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會兒之後,米洛就萬分後悔這個決定了。學?學什麼?他這是學習的態嗎?擺明了就是來找麻煩的。
砍個柴要問為什麼,她答因為好燃燒。結果人家直接手指一點,碗口粗的原木就直接燃燒起來了……
刷鍋洗碗,洗肉切菜,不管事情的大小,他都要問,問完之後,都是一臉唾棄的揮了揮魔杖,指揮著廚房裡的每件餐具各司其職。
這男人欺人太盛!!米洛怒了,將手頭的活一丟,瞪著雷諾茲:「你是來找麻煩的,是不是?」
雷諾茲一臉的無辜:「我只是想提醒你一句,這些活兒,根本就用不著自己動手,別忘了,我們好歹也算是魔法師,小小的控物術可是輕而易舉的。」
好一個輕而易舉。米洛指著院子裡活蹦亂跳的兔子與昂頭挺胸的松雞,「你挑一個,然後我做什麼,你用魔法控物術跟著我做,之後,嘗嘗味是不是一樣的。」
「當然會是一樣的,」雷諾茲不以為然:「只要是配方相同。」要是魔法師大部分的事都是用控物術操縱著器具們自已行動做出來的,如果每件事親力親為,那還會有什麼時間來深思與鑽研呢?
米洛懶得與他爭論,走到牆角,彎腰抓出來一隻兔子開膛破肚,剝皮去毛,在井水清洗乾淨後,抓了兩把鹽用力的搓抹著兔子的週身。最後找了根合適的樹枝,將兔子串了起來,架在灶上烘烤著。
雷諾茲也不含糊,使用著控物術操控著刀子開膛破肚,剝皮去毛,只是在灑上鹽,他卻不知道該用使用什麼東西來搓抹好。最後只得隨便控制著鹽袋灑上了些鹽,再弄了根木頭在上面滾了兩圈,就操控著樹枝自己串上兔子架在灶台上烘烤。
米洛慢慢的轉著樹枝,藉著兔子皮燒的狀況來判斷著兔肉的成熟情況,還時不時抹上了蜂蜜……
雷諾茲也依葫蘆畫瓢控制著樹枝轉動,讓刷子刷上蜂蜜……
米洛的一手好廚藝可不是誇的,那來自於挑嘴的色老頭的各種奇怪的烹飪想法,加上無比刁鑽的嘴,辛苦十年造就而成的。
兔子在她的精心烤制下,慢慢飄散出誘人的香味來。火牙認真的蹲在廚房的窗台上。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灶上的兔子,連眨眼都忘了。
「好香啊!」格裡芬首先聞味而來,爬在窗台上。尋找到了香味的來源處:「哎,這兔子怎麼這麼香啊。」沒有人理他,只有火牙亮出了爪子,將他朝著還沒烤好的兔子伸出的鹹豬手,狠狠的來了一爪。
還沒烤好!火牙上竄下跳的揮舞著爪子。格裡芬眨巴眨巴了眼睛。像是看懂了火牙的意思,乖乖的退回到了廚房外邊,爬在窗台上,與火牙各佔據一邊,望著兔子,嘴角邊禁不住流下了口水。
皮爾斯與沃利一前一後的也來了。「你們在拼廚藝?」皮爾斯可是滿臉的懷疑:「雷諾茲。我可不知道你也會做菜。」
「哼,」雷諾茲帥氣的將頭髮一甩:「我只是想向她證實,只要知道做法。擁有配方,使用控制術同樣可以做出美味的食物來。」
「哎……」皮爾斯輕歎:「要是那些魔法工會的老頭子們知道你把魔力這麼來用,非吐血三升不可。」要知道,魔力可是一個魔法師能力的根源,每個魔法師們都恨不得抓住每天來深思積累身內的魔力。誰會捨得將魔力花費在做菜上面。
「噓……」格裡芬與火牙,同時回頭。向他們做出禁聲的手勢。
直到所有的外皮都滾上了金黃色,能確定是外焦裡嫩了,米洛才滿意的將樹枝拿下來:「好了。」雷諾茲也得意的伸手拿下了他的那隻兔子。兩隻兔子並列排在一起,不管是從賣相還是香味,根本就看不出有什麼不同。
我!我!火牙蹦在米洛面前努力的跳著,收取著它三天前打掃衛生時所要的報酬。
「我們也來做個裁判。」沃利眼睛一瞇,衝著米洛就拋過去一個媚眼:「我一定會支持你的。」
米洛掃了他們兩眼,猶豫了一下,她拿出兩個碟子,並排擺在廚房的灶台上,先用用小刀在自己的那隻兔子的背部切出了十來片三指寬的肉片放在碟子裡其中一個碟子裡。然後將剩下的兔子用盤子盤著,直接叫上唐娜,頭也不回的到對面的休息室裡去了,火牙立馬屁顛屁顛的跟著。
呃……當初在建這個院子的時候,誰都沒有想起要建個飯廳,但樓下還是跟以前一樣,做了個讓人暫時休息的房間。
「哎哎……你什麼意思?」雷諾茲將手中的兔子往旁邊的空盤子裡一放,伸手就要去拉米洛,沃利擋了他一下,朝著盤子嚕嘴:「她不是把肉留下了嘛,我們只要嘗嘗,就知道誰輸誰贏了。」
