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現在不過是一個親王了而已,很快就要去洪都那個鳥都不拉屎的地方就藩了。為什麼不安安分分的去呢,為什麼還要來找麻煩。
想必顧承宇是這麼想的吧,謝振軒陰險的笑起來,寒森森的問他:「怎麼?後悔跟著我啦?可惜你沒有後悔的餘地。」
是啊,從一開始選擇跟著六皇子,他就已經沒有回頭路可走的。
御書房的那次大火,還有接下來的很多事,哪一次沒有他的參與,他想要撇乾淨是不可能的。也正因為這一點,他才更加的煩惱。
「您明知道我不敢有這個意思。」顧承宇也實在是忍無可忍,訴苦道:「上回史慶豐下手太快,我祖父又恰好撞進來以為是我動的手,到現在還在懷疑我。不僅懷疑,他看我的眼神都讓我時常覺得他已經確認這件事都是我在背後謀劃的了。」
「那又怎樣?」謝振軒立即接過話頭:「就算是這樣,他有證據嗎?他沒有證據,就不能奈何你。」
沒有證據,確實不能讓他死了,也不能讓他立即就丟了前程。但是一旦顧老侯爺認定了是他做的,那懲治他的辦法有千萬種,隨便哪一種都可以讓他元氣大傷。
畢竟他現在還沒有到可以脫離定遠侯府**存在的時候,就算現在他可以**存在了,但是定遠侯想給他使些絆子,那也是輕而易舉。
謝振軒知道這一點,他看著面有憂色的顧承宇笑了一聲:「原來你也會怕。」
算起來的話,顧承宇大概是從五六年前就跟著六皇子了,這中間替他做過很多事。
謝振軒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問道:「你願不願意隨本王走?」
走?去哪裡?
顧承宇一時沒有明白過來,等看見了六皇子面上的笑才有些不確定的問道:「隨您去封地嗎?」
這倒也不失為一個好去處。
畢竟現在的情況對他並不是很有利,歐陽宣已經死死的盯住了他,因為陸翰軒忽然死了的事,前年顧滿跟謝庭被襲的案子不了了之。不論是上頭還是錦衣衛內部,都對他有了懷疑。
他畢竟是謝振軒的人,要是能跟著謝振軒,那也是極為不錯的一個選擇。
封地上可以有護衛。他可以進中護衛,從此光明正大的替謝振軒辦差。
他在賭一個前程,雖然太子已經定了,但是未來的事情,誰能說的準呢?
他本來就是靠著救駕之功而被皇帝高看一眼的,現在皇帝因為陸翰軒的事情明顯已經不再信任他,這份榮寵便沒了用處,到時候太子登基,他既不是太子親信,又曾得罪過太子(謝錦玉是太子女兒。陳嘉言是太子女婿,歐陽燦也是太子妃的親外甥,陳嘉言又是謝庭的表弟),到時候肯定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
不得不賭一把了。
他抬眼看著謝振軒定定的點頭:「我跟王爺本就是一條船上的人,怎麼也脫離不開的。既然王爺覺得我有用要帶著我。自然不敢拒絕。」
謝振軒覺得這個回頭勉強叫他滿意,微笑的點頭:「不錯。你這個人還是有用處的,跟著我比留在盛京等死強。」
在盛京也不一定會死,顧承宇總還是比陸翰軒那些廢物強很多的。
想了想,顧承宇猶豫的開口請謝振軒幫忙:「王爺,還有件事」
謝振軒心情好了一些,聽他這麼說。就大方的揮了揮手:「說吧。」
顧煙始終是顧承宇心上的一朵白蓮花,就算做了什麼害人的事有什麼害人的心思都是被別人逼得,她始終那樣美好漂亮,就如同霜女素娥一般。
他自己安排的好了,卻不能不顧妹妹。
「我聽說宮裡有消息傳出來,說是要為皇孫們擇定良配了。」顧承宇覷著陸翰軒的臉色。見他並沒有說話,便大著膽子說下去:「我想把我妹妹」
「她?」謝振軒想到那個長得的確耀眼的姑娘,點點頭若有所思:「確實是個長得好的,長了這張臉,當個皇妃都不過分的。」
顧承宇的心又猛然提到了嗓子眼。皇妃卻是不行的,皇帝都已經那樣老了,顧承宇雖說覺得自己與妹妹的榮辱都是一體的,卻也不忍心把妹妹葬送到一個老頭子手裡。
他正要再說,謝振軒卻忽然拍桌子笑了。
很好很好!
