,臉上一點傷感都沒有,相反還挺哈皮的樣子,晚上公墓也不像以往那樣死寂,說真話,做了大半輩子守墓人,第一次遇到公墓夜裡這麼熱鬧過,莫非真的在鬧鬼?要不請示一下上級,請位大師來驅驅鬼?
朱茂同學現在對王念已經是完全的迷信崇拜言聽計從,一個天時地利人和一樣不佔瀕臨倒閉的酒吧被人家愣是給救活還熱熱鬧鬧門庭若市,他不迷信能咋地?
半個月後,拿著鋼琴零件再次來到酒吧的林水郎遇上扮作混混樣的金康少爺。
不需開口,兩人在酒吧一照面,似乎就心知肚明彼此明瞭。
進了酒吧,各走各的,金少爺繼續扮混混各種刁難服務生們。經過冰冰社大爺們幫忙運作,酒吧已經度過了最開始的開頭難的時代,漸漸步入正軌,僱傭正軌的服務生來提供服務。冰冰社的人來了,就是客串演出之類的。
林水郎一進酒吧就被好學生王思請去喝茶,當然,林水郎先生以為她的熱情是因為愛慕自己,整個事件從一開始就是個美麗而曠日持久的誤會。
林水郎喝一口溫度適中的茶道:「鋼琴零件我準備齊了,咱們先修鋼琴吧。」
「好,那太謝謝林老師了。」王思陪著林水郎修鋼琴,自從在邱府發現了鋼琴之靈後,王思最近天天折磨各類樂器,能找到的,自己的別人,只要能上手的,她都要狠狠折騰一番,企圖再揪出一個樂器之靈,可現實殘酷的一次次重複告訴她,樂器就是樂器,一個死物,甚至她都有點懷疑那晚在邱府的經歷是不是自己一時的幻覺。
林水郎拆開鋼琴,更換部件。金康少爺終於忍不住走過來揶揄:「林大老闆怎麼肯屈就當起修理工來,莫非您的寒氏集團瀕臨倒閉,只好靠給人修修補補掙錢來維持企業運作?」
林水郎頭都沒抬,淡淡道:「金少爺太高看我了,我的手藝不值那麼高的價。」
聽到金康說話,王思才顧得細看,果然是這小子。話說他什麼時候來自己酒吧了,這小子似乎自持很高,怎麼會屈尊降貴來這郊區鄉野沒有檔次的酒吧?從藍貓酒吧到邱府,王思對他一直沒有一點好印象,這會兒自己地盤上看到這小子金毛假髮一身非主流打扮更噁心,若不是考慮到弟弟的營業收入,她都忍不住把他轟出去了。
譏諷沒有收到預期效果,金康很不甘心,可是面前倆人,一個面癱。說什麼都沒反應,一個乾脆不搭理自己,光站著看人修鋼琴也沒勁兒。轉身自己玩去了。
林水郎將鋼琴部件更換後,調整好音準,組裝完畢,接過王思遞過來的毛巾擦擦手,坐在鋼琴前。十指嫻熟得彈奏。
《命運交響曲》鏗鏘而起,無論是掙扎還是是坦然,都是命運的列車在呼嘯而過。
本來還很哈皮的下午酒吧氛圍漸漸沉浸在命運無情的列車聲裡,。
鋼琴停歇的時候,酒吧一片寂靜,寂靜中。一個手掌啪啪拍了幾下,「林老闆莫非這是認命了,你若就此認命。百年寒氏恐怕就快一命嗚呼了。」金康刺耳的聲音響在啪啪之後。
本來還沉浸在老師曲子的高超技藝中回味,猛然被這人打斷,王思很不滿,回道:「如果你覺得我老師那裡彈得不好,你可以試試。莫非你還會彈鋼琴?」
金康少爺很不高興,這丫頭居然說他不會彈鋼琴。更過分的是,她居然拜了林水郎做老師?林水郎挖人竟然挖到這麼不擇手段卑鄙。
但是不能否認,他不管會不會彈鋼琴,他都不敢去嘗試像命運一般激烈的樂曲,因為他的心臟不願意陪他承受。
金康恨恨地走過去,林水郎面無表情地讓開鋼琴,金康坐下。
王思不知道,她弟弟的酒吧已經變成了一場高端音樂盛宴的交鋒,但她知道,今天她認識了音樂的另一種魅力,一種高手之間惺惺相惜又相愛相殺的交鋒。
音符劃破空氣流淌成旋律,王思稍稍驚訝,金康的體質竟然敢挑戰舒曼的蝴蝶,彈得怎麼樣不要緊,他可千萬別為了彈一首曲子血濺鋼琴,自己弟弟的小酒吧可經不起這樣的大風浪,一準兒被給拍進海底再沒喘氣兒機會。
但是她沒有擔心多久就完全沉浸在樂曲之中,隨音符飄搖動盪,如滔滔江河中的一葉扁舟,乘風,恍惚間,舒緩柔情中竟然有著與命運一般鏗鏘有力一般的詮釋。
整個酒吧的浮躁早就消退殆盡,直到音符止歇,還靜靜默然。
啪啪啪……林水郎發自肺腑的送上掌聲。
師傅都鼓掌了,王思跟著將真誠的掌聲送上。
金康調勻呼氣站起來道:「林老闆,我們接著來。」
林水郎笑笑不語,轉身走了。
倆人斗琴剛鬥出點火花,人家竟然走了,饒是金康教養家底兒深厚也忍不住靠了一句。
王思也不明白自己師傅這算是向人認輸然後臨陣脫逃了麼?
「請問下,王念在不在?」一姑娘向一服務生打聽。
正糾結的金康和王思一起看向那姑娘,身材尚可,平凡的臉上一臉急切,似乎王念欠她錢似的。
弟弟什麼時候認識這樣一號姑娘的?王思疑惑的上前問道:「你是哪位?」
平凡姑娘看眼王思頓時臉露喜色:「你就是那天跟王念一起在舞會的那個瘸子!王念在哪兒呢?」
王思微微蹙下眉,這誰家姑娘,說話忒直白了。「他出去了,你找他有事?」
「嗯嗯嗯,」姑娘點頭如搗蒜,「你知道他去哪兒了嗎?什麼時候回來?」
「你自己找地方坐下等會兒吧,他可能出去佈置今晚活動外景場地了。」王思想起弟弟說今晚要搞什麼赤壁之夜的冒險活動。
ps:
葉子,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