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蕪琴的一口心頭血差點噴出來。恨恨的瞪著林天翔:「你還呆愣在這裡做甚,難不成你想在這裡過夜不成?」
林天翔似笑非笑的看著蕪琴,直看得蕪琴莫名其妙,偏生他還就這般一直看著她,不說話。「你做什麼這副表情?」
「你剛剛騎馬,是準備去哪裡?」
蕪琴睜大眼睛看向林天翔,半晌,似是想起了什麼,惱怒的一瞪他,憤憤然道:「奴婢溜馬去,可以不?」
「自然可以。」林天翔難得好心情的哈哈大笑,笑聲震得遠處林中一片噗噗聲,不曉得是哪個膽小的動物睡夢中被這笑聲驚醒。
眼見著蕪琴的臉如火山爆發般,紅得那叫一個徹底,不過那眼中,卻也更那火山中心地帶一般,火焰幾可沖天。林天翔適可而止的止住了大笑,不過,從蕪琴的角度看去,還是能看出他的肩膀一抖一抖,忍得厲害。
待兩人追上林玉珍幾人時,東方的天空已經翻起了魚肚白,又是新的一天開始了。林玉珍擔心了一夜的心也在看到蕪琴與林天翔安然回來時,落了下去。
蕪琴眉飛色舞的將東方渺誇張的渲染了一翻,林玉珍見她沒事,便也微笑著聽她說。林天翔走到一邊,與劉恆還有關連海商量事情去了,獨留她與林玉珍兩人說私房話。
此刻幾人所歇息的地方,是在一處樹林的邊緣,再走不多遠便是大路了。到了大路上,雖然安全些,但目標卻也更大。之前原本是想甩脫劉裕派在暗中保護他們的人,沒想人沒有甩掉,反而讓自己幾人差點出事。
幾人想這麼快的甩掉暗中保護的人,最主要的問題便是。前方不遠便是寧國的慶城,慶城雖然比不上雲城的繁華,但也是一個人口繁多的城市。海棠與艷嬌此刻便在慶城裡等著幾人。到了慶城,怕是關連海也要回京城去了,倒時候,便只有劉恆與林天翔,外加一個蕪琴會功夫,要保護著林玉珍與海棠、艷嬌這三個不會功夫的人,想要穩妥的逃離,簡直可以說是在癡人說夢。
一時也想不到好的辦法。林玉珍幾人也不在多作停留,每多留一分,危險便大上一分。幾人騎了馬悠哉游哉的走在大路上。在外人看來。這幾人無疑便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小姐出來遊山玩水的。
只不過,只有林天翔幾人清楚,隱在路兩旁樹林中的抓獲幾人的人越來越多。看那些人並沒有打算動手,林玉珍蹙了蹙眉,心中一轉。也明白過來。
這幾日追尋幾人的人,定是將幾人的信息都傳了回去。而皇上在得知林天翔的身影後,哪還會不想著順著他尋到她的爹爹。雖然爹爹手中沒有虎符,但多年在軍中建立起來的威信並不是一個虎符就可以取代的。
這是其一,再有,如果能將她的爹爹與娘找到。再以他們做為人質,還怕自己不乖乖的回去嗎?自己手中握著寶藏,怕也是讓皇上夜晚睡不安穩的吧。
想通了這些。林玉珍反倒不慌了。既然他們的目標現在不是以她為主,那麼她便有的是時候可以甩脫他們。
慢悠悠的,幾人在天黑之時還是進入了慶城之中。並沒有急著去聯繫海棠與艷嬌兩人,林天翔帶著眾人在一家叫憶香樓的酒家歇息了下來。五人要了四間的上房,林玉珍與蕪琴自然住在同一間。其餘的三間留作林天翔等三人一人一間。
各自進了房梳妝換洗一翻後,又才出了房聚到一起。準備吃飯。一路上,林玉珍也沒有問過林天翔海棠與艷嬌的消息。原本以為,他會將她們倆安置到一個比較隱秘的地方的。不想,在林玉珍從房間出來,與他們幾人一同下樓吃飯時,一抬眼,便見到了女扮男妝的兩人。
海棠與艷嬌見到林玉珍,調皮的朝著她眨了眨眼。幾人裝作誰也不認識誰的樣子,擦肩而過,在擦肩的時候,林玉珍便聽見海棠如蚊吟的聲音響在耳邊:「王妃,我們好想你。」
林玉珍的眼眶一熱,似自言自語般的低喃道:「我也很想你們。」
走在前方的林天翔嘴角帶著笑,走到一處空著的桌子邊上落了坐,喚來小二,點了這憶香樓裡的幾道招牌菜之後。又才笑看著關連海:「關兄,不知你何時準備回京。」
關連海聞言,眼角餘光掃了一眼與他們相距不遠的海棠,嘴角一挑,看著林天翔笑道:「明日吧。」
