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終於找著了重點,眼睛亮了一下,等想到咸寧縣主的身份,還有已經住在正院裡的趙王妃,就不由得又有些猶豫了——她還是很怕趙王還有趙王妃的,再加上咸寧縣主身份又有些特殊可是思來想去,她跟著的主子就是謝庭啊,現在謝庭也很受寵,於是聲音細細的回答道:「咸寧縣主是有叫人給它餵過東西。」
阿黃啊嗚了幾聲,努力的拿頭去蹭謝庭的手。謝庭頭也沒回,一邊拿帕子替阿黃擦拭腳掌上的髒污,一邊問:「咸寧縣主叫的是誰?咱們房裡的,還是她帶來的人。」
「是縣主身邊的瑞朱跟碧音姐姐喂的,聽說是是剛炸好的雞肉塊」不知道為什麼,對著這麼冷靜的謝庭月影就有些害怕的說不出話來,每次都結結巴巴的說不出個所以然。
恰好常春請的獸醫師傅也來了,謝庭免了他的禮,先問他:「勞煩師傅給看一看。」
那師傅四五十歲上下,留著一圈長長的鬍鬚,只有長長的眼睛瞧著有些特色,他唯唯諾諾的答應了,湊到阿黃身邊翻來覆去的看了一會兒,長出了一口氣。笑道:「應是吃錯了東西,幸好不嚴重,可治。不妨事的。」
謝庭週身冷凝的氣場這才散去了一點點,然後他沖月影點了點頭:「給師傅倒茶,好好招待著,要什麼東西儘管取了來。」
那獸醫師傅忙說了好幾聲不敢,急忙給阿黃留了藥,又說這幾日不要給它喝生水,也別吃油膩的肉食,喂白粥即可,這才出門告辭。
等獸醫走了,謝庭看了月影一眼,吩咐秋夕:「你去咸寧那裡去一趟。就說我有事要請她身邊的庇蔭還有瑞朱過來藏花塢一趟。她若是不答應,你就直接叫田伯去叫護衛將這兩人帶過來。」
秋夕比月影還要害怕這個主子,聞言片刻也不敢耽誤,急急去了正院後頭的抱廈。她並不敢驚動趙王妃,繞路到了抱廈,陪笑了一番才見到咸寧縣主。
咸寧縣主聽見謝庭的要求,竟勾起嘴角譏誚的笑了,然後語氣輕鬆淡定的反問秋夕:「哥哥好端端的要讓我的丫頭去幹什麼?哪裡有哥哥看妹妹房裡的丫頭的?這可不合規矩呀!」
秋夕並不敢得罪這位姑奶奶,但是又不敢違背了謝庭的吩咐,只好硬著頭皮道:「還是請縣主通融通融,我們世子只說叫兩位姐姐們有些事情相問,問過了就照舊給縣主您送回來的」
瑞朱與碧音二人對視一眼,心中哂笑。並無一絲害怕的意思。雖然盛京的眾人都知道如今謝庭受寵,但是她們二人一是因為一直跟著咸寧縣主在封地,咸寧縣主又極為受趙王的喜愛,一直都驕橫慣了,二是也的確對謝庭受皇帝喜歡的事實並不大清楚。還只當他是從前那個畏縮的敢怒不敢言的沒用世子,所以這兩個人就算知道這回叫她們過去的原因多半是因為那條狗的事情,也仍舊沒有懼意。
咸寧縣主冷笑了一聲,呵斥道:「放肆!你算什麼東西?從我房裡要人,還要的是貼身伺候我的下人,誰給你的膽子?我世子哥哥這麼守規矩的一個君子,又怎麼會做出這等糊塗事來?定然是你這個奴婢假借主子勢力。陽奉陰違,故意來給本縣主難堪的!」她姣好的面容上佈滿怒意,瞧著秋夕的眼光分外不善,把秋夕嚇得更加顫抖不已,忙跪下磕頭。
停了一會兒,見咸寧縣主果真沒有交出瑞朱跟碧音的打算。又思及自己忍了這般久的侮辱,秋夕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乾脆不跪了,站了起來,冷笑道:「縣主別笑死人。哥哥固然沒有跟妹妹要丫頭的道理。我們世子當然是懂規矩的,所以才派我來說是借兩個姐姐過去一用,這已經算是給兩位姐姐留了面子了。若是縣主執意要擋著奴婢不讓奴婢辦差,奴婢也只能得罪了!」
她素日知道縣主還有謝遠兩個人都是極難伺候的主兒,一個是因為嬌慣壞了,唯我獨尊,一個卻是因為是鄭氏唯一的兒子,向來捧在手裡怕飛了,含在嘴裡怕化了。卻並沒料到咸寧縣主也會跟謝遠似地毫不給人面子,就算是做小伏低的,換來的也還是咸寧縣主的奚落跟侮辱。她倒是對這些無所謂,卻忽然不知道為何替自己主子不值起來,難怪世子會生氣成這樣,這樣一個一回來就直接跑到哥哥房裡打算毒狗的妹妹,的確叫人沒法兒給好臉色。
「放肆!你什麼意思?!」咸寧縣主大怒,眼看左右冷笑道:「好大的排場,看樣子你比我這縣主還要尊貴了?得罪我?你倒是跟我說說,你欲待怎麼來得罪我?!」
