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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朱大付欲哭無淚的賠著笑,抽空還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這小姑奶奶,你說你要多少錢也給個數不是,現在將他的全部家當拿到手中,還要說一句,估計他能拿個千八百萬的,有這麼整人的嗎?
劉裕看著林玉珍眼裡閃著捉弄人的笑意,也無奈的搖著頭,這朱大付估計今天是將全部的身家都交待在這兒了。
「好吧,我也吃飽喝足了,你去結賬吧。順便讓小二的趕緊的上來收拾收拾,再泡上壺好茶過來。」林玉珍收起兩千萬兩銀票,向朱大付吩咐道。
朱大付哭喪著臉:「那個,那個王妃,我的錢剛剛全都給到你了,身上,身上已經沒有錢了。」身上有錢,可那幾個銅板,哪夠付這一桌的飯錢,更何況還不是一桌,在他剛剛離開的時候,由於之前的那一桌被劉裕的一口口水噴了,又重新換了一桌。
兩桌加起來,沒個千八百兩的,也差之不多了。
林玉珍眨了眨眼,確定自己沒有聽錯後,板著一張臉看向朱大付:「今天是不是你主動邀請我來吃這頓飯的?」
朱大付額頭的冷汗比之剛剛從悅來客家往綠營茶莊跑了一個來回後還要多,「小的該死,小的該死,小的這就去付賬,這就去,這就去」朱大付一邊說一邊就向門外大步的退去,生怕慢了一步,林玉珍又拿性命相威脅,上一次他還有些老本,這一次,他可是什麼都沒有了。
咚咚咚剛跑到樓下,就聽到紫竹軒傳來一陣大笑聲。抹了抹額上的冷汗,朱大付從自己的鞋子底下唸唸不捨的掏出了一張銀票。顫巍巍的遞給了掌櫃的:「老闆,多少錢。」
胖掌櫃鄙夷的看了朱大付一眼,像他這種平凡人,能請三皇子吃頓飯是給他面子,看他這肉疼的模樣,真是沒有見過世面,一副剛剛進城的土包子模樣。
胖掌櫃奪過朱大付手中的銀票,算盤撥得吡吡啵啵的響,半晌,停下來。從櫃檯下面的抽屜裡找出幾枚銅板,扔給了朱大付,搖頭道:「哎。好久沒有用過這幾枚銅板了,給你拿去在外面買碗麵吃吧。」
朱大付一個踉趄,腳勾住了門坎,在悅來客家的大門口直接摔了個狗吃屎。
悅來客家一樓大廳裡面用餐的人只聽噗通一聲巨響,尋聲望去。竟見人在如此的大庭廣眾之下摔了一跤,還是以如此霸氣的姿勢,頓時,那大笑聲四起。
朱大付從來沒有如此的丟臉過,趴在地上,很不願意爬起來。恨不得地上被自己砸出了一個大窟窿,直接將自己的臉埋進去。跟在朱大付身邊的那個小廝先是一愣,後聽到眾人的大笑聲。又看到自家的主子半天都沒有動一下,本還感覺有些丟臉此刻也早丟到一邊去了。
上前搖了搖朱大付,低聲問道:「主子,你還好吧?」
朱大付裝死的任小廝搖了搖,小廝見自己如此大力的搖晃朱大付都沒有絲毫的反應。竟嗚嗚的大哭起來,邊哭邊向路邊圍過來的人喊道:「哪個好心人能上前來幫幫梁子將主子扶一扶。我家主子是綠營茶莊的老闆,幫了我家主子,我家主子醒來定會厚報於爾等的。」
本還在裝死的朱大付聞言,沒有摔暈也被這梁子小廝的話活活的氣暈了過去,只見朱大付四肢一擺,徹底的暈了過去。
原先摔在地上,誰也不認識誰,爬起來後,被地上的泥灰撲了臉,也就更認為出來了。之所以這麼久沒有反應,也不過是這一下當真是摔得很痛,想緩一緩罷了。
誰知這梁子一上來就將朱大付的底細身份交待了個清清楚楚,這以後還不得讓人跑到屋門口去指著他笑話呀?
