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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完全脫下林玉珍的衣裳,看到她身上遍佈的傷口後,艷嬌終於只覺心中一陣的酸楚。正在這時,海棠亦拿了藥,推門進來。
當看到林玉珍身上的傷口之時,手一抖,差點將手中的藥掉到地上。
心中感到難過的同時,隱隱的也有一股怒氣上升,但卻並沒有馬上說什麼。與艷嬌二人合力打了熱火來,替林玉珍輕輕的清理好傷口之後,又才小心的在傷口上上好了藥。
這一次,林玉珍受傷確實不輕,如果不是因為劉恆的拚死相救,只怕此刻的林玉珍海棠搖了搖頭,阻止自己再繼續胡思亂想下去。眼見林玉珍疲憊的樣子,朝艷嬌使了個眼色後,便朝林玉珍道:「小姐還是很躺下歇息會兒吧,待醒來還得喝藥呢。」
林玉珍疲倦的點了點頭,海棠與艷嬌二人伺候著她睡下之後。兩人出得房來,海棠拉過艷嬌,待離得林玉珍的房間遠些了,又才低聲的朝艷嬌訴說道:「哼,此事因歐陽青引起的。如若不是因為他,蕪琴與林少爺也不會離開。如若他們兩人不離開,遇上了那南海七怪,也不至於讓小姐受到如此嚴重的傷。」
艷嬌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抿了抿唇,終究是沒有說出來。而正在此時,關連海與歐陽青從屋中出來,見到兩人,都擔憂的走了過來,朝兩女問道:「林小姐的傷?」
「哼!」歐陽青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海棠冷冽的哼聲打斷。歐陽青朝艷嬌看去,見艷嬌輕輕的朝著他搖頭,眉頭一皺,再見海棠望向他時的怨懟之色,心思一轉,便也明白過來。
「倒底如何了?」關連海適時的開口。緩解了歐陽青的尷尬。歐陽青不由向他投去感激的一眼。
「就算沒死,大概也只剩下半條命了。」海棠恨恨的說完,又瞪向歐陽青。歐陽青與關連海心中都是一緊,齊齊的看向艷嬌。海棠現在正在氣頭之上,說的話定然會有些誇張成份在,這一點歐陽青與關連海都清楚。
只是,當他們將目光希冀的看向艷嬌時,眼嬌的眼睛隨著海棠的話又是一紅,見到他們兩人看來,重重的點了點頭。眼淚便又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關連海看向歐陽青,聳了聳肩膀,嘴一撇。無聲的向他傳達道:兄台,現在我也幫不了你了。歐陽青眉眼幽光閃了閃,緊抿著嘴,沒有吭聲,轉身默默的便回了屋去。
回到屋中。歐陽青站在窗戶邊,看著樓下院子中間的那個小湖,怔怔的出神。他並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林玉珍竟然受了那麼嚴重的傷。想著從蘇城外到這醫館這麼長的距離,她竟然一聲的沒有吭,一點異樣也無的堅持到了這裡。直到劉恆的傷勢處理妥當後才發作出來。可見,當時她的心中,一直掛著的便是
到了晚上。從下午開始便睡了過去的林玉珍一直沒有醒來,艷嬌與海棠寸步不離的守候在她的床邊,不斷的用換著冷毛巾搭在她的額頭上,幫助她降溫。
沒錯,以林玉珍並沒有絲毫武功的身體。承受如此重的傷,且還在受傷後用力的抱過劉恆之後。她已經達到了身體承受的極限。雖然有解大夫這位醫術了得之人在此,但還是發起了燒來。
相對的,劉恆內腑受了傷,得到解大夫的醫治後,反而沒有了其他的事。
一晚上,海棠四人都圍著林玉珍屋中轉個不停,歐陽青知曉此次的事情自己要承擔大部份的責任,也不敢多出聲的在解大夫的指導下熬藥,端茶倒水的忙個不停。但,就算如此,林玉珍身上的溫度依然沒有下降的勢頭,反而越來越高。
天,漸漸的亮了起來。當晨起的陽光衝破黑暗,將光明灑向大地的時候,忙碌的了一夜的四人卻依然不敢鬆懈合眼。
而追到蕪琴,好不容易和好如初的兩人在碼頭久等林玉珍幾人不至之後,返身沿路尋去,在看到南海七怪的屍體之時,臉色一時大變,快馬便向著蘇城又返轉而來。一夜之間,將蘇城尋了個遍,終於在天亮之時尋到了林玉珍幾人。
