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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5章 錯誤 文 / 噩夢羽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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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東山道的商路暢通,前田長利並沒有直接返回可兒城,卻是先去巖村城拜訪了遠山景任。

    「拜見前田殿下!」受到前田長利到來的消息,遠山景任親自出城迎接。

    看過前田長利的軍備之後,遠山景任也認清了事實,他不能再成為東美濃惠那郡的土霸主,而是真正臣屬於織田家,從屬於前田長利的一個豪族。前田長利這個東美濃的代官,就是遠山景任的直接上司。

    「嗯,免禮吧。」前田長利從遠山景任的稱呼中,感覺到了遠山景任的從屬誠意,不枉他當初作秀一番。「現在織田-武田兩家已經結盟,我已經說服信玄公殿下,開通東山道商路,並且會對東山道進行修整,到時候,還要遠山大人你多多支持才是啊!」

    「前田殿下嚴重了,在下現在既然從屬前田殿下麾下,自然是為殿下之名所從,前田殿下但有所命,只管吩咐便是。」遠山景任雖然才能不顯,卻是一個很有決斷的人,既然有了從屬前田長利的覺悟,很快就擺正了自己的身份。

    「嗯!」遠山景任雖然名義上是前田長利的下屬,卻也是惠那郡的地頭蛇,若是陽奉陰違,暗中為難來往東山道的商人的話,前田長利還真要頭疼一番,現在見了遠山景任的態度,他也就放心多了。「現在大殿已經在整個美濃推行樂市樂座政令,我希望你也遵從命令,東山道暢通之後,商旅會多上很多,巖村城也設置一個城下町,就按照樂市樂座的政令實行,所得稅收應該不會少的。」

    「嘿!多謝前田殿下提點!」聽到能有商稅收入,遠山景任更加樂意奉命了。

    得到了遠山景任的保證,前田長利更有信心建好東山道的商路了。

    回到可兒城,春耕已經接近尾聲,在向織田信長匯報之前,前田長利先召開了會議,談談此行的得失。

    眾人聽說前田長利打算開通東山道商路,都是非常高興,作為前田家家臣,受前田長利的影響,對商貿之事多少有些瞭解。東山道商路打開,有多少利潤他們不知道,但整個東美濃都在前田家的管理之下(代管),而且東山道商路必定要通過可兒城的,很明顯前田家又會多出一項收入,而且還不少。

    當然,前田長利也說了向武田信玄借錢一事,30000貫對現在的前田家來說雖然不少,卻也勉強能拿得出來(領地規劃建設花錢較多),松井友閒的臉一下子垮了下來。

    「主公,30000貫啊!真要是借這麼多錢給武田信玄殿下,本家剩餘的資金就不多了啊!」松井友閒十分心疼地說道。

    「好了,舅殿,30000貫雖然多,但本家也不是拿不出來。況且,大殿也剛剛平定了美濃,織田家的領地和實力都擴張了一倍,今年應該不會發動戰事,本家應該也花不了多少錢。」前田長利安撫說道,「而且,東山道暢通之後,可兒城就是重要的中轉點,這也是當初修建可兒城的原因之一,以我的估計,本家按照大殿樂市樂座的政令行事,商稅每年也應該在3000貫以上。況且,我還得到了信玄公一成商稅的優惠政策,讓傾奇屋負責來往甲信地區的商貿的話,每年的利潤至少也在5000貫以上,30000貫的花費是值得的。」

    聽到東山道每年能帶來這麼多利潤,松井友閒倒是送了口氣,也不再糾纏。

    「主公,臣下以為不妥!」就在前田長利及眾家臣為增加財路而高興的時候,本多正信卻出言說道。

    「彌八郎有話請直言!」前田長利深知本多正信的才能,也瞭解本多正信的作風。本多正信能這樣直言,正是說明他已經完全融入了前田家,將前田家的榮辱看成自己的榮辱,這正是前田長利所樂見的事情。

    「請主公恕罪,臣下對此事有些看法,還請主公斟酌。」本多正信說到,「武田信玄殿下是放逐自己父親武田信虎繼承家督的,這些年統領武田家四處征戰,才得到了現在這樣的威望和實力,其才能讓人敬佩。而且,武田家此番與本家結盟,也是垂涎今川家的領地。當初若非有甲相駿三國同盟存在,武田信玄絕對不敢放心攻略信濃,今川義元在世之時,還多次幫助武田信玄。現在今川家衰落,武田信玄就破棄了盟約,準備攻略今川家,就算引發武田家內亂,與嫡子武田義信反目也再說不惜,此梟雄本色,本家借錢給武田家,很可能收不回來,還望主公明鑒!」

