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安籐守就打算支援氏家卜全一些物質的時候,前田長利已經離開了墨俁城,懷胎十月的貞子要生產了!作為正室的第一個孩子,這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如果是個男孩,那就是嫡子了,也就是少主,這對武家來說,可是了不得的大事情。
看著安籐守就送來的物質,氏家卜全有喜有憂。喜的是,今年大垣城可以好過一點了;憂的是,安籐守就並沒有派出軍勢支援,這些物質只能解一時之急。而且,這些物質也不是白送的,日後得還,但只要前田長利這個禍害沒有解決,氏家卜全就算能保住大垣城,也不知道拿什麼還給安籐守就。
卻說前田長利興奮地打馬回家,荒子城眾人臉上都有一股喜色,足見大家的重視了。
「貞子,你感覺怎麼樣?」前田長利握著織田貞子的手問道。
「大人回來了?」貞子有點激動地說道,「沒什麼要緊的,妾身只是感覺有點疲乏,躺下休息罷了。」
「真的沒事?」前田長利似乎不太放心,再次問道。
「真的沒事。」貞子說道,「產婆說時間已經足夠了,估計就是這幾天的事情,叫妾身多多休息。」
「沒事就好,有事你就叫人,我安排了僕從隨時伺候。」前田長利說道。
「嗯!」貞子甜滋滋地說道,「再過幾天,妾身就能為大人生下孩子了,真的是好高興啊!」
「好了,別說了。」前田長利溫柔的撫摸著貞子的臉頰,「既然感覺乏了,那就多多休息!」
「嗯!」貞子應了一聲。
也許是前田長利的回歸,讓貞子有點激動,精神恢復了一會兒。不過,這個時刻對她來說真的很辛苦,止不住的睏倦讓她終於進入了夢想。
前田長利看著貞子睡得甜甜的,自己也十分欣慰,現在的貞子已經少了幾分女孩的稚嫩,多了些成熟,說不出的嫵媚。
陪了貞子好一會兒,前田長利便離開了。
「美奈子!」前田長利溫柔的說道。
「大人,您回來了?」美奈子有點意外地說道。
「嗯,貞子也快要生產了,我就回來看看,反正主公交代的事情也不是很著急。」前田長利說道。
「嗯,姐姐是大人的正室,這次可以為大人生下嫡子,關係到前田家的家業,大人應該多擔心一點。」美奈子說道。
「嗯?」前田長利皺皺眉說道,「不錯,貞子是織田家的公主,也是我的正室,她生下的才是嫡子,將來也會繼承本家的家業。但是,美奈子你也是我的妻子,雲丸也是我的長子,日後,我也會給他一份不錯的產業,待天下太平後,可以過得舒適。」
「另外,美奈子你要記住,不管是貞子還是你,或者是虎姬,甚至以後我其他的側室,你們生的孩子也都是我的孩子,我會一視同仁的培養他們,讓他們擁有才幹。但是,給他們什麼樣的家業,也是由我決定的,任何人不得蠱惑他們爭奪,包括你們。不管是誰生的孩子,只要幹出兄弟相悖的事情,我一定嚴懲。如果敢兄弟相殘,我也絕對不會姑息!」
「嘿!」前田長利嚴厲的表情,讓美奈子嚇了一跳。美奈子作為陪伴前田長利最久女人,完全瞭解前田長利的為人,雖然他對家臣十分寬容,但決定了的事情也是不容更改的。
「你起來!」前田長利扶起美奈子,接著說道,「只要是我的孩子,不管是誰生的,他們就是親人,是兄弟姐妹。明朝有句話叫做: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兄弟是可以為之效死的人,我只希望日後我的孩子們能夠齊心協力,讓本家傳承下去。若是真的出現兄弟相悖的事情,那最傷心的就是我呀!」
「嘿!妾身明白了!」美奈子再次拜道,「日後,我會教育好雲丸,讓他學習諸位叔父那樣,竭誠為本家奉公,成為一名出色的一門眾!」
「好了!起來!」前田長利說道,「對了,雲丸呢?」
「剛剛吃飽了,在睡覺了。」美奈子笑著說道。
「剛剛吃飽了?」前田長利說著,便將眼睛放到了美奈子身上,看看那傲然挺立的一對,雲丸肯定就是吃這個吃飽的。
「咕咚!」
前田長利忍不住嚥了嚥口水。
「美奈子!」前田長利輕聲在美奈子耳邊吹氣,手已經開始不老實起來。
「大人?」美奈子語氣誘人,頗有幾分害羞,又帶著幾分期待。
自從確認美奈子懷孕之後,到現在為止,兩人已經有一年多時間沒有親熱了,那股溫柔還在彼此的心中留戀。
現在聽到美奈子充滿誘惑的聲音,前田長利受不了了,所有的想念和愛戀,都在瞬間爆發…
接下來幾天,前田長利大多數時間陪伴織田貞子,晚上就和美奈子或者虎姬纏綿,日子過得非常愜意。要說有什麼美中不足的,估計就是雲丸那個小傢伙了。