打人不打臉,打狗還得看主人,但是咸寧縣主真是過分的過頭了,秋夕思及這麼多年因為分在謝庭院裡所受的委屈,心中才剛燃起的火焰燒的更旺,怒氣沖沖的道:「田嬸,你也聽見了,還不進來嗎?!」
片刻功夫簾櫳處響,田伯的正妻田嬸——後院內管事直接帶著數名膀大腰圓的僕婦進的門來,笑嘻嘻的立在門上,彎腰跟咸寧縣主道好。
田伯是趙王身邊的紅人,難得的是當年的原趙王妃陳氏還有現在的趙王妃鄭氏,都對他十分信任,因此府裡不論是誰都給他幾分面子。咸寧縣主見是田嬸親自帶人來了,就嘟著嘴先告狀,不滿道:「田媽媽這是什麼意思?哥哥他派個奴婢來埋汰我,要我房裡的大丫頭。田媽媽就親自來幫著動手了嗎?若真的是這樣,那我可得去找父王問問清楚,究竟有沒有這個道理了!」
這句威脅的話放在之前或者田嬸還會猶豫幾分,怕會給謝庭招來趙王的責罵,但是現在這情況卻全然不同了,別說是兩個丫頭,謝庭現在就算是直接收拾了這個妹妹,趙王怕也不會跟他過於為難。以前咸寧縣主還小的時候倒是惹人喜歡,誰知道這才過了幾年,居然就變了個人似地,動不動就生氣呵斥人,回來連腳還沒沾地呢就忙著算計自己的哥哥了。還敢帶著人光明正大的去給阿黃下藥
田嬸皮笑肉不笑的沖咸寧縣主解釋道:「誒喲,縣主這話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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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要折煞死人了。這跟縣主有什麼關係,世子這樣疼愛妹妹的人,哪裡有派人來埋汰縣主的道理?肯定是這小妮子不會說話,沒把意思說清楚,惹得縣主誤會了!」田嬸說著,頭轉向秋夕使了個眼色,又向她呵斥道:「還不快給縣主道歉?!這麼大人了,連句話也說不清楚,還白白的給世子招誤會,要是他們兄妹二人有什麼不好的,看你這小蹄子有幾條命來賠!」
秋夕自然順勢給咸寧縣主又跪下了,果然認認真真的給咸寧縣主道歉。但是道歉歸道歉,心中對咸寧縣主卻更加不忿了,瞧著瑞朱跟碧音也甚是不順眼,恨不得蹦起來直接把她們二人的嘴巴跟會斜眼瞪人的眼睛都給撕爛了才罷。
見田嬸這麼說了,咸寧縣主自然也不好意思再端著,只好勉強的將秋夕喚了起來,又道:「田媽媽雖然說了這話,但是哥哥往妹妹房裡要人到底不對。媽媽是明白人,當知道我是什麼意思。還勞煩媽媽跟世子哥哥說道說道,我素日離不了這兩個丫頭,再說世子哥哥尊貴人,怎麼會好端端的要我這兩個丫頭去呢?」
「原也跟縣主無關,是這兩個婢子自己作死呢。老奴正是得知了此事,這才趕來先捉了這兩個奴婢去審問清楚的。」田媽媽仍舊不鬆口,眼睛直直的看著瑞朱跟碧音,直把她們兩個看的都忍不住低下了頭,才繼續朝似乎立刻就要發作的咸寧縣主笑道:「縣主先別生氣,是這兩個婢子自己不知事要作死,與縣主卻是無礙的。還請縣主先將這二人交給我們罷。」
「媽媽!」咸寧縣主大怒:「媽媽是什麼意思?我屋裡的丫頭好端端的,怎麼就做了壞事了?合該我這裡就該出事,才回來第一日就鬧得雞犬不安的?!媽媽這話也太誅心了,她們二人究竟做了什麼了不得的事,要媽媽親自來拿人?」
「論理我不該把這污糟事跟縣主說,但縣主既然不肯放人,老奴也只能污了縣主的尊耳了,這兩個婢子在世子的宵夜中投毒,實在放任不得!」田嬸的臉色立時變了,幾乎是聲色俱厲的朝那兩個丫頭呵斥:「你們二人今日死期到了!還敢躲在縣主身後,給縣主丟人嗎?!」
原本謝庭的意思是,直接就叫田伯帶護衛進來抓人,但是還是田嬸想著不能得罪咸寧縣主太過,自告奮勇的帶著人來的。這回要是拿不到人,豈不是顯得太沒用了?何況這兩個丫頭的態度也著實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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