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2;
蕪琴鄙夷的看了兩人一眼,瞧這點出息。
艷嬌與海棠挑挑眉,就是不與她同坐一桌吃飯。
「走吧,忙了一上午,大家也都累了。吃完飯好好的休息休息,晚上來看看有沒有什麼新的線索。」林玉珍一手拉著蕪琴,一手拉著艷嬌,邊笑邊道。
幾人用過飯稍稍的歇息了一會兒,便有宮婢前來請林玉珍前去未央宮。
林玉珍來到未央宮的時候,昨晚在這裡用夜宴的人除了已經離去的王靜嫻之外,其他的人都在。一時氣氛不禁有些悲傷。
殿中眾人也主動的說話,見到林玉珍來也只是稍稍的側頭看了她一眼。
沉默著站著等了一小會兒,皇上與幾位參與破案的大臣便從裡屋走了出來。
幾位大臣的眼中,都是一片沉重之色,眼光並沒有看向殿內的皇子皇媳一眼。
皇上站在眾人面前,眼光掃視了眾人一圈後,沉聲說道:「對於太子妃的事,朕也感到很悲痛。特別是太子妃是當著朕的面中的毒,還是在朕賜的家宴上中毒身亡。從另一面來說,朕也是嫌疑人之一。今日找你們幾人過來,便是要將幾位愛卿探查的結果說與幾位知曉。」
說到這裡,特意的頓了頓,眼光隨及看向林玉珍:「今日靜王妃查到昨夜毒酒經手之人時,意外的發現,那端給諸位皇兒酒的宮婢已經死了。」
殿內的人早在午膳過後都已經知曉了此事,現在再聽皇上說起來,不免都看向林玉珍。
林玉珍並不理會看向她的人,一雙眸牢牢的看著皇上。皇上微微一怔後,失笑著讓身後破查此案的大臣上前來說與眾人聽。
那大臣上前幾步,朝殿中的諸位皇子王妃施了禮後,才沉聲道:「死了的宮婢是在下人所住的院子中的廢井中發現的。但從死者的屍體上看,並不是投井自殺。而是先被人殺死後再投入井中的。」
大臣說到這,抬起眼皮看了蕪琴與海棠一眼。
林玉珍前來,並不是想聽這些廢話,見到大臣一雙眸時不時的看向蕪琴與海棠,眉目一蹙,冷聲道:「有什麼話儘管說,當著這麼多人,還會吃了你不成!」
那大臣忙躬身道:「是是是。王妃教訓的是,恕臣愚昧。除了以上拙見,並沒有查出其他的線索,所以還請兩位姑娘不吝惜賜教才是。」
林玉珍冷哼一聲:「既然知曉自己愚昧。還呆在朝中干甚?寧國的百姓養著你,可不是讓你每月白領俸祿混日子的。」
「是是是,王妃教訓的甚是。」大臣額上的冷汗一顆一顆往外冒著。就是因為知道自己單獨前去請教會被恥笑,所以才想了這麼個辦法出來,原本還想著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這靜王妃多多少少會給些情面才是。
林玉珍倒不是真不給他情面,而是匆匆前來,以為又查到了什麼線索,沒想到搞這麼一通架勢,只是為了讓自己的人說說今天上午是否有查到他們沒有注意到的某些細節。
林玉珍雙眸微微一冷,轉身便要離去。卻在一轉身時,眼角餘光不小心的掃到了站在南宮宓身後的大太監衣擺上。那缺了的一角,如此不顯眼卻又顯眼的刺痛著林玉珍的雙眸。
手在衣袖中悄悄捏緊了又放鬆。腳還並沒有絲毫停留的轉身離去。
殿中的其他人也並沒有因為林玉珍當著皇上的面如此放肆而有所不滿,昨日太子妃離去時林玉珍那嚎啕大哭的傷心一幕還清晰的在眼前搖晃,對現她的囂張便也就自動的理解成了對害得太子妃死去的悲憤。
出了未央宮,一路上,林玉珍都在用力的壓抑著自己。跟在林玉珍身後的蕪琴三人也都感受到了林玉珍的情緒變化。一路上。都是不動聲色的加快了腳步朝延曦宮回去。
剛趕回延曦宮,幾人走準備回屋關門尋問。劉恆卻先一步的叫住了林玉珍。
林玉珍背對著劉恆停下了前進的腳步,緊握著拳頭,深吸了幾口氣,才平靜下自己轉過身來。
劉恆見到林玉珍這佯裝的鎮靜,有些不放心的開口道:「你不用太擔心,兇手遲早會被抓到的。」
林玉珍冷冷的一笑,注視著劉恆的雙眸眨也不眨的道:「如果,我是說如果,兇手是你的母妃,你預備怎麼辦?」
劉恆皺眉盯著林玉珍,見她一臉的認真的較勁,頓了頓後,道:「不會是母妃,如果是她,為何她連我也要害?」
