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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裡的眾人也感覺到了這氣氛的微妙變化,眼帶不解的看向林玉珍。
林玉珍眼神不善,語調更是不善:「你是誰?你怎麼會在這裡?」
妙兒的臉色一僵,但還是瞬間做出了反映,不露絲毫不滿的笑看著林玉珍:「珍兒姐姐,我是妙兒。」
海棠與艷嬌眉眼中閃過一絲的詫異,對於其他人,林玉珍雖然不認識,但都很友善,對上妙兒,竟然本能的就做出了攻擊的反應。
「誰是你的姐姐?我可沒有這麼好的福氣擁有你這樣妹妹!」
心直口快的,林玉珍想也沒有想,便脫口而出。
話一出口,不止屋中其他人,就是林玉珍自己也呆住了。
妙兒眼中閃過一絲的怨恨,很快又掩蓋了下去。硬擠出幾滴眼淚掛在眼眶,看向歐陽青。見歐陽青看著別處,似乎並沒有聽到剛剛林玉珍的話。
咬了咬嘴唇,妙兒起身哭泣著跑了出去。
林玉珍有些無措,看著跑出去的妙兒,蹙眉回頭看向劉裕,以眼神尋求著他的幫助。
劉裕溫柔的笑著拍了拍她的手,無聲的安慰道:「沒事。」
劉恆看到這一幕,原本複雜的神色越加複雜。
只剩下關連海還沒有介紹。
「這一位是關連海,關大哥。這一路上可是保護了你很多次,他是海棠的相公。」
「胡說什麼呀,他是誰的相公呀?」海棠聽劉裕如此介紹,臉色一紅,狠瞪著劉裕,不滿的抗議。
「海棠姐姐害羞了。」林玉珍突然笑嘻嘻的開口,讓海棠羞紅的臉更加血紅。
關連海哈哈大笑出聲,他也開始喜歡上這個失去記憶的林玉珍了。
「小姐。連你也要來欺負我嗎?」海棠不依,瞧著林玉珍,不滿的抗議。
一屋子的人除了劉恆,都大聲的笑了起來。前幾天籠罩在眾人頭頂的陰影隨著林玉珍與海棠兩人的兩句話迅速的消散得無影無蹤。
一行人,在林玉珍醒來後,好酒好菜的大肆的慶祝了一翻。
晚上,所有人的都已經睡去。劉恆獨自站在院中,仰頭看著頭頂薄涼的月亮。
皎白的月光傾洩在劉恆有些寂寞的身上,將他的影子拉得長長的,為本就寂寞的他再度上了一層的落寞與哀傷。
不久。另外一個人影也踱步過來,站在了劉恆的身邊,與他站在一起。仰頭看著頭頂的月亮。
如此這般動作,又過了許久,劉恆轉過頭來,看著劉裕,「你找我。是有什麼話要說嗎?」
「沒有,只是見到二哥一個人在這裡看月亮有些孤獨,想來陪陪二哥。」
「孤獨?或許吧。」劉恆輕笑了一聲,重新抬起頭,看向頭頂的月亮。
「二哥,對不起。」
半晌。劉裕悠悠的冒出一句話來。
劉恆的身子一顫,「對不起?你沒有對不起我什麼。是我自己,是我自己親手將她送到了你的身邊。我無話可說。也不怨怪誰。」
回過頭來,劉恆看著劉裕:「倒是你。竟然放棄了倒手的皇位,這一點,倒是讓我佩服你的勇氣。如果當初我也有你這樣的勇氣,看得清楚自己要什麼。她也不會」苦笑著搖了搖頭,沒有再說話。
「大哥現在大概快要坐上父皇的位置了吧。我倒是好奇。你是怎麼從父皇的監視下逃出來的?」
以劉恆對父皇的瞭解,既然早就認定了劉裕是他的繼承人,自然暗中會派出許多的人來監視他。倒不是怕劉裕做出什麼不安份的事來,只不過是為了保護劉裕不會被他與劉晏暗中派人去刺殺罷了。
在如此嚴密的監視之中,劉裕還能逃出來,而且身後還處理的這般的乾淨,父皇沒有派出人來追尋他。不得不讓劉恆對這個三弟高看上幾眼。
劉裕笑了笑,也回過頭來,迎上劉恆的視線,輕聲的問道:「二哥是真的相信父皇,認為父皇一心想讓我瞪上皇位是因為喜愛我嗎?」
劉恆皺眉反問:「難道不是?」
「以前我也是這樣認為的,只不過,這中間發生了太多的事,讓我認清楚了事實罷了。我之所以能如此乾淨利落的逃走,那是因為我抓到了父皇的把柄,讓他不敢派人出來追尋我。」
「哦?父皇的把柄?」
劉裕的話徹底的提起了劉恆的興趣。
在宮中這麼多年,暗中更是策劃了爭皇位這麼多年,他都沒有抓到了父皇的什麼過失。而這個最不被他與劉晏看在眼裡的三弟卻抓到了,這不由得他不來興趣。
劉裕笑看了劉恆好奇的眼神一眼,當先轉身朝屋中走去。劉恆笑了笑,跟在劉裕的身後也走了進去。
將門關好,兩人坐到桌旁。
「二哥可是瞞得我好苦,那知畫竟然是南宮燕,南宮家族的大小姐。要不是珍兒提醒,或許我還真的著了她的道呢。」
劉裕這話倒沒有對劉恆的問罪,只不過那話裡的意思,還是讓劉恆一陣的尷尬。
既然劉裕已經知道了南宮燕的身份,自然也就知道了南宮燕與他的關係。這種見不得光的關係,由劉裕口裡說出來,這味道自然就不一樣。
「等過兩天,珍兒的身體好一些,我想我們還得盡快離去。」
劉恆疑惑的看向劉裕。
「二哥太小看南宮燕了,這個女子可不簡單呀。雖然父皇是不會派人出來追尋你我,但大哥,我卻不敢保證。」
劉裕這話一說,讓劉恆越來越糊塗,劉晏追不追尋他們與南宮燕有什麼關係?
