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小蓮恐嚇地叫了一聲豪力的別名,希望它能冷靜下來,不要被冉帝的糖衣炮彈給收買了。
「孔子曰: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那個豪力聽了小蓮喊它那個沒水水準的名字,搖頭晃腦地說出了上面的話。
「噗」冉帝聽了豪力的話,忍不住把滿口的茶給笑噴了出來,接著是哈哈大笑起來。
他狡黠地向小蓮眨眨眼,得意極了,小蓮壓抑著把豪力的毛全部拔光的瘋狂想法,矜持地說了句:「君子不與小人鬥!」然後就無語了。
冉帝看著豪力聽了小蓮的話,扎煞著翅膀,一副好鬥的樣子,怕它再跟小蓮爭吵起來,就喊總管太監進來。
高英進來之後,冉帝吩咐他:「高英,你帶這只鸚鵡去御鳥房一趟,看它有喜歡的就帶幾隻回蓮香宮給它作伴。」
高英在門外已經聽到了這只鸚鵡和蓮姑娘的對話,心裡笑得不行,聽到冉帝的吩咐,就忍著笑帶著豪力走了。
豪力興高采烈地被帶走之後,屋裡一下子靜了下來,冉帝和小蓮一時不知該說點兒什麼,突然兩人同時張口。
「皇上」
「小蓮」
兩人同時喊了出來,等聽到對方有話要說,又都沉默了下來,想聽對方想說什麼。
氣氛微妙而尷尬,凝霜見兩人都不再說話,就打破沉寂說了句:「皇上,您的茶涼了,奴婢去給您換熱的來。」
冉帝點了點頭,凝霜端著茶杯把杯中的涼茶換掉,可還沒等給冉帝倒上新茶,就聽門口有太監急喊:「皇上,太后的鑾駕已快到了皇宮的大門,太后讓皇上到慈寧宮接駕。」
冉帝一驚,忙站了起來,對小蓮說了句:「太后突然回來了,朕要去接駕,你好好在蓮香宮裡養病,等朕有空再來看你。」說完,急匆匆地就起駕離開了蓮香宮。
小蓮跪送冉帝出宮之後,凝霜把她給扶了起來,讓她坐在椅子上,小蓮聽說太后回來了,心裡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她知道太后這次急匆匆地回來,肯定是有要緊的事。
她聽冉帝剛剛說起,說太后及其厭惡蓮妃,並且下過懿旨,不允許宮人踏進蓮香宮一步。
如今,人人都在議論說她是蓮妃的轉世,到皇宮裡害人來了,太后即使明知蓮妃未死,可她那麼痛恨蓮妃,只怕會拿這個做文章,把自己趕出皇宮。
不過,既然現在已經知道蓮妃就未死,還知道了她的名字,並且還知道有幾個人認識她,小蓮巴不得能離了皇宮,去尋找蓮妃。
小蓮如今已經被冉帝從邢府贖身,不再是婢女的身份,即使是出了皇宮,也不用再回邢家受奴役了,這讓她感到非常高興。
她的計劃是如果太后把她趕出皇宮,那麼她的第一步就是先去尋找自己的父母,親眼看一下他們現在生活的好不好,然後就想辦法去找邢杏兒報前世之仇。
凝霜也知道此時太后匆匆回來,肯定是有原因的,但是她不敢說出來,只是默默地擦拭著蓮香宮的一桌一椅。
小蓮和凝霜正在提心吊膽地等候著太后的消息,突然見蓮香宮的小太監王瑞進來給小蓮磕頭說:「蓮姑娘,太后那邊派人來讓蓮姑娘去慈寧宮一趟。」
來了,小蓮沒想到太后進了慈寧宮,椅子還沒坐熱,就急急地招她覲見,她知道此去太后必定會大發雷霆,所以心裡也做好了被趕出皇宮的準備。
小蓮站起身來,凝霜連忙給她整理一下衣服和髮絲,一切準備妥當後,小蓮讓凝霜和玉兒陪著,往太后的慈寧宮走去。
小蓮今天穿了一件素淨的淡黃色衣裙,頭上也只插著一隻碧玉釵和幾朵珠花,打扮的甚是素麗。
她知道太后定然會不喜自己,所以就更不盛裝打扮,希望不要因為招搖而引來太后更多的不滿。
等到了周太后的慈寧宮,小蓮遠遠看到中間的座位上端坐著一個冷傲的中年貴婦,她的旁邊還站著一個同樣年紀的嬤嬤,小蓮知道這坐在中間的貴婦肯定就是太后無疑。
在離太后不遠的地方,小蓮還看見站著兩個風華正茂的女子,看穿著打扮,小蓮知道肯定是冉帝的妃嬪。
而冉帝,此時正坐在太后的下首,面如水沉低聲跟太后說著什麼,小蓮見那太后一臉的陰沉不愉之色,心更是提了起來。
小蓮不敢再看,低著頭走了進去,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頭,然後給太后問安:「奴婢錢小蓮給太后娘娘請安,願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小蓮在地上跪了老長時間,屋裡卻一點兒動靜也沒有,太后既沒有讓她起來,也沒有說別的。
此時的宮中靜的一點兒聲音都沒有,小蓮連大氣都不敢出,靜聽這太后的問話。
一陣沉默之後,還是冉帝先開口說了口:「母后,您不是想見見小蓮嗎?她已經來了,您有什麼話就吩咐吧。」
太后聽了皇上的話,在眾人面前不能駁了他的面子,就忍著氣說了一句:「小蓮,抬起頭來,哀家有話要問你。」
等小蓮一抬頭,周太后嚇得險些從椅子上摔下來,面色一下子變的煞白,哆嗦著嘴唇,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旁邊的嬤嬤見了小蓮也是大吃一驚,不過她很快就反應過來,連忙去觀察太后的臉色,等她看到太后那副驚恐的樣子,她連忙過去喊了聲:「太后,您是不是不舒服,奴婢給您捶捶背。」
周太后旁邊站著的,是她自娘家帶進宮的婢女,跟了她幾十年了,名字叫周婉清,對太后忠心耿耿,現在跟太后一樣,也是早生華發了。
太后聽到婉清嬤嬤的話,這才回過神來,她擺了擺說:「不用,哀家好著呢。」
周太后清咳了一聲,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著某個人說:「難道這是宿命嗎,為什麼還要來皇宮作亂?」
小蓮聽了太后這句話,把頭低了下來,原本這一切不是她的錯,卻要她來承擔這些後果,她卻連聲「不公平」都不敢說。
「母后,您也見過小蓮了,好像也沒什麼話跟她說,是不是該讓她退下了,咱們一家人好好敘敘別後之情。」冉帝看現場氣氛尷尬,怕太后的火氣上來小蓮吃了虧,就哄著太后讓小蓮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