林玉珍幾人聽見樓下的大笑聲,將頭探出窗外,見圍了一圈的人,指指點點的,不曉得在說什麼事,還一邊說一邊笑的。好奇之下,幾人相諧著下樓來,就見到朱大付直愣愣的擺著大字型的挺在地上,一動不動。
愣了愣,林玉珍詫異道:「不會是為了交不起飯錢,所以以此自殺了吧?」
梁子聽見林玉珍的聲音,回過頭來,哭得渾然欲泣的說道:「我家主子不是自殺,是被那門坎拌了一跤摔暈過去的。」
林玉珍與艷嬌對視一眼,毫不顧忌形象的大笑了起來。
連劉裕也是難得的沒有顧及清俊貴公子的形象。
笑夠過後,林玉珍還是很好心的看在剛剛他付出的兩千萬兩的銀票上,找人將朱大付搬上馬車,送了回去。
下午還有一場比賽。經過朱大付的如此一鬧過後,離那比賽,時間上也已經差之不多了。
對於琴棋書畫的畫這一項,林玉珍還真是不怎麼擅長。好在之前也得過三個第一了,哪要在剩下的三場比賽中,不讓同一個人得去第一,這林玉珍還真不怎麼著急了。
而本來參加這個比賽,也只是報著尋知己的心的艷嬌而言,在與林玉珍相處的短短兩天內,無不是興奮不已,對於那比賽,自然也就看淡了,或是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了。
為了保險起見,林玉珍與艷嬌商量著,這畫之一項,艷嬌無論如何也要奪得第一名。
由於是比賽作畫,不比之前三項,是可以同時進行的。那大檯子上已經擺了一排一排的長案,每一張長案幾上都鋪了一張宣紙,作畫所需的文房四寶也是主組方全部準備的。如此,便避免了有人說是比賽的不公平性。
林玉珍站在長案幾前,思緒了半晌,身隨筆走,只不過一柱香的時間,畫便已經做好。看了看其他人案几上的進度,估計一時半會的還好不了。朝朱得剛點點頭,林玉珍便頭也不回的走下了台。
然而,世事無絕對。艷嬌為奪得這個第一,可算是下足了功夫,畫了自己最擅長的翠竹,然後,最後的第一卻還是花落別家,被前三場毫不出彩的欣公主奪了去。
也是在此時,劉裕才注意那欣公主竟也來參加了這才女比賽。但兩人雖一起在皇宮長大,卻並無多大的交集,也只是在欣公主看過來時,微笑的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
劉裕想這此別過,欣公主卻主動的走了前來,一臉和善笑意的在劉裕與林玉珍兩眼之間來回的打量了一圈:「三哥,這是誰家的小姐,你不準備給我介紹介紹嗎?」
因為欣公主不得寵的原因,所以在宮中,她還真是沒有見過林玉珍一次。
「欣公主,本王妃可不是誰家的小姐。」林玉珍見這欣公主沒有惡意,笑了笑,隨意的回答道。
欣公主聽林玉珍如此一說,哦了一聲後,又仔細的打量了林玉珍一翻後,一拍額頭:「你看我,在宮中深居簡出的,竟沒認出來,二皇嫂吉祥,欣兒給二皇嫂請安。」一邊說,一邊給林玉珍行了一個規規矩矩的宮禮。她可不是真認出了林玉珍,而是聽她說王妃,這宮中目前就封了一個王,除了林玉珍還會有誰自稱王妃的。
而艷嬌也在此時才明白過來,之前的林玉珍與她相交竟是用了假名,心中頓時生了一種受欺騙的感覺。悄悄的退後一步,正想轉身之時,林玉珍拉住了她的手:「我並不是想要欺騙你,只是不想因為自己的身份阻礙你我對等的相交。」
艷嬌垂下眼簾,苦澀的點了點頭:「我明白,像我這種身份的人」
「艷嬌,你如此說,是在抹殺你我之間的情誼麼。相處兩天下來,我是什麼樣的一個人,我相信不用我說,你也看得出來。對於隱瞞你身份一事,我感到抱歉,我以為,憑你的聰明,早已經猜到了我的身份,便也一直沉默著沒有明說。」林玉珍打斷艷嬌妄自菲薄的話,以她的身份,本不會因這點小事向一個青樓女子說抱歉,然而她卻說了。
艷嬌下意識的抬頭看向林玉珍,她是何等尊貴的身份,竟然會向她道歉,光這份情誼,便已經讓她知足了。
是,她是自卑的,這點林玉珍看出來了,所以才向她道歉。尊重著她那所謂的驕傲。從小在這種地方長大的女子,除了成為男人的玩物之外,便什麼也不是。
雖然她有才藝在身,寶月樓暫時還不需要她來出賣身體,但那也只是遲與早的事罷了。她從來就知道,所以從來就是自卑的,是低人一等的。
林玉珍的這句道歉表面是道歉,但那深沉的含義卻讓她更感動。深吸了一口氣,嚥下到了眼眶的濕意,艷嬌低聲卻又真誠的說了一聲:「謝謝。」
欣公主詫異的看著林玉珍與艷嬌,艷嬌她是認識的,一個青樓的女子,她自是看不上的。但林玉珍那句道歉卻深深的震撼了她,眼中微微的閃過一絲亮光,也許,她可以
蕪琴與海棠悄悄的抹了抹眼淚,海棠是因為想到了曾經的自己也受過林玉珍同樣的對待,而蕪琴純屬於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