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環形的白光閃耀,凌月逍一驚,自己已經站在了白棋的立場被當成了白子,隨著白子的移動,黑子在棋盤中的格局也發生著變化。
感覺到週遭的危機,凌月逍飛至碩大的棋子上方,這本就是一個殘局,但是隨著自己的加入,棋局發生了變化,最要命的是剛剛自己隨意的移動了一顆白棋竟將自己所在的白棋成為不利的一方。
細密的汗珠從凌月逍的額頭滴下!這是哪個變態老祖擺的,竟然考察修仙者的棋藝。
啪嗒!
凌月逍的身側一響,週遭的白棋瞬間變成了黑棋,獨獨剩下她一顆白棋夾在眾多黑棋之中,出不去,凌月逍心中一緊,莫非要困死在這該死的棋盤中?!
不,這絕對不可以。
凌月逍向著一側的黑棋丟了幾張雷暴符,誰知那顆黑棋竟毫髮無損,反倒是自己被這餘震炸的一身狼狽。負氣的坐在那顆白色棋子上,凌月逍靜靜的看著週遭的棋盤,自己不動,棋盤內的棋子也分外的安靜。
不能坐以待斃!凌月逍縱身越在空中靜靜的看著整個棋盤,倘若這棋盤中進入了其他的力量,棋局自然也會發生變化,再者這棋盤似乎,似乎是一個陣法。心思一動,凌月逍手腕一翻,寬厚的金色手鐲竟變成了一根細長的金線飛速的伸到了棋局外,棋局外的人不能夠在棋局開動時隨意進入,但是不代表局中人不可以拉人下水!
最近的一個石像傀儡就這樣被拉進了棋盤,攪亂了整個棋局,凌月逍淡淡的看著局中變化的黑白棋,緩緩的落在屬於她的一方的白棋之上。那個石像傀儡來勢兇猛,但是沒多久便被棋局中的棋子吃掉了。
凌月逍的棋藝一般,但是耐不住她有個聰明的腦袋,很快這盤白子便以絕對的優勢戰勝了黑棋,只是有些狼狽。凌月逍靜靜的站在棋盤外,生死之局總是令人感觸頗多。局外人總是比當局者看的透徹啊。凌月逍歎了一口氣,見那群石像傀儡似乎怒氣沖沖卻又不敢上前的樣子,分外滑稽,心中竟莫名其妙的舒暢。
不等凌月逍多有感悟,整個棋盤發出耀眼的白光,在空中打了個旋突然飛走了。只留下一堆棋子稀里嘩啦的砸了下來,好在凌月逍躲得快,否則這巨大的棋子砸下來不知道會不會能把她這凝神期的小身板砸成肉餅。
來不及感歎,凌月逍發現自己竟隨著一堆棋子滾進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地方。手一摸,竟扯到了什麼布料般的東西。凌月逍飛快的爬起身,向上望去,這一望不要緊,果真是冤家路窄,這麼快便和那個元昭雪聚首了。
凌月逍漫不經心的摸摸鼻子,眼睛的餘光打量著元昭雪,她還沐浴在一片溫和的紅光之中,只是這紅光因為凌月逍的到來竟然逐漸從元昭雪的身上分散出一股到了自己身上。凌月逍前世沒有見過這麼詭異的事情,伸手在那紅光處晃了晃,發現自己這處竟比元昭雪所在的地方光線還要強烈。
喲!凌月逍不由得樂了,真是來的早,不如來得巧。
早就知道前世元昭雪不知道用什麼方法繼承了合歡宮的傳承,儘管合歡宮是自家的,凌月逍也不多想今世能從她的金手指下能夠搶奪多少東西。不過能多挽回些損失便是一些的。
此時被凌月逍忽略的地方一個聲音傳來,「咦?來了兩個傳承者,一個是天命之女,還有一個,竟看不透!」那人的聲音軟糯好聽,但是凌月逍絲毫不買她的賬,明明身為凌家人,前世竟然將自己家的本領才傳給別人,讓人家一舉滅了自己的老窩。
見沒有人理會自己那聲音,又頓了頓才道,「咳咳……既然都來了,便一起接受傳承吧!」
「慢著!」凌月逍忽視掉元昭雪那怨毒的眼神,淡淡的瞥了一眼元昭雪和那片殘魂,不由的冷笑一聲,「這位老祖,我很好奇,為何這個外人能夠接收我凌家的傳承?!」末了,又對準元昭雪道,「莫非桐城派的弟子,其實內心對我合歡宮男女雙修之法很感興趣?」
前世元昭雪便是用合歡宮的雙修之法和她的後*宮十二美男們,驕奢淫逸,濫殺無辜,還頗為自傲,認為是替天行道。
「你!」元昭雪雙頰漲的通紅,她本就不知道這是合歡宮之地,誰知道竟陰錯陽差的和凌月逍這個賤人碰到了一起,心中憤憤不平為何凌月逍命如此好,生來各種修仙材料便大把大把的碰到她面前,而自己卻要靠自己爭取,而她的母親那個賤女人當初還害得自己的家庭支離破碎,母親慘死。
