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滿其實並不討厭顧鑫,因為顧鑫一直以來在范氏手底下討生存其實並不容易,再加上之前為自己說過一句話,她對顧鑫一直心存感激。
可是若是她真的要來害自己的話,那不好意思,她不是會念舊情的人。
微微垂了頭,顧滿抬頭看著抱玉,問道:「我記得,六姐姐身邊除了畫屏,還有個叫秋霜的?」
的確,畫屏跟秋霜都是一直跟著顧鑫的大丫頭,之前都是范氏房裡的,是范氏賞給顧鑫的,目的也是為了監視著顧鑫而已,後來秋霜這個丫頭被顧滿收買了。
有錢能使鬼推磨,更何況一直呆在顧鑫旁邊的人,更是缺錢缺到了一種境界。
養兵千日,用在一時,也是時候將這個棋子動用起來了。
抱玉點了點頭,遲疑著問道:「姑娘是要秋霜探聽些消息來?」
之前一直沒派上用處,到了這個時候不用,還等什麼時候?顧滿輕輕的點了點頭,面上始終帶著輕柔的笑意。
第二日盧應翁照常又來顧老太太房裡報道,帶著一臉殷切的奉承,讓顧老太太很是受用。其實這陣子他來的實在是算的上勤快,每次來了也學乖了,再不提什麼顧滿的事情,就只是單純的陪著顧老太太聊聊天,顧老太太雖說知道他對顧滿的心意,卻因為他始終是娘家的人,時間一長,態度也就軟了。
這一日盧應翁再次來給顧老太太請安的時候閒坐的時間不知不覺的長了一些,直到外邊有丫頭輕聲進來稟報:「老太太,幾位姑娘來了。」
顧老太太點了點頭,示意那丫頭領著人進來。
那丫頭說的是幾位姑娘,卻沒明說究竟有幾位,盧應翁雖然面上還是帶著如常的笑意,神色也沒有什麼不對。但是那眼珠子早已經不受控制的往門那邊瞧了,他做夢都想見一見顧滿,可是最近這些日子顧滿像是長了眼睛似地,他一來,保準就見不到人。
簾子被掀開,原先被阻隔開來的陽光也跟著晃了進來。
卻是顧清帶著顧琳與顧鑫來了,近日顧清也學乖了,范氏對著她耳提面命了一番之後,她或許也知道了顧琳終歸是她自己的親妹妹,該提攜的時候還是要提攜著的。因此與顧琳一起來請安的時候也多了起來。
見不是二房的人來請安,盧應翁原本發光的眸子就黯淡了下去,有些無趣的瞥了一眼顧清。見她臉上雖帶著笑,卻看也沒看自己一眼,就皺了皺眉,暗罵顧清是個小賤蹄子。
他以前一直跟著父親在任上,近兩年才回的盛京。也曾經碰見過顧清幾次,每次顧清對著自己都沒什麼好臉色,他也不是喜歡熱臉貼人家冷屁股的人,一來二去的兩個人幾乎就成了仇人。
顧清給顧老太太請了安,就親親熱熱的挽著顧老太太的手坐了,順手給顧老太太剝核桃吃。
顧老太太便笑道:「你們怎麼也不叫人?沒看見你們表哥在這兒麼?」
顧清這才看見了人似地。驚訝的瞥了他一眼,笑嘻嘻的喚他表哥,顧鑫與顧琳也都上前來見了禮。
等出了門。盧應翁臉上的笑意就都消失的乾乾淨淨的,怒氣沖沖的踹了一旁的一盆蘭草,罵道:「狗娘養的!給小爺我氣受,簡直活膩了!」
他說的自然是顧清。
一旁跟著他的丫頭小心翼翼的看了他幾眼,恭恭敬敬的問道:「少爺。咱們現在是回去麼?」
「回個屁!」盧應翁暴躁的很,轉頭瞪了後面那個丫頭一眼:「還回個屁啊。本來是想來見見顧九這個小蹄子的,她竟不知躲哪兒去了,真真是煩的要命,走吧!」
丫頭被他的態度嚇了一跳,但是她一直都是跟在盧應翁身邊伺候的,因此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本來爺們兒出門隨侍的大多都是小廝,鮮少有丫頭也跟著的,但是盧應翁不一樣,淮安侯夫人生怕他在外頭會少了人伺候,一直都讓丫頭貼身跟著他。
丫頭笑著應了,為了哄他開心,就隨口哄他:「或許九姑娘這幾天是不怎麼舒服吧,少爺若是想見她,在咱們姑太太房裡待一會兒不就成了?待會兒她總該來請安的。」
盧應翁偏頭想了想,心中對顧滿確實是放不下,就順水推舟的應了,又狠狠地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呸!擺什麼譜,等到了我家,還不是要被我騎在身下的!」
恰逢顧成峰被他乳母抱著來給顧老太太請安,盧應翁見了,就眼前一亮,一時之間也忘了之前被顧成峰罵的事情了,只記得他是顧滿的弟弟,再加上顧成峰相貌上與顧滿長得也有六七成相似,看著就漂亮的很。盧應翁早年隨著父親在任上,也認識過許多公子哥兒的玩法,對著顧成峰這樣漂亮的男娃娃也忍不住垂涎的很,伸手就往顧成峰的臉上掐了一把,獰笑著問他:「小十八,還記得哥哥我嗎?你從哪兒來啊?你九姐呢?」
