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鑫卻已經在電光火石之間明白了自己的處境,她心驚膽戰的看了一眼顧老太太,再看了看對她怒目而視的盧蓉,心頓時跌到了谷底,她怎麼偏偏忘了這麼一茬?!當時跟自己說的好好的,貼身的東西也是自己主動跟盧應翁要的,更何況迷幻香也用了,怎麼可能在這麼天時地利人和的情況下都沒能陷害成功顧滿?如今跳出來說出荷包在自己身上的偏偏還是自己身邊最親近不過的大丫頭!
無論是誰都要懷疑這一切是自己別有用心,想藉機攀附上盧應翁的!
而顧老太太更是對自己不會再有好感了
這還沒什麼,更恐怖的在後頭,她已經能預料到回了侯府之後范氏會怎麼懲治自己。
這樣一鬧下來,本來該設計到的顧滿現在完全沒跟這件事情扯上半點關係,反而是自己要嫁給盧應翁,范氏該會怎麼想自己,現在事情沒做成,范氏與淮安侯世子夫人之間的交易也徹底沒了戲了,那顧清也就嫁不得魏瑾然
憑范氏的個性,自己只要一天沒有出嫁,一天都別想過好日子了!
她臉色煞白的往後頭看了一眼,見秋霜仍舊滿臉忐忑的看著她,似乎說了什麼不該說的怕顧老太太懲罰似地,都不敢正眼抬起頭來,就忍不住憤恨的抓住了椅子把,恨不得撲上去撕了秋霜的嘴。
盧應翁正好喜滋滋的進來了,見了裡面這等氣氛,他還以為是事情成了,望向顧滿時眼裡的垂涎就怎麼也收不住,說句誇張的話,房裡的人都以為他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顧滿今日穿著鵝黃色的衣裳,額頭上的花佃看起來讓她顯得更加眉眼精緻,一看就把整間屋子裡的女人的顏色都壓下去了。盧應翁心下喜不自禁,前去給顧老太太請了安,就徑直立在顧滿身邊,時不時的看著她傻笑。
今日跟著顧滿的是抱玉,她暗自在心裡啐了一口,沒見過比盧應翁還要不要臉的。
以前見過垂涎顧滿美色的,陸翰軒他們雖是也過分,卻沒跟條哈巴狗似地跟在顧滿後頭流哈喇子,哪裡還有點大家公子的樣子,說句不好聽的。連外頭跟著顧成峰的小廝看著都比他更有大家公子風範。
閃身上前擋住盧應翁的目光,抱玉的目光有些不善。
顧老太太身邊的汀蘭也瞧見了顧滿皺起的眉頭與顧老太太不好看的臉色,忙藉著上前給顧老太太遞茶的功夫也將顧滿擋在了身後。
盧應翁正看的開心呢,一見佳人被擋住了,居然厚著臉皮就要上前跟顧滿搭訕:「九表妹,一向可好?」
屋子裡的人才剛看了一場好戲,一看這模樣更是目不轉睛的盯著,深怕錯過了什麼值得八卦的料。
顧滿卻不回,紅著臉躲在顧老太太身後。
顧老太太咳嗽了一聲。臉雖然向著顧博齊,眼睛卻是看著淮安侯府夫人的,皮笑肉不笑道:「翁哥兒,你進來也不先給你祖母行禮。也不與你母親問好,湊到九丫頭跟前,什麼道理?」
盧應翁這才察覺到眾人的目光正都看著自己,自然也看出了顧老太太的不滿。他還以為是女孩兒家面皮薄,再加上出了這種事,老人家難免會怪罪女孩兒不尊重。所以顧老太太脾氣才這麼大,顧滿才這麼躲著自己,因此笑嘻嘻的也不覺得難堪,反而意氣風發得意洋洋的上前給淮安侯夫人請安,又呆在淮安侯世子夫人面前不住眼的去偷瞧顧滿。
顧老太太看著他就心煩,沒料到他居然這麼不識趣,就重重的哼了一聲,沒好氣的沖淮安侯夫人道:「我們這樣的家裡,若是孩子沒個眼色,就該拿出去打死,憑他再好也不該疼的!你看我這麼疼峰兒,他若是敢做出些出格的事兒,我先打死他!」
這話雖然是在說顧成峰,但是在座的人誰不知道顧老太太話裡的意思,都偷偷掩著嘴笑。
淮安侯夫人也深恨盧應翁居然這般沒有大家公子的氣度,又見顧老太太真的生了氣,就怒氣沖沖的衝著盧應翁道:「翁哥兒!你給我出去!去找你老爺去,讓他教教你待人接物,省的老是悶在我屋子裡!」
一餐飯吃的這樣不安穩,顧老太太本來的好心情也都沒了,冷眼看著淮安侯夫人數落了一通盧應翁,就帶著顧家的姑娘們又都上了馬車。
這回顧清倒是沒有再與顧琳同車,顧琳向來與顧鑫的感情比與親姐姐的感情還要好,如今見自己單坐,就忙去叫顧鑫同坐。
顧鑫莫名其妙的就被定了親,又莫名其妙的就被未來的婆婆嫌惡了,原本以為的正妻位子居然還變成了平妻,如今心情正不好,聽了顧琳的邀請,第一次沒有給好臉色,淡淡的拒絕了,似笑非笑的看著顧滿乘坐的那輛朱纓華蓋車,道:「我還是坐九妹妹的吧,想必九妹妹是不會拒絕的。」
顧琳還以為她是在為了早上自己與顧清同坐一輛馬車,沒有讓她一起在生氣,就尷尬的笑著上了馬車。
顧滿看著顧琳有些受傷的表情,又想起了上一世顧鑫接替了顧琳嫁過去當少奶奶的結局,有些若有所思。
仙子啊看來,顧鑫根本就不是自己想像中的那個白蓮花,她是裝的。
可以為了利益而害自己,說不定也會謀害顧琳呢,誰知道?
