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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的醒來,午時已過。
林玉珍望著窗外的逐漸西沉的太陽,瞇了瞇眼。
隨便的用過一點點心後,林玉珍坐在院中曬著太陽,找了本書靜靜的看著。身邊只有艷嬌伺候在一旁。在無人的時候,林玉珍也沒有那麼多的規矩,此刻艷嬌也拿了本書,坐於林玉珍不遠處,默默的翻著。
只是時不時的,艷嬌總會往門口的方向瞅上兩眼。
「你放心,有蕪琴在,在這個皇宮中,是沒有人能不動聲響的將她們兩人如何的。」林玉珍依然低垂著頭看著手中的書,一邊輕聲的安慰著艷嬌。
艷嬌點點頭,也跟著靜下心來翻看手中的書卷。
到得天黑,也沒見蕪琴與海棠出現,雖然有林玉珍安慰著,但艷嬌心中難免還是擔著心。這段時日,每日幾人相處,遇事一起面對,感情早在不知不沉中滲透到了心中。
食不吃味的吃過晚膳後,又等了兩個多時辰,才見海棠悄悄的回來。艷嬌急忙迎上去,朝她身後看了看,並沒有蕪琴的身影:「蕪琴呢?」
海棠拍拍艷嬌的手,很是開心她的心終於沉澱了下來。先是朝林玉珍點點頭,示意著事情已經辦好,又才轉頭拉過艷嬌:「蕪琴還有點事情沒有辦好,待她辦好,馬上就會回來。」
艷嬌還是有些擔憂,更多的卻是生氣。今日,她們說要出去辦點事,死活也不肯帶上她。理由就是那該死的千篇一律的話:她對宮中不熟悉,帶著她不好辦事!
三人坐在屋中,沉默著又等了小半個時辰,才聽見屋外響起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接著便是蕪琴進了來,身後還跟著一個小太監。
林玉珍抬眸掃了一眼那小太監。向蕪琴問道:「沒有被誰注意到吧?」
蕪琴搖搖頭,道:「沒有。」
那小太監從進來就一直的垂著頭。林玉珍淡淡的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回王妃,奴才是小順子。」小太監恭敬的回答。
「你知道我叫你過來是做什麼的嗎?」林玉珍又問了一句。那喚小順子的太監身子細微的一顫之後,搖了搖頭:「奴才不知。」
「聽說你的家人被南宮貴妃給抓了起來,而你卻也不得不為了你的家人而為她辦事?」林玉珍若有若無的笑了笑,平淡的似乎在談論今晚的星星有多美般。
小順子卻一屁股攤坐到了地上,林玉珍見此,並沒有再繼續說什麼。半晌,小順子緩過氣來,也知道今日王妃找他來。定是以此為條件的讓他為她辦什麼事情了。
眼中不禁閃過一絲的悲哀。當初,為養活幾個弟妹,無奈的進了宮。好不容易混到了如今的地位。家中也因為他每個月的餉銀而稍微的過上了一絲好日子。誰知,卻又因為他被抓了起來,如今還不知道是生是死。
小順子眼中的那絲悲憤,林玉珍也見到了。但各人有各人的命,她並不會去同情他些什麼。「今日找你來。是希望與你做個交易。」
小順子乖巧的跪趴在地上,躬著背,答道:「王妃有什麼用得到奴才的地方,儘管吩咐。」
林玉珍搖搖頭道:「我是有事情要吩咐你去做,但卻不會逼迫於你。如果你願意我們之間的交易,那麼你便去做。不願意。我也不強求。自會放你離去。」
小順子磕了一個頭,道:「還請王妃將那交易說出奴才聽一聽,如奴才辦不到。也不會強自同意,也免壞了王妃的事。」
林玉珍向海棠示意了一下,海棠起身走到小順子的跟前,附耳與他說了他們之間的交易。只見小順子的臉一下子變得慘白慘白的,竟不顧尊卑的驚恐的猛然抬起頭來看向林玉珍。
「我說過。這交易只憑你自願,我不會強迫你什麼。」林玉珍面無表情。平淡的道:「如果你答應,自然我也會將我說過的辦到。我以我林平侯府的聲譽向你保證。」
小順子全身一顫,他不是不相信林玉珍,而是這宮中本就沒有什麼真心之人。林玉珍雖然幫了他,但他付出的代價也大。這事,他一時間並下不了決定。
海棠也不催促於他,幾個人都慢慢的沉默著等著他的答案。她們是沒有那麼多的時間留給他做決定的。今晚他答應,一切便好說,如果不答應嘛。林玉珍也並沒有如她所說的真放他離開,一個知晚了她秘密的人,是不能再活在世上的。
