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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章臨死前的故事 文 / 井怡小寶

    林玉珍困難的低下頭,看著穿胸而過的那柄劍,一刻鐘之前,她親手擦乾淨它交到劉恆手中,現在,它卻想要她的命。

    身體的疼痛遠及不上心裡的震驚,就在昨晚,她還躺在他的懷裡,聽他溫柔的承諾會一輩子對她好。轉眼不過五個時辰,蜜語猶言在耳,他卻用劍準備殺了她。

    世事難料也莫過如此,她想。

    溫熱的血在藕粉白的衣裙上開出一朵朵嬌艷的花,林玉珍難掩置信的眼迎上劉恆的臉,萬千的心傷只化作三個字:「為什麼?」

    彷彿聽到天下最好笑的笑話般,劉恆微揚起嘴角,語氣輕冷的重複了一遍她的話:「為什麼?」望向窗外的目光也隨之調轉回來,微偏了頭看向她,眼底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不待林玉珍看清,又恢復寂靜,繼續道:「因為朕已經是皇上!」

    皇上?皇上!瞳孔瞬間增大,下意識的,林玉珍脫口而出:「我爹我娘」

    「不錯,是我殺的。」

    踉蹌著倒退兩步,林玉珍伸出手,習慣性的去扶知畫,哪知知畫側身兩步躲過她,一時不穩,狼狽地坐到了地上。一退一跌間,劍更是在身上一絞,一口血噴出來,如憤怒的飛箭般落在知畫粉嫩的裙擺上。

    知畫嫌惡的皺了皺眉,站到一邊,不再說話。

    失血過多帶來的暈眩讓劉恆在林玉珍的眼裡有一瞬間的模糊,事實的真相帶來的不可置信清晰的印刻在臉上,就連聲音也變得顫抖起來:「你能有今天,哪樣沒有我爹爹的幫助,你竟然能,你怎麼能?」

    「朕為什麼不能?就連你,也是為了得到林平侯的信任朕才會娶的。」劉恆拉過一邊的知畫,摟在懷中,眼睛牢牢的盯住林玉珍,恨恨的道:「為了能登上皇位,連朕最愛的女子也得到你身邊為奴為婢!你爹你娘又算什麼東西!」

    「最愛的女子?」

    知畫見林玉珍噬人的目光緊盯著她,嚇得更是往劉恆懷裡鑽。劉恆見此,果然眼裡的冰冷之色更甚,跨前一步擋在林玉珍面前,隔絕了她望向知畫的目光。

    伸出手,迷戀的拉住了在眼前飄蕩的劉恆的衣角,低泣的聲音裡有道不盡的卑微:「為了你,我林府被滅也未曾有過多的心傷,所求不過你在見到我時,是我依舊微笑的臉」

    話未畢,知畫的聲音插了進來:「二皇子妃的鐵石心腸讓我很佩服呢,那日聽到林府滿門滅亡的消息也只是堪堪掉了兩滴淚,後又笑顏如花。」

    錦綢衣角在手裡一點一點滑落,林玉珍依然保持著抓衣角時的動作,緊握的手似要抓住些什麼,淚水終於忍不住奔出眼眶。

    殿內一時沉靜無聲,有溫潤的風吹著瑩潤粉香傳入幾人鼻中,微微壓下殿中淡薄的血腥味,讓緊繃的神經也有那麼一刻鬆弛下去。隨著來人緩慢的走近,林玉珍灰敗的瞳孔又逐漸亮了起來,如溺水之人手中的最後一根稻草。

    「母妃?」

    林玉珍的叫喚並沒有讓來人停下片刻,但她並沒有在意,待她坐到了殿中的軟椅上,又才喏喏開口:「母妃,您一向待珍兒如親生,珍兒」

    知畫輕噗一聲笑了出來,在林玉珍憤怒的注視下走到南宮宓身邊,不依道:「姑姑,您一向只待燕兒如親生,何時也有了她人取待了燕兒在您心中的位置?」

    「胡說。」南宮宓抬頭看了劉恆一眼,嘴角抿著笑意,執起知畫的手,輕拍了兩下,道:「姑姑不僅將唯一的皇兒許給了你,更是把天下女子夢寐以求的後位也給了你,還說不疼你?」

    知畫羞得把頭垂到了胸前,嘴裡嬌叱道:「姑姑,您就會尋燕兒開心。」眼睛卻鄙夷的看向林玉珍,神情得意張狂。

    南宮宓失笑的搖搖頭,不經意間似才發現林玉珍,驚訝道:「珍兒,你這是怎麼啦?」責備的眼神尋問著看向劉恆。

    劉恆冷漠的掃了跌在地上的林玉珍一眼,轉頭微笑著,道:「兒臣以為母后會有什麼話跟珍兒交待,所以,留著她一條賤命,恭候著母后。」

    林玉珍錯愕的看著眼前三人,到了此刻,她要是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那真當得起天字號傻瓜的稱號。

