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真的說錯了,趙王根本不是心疼自己兒子,他現在恨自己兒子還來不及呢,哪裡有心情心疼他。
他不辭辛苦的過來替他收拾爛攤子,想不能給他撿個破鞋回家去,誰知道人家卻已經自己去英雄救美了,他這個當爹的反而因為剛才的一番無理取鬧的舉動弄的豬八戒照鏡子,裡外不是人。
果然是災星,什麼都不干也要給自己找麻煩跟難堪。
趙王的臉有些掛不住了,覺得眼前的三個人雖然什麼都不說,但是心裡也一定在狠狠地嘲笑自己,嘲笑自己什麼都不清楚還莽撞的過來自己找不痛快。
定遠侯見他面色難看,卻一點兒也沒看見似地,反而又說道:「要是王爺不信,不如我把世子請來親自跟王爺解釋如何?」
才不要!難道還要當面被打臉嗎?!
趙王陰沉著臉拒絕了,騰的站起身來,有些艱難的低頭:「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吧。今日是本王的錯,侯爺跟首輔已經為了九姑娘的事情傷心不已,本王卻還」
本來就是你的錯!莫名其妙的神經病,沒事過來找什麼麻煩,沒看正忙著呢嗎,連事情都還沒有問清楚呢,盡陪著你在這裡瞎聊了。
定遠侯心裡腹誹,似笑非笑的道:「哪裡哪裡,王爺會這麼想也是人之常情,一片愛子之心嘛,我們都明白的。」
果然定遠侯就是能把情真意切的話說的讓別人往別的地方想,趙王對待謝庭的態度只要是個人都能看明白,哪裡可能會對謝庭有什麼愛子之心。
王庭然嘴角噙著一抹笑,掩飾的咳嗽了幾聲。
趙王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出了門,恨恨的只想咬牙。
趙王妃迎上來與他並肩出了門,見馬車還在掉頭,就問他:「事情談妥了?人換了嗎?」
「換什麼換?!」趙王心情不好,剛剛看見那三個人的笑覺得渾身都不對勁了,此刻見趙王妃居然還來戳他的痛腳。立馬暴跳如雷,跟被踩了尾巴的貓似地,怒道:「換了你還差不多!」
鄭氏莫名的被罵了一頓,還是當著這麼多的人。登時也惱了,立即扶著邱嬤嬤的手上了馬車,也不回頭瞧他。
咸寧縣主扶著母親的手,有些驚慌的問道:「母妃,怎麼父王生那麼大的氣?」
誰知道他吃錯了什麼藥!
趙王妃轉頭問邱嬤嬤,邱嬤嬤就答道:「聽說,救顧九姑娘的就是咱們家世子,世子還親自帶著顧九姑娘逃出來了呢。」
趙王妃總算明白了為什麼趙王要生那麼大的氣了,估計定遠侯還有王伯雍那個老頭子沒少給他排喧吃。
可是謝庭怎麼就那麼巧去救了人呢?
她垂下眼瞼,似有若無的笑了一下:「哦?這麼巧啊。」
她都不知道自己的這個世子兒子原來這麼厲害呢。聽說那可有不少人,就這麼輕而易舉的帶著顧家的那個丫頭跑出來了?
能從匪徒手裡全身而退,還帶著一個礙手礙腳的丫頭,真的只是運氣好嗎?
趙王妃覺得背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這個謝庭究竟還有多少藏著掖著不讓人知道的秘密。
這一次是因為怕害怕失去王首輔跟定遠侯府這麼重要的岳家。所以才忍不住出手了吧?虧他以前那麼能藏。
趙王當時還總怪自己多心,還總是說只是把謝庭留在盛京當個人質,當一個靶子,可是現在,瞧瞧這個靶子如今已經成了什麼樣子了吧,他一點兒也沒有沒射成刺蝟的徵兆,反而越加的強大了。
她這麼想著。又想到因為趙王的事犧牲了的家人,心情更加的差。
自己家已經付出了全族的命,要是還是一無所得,要是阿遠還是不能如願的接掌趙王的位子,那這一切不是都白付出了?
一定不可以,這種事情絕對不可以發生。
趙王妃捏緊了手裡的茶杯。整個人散發出肅殺的氣息。
顧煙也收到了這個消息,忍不住摔了個杯子,慌慌道:「怎麼會呢?趙王不是已經提出要換人了嗎?」
既然趙王都已經親自提出來了,那按照常理來說,祖父為了息事寧人。也為了以後家裡的女孩兒的前程,應該是會答應的啊。
是哪裡出了問題。
她只是沒想到,定遠侯恰好不是個按常理出牌的人,也不是顧博齊那種趨利避害的人。
而且更重要的是,入畫猶豫了一下,還是如實的稟報:「姑娘,救咱們九姑娘的,正是趙王世子呢。而且」
是謝庭!顧煙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這怎麼會,這怎麼會!明明那個時候煙火還沒開始放的時候她在朱雀街上看見過他的,他怎麼就會趕去救了顧滿了呢?
