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許半青跟楊氏打了個招呼,便迫不及待的回房撲床。
雖然夜裡巡邏之後已經又睡了三個時辰,但畢竟在宮中比不得自己家,睡的也不踏實,仍是有些累了,一邊胡思亂想著,一邊就進入了夢鄉。
在家休息了兩天,依舊是被母親大人不斷操練,不過許半青的反應卻比之前靈敏了許多,漸漸十招裡已能反擊那麼一兩招,而且最最讓她得意的是,她發現她會飛了。
真的,就像傳說中的輕功那樣,只要稍一提氣,就能縱身躍上屋頂。
這還是她某次被楊氏的槍法逼的急了,實在沒處可躲,不知道怎麼想的就飛上了屋頂。
許半青不由得意的咧開嘴傻笑起來。
倒是楊氏給她敲起了警鐘:「別得意,這些本是你從前就會的,而且在你同僚中也算不得出奇。」
好吧!許半青撇撇嘴。是她土鱉了,但心裡依舊是壓抑不住的得意,也不與楊氏過招了,就單單在練習輕功。只是畢竟不是自己本身學過,而是身體在原主那繼承來的記憶,十次裡倒有九次不靈的。
這不,她在地上活動的差不多,回憶著剛才的感覺提氣一躍,雙腳倒是離地了,只是才離地三米多高,便一個倒栽蔥栽倒在地上。
楊氏見了急忙衝了過來,一把將她扶住,口中連連叫道:「半青,沒事吧?」
許半青摔的有些頭昏腦脹,不及反應,便聽到母親開始喚人去叫大夫,忙擺擺手,深吸一口氣道:「我沒事,娘,你別一驚一乍的。」
楊氏聽她還能說話,這才略略放下心來,用手摸著許半青身上關節筋骨,不見任何異樣,這才鬆了口氣,笑道:「我的兒,這學武一事哪裡是急得來的?你才大病初癒,不要太過心急,先練好基本功才是真的,至於內功輕功,大不了咱們再請個師傅從頭教過便是。」
許半青扭了扭略有些酸痛的頸子,不得不承認母親大人說的有道理。這事兒也怪她自己,太心急了。
就算這個身體對原本的功夫仍有些記憶,那也不過是類似條件反射罷了,哪裡就能當做自己的功夫一樣得心應手?但若叫她像楊氏說的那樣,從基本功開始練起,卻是要練到猴年馬月去?
但楊氏卻不這麼想,眼見許半青摔了下來,便開始自責了。若是她沒有隱瞞許半青連功夫都忘記了的事情,叫許有年請了師傅來悉心教導,未必便需要像普通人那樣辛勤苦練。
當晚,楊氏便將事情對許有年講了一遍。
許有年聽說許半青連功夫都忘沒了,不由大驚失色,口中念道:「這……這可怎麼辦才好?你怎麼不早說?」在屋裡踱步轉圈了半天,突然一拍頭,叫道:「這事我要報到上面去。」
「你小點聲!」楊氏忙拉住他,「這樣大聲,你是怕半青聽不到嗎?」
許有年回過神來,連連點頭,壓低聲音說:「你說的對,是我疏忽了。」略平靜了下,在一旁的太師椅上坐了下來,對著楊氏說道:「這可不是小事,半青把前事全忘光了的事我就沒有報上去,現下她又武功全失,這叫我怎麼跟上面交待呀?」
楊氏低頭沉思半晌,卻期期艾艾的說道:「老爺,上次有人來看半青,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吧?我記得當時是派了人來教半青武功……一開始也有人來看她進境如何,後來,就沒了消息了……」
「好像,的確是這樣。」許有年想了想,點點頭。「你的意思是說……」
「沒錯。」不等許有年話說完,楊氏便肯定道。「上面似乎是已經忘記這件事了。」
「那怎麼辦?我們這些年不是白做了?」許有年頓時沒了主意,求助般的望向了夫人。
「還能怎麼辦?」楊氏白了他一眼:「半青是我的女兒,我養了她十幾年,自然是盼著她好的。難道上面忘記她了,我這做娘的還能不管她?」眼圈一紅:「當年若不是為了她,我也不會嫁給你……」
聽她這樣一說,許有年登時急了,忙站起身來環住她安慰起來:「好了好了,既然事情已經這樣了,你哭又有什麼用?實在不行,我們也要個自己的孩子吧?」頓了頓,似是想起什麼,眼前一亮,笑道:「我們要個兒子吧,這樣以後就算上面記不得她了,也有個弟弟能看顧著她!」
「這樣好嗎……」
「有什麼不好的!」
二人在屋內又是一陣低語,卻沒注意到院門口許半青若有所思的樣子。
回到自己房中,許半青仍壓抑不住內心的震驚,只呆愣愣的掀了簾子便進了臥室。
柳二丫已是被楊氏指派到她房中打雜,見少爺回來了,忙按著別人教的樣子福了一福。許半青卻看也沒看她一眼,揮揮手叫她出去。
柳二丫原本就癡癡傻傻的,進來當差時已得柳嫂子交代過,主家讓做什麼就做什麼,便是少爺叫她脫衣服,她也得乖乖聽話。她雖不明白少爺為何要脫自己衣服,卻也曉得脫衣服這件事不是尋常女孩該做的事情。
想著,自眼角窺了自家少爺一眼,自家少爺一雙丹鳳眼總是似笑非笑,面上皮膚又白又嫩,身上還帶著一股淡淡的香氣,若是自家少爺叫她脫衣服,她……她也是肯的。這樣一想,腮上便帶了些緋紅。只是自家少爺未免太瘦弱了一些,不若鄰居陸二叔家的二小子結實,陸家的二小子只一隻胳膊就能將自己拎起來呢!
許半青腦子正亂著,全沒注意到柳二丫神色的異樣。若是她知道柳二丫心底轉著些什麼念頭,怕不是一口血就要吐出來!她原本是因為柳二丫年紀小,又有些癡傻,應該不會在男女一事上給她惹麻煩,所以才將她要到自己房中的!
但許半青此刻哪裡注意得到柳二丫?
適才她原本想去尋自家父母的,卻見正房院內空蕩蕩無一人,房中隱隱傳出說話聲。
她真的不是有意想偷聽父母講話的!實在是他們說的話,也太駭人了些!
聽他們的意思,難道自己的便宜老爹真的是便宜老爹!這個身體並不是許有年親生的!而楊氏卻是為了自己才嫁給許有年的!
難道楊氏是未婚先孕?這倒也能解釋楊氏作為世代習槍法的楊家女兒卻嫁給了一個小小的翰林院侍詔!但他們說的上面、派人又是什麼意思?
難道自己的身世還牽扯著上面的什麼人不成?一時間,許半青心中不由心亂如麻。只覺得自穿越以來所遇到的人和事都有些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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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墨染羽以及青墨若舞打賞的平安符,非常感謝。
另好友辰沙若華今天生日,祝生日快樂,她的大唐棄婦非常好看,雖然字數還不太多,大家養肥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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