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若是變心了,他身邊的女人其實很快就會察覺出來的,女人的敏銳性其實很強,尤其對著的,是自己的喜歡的人的時候。就好比婉妃就已經深刻的察覺到了謝振軒近日對自己的疏忽以及
冷落。
她呆坐在房間裡對著梳妝鏡發呆,夕陽美人鏡裡映出她漂亮卻有些憔悴的容顏,她看著看著,不知怎的就覺得不開心了,揮手拿起旁邊的小匣子狠狠地把梳妝鏡砸的稀巴爛。其實她已經很久
沒有照鏡子了,是不喜歡也是不敢。
不敢看著自己引以為傲的美貌一天天變得衰老,不敢再看自己憔悴的、沒有風情的眼睛。
她還記得謝振軒的話,再漂亮的女人也不過漂亮那麼幾年而已,之後就到了枝殘葉落的時候。而她竟然這麼不經老。
其實她也不想的,可是有什麼辦法呢,要抓住謝振軒這樣的人真的是太難了,她已經用盡了各種辦法讓自己顯得年輕一些,可是謝振軒偏偏都不放在眼裡。
說起來她根本就不算老,她甚至連孩子也沒有,她才二十六歲
可是謝振軒說,她的美貌已經不再了,連以前最吸引他的眼睛也變得不再乾淨。
旁邊伺候的宮女內侍都眼觀鼻鼻觀心的矗立著,不敢上前勸她。
婉妃雖然很柔弱,平時對人也很好,但是生氣起來的時候一定不能上前招惹,這是麗寧宮的人都清楚的道理。
沒過一會兒,婉妃哭夠了,伸手撫上自己的臉,左右對著已經破裂的鏡子端詳了一會兒,她忽然面目猙獰的伸手開始掐自己的臉。
平日保養得宜的白嫩的皮膚很快就被她折騰的青紫了,那一大片淤痕看著很是滲人,旁邊的宮女嚇了一跳。慌忙上前攔阻她。
可是卻攔不住,婉妃就像是瘋了一樣,瘋狂的對著鏡子折騰自己的臉,很快就把本來白皙美麗的臉折騰的面目全非。
這大概是婉妃近來的新愛好,她也不怕皇帝哪天就來了,看到這一幕。
宮女心驚膽戰,深覺自己跟著的就是一個神經病。
婉妃已經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了,她不折騰別人,她只折騰她自己,卻比折騰別人還要可怕。要知道,哪一日被人看見了,遭殃的首先就是她們這幫伺候的人。
這一次實在是過分了,她臉上的那些已經泛著紅痕的傷大概幾天都消不掉,到時候怎麼出去見人?紅纓跟綠豆慌慌張張的去尋藥,自有宮女靜悄悄的上來收拾了殘局,扶著婉妃往裡邊走去。
婉妃卻一把打開了她們的手,啜泣了一會兒,趴伏在床上一動不動。似乎是睡著了。
眾人相視一眼,都鬆了一口氣。
內侍們將梳妝鏡抬出去,很快就又換進新的來。
沒過一會兒,綠豆跟紅纓進來給婉妃敷藥。
幸好太醫院給後宮的主子們備的藥都足的很。綠豆歎息著將手上的玉顏膏小心翼翼的敷在婉妃的臉上,勸她:「娘娘,您這又是何必呢?」
她們兩個都是謝振軒的人,因此對婉妃為何這樣都是清楚的。
婉妃麻木空洞的眼睛裡總算出現了點神采。回頭看了她們一眼,忽然伸手抓住紅纓的袖子,哭著求她:「紅纓。告訴他我要見他!去告訴他!」
美人就是美人,其實紅纓很是不理解謝振軒的興致為什麼能去的這麼快,婉妃如今根本就算不得年老色衰,相反,若是以她的眼光來看,現在的婉妃比當年青澀的樣子還要漂亮上許多倍,但
是謝振軒卻時常說婉妃已經老了。
紅纓看著這樣泫然欲泣楚楚可憐的婉妃都有些把持不住,不知道為何六皇子能對一個美人這麼狠心。
但是她畢竟是跟著六皇子的人,自然不可能再深想主子的不對,有些為難的看了婉妃一眼,紅纓結結巴巴的道:「娘娘六皇子他他最近怕是忙的很。再加上如今麗妃娘娘
盯您盯得緊著呢,這個時候見面怕是不妥吧?」
麗妃麗妃麗妃,麗妃算個屁!婉妃冷笑了一聲,有些疲憊又有些自嘲的斜倚在床欄上,伸頭往外邊瞧了一眼。
麗妃怎麼可能還會一直盯著自己呢,昌平公主的把柄就拿捏在謝振軒手裡,只要謝振軒一個不開心,昌平公主就沒好日子過,而昌平公主沒了好日子過,麗妃自然也不會好到哪裡,在這個時
候,麗妃還哪裡敢主動來招惹謝振軒?
