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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六十三踢場子的 文 / 薛之雪

    六十三踢場子的

    一周後,也就是賣藝第天,三人到達老地方,已經有了三三兩兩的聽眾等在林間,還有幾個老頭兒老太太帶著凳子,就像去戲園子聽戲一般,早早佔地兒來了。跟戲院子不同的是,這裡不提前買票,聽完後您視滿意看著給點小費即可,不給也不惱,絕不會出現保安打人、超市搜身事故。

    所以老頭老太太幾乎把這兒當成了枯燥生活的高雅文藝陶冶劇場,來的時候摸上一個鋼崩,就可以連著聽一上午的美妙音樂。這種現場音樂大餐的美妙享受無以名狀、無法形容,通俗用講,聽完全身舒坦、心情倍棒、吃嘛嘛香、看誰誰順眼。

    跟以前一樣,王思坐中間,高矮乞丐一邊一個,三人組合,矮子畫畫,高個子拉二胡,王思取出笛子。

    第一首曲子還是傳統項目《二泉映月》,幾位老客戶也納悶,同一首曲子,為嘛每次聽這小姑年和乞丐演奏,都有不同的感受,那種對身心的陶冶滌蕩錄音機電腦音箱放出來的效果絕對是不能比擬的,一句話概括,聽完小姑娘和瞎子乞丐的《二泉映月》,天下再無《二泉映月》。

    「兄妹三人身有殘疾,出來討個生活不易,各位父老鄉親,有錢的賞個小錢,沒錢的捧個場啦!」高個子乞丐照例吆喝著,台詞都不帶換換。

    王思前面的缸子裡叮叮噹噹一陣響,大家當買票一般從座位上走過來扔下硬幣或紙幣。

    高矮個子兩個乞丐眼角餘光時刻關注著王思面前的缸子,可勁兒在心裡喊著:漲漲漲……跟快男現場觀眾打分一般心情激動。

    王思面帶淡淡微笑,用手帕仔細地拭擦著笛子,準備下一曲。笛子還是王念送給她的玉屏笛,握著笛子,就像當初坐在弟弟身後的自行車上一般,說不出的安逸溫暖。只盼他能快點醒過來。

    沉浸在美麗回憶中的王思愣愣被一聲怒斥嚇了回來,「你們仨要飯的,敢不敢比試比試?」一個年逾六旬頭髮銀白臉色紅潤體態微胖身材高大的男人衝著王思三人吼道。他聲音洪亮,一聲吼震得樹林裡的樹葉簌簌下墜。他身後跟著一群老年人,有提二胡的、有拿板子的、有包琵琶的……還有為大爺臉上還簡單上了妝,畫了個小生妝。

    王思一時鬧不明白這是發生什麼事兒了。

    高個子從石頭上站起來,拿著盲杖,「摸索」著走向那群人:「大哥,這位大哥,我們兄妹三人身有殘疾,在這裡討個生活,不知道哪裡做得不對,得罪了大哥,還請言明。」高個子的瞎子是裝的,對方來勢洶洶一大夥子人他看得一清二楚,並且還知道他們是經常在這公園唱戲的一個老年戲曲愛好社團。顯然這些純屬業餘愛好戲曲的老年人絕對不是因為錢來和自己掙地盤的。只要不是因為錢,別的都好說。

    紅臉老年戲曲愛好者氣哼哼地睥睨「瞎子」道:「得罪倒沒有,只是聽人說,這裡有個文藝演出組,曲子吹得不錯,既然大家都是戲曲愛好者,相互切磋一下總可以?」

    這時候坐在小凳子上等著聽王思笛子的一個老頭顫巍巍地道:「老洪,別說的比唱得還要聽,你那裡是找人家三兄妹切磋的,分明是人家吹得好,把你的聽眾給吸引過來了,你氣不過,羨慕嫉妒恨,這是來踢場子了。我看你們還是算了,本來技不如人,回去自娛自樂自己樂呵去,別找這個人丟!」

    紅臉老頭怒髮衝冠,呃,實際上沒有冠,氣得聲音賊大,一聲吼把樹上樹葉震下來n多:「你這老明頭,你才羨慕嫉妒跟,你balabala……」

    坐在小凳子上的老明頭不甘示弱,站起來與老洪頭對balabala……兩人越吵越是湊近,然後就是臉對臉、鼻子對鼻子、口對口、四眼相對,越吵越是洶湧澎湃,無論兩人吵得如何波濤洶湧四目相鬥,卻是只嘴皮子上鬥,誰都不動手,而且兩人的胳膊都如鴨子翅膀一般,自然向身後靠攏,讓人不自覺想起禮品店裡傳統的小吻人雕塑。

    王思心道,這可能就是所謂的君子動口不動手。其實她不知道,神都人都是有名的鬥嘴皮子,任何一個神都人,就算是看上溫文儒雅的大爺大媽、賢淑文靜的淑女、謙和有禮的紳士大哥們,要真的吵起架來,唾沫星子絕對能洗車。

    眼看兩人鬥得興致正高,影響到了自家生意,高矮個子兩乞丐忙上前勸阻:「兩位大哥,有話好好說,莫動了肝火,咱兄弟出門在外不容易,大家給個面子。」沒說出來的話是,你們要吵去一邊吵,別在這兒影響咱生意啊喂。

    其它的聽眾也上前幫忙,將鬥得四目相對的兩位老爺子拉開。兩人被拉的老遠了,還氣得掀凳子、撓樹皮。

    業餘戲曲社團又走出一位白臉老爺子,老爺子退休之前的能是搞人民調解的,說話比較和氣:「請問你們樂團誰是負責人吶?」

    「我。」高個子挺著胸脯上前一步,對方稱咱樂團,驕傲啊!

    「……」矮個子本來也挺著胸脯上前的,可是一來被高個子搶先了,二來對於樂團,他一不會吹笛子,而不會拉二胡,也沒什麼貢獻,每天還有二點五的分成,理不直,所以氣不壯,然後就靠後了。

    白臉老爺子確定了負責人後對著高個子「瞎子」道:「是這樣,我們是這個公園的業餘老年戲曲團,我們這個團雖然是業餘的,但是在神都市杏花區還是有些名氣,也有一批固定的聽眾。我們每天在公園拉練,今兒週日,是我們社團的正式表演日,可是今天我們的觀眾還沒有以往十分之一(沒好意思說就仨瓜倆棗觀眾還都被生拉硬拽來的親友團)。我們的觀眾都跑你們這了,若在平時拉練也就算了,週日是我們的固定匯報表演日。大傢伙心裡不服氣,所以就過來想跟你們切磋切磋技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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