雲丸是前田長利的長子,受到前田長利的關愛那是不必說的。可惜,這小屁孩的臭脾氣可一點沒變。
在荒子城,上到前田利久這個祖父,下到府裡伺候的僕從老媽子,每個人都能抱抱雲丸,只要不是餓了之類的生理問題,雲丸是不哭不鬧,粉嘟嘟的臉蛋讓人倍加疼愛。
但是,就是作為父親的前田長利不行,對前田長利來說,雲丸這個小傢伙真的是不能碰,不能摸,更別提抱著逗他了。還有什麼比自己的孩子不讓自己碰,讓父親更傷心的事情呢?要不是相信美奈子的人品,前田長利真的想問一句:『這小屁孩真的是我的種麼?』
不說前田長利的鬱悶,第五天的時候,美奈子終於有了反應,根據兩個接生老媽子的意見,這是明顯要分娩的情況,荒子城上下立刻陷入了全面備戰的時刻。
前田長利又十分無奈的在門外等候,父親利久和母親也在焦急的等待。
屋內傳來貞子痛苦的呻吟,聲音撕心裂肺,讓眾人的心也為之提了起來。
『難產?』這是前田長利最不願意去想的事情。
女人生孩子本來就是在與命運抗爭,與死神爭奪生存的權利。在這個落後的時代,落後的國家,難產更是一件要命的事情。
前田長利空有一身本事,也精通醫術,可女人生孩子,他也沒有特別好的辦法,最多吩咐僕人老媽子多多注意一些問題,是否能夠分娩成功,一切還是要看貞子的本事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每一秒鐘彷彿都有一天那麼漫長。一個多時辰過去了,貞子的叫聲已經變得沙啞,前田長利對她的痛苦真的是感同身受。前田長利又不好發火,丫鬟和老媽子們都忙裡忙外,也是累得不行,
貞子還要靠她們照料。
「哇!」
終於,一聲嬰兒的啼哭,打破了前田長利心中的沉寂。
「生了!生了!」前田長利興奮地大叫,連忙衝進了房間。
「恭喜大人,夫人生下一個公子!」一個老媽子看到前田長利進來,連忙向他報喜。
「好!生了就好!」前田長利高興非常,也顧不得許多了,連忙去看貞子的情況。
「等等!大人請等一下!」一個老媽子十分著急地說道,「夫人的肚子裡好像還有一個!」
「什麼?還有一個?雙胞胎?」前田長利先是驚訝,接著大喜過望。
「請大人先出去!」老媽子向前田長利行了一禮,就開始趕人了。
「好!我出去,我出去!」前田長利高興地說道,「你們好好做事,好好照顧夫人!」
約莫過了一刻鐘時間(十五分鐘左右),屋裡再次傳來了一聲啼哭,應該是生下來了。
這次前田長利並沒有衝進房間,而是等待老媽子的通知,希望能是個好消息。
「拜見大人!」過了一會兒,兩個老媽子一個抱著一個嬰兒出門,卻沒有報喜。
「情況怎麼樣?」前田長利著急地問道。
「夫人太累,已經休息了。」兩個老媽子說道,「先出生的是一個公子,後出生了一個公主。」
「龍鳳胎!」前田長利高興地跳起來,大聲說道,「好!太好了!賞!今天通通重賞!」
「慢著!」前田利久突然大聲說道。
「呃?」前田長利十分意外。
父親利久自己沒有孩子,對小孩子的寵愛真的非常明顯,雲丸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前田長利不知道為什麼父親利久看起來還不太高興。
「父親大人這是怎麼了?我們家又多了兩個小孩子,這是大喜事啊,賞賜她們也是應該的嘛!」前田長利說道。
「今日之事誰也不准傳出去!都下去!」前田利久並沒有理會,而是大聲對眾人說道。
「父親大人這是幹什麼?」前田長利有點生氣地說道。
「宗兵衛,這可是雙生子啊!」前田利久再次說道。
「雙生子?不是雙胞胎麼?正是高興的事情啊!」前田長利有點迷糊地說道。
「哎!雙生子是…」前田利久開始解釋起來。
原來,在這個時代的扶桑,武家重視傳承,對孩子也十分重視。但是,孩子的夭折率比較高(猴子的前兩個孩子都夭折了),而且武家的繼承人只有一個,兄弟相爭的事情屢見不鮮,再加上宗教信仰的關係,人們將雙生子是為非常不吉利的事情。
在他們的認識中,一般兄弟都會為了繼承權爭鬥不止,雙生子更是天生的敵人,兄弟相爭不可避免。為了武家的傳承,為了家族的安寧,一旦發生雙生子的事情,他們只會保留一個孩子,另外一個可能交給他人撫養,最多的是拋棄!
還好,這次貞子生下的雙生子是一男一女,還不是特別嚴重,前田利久自己沒有孩子,對小孩子更是喜愛非常,他還是希望把兩個孩子都撫養長大,只想把事情隱瞞下來,不傳出去就行了,那樣就不會影響前田家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