目送著顧琳上了車,顧滿回頭衝著顧鑫嫣然一笑:「當然不會拒絕啦,求之不得呢,六姐,上來吧。」說著就示意抱玉給她拿腳踏。
秋霜在後頭跟著,卻並不上來攙扶顧鑫,見顧鑫走在前頭,她就在後頭只是跟著,並不上前。
顧鑫回頭橫了她一眼,冷笑著踩著腳踏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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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滿的馬車在後頭,行駛的速度也比別人的慢,才剛進了車,顧鑫先就冷笑了一聲,衝著顧滿道:「九妹你好手段!我都忍不住要替你拍手叫好了,也不知道你是什麼時候收買了我的大丫頭!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啊,連我身邊最親近的人,也能背過頭來就反咬我一口,九妹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她說話的時候一直盯著顧滿,似乎想把顧滿身上盯出一個洞來。
顧滿不看她,反而撩開簾子往外頭瞧了一眼,見抱玉與沛琴都上了後面丫頭們坐著的馬車,才仍舊面色如常的坐好了,靠在軟枕上有些奇怪的看著顧鑫,卻並沒有回答。
見她不回答自己的劃,顧鑫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猛地伸出手來,似乎想扇顧滿的臉。
顧滿冷眼看著她,也不去拿手擋:「六姐,你是想對我動手麼?若是真的想,你可得想好了。」
是啊,她只是大房的一個庶女而已,甚至連顧滿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
顧鑫好容易才咬著牙收回了手,有些歇斯底里的看著顧滿大吼:「顧滿!你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這個詛咒真是讓顧滿冷笑出了聲,顧滿放棄了以前認為顧鑫是白蓮花的錯誤看法,坐直了身體,冷眼看著她,道:「我為什麼會不得好死?我做了什麼?」
「你做了什麼你心裡清楚!」顧鑫一把拍開顧滿面前的簾子,雙手有些控制不住的抓起了自己身後的軟枕,用力的撕扯著,不一會兒就露出了裡面白色的棉花。
冷眼看著馬車裡漂浮起許多棉絮,顧滿皺起眉頭,也沒了跟顧鑫虛已委蛇的興致,沉聲道:「我心裡當然是清楚的很,而你,六姐,你做了什麼你心裡也清楚。」
顧鑫停下動作,透過飛揚的棉絮冷眼看著顧滿,一字一句道:「不一樣!這事兒就算成了對你也造不成什麼傷害,但是你毀了我!你毀了我!」
「哈!」顧滿終於還是忍不住笑了,為顧鑫可笑又可恨的邏輯:「真好笑!六姐,你是不是在跟我說笑話?造不成什麼傷害?這件事若是成了,我就要被逼著嫁給一個我根本不喜歡的人,還是背著私相授受的名聲!在這麼多夫人面前!你現在說的倒是輕鬆,六姐,你哪裡來的資格質問我?你若是不衝我伸手,我根本就不可能會碰你。何況我做了什麼?我不過是把你塞在我這裡的東西還給了你而已,其他的一切可都跟我沒什麼關係!」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顧鑫根本什麼都聽不進去,盯著顧滿的眼神就像是在盯著鬼一樣,她淒厲的叫了一聲,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這麼做?你要知道,這樣一來我根本就沒好日子過了!都是你,都是你!顧滿,你給我記住!」
這究竟是什麼邏輯?合著她害自己就是應該,自己被她害了怎麼樣都是應該的,而自己稍稍還了一下手,自己就千古罪人了?
顧滿被她逗笑了,隨即回過頭去任由她胡鬧,再也不看她一眼。
這種人,虧得自己當初動手的時候還猶豫過。
顧鑫咬著牙似乎想撲上去狠狠的咬顧滿一口,但是她終究不敢,只能恨恨的盯著顧滿,更加瘋狂的撕扯著手裡的軟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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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哈各位親,今天有事所以發晚了些。稍後還有兩更,但是會比較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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