顧煙覺得天旋地轉,支撐不住倒在了地上。
如果是謝庭救的人,那麼所有謠言自然就已經沒有了活路。
明天盛京的人傳的不會是顧家的九姑娘遇到了匪徒一夜未歸,傳的只會是謝世子真的是少年英才,與顧家九姑娘是天賜良緣。
顧煙捂著胸口喘氣,卻覺得越來越喘不過氣來。
怎麼好運氣還是顧滿的,為什麼老天一直更加眷顧她一些,為什麼自己用了這麼大的力,為什麼一次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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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的費盡心機的算計總是不能成功?!
這不公平!這對自己實在太殘忍了!
雲彩沒料到姑娘突然倒在地上暈了過去,一時急的不行,剛才才出門去的大夫立即又被揪了回來。
今天的聚食莊出乎意料的熱鬧,掌櫃的卻忐忑的很。
這些可都是貴人啊,要是出了個什麼事,他這酒樓還開不開啊?他只是想求個財,怎麼誰都招惹來了啊?
打發走了趙王,的那個元後跟王伯雍他們回頭繼續來找顧滿。
顧滿已經休息好了,傷口也都妥善的包紮完畢,只是瞧著還是有些虛弱。
王伯雍率先開口問她:「阿滿,知道是誰擄走你的嗎?」
顧滿便從發現馬車上的車伕不是自己人開始。將事情經過都說了一遍,不同的是,略掉了那群謝庭的暗衛,還把謝庭說的從一開始就從城裡追出來。
「你們。躲在了香火廟裡?」定遠侯摸了摸鬍子,沉吟道:「世子居然能這樣敏銳的察覺到你有不測,倒真的難得。」
顧滿臉不紅心不跳的接口:「他說他當時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等到後來那輛馬車出了城了才覺得不對了——他是聽十八說過的,咱們家在聚食莊定了位子。然後他為了防止不測,就一路跟出城來了。」
這真是老天保佑,否則真是渾身長了嘴巴都說不清楚了。
定遠侯跟王庭然都鬆了一口氣。
王伯雍笑了笑,繼續問道:「那也是他從馬車上把你救下來的?」
這些細節顧滿都已經跟謝庭商量好了怎麼說的,此刻自然應道:「嗯,當時他攔在路中央。我們也已經察覺到了不對,趁機從馬車上跳了下來。」
顧滿確實是一身的傷,王伯雍點了點頭,繼續問:「那車伕呢?」
「死了。」顧滿抿了抿唇:「世子殺的。」
其實明明是她殺的,但是謝庭為了怕人非議。非得說成是他殺的。
趙王世子這個書獃子居然也是會殺人的,看來真是急眼了。
定遠侯叫道:「殺的好!敢拐帶我的孫女兒,殺的再好不過了!」
顧滿笑了笑,緊跟著便說道:「祖父,還有件事我得跟您說。」
「你說。」定遠侯揮揮手,已經想好了怎麼去應天府讓人出去追繳剩下的那些匪徒了。
顧滿看了外面一眼,低下頭:「祖父。追殺我們的人當中有陸表哥。而且瞧著他似乎還是頭領。」
陸翰軒?!
定遠侯失了鎮靜,他自然知道這個陸表哥指的是誰,當然就是一直被顧老太太念叨個不停的陸翰軒。
陸翰軒居然跟賊人混在了一起,而且算計到了自家人頭上!
難怪了,難怪那些人對家裡的情況這麼熟悉,也能冒充人來應卯。
顧老太太聽見這番話登時覺得暈眩了。她坐在椅子上,反反覆覆的只會說一句話:「不可能的,不可能的,軒兒怎麼會做這種事?他是個好孩子,他怎麼會做這種禽獸不如的事呢?」
王氏沒心情勸慰她。心中已然對陸翰軒恨極,冷笑道:「當初他既然敢丟下母親妹妹逃跑,如今怎麼就不敢回來殘害自己親人?!真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咱們家對他多好啊。」
陸玉然的臉瞬間通紅,羞得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忍不住就哭了。
當初哥哥扔下她一個人在外祖家名不正言不順的就算了,現在居然還故意回來害外祖家的人,把她也給拖下水了!
這以後人家該怎麼看待她陸玉然啊?
她越想越傷心越想越委屈,扶著顧老太太的手嚎啕大哭。
「你沒有看錯?」定遠侯不顧隔壁房間傳來的痛哭聲跟喊叫聲,神色嚴肅的看著顧滿,問道:「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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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好晚上好,抱歉今天是三章一起更的。
稍後的這幾天可能會因為牙齒的原因所以時間上有些不確定,還請大家多多包涵。
但是一定會十一點之前活著十一點左右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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