    「此事我知道了。」本多正信的話說得有理,也是前田長利當初所擔心的,不過他自有應對,「我答應借錢與武田家的時候,也與武田信玄簽訂了一份協議,武田家不用歸還本家的債務,而是將武田境內東山道前5年的商稅交給本家代管,以作償還。就我所見,織田-武田兩家的同盟絕對不止5年,在此期間,武田信玄卻是不敢單方面撕毀協議,否則,本家在後面干擾,他想攻略四方,擴張領地,也會力不從心的。我相信5年時間,武田境內東山道的商稅絕對不止30000貫。」

    前田長利這麼一說,眾人大多都明白了。織田-武田兩家同盟都是為了各自的利益,為了各自的攻略目標。

    織田家的目標是上洛,主攻方向是西面,能與武田家結盟,有個穩定的後方,這是織田信長樂見的事情。除了前田長利這個穿越眾以外,沒有人知道織田家要花費多少時間才能上洛,也許織田信長一生都不能上洛成功,這結盟時間自然是越長越好。

    同樣的,武田家目前的主要目標,就是擁有出海口,打破貿易封鎖,今川家就是武田家的最好選擇。然而,在攻略今川家之前,武田信玄肯定得準備一番。首先是武田家與上杉家的關係,信濃北面駐軍絕對不能少。而且,上野的長野家,絕對是武田信玄心中的一根刺,當初箕輪城一戰,可是武田信玄一生少有的敗績。

    以武田信玄的為人和作風來看,長野家若是降伏便罷了,若是不肯降伏,武田信玄在擺平長野業正之前,絕對不會再攻略今川家的。這樣一來,武田信玄攻略今川家的時間少說也得5年時間,到時候武田家的攻略目標再如何變化,到時候再說唄。

    而且,前田長利還知道,因為武田信玄的作風,讓北條氏康十分擔憂,在武田家攻略今川家的時候,北條家是多次增援,大大延長了武田信玄攻略今川家的時間。正是由於這些時間保證,前田長利才放心借錢給武田信玄。

    「主公既有這樣的安排,武田家還錢之事,應該問題不大了。」本多正信再次說道,「不過,比起這來,臣下更加擔心的是信長公大殿的態度!」

    「信長公大殿的態度?」前田長利念叨一聲,突然反應過來,這事情看起來沒這麼簡單啊!事關重大,前田長利並沒有直接詢問,而是讓眾人離開,只留下了本多正信、竹中半兵衛和真田昌幸三人。

    「彌八郎,現在請說說你的想法吧!」前田長利說道。

    「嘿!」本多正信知道事關重大,也早料到了竹中半兵衛會留下了,只是沒想到這個剛剛出仕的真田昌幸也留了下來。

    前田長利的做法讓本多正信和竹中半兵衛有點意外,對真田昌幸本人來說,就是激動了。看到前田長利散去了眾家臣,真田昌幸自然知道事關重大,卻沒想到,他有資格留下來。前田長利對他的信任,讓他十分感動,『這是心腹啊!』

    當然,前田長利其實沒有想得那麼多。只不過,本多正信此番見解,很可能涉及到前田家與織田信長的關係和態度,前田長利擔心人多嘴雜,才散去了眾人。

    在家臣之中,本多正信自己提出的意見,自然不會透露出去。竹中半兵衛是辭別了織田信長親自邀請的人,為人忠義,前田長利也不用擔心。而真田昌幸是出身真田家的,一生都為了真田家奮鬥,在他一生中,忠誠的不是武田家,而是真田家。就算現在出仕了前田家,在織田家與武田家爭鬥之時,他至少會避免自己出面,兩不相幫,肯定不會主動向織田信長靠攏的。同時,真田昌幸年輕,前田長利也有特意培養他的意思。

    本多正信說道:「主公,自從攻略美濃之後,信長公更名稻葉山城為岐阜城,同時,使用了天下布武印,武力平定天下的野心昭然若揭。當今天下,能與織田家相比的勢力其實沒有多少。同時,這些勢力遲早會成為織田家的敵人,而武田家,就是其中之一!」

    「嗯!」前田長利點點頭表示知道。

    「既然如此,主公為何還要主動借錢與武田家呢?」本多正信急道,「織田-武田同盟不過是暫時為之,遲早會有一戰。以信長公大殿的睿智豈能想不到這一點?而主公私自主動借錢給武田家,很可能被信長公殿下誤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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