    南宮宓把林玉珍臉上的表情盡收眼底,猛然輕笑出聲,似是覺得火還不夠旺,仍需加點燃料,一如既往面對林玉珍時說話的語氣道:「你還不知道燕兒是誰吧,她的身份可比你金貴,我南宮家的金枝玉葉。為了恆兒的皇位,委屈她在你身邊為婢,你就算是死也該瞑目了。」

    頓了頓,似是想起了什麼,接著道:「燕兒雖是女子,卻也巾幗不讓鬚眉,比起那越王勾踐來也是絲毫不差的。」

    林玉珍如何聽不出她話裡行間的諷刺,反正都要死了,也不在乎還要去討好誰,譏笑一聲:「越王勾踐是亡國奴,是為了重振越國。南宮家的金枝玉葉又是為了什麼?難不成是為了學那武後,自己當女皇不成?」

    林玉珍自入宮以來,一直是謹小慎微的伺候在南宮宓身前,何時如此伶牙俐齒過。這句話說出來,南宮宓應承也不是,不應承也不是,轉眼望向自個的兒子劉恆,見他正目含深意的看著自己,當真是惱怒至極。

    而對於林玉珍來說,從知曉知畫居然就是南宮燕開始,就如大庭廣眾之下,被人結結實實的扇了一耳光,如此**裸的羞辱,就算是死也不能瞑目。想到知畫就是南宮燕,想到她隱藏在自已身邊幾年,想到有多少事都是聽信了她的話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的地步,再想到自己居然愚笨的如此信任她,連蕪琴都。

    隨著林玉珍的話,殿內一時沉靜下來,站在南宮宓身邊的南宮燕,瞅見林玉珍譏囂的眼光,溫婉一笑,朝南宮宓半躬著身子施了一禮,平靜開口:「姑姑不必氣惱,先不說二皇子妃已是必死之人,就說燕兒在她身邊幾年,她是甚麼樣的人,最是清楚不過。」

    譏諷的看了林玉珍一眼,又繼續道:「二皇子妃貼身婢女蕪琴自小就跟在她身邊,為了一己私心,她都能眼不眨的下手害之。」說到這裡,又轉身朝劉恆施了禮,接著說道:「如今知曉表哥賜了林府滿門抄斬,自然是恨得牙癢癢。」

    滿門抄斬?四個字猶如一道催命符,讓林玉珍強撐的身體如風中柳絮般再也沒能忍住,特別是想到當初自己聽從南宮燕的挑唆,親口下令殺了蕪琴一事,更是怎麼也憋不住,血沿著嘴角涓涓往下流,順著脖頸,染得藕粉白的衣裙再看不初其它顏色。

    劉恆急步上前,在她身上極速點了幾下,見止了血,才開口無情道:「在母后沒有開口讓你死之前,你的生死是不能自主的。」

    劉恆的作為成功的緩解了剛剛林玉珍所帶來的母子間的尷尬,南宮宓憋悶的惱火到此刻才真正發作出來,冷笑連連的看著氣如游絲躺倒在地的林玉珍,聲音尖銳而瘋狂:「哀家實話告訴你,林府能有今天,全憑哀家一手策劃。」

    「哀家就是要讓林洛親眼看著,拒絕哀家的下場!當年他能無情的棄哀家而去,今日哀家就會讓他十倍百倍的償還!哀家就是要讓他親眼看著自己的女兒怎麼樣被我利用,還親熱的呼前呼後!」

    一習話不止鎮住了林玉珍,連南宮燕與劉恆也瞪大了眼,齊齊看向還在淒厲大笑的南宮宓。半晌,撕聲力竭的南宮宓才停了下來,顫抖著手指向林玉珍,大聲厲喝:「你說,你們林家是不是全都該死?」

    怔愣的林玉珍回過神來,疲憊的閉上雙眼,兩行清淚劃過,痛苦的質問:「就因為我爹爹曾經拒絕了你,你就狠心的殺了我全家?」

    南宮宓理所當然的回答:「當然!」

    眼淚模糊了雙眼,愛到盡頭才發現,原來這一切不過是一場計謀:「我愛上一個人,一心為了他甘願捨棄自我,他說他愛我,我相信了」

    似是痛到了極致,說話的聲音越到後來越小,突然:「我林玉珍以靈魂起誓,不入輪迴,化身厲鬼,生生世世糾纏劉恆不得安寧!」字字句句鏗鏘有力,曾經所有的愛都化作此刻濃不開的恨。

    南宮燕幾步上前,用力拔出劍再次刺入林玉珍胸前,嘴裡還尖聲叫道:「好你個毒婦,我要讓你死後披頭散髮,無臉見人,還要在你口中塞滿糟糠,讓你就算做了那厲鬼也是口不能言!」

    重生復仇忙,星際亂翻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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