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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宓的冷笑聲在溫暖的陽光下,冷冽的刺激著幾人的耳膜。
林玉珍的手緊緊的握在一起,指關節范著白,小時候舅舅有多疼她,如今他死後,她連幫他保住一個完整的家都不能,這份深深的怨恨從心底漫上來,讓人在這個溫暖的冬季感覺格外的寒冷。
見林玉珍那失去血色的臉和緊咬的嘴唇,南宮宓很是暢快的大笑起來,那笑聲詭異而張揚。
林玉珍的目光從南宮宓身上移到林玉珠身上,林玉珠見姐姐看過來,心虛的垂下了頭,不感正視林玉珍的眼。
突然,林玉珍上前幾步,走到南宮宓身前,近乎與她貼身而對。
揚起一抹燦爛的微笑,林玉珍附到南宮宓的耳邊,輕聲又冷酷的道:「我終於知道當年爹爹為何不願意娶你而娶了我娘了。」
南宮宓的笑聲詭異的笑道一半猛然停了下來,雙眸如電的盯向林玉珍,咬著牙,一字一字的問:「為什麼?」
「想知道?可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林玉珍挑了挑唇,也學著南宮宓一般張狂的大笑起來。
南宮宓甩手就要給林玉珍一耳光,林玉珍早就注意著她的動作。南宮宓的手剛抬起來,林玉珍便牢牢的抓住了,「這是氣急攻心嗎?」
「你!」
「我怎麼啦,南宮貴妃還是注意一下身份的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失了體統,要傳到父皇面前,還不知道父皇會如何的想呢。哦,對了,聽說太子妃的死,似乎所有的矛頭都直指貴妃娘娘呢。我想想。昨日父皇叫我過去問我什麼來著」
林玉珍故意說到重點處,頓了頓,果然見到南宮宓一張慘白的臉。冷笑一聲,「我想起來了,父皇問我怎麼看待這件事。我是怎麼回答的呢?我想想,當時我記得我好像是說了南宮貴妃依仗著家裡勢大,在宮中橫行慣了,偶爾做出些出格的事,怕也不是不可能的呢。」
「你,血口噴人!我南宮家再勢大也大不過你林平侯府去。就算皇上要懷疑。首先就該懷疑你林府!」原本南宮宓也不會像現在這般聽到林玉珍這幾句明顯不符的話而這般激動,只是最近不曉得怎麼回事,南宮翎似乎與她再沒了以往的親近。
而且好像還有越來越疏離她的勢頭。
林玉珍嘲諷的一笑。眼角餘光掃了一眼林玉珠,見她聽到南宮宓的話後身子一顫,卻也只是那麼的輕輕一顫後便沒了反應。林玉珍便明白了她的選擇,既然如此,那麼以後的路。便看各自的本事了。
「我是不是血口噴人,貴妃娘娘去問過父皇不就明白了?還有,貴妃娘娘說話時,還請注意語氣。聽娘娘的意思,父皇似乎對我林府不滿?我林府幾代忠臣,可不是娘娘幾句話便可抹殺的。」林玉珍的眼角早瞥見了那角落處的一抹明黃色。
由於南宮宓一行人正好是背對著的。所以並沒有即使的注意到,就算是有個別的注意到了,在皇上的嚴厲注視下。也只好緊張的垂下了頭,一副事不關已的模樣。
林玉珍只是微微一瞥便將目光挪開,繼續挑逗著南宮宓多說起大逆不道的話出來。
冷哼一聲,「皇上對林府滿不滿,你去問過皇上不就知道了?」南宮宓用林玉珍剛剛的話又反擊了回來。
「我林府忠不忠誠。父皇一代明君豈會不知?只是不知貴妃娘娘能否給我一個滿意的解釋。父皇那晚宴請我等的酒是經過那死去的宮女的手中的,而之前我的奴婢找到那宮女時。從那宮女的手中找到了一塊衣角。剛好,那日我無意的瞅見了貴妃娘娘身邊的大太監身穿的衣衫破了一角,可第二天,可巧的,貴妃娘娘身邊的大太監便死了。」
頓了頓,林玉珍又說道:「原本我自然是不相信是娘娘下的手。那日,從赤霞殿回來時,無意聽到說是貴妃娘娘將我的妹妹『請』到了坤寧宮的養身殿好吃好喝的住著。原本我很奇怪,我這妹妹從來是個膽心的,為何這次卻離家好幾個月,而一點消息也無。如果不是聽了傳言,我這個做姐姐的都不知道妹妹竟然在宮中。更可笑的是,我竟聽說娘娘讓我的妹妹學習我這個做姐姐的言行與舉動。今日一見這許久不曾見過了的妹妹,竟突然的覺得似乎看見了另外一個自己,不得不說貴妃娘娘教導人的手段很是高明。」
林玉珍的這些話讓南宮宓的心中有些微微的詫異,林玉珠在她的坤寧宮可是個秘密。就算她能得知林玉珠住在坤寧宮她也還不算驚訝,讓她驚訝的是林玉珍是如何知道她讓林玉珠學習她的一言一行的?