「關兄可有想過與我等一起浪跡天涯?」劉恆看著關連海,「想必關兄也是聰明人,那禁衛統領怕是早認出了關兄。」
關連海滿不在乎的一笑,抬眸狀是無意的撇了劉恆一眼,「王爺有話不妨直說。」
劉恆頓了頓,抬頭定定的看向關連海:「想必關兄也看出來了,你這一走,怕不出兩日,我們便要在京城再次相見了。雖然我知道,我這樣說,不免有些自私。不過,關兄當真放得下?」說著,有意無意的瞥了海棠一眼。
恰在這時,海棠似有所感的也望向這邊。
「關兄有沒有想過,你回了京城之後,與我們,可就是敵對的關係了。」劉恆見關連海的眉眼間流露出一絲的鬆動,便又在原有的話上,重重的加了一句。
關連海看向海棠,海棠不明所以的對他展露了一個燦爛的笑容。那笑容比之那樓外的太陽還要奪目幾分,恍得關連海連眼也有些睜不開,不由得瞇了瞇眼。
蕪琴與林玉珍也悄悄的偏了頭,看了一眼海棠之後又回頭過來看向關連海。這個海棠第一次喜歡上的男子,不知此刻笑得燦爛的海棠知曉關連海正在她與他的前程間作著選擇,是否還能笑得這麼的燦爛。
「不愧是靜王,句句都踩到人的心尖上。」關連海轉過頭來,給自己倒了杯熱茶,也不待涼一涼,便仰頭一飲而盡了。
劉恆聽他這般說,若有若無的笑笑,「踩到心尖上,那也得要你心尖上有得可踩。如果你的心是空的,無論我怎麼說,你便也無動於衷。」
林天翔並沒有參與他們之間的爭論,關連海一路上幫助他們的已經很多,他沒有立場也沒有身份去要求他留下來,雖然他的心中如同劉恆一樣的期盼著他留下。
關連海沒有直接回答劉恆的那句話,看了林玉珍一眼後,反問道:「靜王當初便是心尖上有可踩的人,才會那麼毫不猶豫的跳崖吧。」
「是。」劉恆沒有看林玉珍,聽到關連海的話,連猶豫都沒有猶豫的便回答了出來,一如那次他見到林玉珍落崖,便也自然的跟著跳下一般。
聽著劉恆的話,林玉珍並沒有流露出欣喜的神色。感情這種事,不是誰能勉強的。前一世,她愛他,愛得她的世界裡只有他一人,可惜他不屑一顧。而這一世裡,他愛她,可她卻對他已經封情絕愛了。
他便是做再多,她也只能在心中感動著,心卻不動如山。更不說她的心間已經住進了一人。
這一頓飯便在各人的心思不定中吃完。吃完飯後,也未外出。各自回了房,回房不久,林玉珍房間的門便輕輕的響了起來。林玉珍嘴角一彎,眼中溢出幾分笑意來。蕪琴早在門剛響沒兩聲的時候已經跑去開了門。
門外,艷嬌與海棠一溜煙的跑進屋來,見到林玉珍,都紅了眼眶,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好久,確定林玉珍還是分別時的那個模樣,才將眼中的淚意逼了回去。
林玉珍上前去,一手拉著一個,「這段時間怎麼樣,可沒受什麼委屈吧?」
剛剛逼回去的眼淚又閃現了出來,海棠緊拉著林玉珍的手,又哭又笑的道:「我們倆好得不得了。每天吃香的喝辣的,倒是王妃,怎麼才幾日不見,卻瘦了一大圈了?可是有哪裡受傷了沒有?」
「小姐好好的,哪也沒有傷著。有我蕪琴在,就是天塌了下來,也傷不著小姐。」蕪琴關好門,走回來,見到海棠與艷嬌眼圈都紅紅的,她最怕見到這種哭哭蹄蹄的場面了。也不管她們兩人是久沒見林玉珍,心中早擔心得要死,如今見到了,雖然見到她好好的,可依然是忍不住的想尋問兩句的。
原本好好的一個情深意切的畫面,被蕪琴這話一說,立馬畫面便被破壞一盡。海棠沒好氣的回頭瞪了蕪琴一眼:「就怕天塌下來,你早不知躲到哪裡去了。」
「王妃,你真沒有受傷?」艷嬌倒底還是不相信,從那麼高的懸崖掉下去,怎麼會一點傷都沒有受?
海棠聽到艷嬌這般緊張兮兮的問,也將一雙美眸放到了林玉珍的身上。
「要是受了傷,我自然不會瞞著你們。再說,我要是受了傷,還得喚你們來伺候我呢。放心吧,我很好。」林玉珍拍了拍兩人的手,心中流淌過一陣暖流。
蕪琴過來,又是眉飛色舞的將這幾日的經過當故事一般的,講給了她們兩人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