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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逼她的。
「這太子妃雖然還未進宮,但名份卻已經是提前訂下了的。如果她還如以往般只以小姐身份自居,進宮後拿什麼來震懾六宮?可何況以後還要母儀天下。」
林玉珍淡淡的聲音平緩的在乾元宮的正殿中流淌,話裡話外都將自己做為一個外人,處於一個局外的姿態評論著這新太子妃的一切。
然後,劉晏卻並不如此想。
可林玉珍見著劉晏這般似要沒完沒了的糾纏下去,心中也感到一陣的厭煩,朝皇后行了告退禮後,不待皇后點頭,便轉身離了去。
皇后若有所思的看著林玉珍走遠,走到守在殿外的婢女進入正殿,重新回到各自的崗位後。才又收回了隨林玉珍遠去的目光,看向劉晏,臉色一嚴,沉聲道:「晏兒,希望你記住自己的身份。」
劉晏斂了眸,隱藏眼中情緒,待得重新鎮定下來,才又抬頭看向皇后:「母后,兒臣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我的事,你以後才管。」
「你別怪母后沒有提醒你,如果你一定要一意孤行,但母后只好將那些潛在的危險先替你擺平。」皇后凌利的看著劉晏,字字句句,無不是說得斬釘截鐵。
劉晏胸中的氣一餒,又軟了下來,雙眸祈求的看向皇后,「母后,從小到大,兒臣事事都按你的要求去做,去完成。可這件事,兒臣確不能答應你。兒臣保證,除了這件事,其餘的一切都聽母后的。」
「哼!」皇后冷哼一聲,「母后所做,哪樣不是為了你好?既然事事都聽了母后的,便也不差這一件。這世上女子千千萬。待你登上了皇位,想要什麼樣的女子會沒有?母后答應你,只要你坐上了皇位,那時候隨便你想怎樣都行,母后便再不管你。」
劉晏看著皇后的眼睛,眼底閃著一絲無比興奮的光芒:「母后可是說話算話,只要兒臣坐上了皇位,就是要立林玉珍為後,母后也不會管?」
「自然,母后說話算話。」皇后承諾道。心中卻是冷冷一笑。等你真正坐上皇位那一天,也便是林玉珍消失在這世上的那一刻。
林玉珍回到延曦宮,便急書一封。命蕪琴送回林府交到林洛手中。然後又讓艷嬌隨時的注意著皇后的舉動,讓海棠注意著延祿宮中的三皇子與南宮燕的舉動。
前兩天跟皇上提了請南宮燕入宮一事,想來這兩天也該有結果了。只要南宮燕倒下了,林玉珍便也可稍微的放下心中的一塊巨石。太子與三皇子這兩人現在的事倒是不急,自有劉恆在其中牽制。唯一可以發生什麼變數的,目前來看也就是南宮燕了。
只是林玉珍這邊剛剛吩咐下去,做好防備,那邊事情便找上門來了。
今日一大早,宮中不知從何處開始流傳,南宮貴妃被貶入冷宮。是靜王妃在暗中陷害。流言傳得是有鼻子有眼,而且有越傳越烈的趨勢。這種時候,根本是來不及去想辦法阻止。越阻止便越坐實了這謠言。
但林玉珍沒有動作。不代表別人沒有動作。
流言傳來林玉珍耳中不過兩個時辰,便又有另外的消息傳來。不知暗中是誰動的手,那些說林玉珍陷害南宮宓的宮女與太監幾乎群起激奮起來,原因便是林玉珍為了打壓這流言,將幾個曾經說過她壞話的人悄悄的打死了。其死狀甚是淒慘。
蕪琴在屋中急的是團團的轉,轉著轉著就要往外衝:「不行。我得去將這背後之人找出來。」
艷嬌手快的拉住已經衝到門口的蕪琴,皺眉喝道:「你現在往外衝,是想坐實王妃陷害南宮貴妃的謠言嗎?」
蕪琴眼眶一紅,「難道我們就在這裡眼睜睜的看著?什麼事也不做?」
林玉珍臉上倒是沒有多大的神色變化,看了氣憤的蕪琴一眼,沉聲道:「如今外面傳得再厲害,卻也沒有真的見著你們幾人動手。而這背後之人所做一切,無非便是想將你們引出去。相信只要你們一出現,事情就會越來越遭。」
「王妃說得對。現在我們誰也不能出去。」海棠臉上神色已經不能稱之為嚴肅,而是嚴厲。
林玉珍掃了三人一眼,點點頭,臉上也是從未有過的鬱怒:「現下,我們便安安心心的等著吧。相信再過不久,父皇定會找人過來請我們前去。到時候將情況與那請我之人說清楚,如果父皇能親自來延曦宮是最好,如果不能來,也要讓他派一隊侍衛來護送我們過去。」