當兩人見到暈迷中還發著高燒的林玉珍時,蕪琴啪的給了自己一個耳光。如果不是她任性的逃開,小姐怎麼會受此重傷。林天翔拉住蕪琴還要打自己耳光的手,低聲怒訴道:「你這是做什麼?發生這樣的事,是我們誰也不願意見到的。珍兒還倒在床上,需要你照顧呢,你將自己打傷了,是什麼意思?」
蕪琴麻利的一抹眼淚,點頭如蒜的說道:「對!對,小姐還等著我照顧呢。」一邊說,一邊已經跑過去,從海棠手中接過毛巾,溫柔的放到了林玉珍的額頭上。然後又拿了另一個溫的毛巾擦著林玉珍的手。
擦著擦著,蕪琴突然朝海棠吩咐道:「去拿點白酒來,越辣越好。」海棠皺了皺眉,雖然不解,但仍然還是去向解大夫拿了白酒過來。
蕪琴將白酒倒在林玉珍的手掌心,然後雙手用力的將酒搓擦著她的手掌,一邊搓一邊朝海棠與艷嬌說道:「海棠,你照我的樣子擦小姐的另一隻手。艷嬌,你拿酒往小姐的手心中倒。」
「你這是在給小姐散熱?」艷嬌在寶月樓長大,寶月樓中每日裡形形色色,五湖四海之人多不計數,見到蕪琴的動作,雖然不解,但模糊的有些印象,似乎聽誰起過,酒能散熱之類的。
蕪琴頭也沒有抬,聞得艷嬌的話,便點了點頭:「是,只是以前只聽說流感發燒之人用白酒擦手心腳心能散熱,也不只小姐這因傷而發燒行不行。但不管行不行,現在也要試一試。」說完,看了屋中的三個男人一眼。三人識趣的出了屋,並將房門輕輕的帶上。
京城皇宮。劉裕看著歐陽青傳回來的消息,手一擰,骨節發出喀吧喀吧的脆響。伺候在身邊的小太監,身子一顫,不明白這三皇子今日又因何事而發了這麼大的火。
幾乎是忍之不住的,劉裕便朝屋外大步而去。可還未走出屋門,便見南宮燕挺著個大肚子,笑呵呵的攔在了他的面前:「三皇子這是要去哪裡去?」
「讓開!」劉裕眉眼冷光一閃,南宮燕見此卻不怒反笑,撫著肚子自言自語的說道:「臣妾知道,三皇子是想去尋靜王妃。不過,三皇子這一走,可想清楚了父皇會是何心情?倒時候呵呵呵呵。」
劉裕冷笑一聲,終於將眼移到了南宮燕的身上,「你消息倒是靈通。」
「彼此彼此。」南宮燕嘴角一勾,嫵媚的說道。
劉裕眼睛看向南宮燕已經顯形的肚子,狀似嘲諷的提醒道:「本皇子勸你還是老實呆在屋中的好,這肚子裡面的孩子」話說了一半,劉裕便沒有再說下去,掃了臉上一變的南宮燕一眼,越過她,朝門外走去。
南宮燕看著劉裕漸行漸遠的背影,緊咬著唇,眼中情緒變幻不定。半晌,撫摸著肚子,嘴角一挑,綻放出一抹冷厲的笑容,哼了一聲,便在碧青的攙扶下離去。
劉裕倒底還是沒有去尋林玉珍。南宮燕說得對,他一走,只怕父皇一氣之下,真會做出讓他悔恨終生的事來。只不過,劉裕的目光一冷,倒底是誰買能了南海七怪,刺殺林玉珍?這件事,他定然要查出來,也定然不會放過這背後之人。
原本林玉珍幾人還算隱秘的行蹤也因為此次她的受傷已經明瞭,只怕這段時間會有更多的人朝蘇城圍剿而去吧。想了想,劉裕低如蚊吟,似自言自語的低訴了一翻後,便轉身朝著未央宮而去。
林玉珍已經昏迷了兩天兩夜,這兩天兩夜的時間裡,大伙都沒有瞌一下眼。而林玉珍的高燒也是返返復復,前兩天一直不退的高燒在蕪琴擦了白酒之後,奇跡般的退了下去。還沒待眾人高興上兩個時辰,高燒又反彈了回來,且比上一次更重。
解大夫對此情況亦是無奈,搖著頭歎息道:「這丫頭受的傷太重,又在傷後用力過猛,尋常的醫藥怕是無能無力了。」
到了今天第三天,歐陽青見著林玉珍越來越蒼白的面容,狠了狠心,朝幾人道:「你們在這裡守著,我去去就來。」說罷,也不等幾人尋問,一閃身便離去。
如此又過了一日一夜,再一次等到歐陽青之時,他帶回了天山雪蓮、還有千年的人參等珍貴藥材。而他自己,更是風僕塵塵,如若不是幾人與之相熟悉,見到他,怕是也不敢相認。那滿頭滿臉的灰,除了轉動的兩個眼珠尚能確定他還是一個人之外,其餘皆瞧之不清。
幾人都默契的沒有問他這一日一夜去了哪裡,又從哪裡拿的這幾樣珍貴藥材。而解大夫在得到了這幾樣他行醫一輩子雖知道卻沒有福份見到的藥材之後,除了若有所思的看了幾人一眼,也並沒有多嘴的問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