心中有著諸多的疑惑,卻不能當著林玉珍的面問出來。心中頓了頓後,南宮宓才冷笑著道:「本宮之前倒是小瞧你了,沒想到你竟然還在本宮的坤寧宮中安插了眼線。」
林玉珍笑了笑,並沒有正面的回答她。
見林玉珍並不回答,南宮宓又接著說道:「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本宮想將人訓練成什麼樣子,那是本宮的事,與你無關。」
「本與我無關,可你讓一個與我長得近乎一模一樣的人來學我的一言一行,還真與我有些關係。」林玉珍媚眼間的神情微微蕩漾著,那模樣本是說不出的嬌俏,可落在南宮宓的眼中,卻是說不出的詭異。
南宮宓雙眸微微的一瞇,突然也嫵媚的笑了起來,看著林玉珍嘲諷的道:「原來你也會害怕?怎麼,你是在害怕恆兒的心會被你的妹妹奪走嗎?」
「如果阿恆的心就這麼輕易的被一個我的複製口奪了去,那麼我覺得這樣的真心根本不值得我去珍惜,奪了便奪了吧。聽娘娘話中的意思,可是想利用我的妹妹來控制我整個林府?可要控制我整個林府,而又讓我的好妹妹天天學習我的一言一行,是否娘娘打算再過幾日,等我的好妹妹學成,要將我也給殺害了呢?」
林玉珍這句話問得狠毒,不管怎麼說,南宮宓讓林玉珠來模仿她的一言一行已經是不爭的事實,剛剛她也已經變相的承認。如果此時她再一口承認,相信要定她的罪已經是不難了。只是
「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要亂說!」南宮宓眉頭一皺,厲聲的說道。
林玉珍微微一笑,原本也就沒有想過就這樣將她給扳倒,只是這些事多多少少的再次讓皇上聽到。讓本就已經對南宮宓上了幾分心的皇上再次上幾分心罷了。
謀害當朝的太子與太子妃還有靜王妃,論罪當誅,只是現在還苦於沒有證據罷了。皇上雖然面上表現得似乎是沒有什麼事,但心中卻也微微的有些寒心了。一個太子妃原本是沒有什麼的,死了便死了,可這太子妃的爹偏生因為這個女兒又自殺了。
這太子妃的爹可是朝中的棟樑,不止在朝中,就算是百姓的心中也是有一定的地位的。他的學生更是遍佈各地。早上一時惱怒,連聖旨都寫好了,要去抄他的家,在最後蓋棺定論的時候,還是停了下來。
原本心中煩悶,想到處走走,無意走到此處,聽到林玉珍與南宮宓的話便停了下來,本也只是隨意的聽聽,卻不想這兩個關係算是緊密的人之間關係卻壞成這個樣子,以前他竟然不知道。
一時心中好奇,便留下來聽聽她們說什麼也好。卻不想聽到這麼大的秘密。
以前寵南宮宓確實是因為她的身後有南宮翎的原因,也知道依她的本事能將南宮翎提到現在的位置,心機會很深,在後宮獨斷也就罷了。
只是沒成想過,太過獨寵她的後果便是讓她連太子都敢當著他的面毒殺,其心已經不能算做狠毒,而是根本不將他給放在眼中。
今日在聽到她一翻就算他要懷疑也先懷疑林平侯的話,差點控制不住的想衝過去掐斷她的脖子。每一代的皇帝都知曉,林平侯雖然軍權掌得大,但在不帶兵打戰的時候,那命令三軍的虎頭牌可是握在皇上的手中的。無論他懷疑誰,都不會懷疑到林平侯府的頭上。
這事,就邊林玉珍也是不知曉的,這是第一代的皇上與林平侯之間的事。之所以如此的做,也可以說當初這般做的第一個林平侯是聰明的,知道功高震主。
剛剛林玉珍那般說,也只是想試探試探皇上,是否當真如南宮宓說的那樣,會去懷疑她林府。
如果她要是知道皇上與林平侯還有這樣的關係,不曉得她會不會發瘋。上一世,皇上的皇位到底留給了誰,她是不清楚的。只知道劉恆與劉晏在皇上駕崩後,自己是全力的支持著劉恆的。
而上一世皇帝駕崩前也是將那虎頭牌還回了林平侯的手中,讓他傳給下一個皇帝。林平侯還沒來得及將之交出去,一府一夜之間便人畜全亡,不曉得這一切是不是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