蕪琴三人都點了點頭,海棠也是將提起的心稍微的收了收,輕聲道:「還好皇上身邊的公公都是林平侯爺安排好的,不然,這後果真是不敢想像。」
林玉珍也是重重的點了一下頭。這一次的事,發生的太過讓人措手不及,一時之間雖然還不至於落到手忙腳亂的地步,卻也將林玉珍逼到了只能被動承受,絲毫做不到反抗的地步。
果然,沒過多久,皇上身邊的那個小太監便過來了,走到林玉珍的面前,低聲喚了一聲:「小姐,皇上派奴才來請您去未央宮。」
如果此刻南宮宓在這裡的話,一定會發瘋。這小太監可不就是她心心唸唸想將之收買,卻收買不成功,只能用大量的錢財將之牢牢套住的皇上身邊最貼身的太監麼。如果那晚沒有這小太監在皇上面前的那一翻話,皇上根本不可能那麼剛巧的會想到要去坤寧宮,也不會抓到南宮宓與太子的私通。
顯然,現在這背後陷害之人也沒有料到,這小太監會是林府的人。
蕪琴正準備將剛剛林玉珍說的話說出來,小太監便笑瞇瞇的道:「皇上派了一隊御林軍前來護衛小姐,並派了人全力的鎮壓宮中的流言。聽初步的調查,這流言第一個是從浣洗院傳出來的。」
小太監說到這裡便沒有再說下去,林玉珍點了點頭,知道目前能查到的差不多就是這些了。起身來,帶著蕪琴三人便向延曦宮外走去。
延曦宮大門口果然站了兩列的御林軍,見到林玉珍抱拳行了禮後,便分開一條道,供林玉珍先行。一路上,到處都能聽到宮女太監的指指點點,但一見到林玉珍身後的御林軍,卻又馬上的閉了嘴。
一列人正這般快速的往皇上的未央宮方向走著,突然前面傳來一聲驚呼,林玉珍不禁腳下加快了步伐,朝那傳來驚呼的地方走去。待拐過一道彎,出現在面前的簡單讓林玉珍觸目驚心。
眼前不遠處地面上正躺著五個人,兩個宮女打扮,三個太監打扮。都是一臉身的血污,已經看不清本來的面目。跟在林玉珍身後的御林軍中走出一人,大步走到那幾人面前,拉住其中一太監的手,厲聲喝道:「說,倒底是怎麼回事。」
原本痛得在地上打滾的幾人突然聽到這一聲厲喝,齊齊被號得一呆,尤其那被御林軍抓住的太監,更是驚聲尖叫道:「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也是從別人的口中聽來的」
那御林軍眉眼一厲,手中更是用力,那太監痛得齜牙咧嘴,頭腦也變得清晰了,側過頭見到抓住自己手的人,突然就是一跪:「關大人,還請您救救奴才,靜王妃,靜王妃要殺奴才,那話並不是奴才要傳的呀,奴才也是聽別人說起,才嘴碎的說了兩句。」
躲在地上呼痛的另外四人一聽這個太監的稱呼,也能齊齊的爬了過來,向這關姓御林軍求著救。關姓御林軍抬眼看了林玉珍一眼,眼神凌利。一聲吩咐,跟在林玉珍身後的御林軍又走出幾人,將這五個口口聲聲說是靜王妃要殺他們之人都押著跟在隊伍後面,一起朝未央宮而去。
海棠看了那被稱呼為關大人的人一眼,冷哼一聲:「你敢懷疑是王妃派人殺的他們?」
那關大人面無表情的瞄了海棠一眼,冷冷的說道:「無風不起浪!」
「你!」海棠惱怒的瞪著關大人,突然,冷笑一聲道:「果然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
關連海,也就是這隊御林軍的領隊,聽了海棠的一句嘲諷後,眼神一凌,射向海棠。海棠挑畔的看著他,更是得理不饒人的道:「怎麼,關大人想對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動手?」
「伶牙利齒!怪不得古人曾云:『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真是誠不欺我。」關連海挑著嘴角,看著海棠因為自己的話而氣得臉上乍青乍白,突然覺得心情格外的好。
但還未等他的心情好上太長的時間,海棠眉眼滴溜一轉,笑著問道:「關大人從娘親胎裡生下來便是這般的大麼?」
林玉珍幾人聽著海棠與那關性御林軍的爭鋒兩對,眼中都是露著莫名的笑意。海棠雖然與她們幾人經常說鬧,但於陌生男子,可從來沒有這般的鬥趣過。且還會因為對方的幾句話而惱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