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海棠聲音裡也不自覺的帶上了顫音,如果三皇子出了什麼事,那可就是一死一傷呀,別說這事與她們有關,就是無關現在也扯上關係了。怕是連王妃的父親林平侯也逃不過。
林玉珍聽見海棠的聲音,抬起頭看了她一眼,半晌,才鬆出一口氣,開口道:「無事。」
早先暈過去的蕪琴正在這時悠悠的轉醒過來,睜開眼睛第一眼首先就瞧見了林玉珍臉上的血漬,當下也不問個三七二十一的撲過去,眼淚汪汪的就哭道:「小姐,小姐,您傷到哪兒了?」
林玉珍搖著頭,打斷蕪琴的哭聲:「先別顧著哭,趕緊回京城才是正事。」
蕪琴言令禁止的停了哭聲,順著林玉珍的手這才瞧見三皇子了無生息的躺在小姐的懷裡,剛剛止住的眼淚又掉了下來,又抬頭見著海棠懷裡的太子劉晏也是如此,當下臉色就白得如薄紙一片。
「小姐,我們怎麼回去?」蕪琴接過林玉珍懷中的三皇子,讓他靠在自己的懷中,才轉頭望著林玉珍尋問道。
林玉珍聞言看了看天色,剛剛還明朗的天空,現下天邊竟飄來了朵朵的烏雲,層層的往她們這邊壓了過來。
海棠與蕪琴也見著了這突變的天色,臉上也隱隱的著急起來,「王妃,現下回到京城看來是不能了,當務之急還是先找個避雨的所在才好。」
「可太子與三皇子身上的傷這般重,如不及時回到京城就醫,我怕我怕」怕什麼,蕪琴沒有在說下去,在場的三人也明白那後面的話是什麼。
「你們先在這等著,我去附件看看有沒有什麼避雨的地方。」林玉珍微一沉思,堅定的看了蕪琴兩人一眼。然後又說道:「這是在山上,肯定有些草藥生長,先湊合著用著,相信過不了多長時間,太子殿下的侍衛就會找過來。」
言畢,林玉珍也不給蕪琴她倆反對的時間,起身往樹林中走去。寧國的本就山多,樹林多,而劉晏帶他們來的地方,更是在山上。先不說還要帶他們兩個重傷暈迷的人下山,就算是林玉珍仨人自己,相信光憑走的。在天黑前下雨前,也定不能回到京城中去。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等,等劉晏的暗衛找上來。而在這之前,她們需要一個避雨的地方,還需要一些將他倆傷勢稍稍控制住的草藥。
林玉珍在林中邊找避雨的地方邊收集藥草。小時候跟父親去軍營。就見過許多這種隨地採集的藥草,而且小時候調皮,跟著哥哥上山下山難免受傷,哥哥也是拔了些草就給她止住了傷口,這種簡單的藥草,對她來說。並不難認識。
運氣還算好,在樹林的深處終於找到了一個山洞,洞中還算乾燥。將採集的藥草全部放入洞中,記住這處的位置後,林玉珍回到了蕪琴等她的地方。
三人好不容易將兩個暈迷中的男人拉扯到洞中,氣還沒來得及多喘上一口,傾盆的大雨隨及而來。海棠站在洞口處。拍著胸口,氣喘吁吁的道:「還好。還好,我們要是多耽誤一會兒,怕是就要淋著雨了。」
蕪琴也是一副慶幸的表情,看了眼洞外的大雨,似是想起什麼,擔心的道:「不曉得這林中有沒有什麼兇猛的野獸。」
林玉珍白了她一眼,手中拿過剛剛放在這裡的藥草,用力揉碎,一邊動作一邊回答:「這山就在京城城門外不遠,你認為會有什麼兇猛的野獸?」
「是哦」蕪琴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接過林玉珍揉好的藥草,小心翼翼的為劉裕塗抹上去。雖是在暈迷中,但藥草沾上傷口時,劉裕還是禁不住的顫抖了一下,額上更是瞬間就佈滿了冷汗。
海棠也有樣學樣的拿過藥草揉碎後替劉晏塗上,相對而言,劉裕所受的傷少但每一道傷都幾乎是深可見骨,而劉晏傷口雖多,去也大多是些皮外傷,嚴重的傷到是沒有幾道。之所以暈迷過去,也是脫力導致的。
雖然劉晏武功高強,但從小生在皇家,能有幾多時候像今日這般,拿命拼博過?