見到劉恆不明白,劉裕輕笑一聲,「想必二哥也知道南宮燕懷孕的事吧。所有的人都認為南宮燕肚子裡的孩子是我的。」
見劉裕笑著搖頭,劉恆皺眉反問道:「難道不是?」
雖然這樣問,但劉恆的心中多多少少還是有了些猜測,只不過這些個猜測需要劉裕的做證實。
「自然不是。雖然也曾與南宮燕同過房,但第二天,就會有婢女在她所食用的飲食中灑上藥,她自然是不會有我的孩子的。可是,她卻有了我的孩子。」
說到這裡,劉裕看向劉恆。劉恆見到劉裕看來,脫口道:「不是我的。」
「哈哈哈哈我當然知道不是二哥的,那南宮燕入到延祿宮來,可還是完壁之身呢。我就是懷疑誰也不會懷疑二哥呀。」
被劉恆的反應逗笑的劉裕是大笑不止,待得取笑完後,劉裕又才一整神色,「沒想那南宮燕的野心還不小,不止勾結大哥,竟然還在暗中與父皇搭成了協議。」
冷哼一聲,劉裕的眉眼冷冽一片。
劉恆心中一怔,與劉晏與父皇都勾結,那她肚子中的孩子?
「我正是發現了這一點,才留了心,暗中派人小心的查探。你猜,我查到了什麼?」劉裕的語調雖然說得輕鬆,但那語氣卻是深冷一片。
在他心中一直高大崇敬的父皇,竟然與他的良媛**!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如何肯相信這一切?那個口口聲聲疼他愛他的父皇,竟然還在顛鸞倒鳳的時候,親口承諾南宮燕,將來如果他劉裕做了皇上,一定封她做皇后!
哈哈哈哈,多麼的可笑,一個道德敗壞的女人,一個與他父皇有染的女人,竟然還妄想著將來他做上皇位後,坐皇后!
原本光這一點已經夠讓劉裕覺得受到了侮辱,沒想到還有更驚人在在後面。
原來,這個道德敗壞的女人,不止與他的父皇有染,竟然還暗中與他的大哥,那個他心中最尊敬的大哥有染。
至於那肚子裡的孩子嗎?
倒底是誰的,估計南宮燕自己也說不清楚吧。
反正呢,在皇上的面前,那孩子便是皇上的,在劉晏面前,那孩子自然又變成了劉晏的。一個當今的皇上,還有一個當今的太子,都被一個女人玩弄與股掌之間。
如果不是劉裕的及時發現,這女人不止玩了皇上與太子,連他這個皇子也玩弄在其中呢。
可憐皇上與太子還暗中籌謀不斷,針鋒相對。
他之所以能這樣逃出來,只不過是利用了他得知南宮燕與父皇有染這一事實要挾父皇罷了。至於南宮燕還與大哥有染的事,他當然沒有說。這可是一個天大的把柄呢。
聽完劉裕的訴說,劉恆的心中一時之間根本難以平靜。雖然對南宮燕已經沒有感情,但曾經也是放在心中過的。聽到她為了一個皇后夢,竟然做出這等的事情出來,劉恆的心,也是複雜得很。
曾經,那個口口聲聲說愛他的女子,是否真如她口中所說的那般愛他,他曾經不曾產生過懷疑。現在,苦笑一聲,大概,她對他的所謂的愛也不過是自己曾經承諾過坐上皇位的那一天,她便是皇后的這一句話吧。
當真是可笑,原來,到了最後,最可憐的人是他,是他劉恆。
爭到最後,他卻什麼也沒有得到。
身份、地位、感情,通通都沒有了,沒有了。
笑著笑著,劉恆的眼中蘊上了淚意,他這一生,還當真是個笑話,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