「你在逃避我的問題,我說了是如果,如果是你的母妃,你預備怎麼辦?」林玉珍突然這一刻很想聽聽他的回答,將剛剛的問題又重複了一遍。
劉恆心中也有些微微的惱怒,知道她不喜歡他的母妃,可也沒必要在這種事情上去栽贓陷害吧,就算是如果也不行,「那麼如果真是我的母妃下的毒,你預備怎麼辦?」劉恆亦是眼也不眨的盯住林玉珍的雙眸問道。
「我不會放過她,我要讓她一命抵一命!」林玉珍毫不遲疑的一字一字的道。
雖然心中早就知道她會如此的回答,但真到了這一刻,劉恆的心中還是止不住的氣憤,冷笑一聲,道:「那就試試看!」
「你以為我不敢嗎?既然都死過一次的人了,大不了再死一次罷了!」林玉珍仰起頭,冰冷的說完此話,便轉身離去。
「你是什麼意思,什麼叫都死過一次的人了?」劉恆大步上前拉住林玉珍的手臂,將她拉回來,大聲的問道。
林玉珍冷笑幾聲,看著劉恆:「你難道忘記了,如果不是太子殿下當時的捨身相救,如今的我早已經是白骨一堆了?」甩開劉恆,林玉珍再不作停留,轉身離去。
劉恆看著林玉珍的背影,心有那麼一刻的恍惚。
她,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今天站在這裡的,是重生後的她。再不會放過那些曾經讓她慘死的人,一個也不放過。剛剛她說錯了,不是一命抵一命,她南宮宓哪有那麼多的命來抵她林府的上千條人命。現下,又多了一個王靜嫻。
今天,她徹底的將過去做了個了斷。劉恆,從此,在她的心中將不會留下一絲一毫的痕跡,那些糾結的曾經,隨著王靜嫻的死,已經散了。
回到屋內,林玉珍揮手讓蕪琴等人坐下,什麼也不要問。
林玉珍坐在椅子上,用手托著頭,靠在椅背上,大口的喘著氣。
大概過了一盞茶的時間,林玉珍才恢復過來。艷嬌見林玉珍坐直的身子,擔憂的開口尋問道:「王妃今日是怎麼啦?怎麼情緒起伏得如此厲害?」
蕪琴與海棠也都看向她,林玉珍慘淡一笑後回答道:「我找到那一角衣衫的人了。」
蕪琴與海棠驚得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林玉珍示意她們重新坐下後,才將之前的發現說了一遍。艷嬌歎了一聲道:「難怪剛剛王妃要問王爺,如果是南宮貴妃,他會怎麼辦。原來如此。」
蕪琴也擔憂道:「小姐,如果真的是南宮貴妃,你當真會讓她一命抵一命嗎?她可是皇上的貴妃,不是普能的妃子。而且她的身後還有一個南宮翎呢。」
海棠也看向林玉珍:「蕪琴說的是,如果真是南宮貴妃,我們也只能將這些個線索無聲的透露出去,讓皇上知曉,至於處不處理她,到時候就輪不到我們做主了。」
林玉珍臉上一沉,冷哼一聲道:「誰說動不了她,如果她不再是貴妃,而只是一個普能的妃子或是一個被打入冷宮的貴妃,那還有什麼可顧忌的?」
「小姐,你想做什麼?」蕪琴站起來,走到林玉珍的身邊,雖然太子妃與林玉珍在都未入宮前的感情是很好,可是入宮後,小姐與太子妃也並未有過多親近。現在太子妃死了,小姐便要瘋了麼,可小姐要是這般做了,一個不好,林府怎麼辦?
似是看出了蕪琴的擔憂,林玉珍看了她一眼後道:「你放心,沒有萬全的把握,我不會輕意出手的。更不會留下話柄讓人置我林府於死地。」
海棠點點頭,看了一眼蕪琴道:「想要如此做也不是沒有機會,只是得尋得一個契機。」
「什麼契機?」蕪琴回頭問道。
「一個讓南宮貴妃下去後就再沒有翻身之餘地的契機。」海棠勾著嘴角,冷酷道。
「難,能坐上貴妃的位置本就不簡單,且還一坐這麼多年,固然身後的勢力了得,但在這吃人的皇宮中,不但沒有受到過絲毫的委屈,反而聖寵不斷,就可見此人的心機之深,勢力之廣了。」艷嬌搖了搖頭,並沒有海棠想得那麼樂觀。
「正是因為她的勢力遍佈太廣,這機會才會越多。你忘了,這裡是皇宮。皇宮最相信不得的便是人心,有多少人是真心的替她賣命的?只想我們找著了一個有異心或是心不堅定之人,便是一舉扳倒南宮貴妃之時。」海棠笑了笑,那笑容中全是自信與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