抹過藥草不久,劉暈就從暈迷中悠悠的轉醒過來,見著所處位置,聽著雨落地面的嘩啦聲,心中一瞬也就明白過來,微微側頭看了眼躺在身旁的劉裕,眉頭皺了皺,耳中便聽見了林玉珍的婢女海棠的聲音:「太子殿下,您醒了?」
聽到海棠的話,林玉珍與蕪琴同時抬起頭看向劉晏,見他真的醒轉過來,嘴角都不自覺的掛上了點點的笑意。
「你和劉裕都暈了過去,我們仨人可沒法將你們倆帶下山,只好將就在這裡了。」林玉珍隨及解釋了一下目前的情況。
劉晏張著嘴話還沒有出口,洞外突然闖進一人,滿身狼狽,見著洞中人,臉上驚喜的神色一閃而逝。林玉珍還沒有看清楚來人,來人噗通跪到劉晏面前:「屬下救駕來遲,還請殿下嚴懲。」
劉晏先是皺了皺眉,看著眼前之人身上零落的傷痕,開口問道:「遇到什麼情況了?」
「屬下等人在前來的路上,遇到一批黑衣人,個個武功高強,下手狠辣,屬下等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這批黑衣人全部剿滅乾淨。」那跪在地上之人面無表情的回答道。
劉晏沒有再說話,眼中也明瞭過來,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
林玉珍聽後自然也想通了,難怪劉晏將他們往這個地方帶,原本是安排好了的,拖著時間,大概是想將那七個青衣人活捉回去好別問其背後之人,哪想他想得周到,那背後暗害之人對他也是了如指撐,利落的阻斷了他的後路,誓要將他們幾個一往打盡。
「其他人呢?」沉默半晌,劉晏又開口尋問。
「屬下與其他人分開尋找,剛剛已經發出信號,告知他們方向。」
「起來。」
不出一柱香的功夫,洞外七七就來了十幾個人,見洞內太小,全都冒雨站在洞外,將洞口嚴嚴實實的守了起來。
又過了一會兒,又有兩人過來,二話不說進得洞來,見著劉晏的情況,就從懷中掏出各種療傷的靈藥,又將劉晏與劉裕的身上塗沫了一遍。
「秦雲,有沒有發現什麼情況?」劉晏一邊任來人抹藥,一邊開口尋問。
那正在給他抹藥的男子聽見劉晏的尋問,手中微微頓了頓後,臉色陰沉著道:「沒有,手腳乾淨,身上沒有任何的標示。」
劉晏冷哼一聲,「猜猜是誰這麼瞭解本太子?故意將本太子往這山上帶,故意與我保持一段距離,故意讓我拖延著時間好本事!」眼中神色閃了閃,狠冽之色猶如實質。
被喚秦雲的男子眼光瞄了瞄林玉珍,沉聲道:「夠捨得下手,看來是另有準備了。」
劉晏沒有回答他這句話,轉移話題道:「三弟的傷勢怎麼樣?」
秦雲見劉晏轉移話題,沒有多說什麼,又去替劉裕查看了傷勢後方回答:「有些嚴重,得盡快回城,傷口感染了怕就不好了。」
「好,雨停後,立刻回去。」
半晌沒有說話的林玉珍這時候突然開口道:「怕雨停後我們更不能好好的回去了,既然下手之人今日已經傷你至此,怕是還有後招。」
「你的意思?」劉晏瞬間也想明白過來,看了眼劉裕後回頭過來看向林玉珍問道。
「我們現在就走。」林玉珍略一沉思,堅定的回答道。
劉晏也知道現在走其實是最安全的,但劉裕的傷勢太重,而此刻的雨點又大,如果再遇到阻攔,怕是劉裕今日就要交待在此了。
林玉珍知道劉晏在擔心些什麼,想了想後,方回答:「我們一批人先走,留兩人尾隨在後保護三皇子。」
「好主意。」秦雲看了眼林玉珍,朝劉晏點頭道:「我們前一批人在明,料想那背後之人也想不到如此大的雨我們還會動身,且還是分兩批而行。」
劉晏聽後,點點頭表示同意。幾人又將具體的計劃商議了一遍。商議過後,劉晏指派了兩人保護劉裕。其餘之人全部整裝出發了。
雨點打在臉上,讓人連眼睛都睜不開,但一行人沒有一人開口說話,將林玉珍幾人保護在中間位置,謹慎的朝山下慢慢走去。
走至一半,前面的人突然停了下來,由於雨勢太大看不清楚前面的情況,劉晏不禁開口大聲的尋問:「什麼情況?」
走在隊伍最前面有一人轉到劉晏面前,低沉著嗓音,恨恨道:「前面的路上全鋪滿了鐵釘,尖頭朝上,看樣子還塗了毒。」話畢,大家都沒了聲。
這背後之人看來這次是下了大本錢,一心想要將劉晏留在此地了。就在大家沉思的當頭,前面又有一人饒過來,說道:「好狠的人,如果不是這場雨將地上的草都淋得鋪在了地上,怕是今日我們一群人別想走出一個。那鐵釘上竟然塗的是黃泉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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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感冒好難受,秋天快到了
天氣有些變化無常,希望親們多注意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