小順子心中也是急急的天人交戰中,想了半晌,終於一咬牙道:「只要王妃說話算話,那我小順子便豁出去了。」
蕪琴等三人心中齊齊的鬆了口氣,只有林玉珍依然鎮靜。這小順子為了家人的平安,甘心為南宮宓做任何事,沒道理會不答應她,更何況她的條件比南宮宓更好。
見小順子答案,海棠三人便走上前,圍在小順子身邊,將她們要小順子做的事情一一交待好。
小順子用心的一點一點記下來。等一切都交待好。天空已經有了灰白之色。蕪琴抓著小順子,幾個翻縱間便已消失在林玉珍等人的面前。
待蕪琴回來,艷嬌才回神過來,拉住蕪琴上下打量著:「沒想到你還會功夫,且功夫還如此的高。」
蕪琴眉眼一挑,莫名的看著艷嬌道:「難道我沒有告訴過你,我會功夫這件事嗎?」
不止是艷嬌,就連林玉珍與海棠都齊齊的搖了搖頭,回答道:「沒有。」
蕪琴扮了個鬼臉,吐了吐舌頭,將一晚上的緊繃氣氛一下子便打散得消散在了空氣中。林玉珍伸了個懶腰,神情疲憊的看著幾人:「趕緊都回去睡吧,這幾日恐怕有得忙了。」
匆匆又是幾日過去,皇上似乎待南宮宓越發的親厚起來,連著幾日都歇息在坤寧宮中。皇后由於前些時候,皇上身子不好,獨佔皇上而惹得皇上心中不滿後,也消停了下來。
今日,又聞得皇上晚上要歇息在坤寧宮。
宮中這段時間以來連續發生幾起死亡事件也在南宮宓的刻意主導下,活泛了過來。對此,最高興的莫過皇上。
早早的,林玉珍幾人便用過晚膳,四人全都守在林玉珍的屋中守候著什麼消息。
天漸漸的黑了下來,幾人的呼吸也相繼的重了起來。
蕪琴抬眸看向海棠,無聲的尋問著今晚的事情會不會真的成功。海棠堅定的點點頭。
半開的窗有夜風徐徐吹來,在這寒冬中讓人感覺到了幾絲的冷意。卻是誰也沒有起身去關上它,任那風吹來,清醒著幾人這一刻緊張的心神。
漸漸的,屋外有凌亂的腳步聲響起,接著是一陣慌張的敲門聲。林玉珍示意蕪琴去開門,而她卻換到屋中的貴妃椅上躺下,身上蓋著薄被,安靜的看著書。海棠起身到桌子上拿著茶盞慢慢的泡著茶,茶的清香縈繞在屋中,有股清淡的香味。
艷嬌在書桌前拿著筆練習著寫著字,地上,已經扔了好多她寫得不甚滿意的紙張。
蕪琴開得門,看著屋外急忙忙的宮女,低聲厲喝道:「這麼晚了,王妃已經休息了,有什麼事,還是留到明天再說吧。」說完,作勢便要將門再次的關上。
那前來的宮中,急忙伸手擋在門中間,阻止蕪琴的動作。待蕪琴停下來,才焦急道:「蕪琴姐姐,不是奴婢想在這種時刻前來打擾王妃。是,是貴妃娘娘出事了。」
「蕪琴,讓她進來說話。」林玉珍的聲音從屋內淡淡的飄出,蕪琴恨恨的瞪了那宮女一眼,退得開去,讓那宮女得以進來。
宮女進得屋來,急忙朝林玉珍衝過來,連基本的宮禮都忘了施,焦急道:「王妃,貴妃娘娘出事了,現在皇上正大怒著,要處死娘娘。現在皇上誰的話都不願意聽,還請你忙前去勸一勸皇上,救救貴妃娘娘。」
「先不要慌,靜下心來將事情的經過給本王妃說一說。不然,本王妃到了皇上面前,也不知曉如何勸是不是?」林玉珍溫知的目光看著那宮女,那前來的宮女在林玉珍溫和的目光中,漸漸的平靜了下來。
海棠也端過一杯茶來遞給那宮女,低聲安慰道:「先喝口茶,再慢慢的說,急也不急這一時半刻是不是?」
那宮女感激的看了海棠一眼,抿了兩口茶後,才將今晚坤寧宮發生的事大致的講了一遍。
皇上本來今天晚上已經讓人到坤寧宮打了招呼,要留宿在南宮宓那兒的。可誰知臨時出了一些事故,還不知要處理到幾時。皇上便吩咐人前往坤寧宮中傳話,讓南宮宓先歇息,不用等他。
可南宮宓卻聽說皇上根本不是有事,而是到了皇后到裡。於是,那前來傳話的太監剛剛說完皇上不來後,南宮宓便變了臉。
太監也知道南宮宓很得聖寵,輕言的勸了兩句,也沒有在皇上那裡打小報告。可平日裡南宮宓對這皇上身邊的小太監可是很大方的,小太監回到皇上身邊時,待皇上忙完了公務,便誇讚了南宮宓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