顧成峰對他厭惡的很,上回盧蓉騙顧滿去燕子塢的事情他還記得,沒料到盧應翁新在就撞上槍口來了。
見顧成峰不說話,盧應翁似乎是掐上癮了,又伸手往他臉上捏,到最後索性想要將他從奶娘懷裡抱走。
顧成峰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頭,面上卻還是一派順從的樣子,到了還笑嘻嘻的捏盧應翁的臉,笑道:「哥哥做什麼捏我的臉?」
顧成峰笑起來的時候桃花眼上挑,就如同那雪地裡的狐狸一般,似乎能迷惑人,盧應翁被他捉弄的連疼也忘了,愣愣的看著他沒言語。
這個時辰眼珠子轉了一圈,顧成峰微笑著,忽然拽著盧應翁的衣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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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咱們去看孔雀、看孔雀!」
小孩子都喜歡新鮮玩意兒,盧應翁一心想著要討好顧成峰,聽聞這個要求哪裡有不答應的,當下就笑著應承了,又問他:「孔雀在哪裡呀?」
顧成峰的乳娘有些著急,伸手想要把他給抱回來,她還記得顧滿對她的交代,不許把顧成峰交給其他不熟悉的人,此刻心中有些惴惴的。
但是盧應翁立馬就瞪著那個乳娘,讓自己的丫頭將乳娘攔的死死的,自己卻抱著顧成峰,溫和的問他孔雀在哪裡。
顧成峰指了一個方向,趕著要盧應翁帶著去,盧應翁已經哈哈大笑哄著他,卻真的按著顧成峰指的路走了,等穿過了幾個院落,沿著小道再走了一段路,顧成峰就忽然大喊著要他停,伸手指著他們面前的一座院子,笑嘻嘻的拍著手:「就是這裡就是這裡!裡面就有孔雀,咱們快進去吧!」
盧應翁抬頭看了一眼,見這座院子不像是新的,又沒有掛牌匾,疑惑為何會在這裡養孔雀,卻並沒有懷疑,抱著顧成峰就要進去。
顧成峰卻撲騰著非要下地,死活不肯呆在他懷裡。
想著他是顧滿的親弟弟,又親眼見過顧滿對待他的時候的溫柔樣子,盧應翁皺眉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髒污,卻還是勉力微笑著將顧成峰放下了,改要去牽他的小手。
顧成峰乖乖的任他牽著又走了一小段路,忽然抬頭看著他,似乎有些害怕的問他:「哥哥,裡面的孔雀會不會啄我呀!以前裡面的孔雀很凶的。」
盧應翁失笑,忙一臉大哥哥的模樣哄著他:「小十八儘管放心,有哥哥在呢,不會讓它挨著你的。」
顧成峰猶自不放心,扯著他要他先進去把孔雀裝到圈欄裡,才肯自己進去。
盧應翁只當他是小孩子害怕,果真推開院子門自己先進去了,誰知他在院子裡轉了一圈,卻並沒發現什麼孔雀,就有些疑惑的要出門來。
他正要出門,右邊的耳房那邊卻忽然傳來咯吱咯吱的聲音,動靜還不小。
嘿,轉了一圈也沒找到,居然被不長眼的奴才們關到二房去了?他往左右瞟了一眼,這邊廂似乎也沒人在住,就當真以為孔雀是被關在了二房,頓時沒好氣的伸腳往二房的門上一踹,將那門砰的一聲踹開了。
顧成峰在院門外聽著動靜就是一笑,隨即眼睛也不眨的轉身離開了。
傻逼,等著挨揍吧。
這個沒掛牌匾的院子原本是以前顧筠的院子,後來顧筠出嫁了,侯府又擴建了,就一直閒了下來,後來也給幾個姨娘做過居所,到了現在卻因為幾個姨娘們相繼去世,一直閒了下來。
一直閒著卻偶爾有人打掃的院子當然有時候很吸引一些人,比如說那些想要找些方便的、又不想被人發現的人。
他自己也是很偶然間才發現這間屋子裡的秘密了,現在正好便宜了盧應翁。
盧應翁踹開了那門之後就後悔了,他看見的不是什麼孔雀,而是兩個正瞪著他的人,關鍵是,床上那兩個赤著身子的人還不是一男一女,而是兩個男的!
嚇了一跳,他趕忙想拽上門溜走,卻已經被人提溜著往屋子裡拖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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