也許這輩子生來和元昭雪便是敵人,凌月逍滿不在乎的摸摸秀挺的鼻翼,「野雞就是野雞,想飛上枝頭變鳳凰,連掘人家祖墳的方法都想出來了。哦,讓我猜猜你這紅光該不會是偷了我滴落在玉碗裡的鮮血吧。」
被凌月逍一語中的,元昭雪雙頰漲的通紅,「是你們家的又如何,既然這傳承之法認了我,我便,我便……」
「前面玉碗裡的鮮血是我偷的,我早就注意到了這是個家族傳承之地,便將前面開啟石門的鮮血收集了起來!」一個渾厚的聲音在凌月逍的身後響起,慧智打劫了傳承殿的不少寶物,又擔心自己的老朋友便過來看看,誰知道撞見了小魔女凌月逍和元昭雪鬥嘴的一幕,生怕元昭雪在這個小魔女面前受了委屈,這才急急忙忙的站了出來。
凌月逍原本就早就發現了他,聽他如此說,真不知道該不該為他這聰明頭腦喝彩,又見他一副理所應當絲毫沒有盜人家祖墳被抓包羞愧還大言不慚的要接受別人的傳承,凌月逍不禁輕笑出了聲,這笑聲中亦帶了幾分嘲笑和不屑,「我說你怎麼想學我合歡宮的功法了,原來竟來有個和尚相好的,聽說這和尚平日無事對這床第之事可是琢磨的非常透徹!想必元道友亦是品嚐到了箇中滋味,才來這兒偷我合歡宮的傳承之法的吧!」
「休要胡說!」慧智本是個能言善辯之人,但是碰上凌月逍這等毒舌女,卻也是氣得渾身發抖,再者這祁蒙大陸對女子的貞節看的也分外嚴重的,這般言語早就令元昭雪淚光盈盈,讓慧智惱羞成怒。
「你不必用語言激我,我得了傳承只要不練那骯髒的心法便好了!」元昭雪忿忿的道,「今日我和慧智既然來了這裡,便沒有空手回去的道理。管你合歡宮還是什麼宮的,你也莫要在羞辱我。」
凌月逍也不惱,她本是想著用激將之法將那元昭雪氣走,的確自己一個人對上兩個人萬分的沒有勝算。若是到時候自己和那慧智拚個你死我活,元昭雪漁翁得利便不好了,還不若出去以後在好好算賬。
細白的手指掩唇一笑,「兩位的秘事我就不多摻和了,今個也真是開了眼了,竟有人盜墓盜的如此猖狂,幸虧我這兒還有影訊符……」
「你敢!」慧智惱怒的站在元昭雪身前,他本就是千佛手,名譽反正已經夠壞了,但是元昭雪不同。
凌月逍淡漠的看了他一眼,聲音也帶了幾分的霸道和狠厲,「你要知道,我的名聲在你之上。還有什麼是我小魔女不敢做的。我今個就告訴你,若你敢拿走我合歡宮的一分東西,明天我就讓這個女人身敗名裂。」
慧智張了張嘴,原來凌月逍打的是這個主意,都說進了佛爺手萬沒有出來的,又回望了一下絕望的元昭雪,心中一軟。好,凌月逍,我千佛手記住你了。你是第一個讓爺將吃了東西吐出來的,你狠。狠狠的喘了一口氣,「好!我答應你便是!但是倘若你敢洩露半點,佛爺饒不了你合歡宮。」
凌月逍輕蔑的打量了千佛手慧智一眼,「區區一個小賊,竟還大言不慚要滅我合歡宮。」那方正在上頭的殘魂已經在凌月逍和元昭雪之間飄了數個來回,她被留在此終生只向凌家血脈引導傳承,雖然自己曾也是個脾氣驕縱的大能,但是眼下只剩下個越來越越稀薄的殘魂根本無法阻止眼下的情況。
「我說,這紅光一起,我已經沒有辦法收回了。」那老祖的殘魂頗有些慚愧的望著凌月逍,本是想賣給天命之女個面子,但是眼下這情況看來合歡宮已經與天命之女結怨已久。見凌月逍瞪著自己,有些聲音有些低弱的說,「她身上有凌家血脈的味道,雖然很淺,我還以為你們是好朋友。」
凌月逍無所謂的擺擺手,眼下能爭取到這個地步不錯了,已經夠元昭雪吐血的了,「既然天意如此,便開啟傳承之法吧。」又想到了什麼一般,對那老祖的殘魂道,「如今凌氏只剩下了我和我娘,朋友不多,有也會親自帶來。下次不要被人在騙了。」
老祖無言,一方感歎凌家竟沒落至此,另一方又想自己活了千年,留殘魂在此守護百年,竟在小輩面前這樣丟臉,給仇人放水,眼下傳承之光已經亮起,只得開啟傳承之鑰。極不情願的在空間打了個印記,一道細小的白光從老祖的眉間穿出,迅速的竄入紅光之中,接下來凌月逍便看到自己腳下被紅光遮住的地方發出耀眼的白光,身子飛速的向地下跌去。
尼瑪,這是誰設計的傳承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