「我去休息室裡等你們。」雷諾茲也不管他們,就著兔子跑進對面的休息室裡。
米洛在休息室的桌邊坐下,將串著兔子的樹枝取了下來,削成了兩根細簽,然後撕下兩隻兔腿放在碟子中,將剩下的半隻兔子直接拋給了火牙。火牙騰空接住兔子,立馬叨著跑到另一張桌子上,用一雙小爪子按著,大口大口的撕咬著。
「嘗嘗。」米洛將一隻兔腿用細簽串著,遞給唐娜。
「謝謝。」唐娜道謝後才接過來,好香啊,她迫不急待的張口就咬。她不是嘴饞,也不是太餓,只是,這香味實在是太誘人了,都讓她這隻兔子是剛剛從灶上拿下來的。這一口咬下去,兔皮裡的油一下子就將她的嘴角給燙紅了,她「啊」了一聲,鬆開了嘴,眼圈紅紅的。
剛進門的雷諾茲看得直心痛:「娜娜,這裡還有一隻呢,你別急。」
米洛又好氣又好笑,拿了個碗倒了一杯茶。手不露痕跡的在中間點了一下,遞給唐娜:「先喝口水。」這口水喝了下去,口舌間的燙痛感立馬消失了,唐娜拿著隻兔腿左看右看,不知道打哪裡下嘴,求助般的望著米洛。
米洛不由得歎了口氣,舉舉了自己手中的那隻兔腿,當著她的面前撕下一條細細的肉條,拿在手中吹了吹,再塞進嘴裡。
「嗯?」唐娜也立即學著她的樣子。不再張嘴咬,撕下一小塊肉,不停的吹吹。直到感覺沒那麼燙了,才塞進嘴裡,好吃,真好吃,她從未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酥的外皮。軟滑的細肉……
那邊,沃利搶先端起了碟子,直接用手捏起一塊兔肉片送入嘴中,外焦肉嫩,香酥可口,真讓人欲罷不能。
「好吃嗎?」格裡芬嚥了嚥口水。問道。
「不怎麼樣?」沃利道,手卻毫不猶豫,又捏起一塊直接丟入嘴中。
「不好吃啊。」格裡芬大失所望。哎,虧他還抱有這麼大的希望呢。想要尋到色香味具備的美食太難了,他要求不高啊,真心不高,只是要求味而已。也這麼難嗎?
皮爾斯拍開沃利再次伸向盤子的手,自己捏起一塊丟入嘴中。慢慢的品嚐,最後得出結論:「哎,真不能說是好吃。」但手又拿起了一塊。
呃?格裡芬瞪大了眼,見沃利與皮爾斯一人一塊的往嘴裡丟,直到碟子裡只剩下最後一塊了,他終於反應了過來。這兩人,忽悠他呢,不好吃,他們兩個能吃得這麼凶?
他搶先一步抓起最後一塊兔肉丟進嘴裡。細滑的兔肉、香嫩多汁、焦皮酥香……他差點沒連舌頭一起吞下去,好吃,真是太好吃了!!
可是碟子裡光光的,他想再吃也沒有了。他丟下碟子,直接衝進了休息室裡。他的目光在休息室裡游弋著,米洛手上的兔腿不能搶,搶了只怕是他以後再也別想從她那得到一丁點兒的美食;唐娜的兔腿也不行,欺負唐娜,這讓他自己都恨不得找條地縫鑽下去;那可惡的火牙一聞到他的味道,就叨著剩餘的兔腿撒腿就跑,快到他來不及阻擋,現在他想搶也沒地兒尋它了,只怕尋到也只剩一堆骨頭。最後,他的目光落在了拿著一整只烤兔子的雷諾茲手上。
「分我一點啊。」格裡芬圍著雷諾茲上蹦下跳著:「哎,這麼大一隻兔子,唐娜吃不完的,分我一些,別小氣。」
「一邊去。」雷諾茲直接將裝著串著兔子的樹枝藏在身後,唐娜可愛吃了,他得都留給她。
「小氣。」格裡芬氣呼呼的瞪著雷諾茲,趁他不注意,飛快的閃到雷諾茲的身後,伸手就去抓他手中的兔子。雷諾茲反應過來,連忙閃開,還是被格裡芬扯掉了一腿。
雷諾茲有些心痛,但也知道美食進了格裡芬的手,是比肉包子進了狗嘴還難要回。也罷,唐娜也吃不了這麼多,那一腿,就當餵狗……嘿嘿,是,就當喂格裡芬這只餓狗了。
格裡芬也顧不上燙,將搶來的兔腿直接塞進了嘴裡,才咀嚼了一口,他的動作就停頓了,不可置信的再輕輕咬了一口,立即爬到窗台上,朝著外面將那滿口的兔肉給吐了出來:「呸呸呸……這是什麼東西,這麼難吃。」
難吃?雷諾茲只是挑挑眉,不為所動,誰知道這是不是格裡芬的又一個騙食計劃,在美食麵前,格裡芬的任何動作,任何話語都是不可信的。為了美食,他可以坑蒙拐騙。
「真的難吃?」沃利從窗邊探進頭來,伸手在格裡芬手中的兔腿那找了一處沒有咬跡的,撕下一片肉來,自己嘗了一丁點,他的臉色立馬變了,眉頭皺得死緊:「這是什麼東西?」
不是,真有這麼難吃?雷諾茲小心的撕下了條,塞進了自己的嘴巴裡。我的媽啊,這……這……這是什麼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