他站起來幾乎想要大笑出聲,看著顧承宇的眼神越發的愉悅:「本王若是沒有記錯,你妹妹跟顧滿的關係似乎不怎麼樣吧?」
豈止是不怎麼樣,簡直恨不得撕了對方才好。顧承宇下意識的點點頭,誠懇的說道:「一直不好。」
「這樣才好嘛,太好了!」謝振軒覺得好極了,大笑出聲:「她們兩個現在還沒鬥出個結果就要分勝負了多不好玩?」
是啊,現在顧滿立即就要成為世子妃了,婚期眼看著近在眼前,而與她年紀相仿的顧煙卻什麼都沒有。
顧承宇想到這裡覺得更加的不安,低著頭有些難堪。
但是謝振軒可不是這個意思,他興奮的拍了拍顧承宇的肩膀大笑:「那本王就想個法子讓她們又旗鼓相當怎麼樣?」
戲要兩個人唱才有意思嘛,還沒開始斗呢就結束了多不好玩。
作為陳氏的兒子,謝庭跟趙王妃鄭氏的兒子謝遠天然就是死敵,是絕對不可能和平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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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別看現在鄭氏裝出一副慈母樣,但是真實情況是怎麼樣的大家都你知我知的。
兩姐妹分嫁給兩兄弟,這個場景多好看啊?
謝振軒想的開心了很多,拍拍屁股就把這個事給兜下來了:「別說了,這件事就包在本王身上了。不就是個好去處嗎?」
顧承宇還是覺得有些不對,打算問的清楚些,畢竟這可是一輩子的大事呢:「不知道王爺是什麼意思?」
謝振軒心情大好,連帶著剛剛受到的打擊也覺得沒什麼了,破天荒的回答他:「既然你那個嫡妹嫁給了謝庭,那你家親妹妹嫁給謝遠不就好了嗎?」
這是什麼腦回路?顧承宇愣在當場,嘴巴張的大概可以塞進兩個雞蛋。
他皺著眉頭不解的回去問妹妹,猶疑道:「你說王爺這是答應了還是沒答應呢?」
這當然是答應了的意思,顧煙好看的眉頭皺在一起,問顧承宇:「哥哥,他真的說要調你去封地當他的護衛?」
「嗯,這一點是他親口說的,沒錯。」顧承宇點點頭,見妹妹臉色不好,便問道:「你不想我去?」
不,去,當然要去。
現在在盛京也沒有別的什麼路子好走,當然是把籌碼賭在已經有了合作的,而且已經沒法兒丟開的臨江王身上更加好些。
可是想到自己的婚事,她又覺得心煩意亂。
剛才謝庭護著顧滿時的姿態真是好看的要命,比她看過的任何一個人還要好看,明明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樣子,但是那一套動作做下來絲毫不拖泥帶水,分明就像是一個武林高手。這種人,怎麼能不讓人喜歡?
她大概能猜到謝振軒究竟在想什麼,但是卻莫名的不願意。
嫁給謝遠,那就意味著要站在謝庭的對立面,而她是不願意站在謝庭的對立面的,雖然她恨顧滿,恨不得讓她去死。
到了沒有辦法的時候,有些犧牲也是必須的吧。
畢竟,要是不能嫁個跟顧滿旗鼓相當的人,這本身就是一種恥辱,本身就會被人恥笑了吧?她沒有哪裡會比顧滿差,一定不能,丈夫這種事自然更加不能比顧滿差。
定遠侯府的風景好的過分,四處都有花瓣飄下來,垂柳沿著河岸一路直直的,碧綠絲絛垂在河面上,紅與綠交相輝映,瞧的人目不暇接。
謝庭走在前頭,歐陽珊她們都拉著顧滿擠眉弄眼,尤其是歐陽珊,一副羨慕的了不得的樣子。
「喂!」顧滿瞧了這些嘰嘰喳喳的損友一眼,上前幾步趕上已經停下腳來等她的謝庭,有些好奇又有些奇怪的感歎:「原來,你也是會生氣的啊。」
謝庭失笑:「我是人,是人就有喜怒哀樂。你這麼說,似乎對我會生氣覺得很好奇?」
謝景行說這句話的時候全然沒有以前的溫爾,眼裡閃著狡黠的光,偏偏面上卻是一本正經。
顧滿訕訕的笑,覺得自己這樣歧視謝庭不是很好,就摸著鼻子後退了一步:「沒有沒有,你說得對,是人都有喜怒哀樂的嘛。」
「可是你似乎不拿我當正常人啊。」謝庭瞇著眼睛看她:「我讓你失望了?」
失望才怪!
顧滿急忙表態:「不不不,簡直是喜出望外才對。我最喜歡打架的時候有人衝在前頭啦!」
說完又覺得有些不對,有些洩氣的補充:「我是說,畢竟咱們快要成親了,要是有人欺負我,你站出來保護我也是應該的。」
完了完了,越說越不對勁了。
她皺著眉頭不解的看前面的謝庭,怎麼這一年半來她越來越覺得謝庭這個人很奇怪呢,鬥嘴都沒有贏過
不過想到每次鬥嘴雖然不能贏,但是還能從別的地方找回場子,她又開開心心的跟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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