這一切一切的借口,都不過是因為謝振軒嫌棄自己已經年老色衰了,不想再來見自己而已了!
婉妃有些想笑,但是臉上的傷口實在是太疼了,她試了試,連個冷笑都扯不出來。
再回想起像是一朵初開的牡丹的顧滿,她就又覺得心肝疼。
從來只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也就是自己這麼傻,當初會聽他的進宮,又跟他冒著露an露n的名頭苟合。
可是她再回想起之前的美好歲月,心裡就有軟了。
她很想念謝振軒,非常,就算謝振軒如今一見面就不會給她好臉色,就會冷嘲熱諷的說她已經是老女人,她也一樣的想見他。
抓著紅纓的手,她再一次不容置疑的肯定道:「我要見他!我要見他!」
&nb
據說給請網打滿分的還有意外驚喜!
sp;見她這麼激動,紅纓不敢不答應,連忙答應了,去外面吩咐了一個衣著普通的小太監,又轉身折回來。
謝振軒正在壽康宮喝茶,聽了小內侍的回稟就很不耐煩。
婉妃這個女人真的是變得越來越神經質了,頓了頓,他再一次問道:「你說,婉妃她掐自己的臉?」
小內侍忙不迭的點頭,又道:「回殿下,紅纓姑姑說婉妃娘娘把自己的臉都抓爛了」
瘋子!謝振軒站起身隨意的踱步,卻駐足在牆上掛著的一幅畫面前。
小內侍很久沒聽見謝振軒的回答,就壯著膽子抬頭,見那畫裡畫著的是一個女子在打鞦韆,畫畫的人畫的很好,女子精緻的眉眼栩栩如生,小內侍詫異的張大了嘴巴:若是世上真有這等漂亮
的女子,也難怪六皇子殿下連婉妃也看不上了。
謝振軒見到畫心情似乎就極好,他伸手在畫上撫摸了一陣,像是想起了什麼好事,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深。
他露出的這個表情很詭異,小內侍忙垂下了頭不敢再看。
外邊有宮女進來稟報,說是趙王世子來了。
那批古的事還沒完成,因此謝庭仍舊日日要去藏經閣抄書,一日都不曾落下。
自從那一次謝庭衝進火海的事情之後,皇帝對待謝庭的態度起了明顯的變化,對他的關心也一日勝似一日。
謝振軒揮揮手示意小內侍出去,又吩咐道:「叫紅纓好好看著她,就說我忙著呢,沒空見她!」
小內侍早料到是這個回復,恭敬的點了點頭,躬身退了出去。
謝庭推門進來,正好看見了牆上高掛的畫,忍不住皺了皺眉。
好在他這個表情收的很及時,謝振軒回頭的時候並沒有看見,反而笑嘻嘻的問他能不能認出這幅畫的裡的女人是誰。
謝振軒平日裡對顧滿的態度確實很明顯,這一點謝庭是知道的,但是謝振軒很少會跟自己提起,這一回他故意把畫掛在這裡,還要讓自己來猜是誰,打的究竟是什麼主意?
見他並沒有開口,謝振軒似乎覺得有些無趣,挑眉道:「這樣漂亮的美人兒你都能忘記?我記得你與她關係還是不錯的。」
意外於謝振軒會說這句話,謝庭幾乎是馬上就想到了他一定是在打顧滿的主意。
斟酌了一會兒,謝庭終於還是開口道:「這幅畫畫著的是顧九姑娘吧?六叔」
「沒什麼特別的!」謝振軒捻了撚手指,見都染上了還未全干的墨跡,就道:「只是覺得顧九姑娘打鞦韆打的實在是好,想畫下來罷了。」
謝庭再一次抬眼看了看那幅畫,見場景顯然是在侯府的後花園,就有些驚詫。
謝振軒現在居然能逛去侯府的後花園了?
還是說裡面還有什麼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
謝振軒頓了頓,又笑道:「景行,我記得你曾經說過,只要我讓你做的事情,你一定會幫我做到?」
謝庭是曾經跟他說過這句話,當時是為了陳起先寄出的那幾封信。
可是謝振軒當時不屑一顧,連冷笑都不屑於給自己。
不管怎麼樣,謝庭還是淡淡的點了點頭。
「很好。」謝振軒顯得很滿意,他拍了拍謝庭的肩膀,笑道:「景行,你幫六叔一個忙,六叔就把信全部都送給你如何?」
謝振軒居然主動提出把陳起先的信給自己
謝庭想了想,抿唇道:「六叔請說吧。」
「過幾日顧家的人會去城外的清風觀打醮,你能不能想個辦法,把顧九約出來?」謝振軒望著他,雖然在笑,用的也是疑問句,神情卻自信的很。
原來謝振軒打的是這個主意!(……)
據說給請網打滿分的還有意外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