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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見主公!」進得天守閣,前田長利首先向織田信長行禮。
「喲,宗兵衛,你不在家養馬,怎麼跑到我這裡來了?」織田信長似笑非笑地說道。
自從前田長利弄回10匹南蠻馬,很快在尾張造成了轟動,很多人都遺憾不能親眼一見。
現在倒好,池田恆興也買了一匹,成天騎著馬在清州町四處轉悠,樂得屁顛屁顛的,幾乎可以媲美當初織田信長一般招搖。很多人看到之後,無不感歎。
目前扶桑戰馬最高也不過1.4m的背高,像那些馱馬之類的,一般就1.2m高了,真的跟明朝的驢子沒多大差別。突然看到1.6m的健壯阿拉伯馬,這是多轟動的事情?
當然,這馬好了,自然也就嬌貴了。這裡不是阿拉伯地區,也沒有廣闊的原野讓戰馬自由馳騁,所有的一切都只能認為提供,一旦飼養條件跟不上,這些馬就得掉膘。就如馬說一般,『食不飽,力不足,才美不外現』,要是吃不好、睡不好,這些南蠻馬就連扶桑戰馬都不如了,直接淪為馱馬一般。
按照前田長利交代的飼養手冊,其實是菲利斯給的,前田長利稍微修改了一下,沒辦法,很多阿拉伯地區有的東西,扶桑現在根本沒有。這些南蠻馬每日得吃掉價值一貫的飼料,若非這個時代人工基本上不要錢,真的沒幾人養得起了。
織田信長這樣的大名當然沒有問題,柴田勝家和丹羽長秀領地不小,也能夠接受。池田恆興就有點淒涼了,為了養好這些馬,他現在去『明式酒樓』吃飯的次數都少了一半,真的是痛並快樂著。
當然,前田長利有傾奇屋的原因,成本會低一些,而且,他對這些小錢也沒怎麼注意。
這南蠻馬本成本就夠高的了,加上它們出眾的外表,讓它們在尾張聲名大噪。現在好了,從池田家傳出這些馬高額的飼養費用,更多人是望而卻步。這飼養一匹馬都值織田家一個侍大將的俸祿(200~500貫/年),就是普通部將也養不起啊!
「主公說笑了,臣下是織田家的家臣,自然是以本家的事情為重。」前田長利說道,「這次臣下前來,就是為了策反竹中半兵衛之事。」
「策反竹中半兵衛?你有好計策了?」織田信長有點激動地說道,對於竹中半兵衛,織田信長真的是又愛又恨。當然,現在喜愛竹中半兵衛佔大半。這不是男女之間的愛,而是一個明君對人才的喜愛。
「嗯!臣下已經有了基本的想法。美濃謠言的事情,主公應該聽說了。」前田長利說道。
「現在齋籐龍興那個草包已經窩在稻葉山城不敢出門,竹中半兵衛為了避嫌,也在菩提山城呆著,這些都是宗兵衛你的功勞啊!」織田信長感歎一番。
前田長利確實不錯,能想出這麼個策略,讓竹中半兵衛這種人都疲於應付。這讓織田信長非常高興。
「主公過獎了!」前田長利先謙虛一番,接著說道,「不過,光靠這點,還無法策反竹中半兵衛,還要借勢!」
「借勢?」織田信長想了想,便說道,「說!宗兵衛,只要能策反竹中半兵衛,你的要求我都答應!」
織田信長一向很大方,卻也沒幾時像這樣說話。看來上次新加納一戰,織田信長對竹中半兵衛真的是推崇備至啊!
「多謝主公,臣下的計策是這樣的…」前田長利將自己的想法大致向織田信長述說了一番。
「好!」織田信長大聲讚歎,「怪不得你說要一年時間來做這事兒了!你放心去做!」
「嗨!」前田長利領命而去。
第二天,前田長利便發佈了命令,荒子城的常備全部集結,全部向北出發。
前田長利的動作很快被眾臣知曉,不過,就算是織田家主管軍事的家老柴田勝家,都不值前田長利要去幹什麼,但是,織田信長對此卻不聞不問。很明顯,前田長利是受了織田信長的命令,這次要單獨行動了。
不過,前田長利並不像其他人想的那樣,沒有進行任何攻略美濃的行動,而是直接進駐木下秀吉(這猴子改名太多了)的墨俁城。
「見過前田大人,在下不知前田大人到來,失禮了!」猴子上前施禮道。
前田長利帶著300常備突然出現的墨俁城外,可把猴子嚇了一大跳,還以為自己犯了多大的錯誤,讓前田長利接管他的墨俁城了。還好,前田長利給他看了織田信長的命令。
「木下大人客氣了!」前田長利稍微還禮一下說道,「主公的命令相比木下大人都看過了!」
「嗨!」猴子嚴肅地應了一聲,再次說道,「請前田大人放心,在下一定按照主公的要求,全力配合前田大人的行動!」
「好!」前田長利先讚歎一下,接著上前一步低聲說道,「哎,我說籐吉郎,咱們以前都是主公的小姓出身,算是老朋友了,老這樣大人你,大人我的叫著,是不是不太舒服啊!」
「呵呵!前田大人說得是。」木下秀吉也低聲說道,「要不我叫你宗兵衛,你叫我籐吉郎?就是叫我猴子也行的,反正主公也一直這麼叫我的。」
「我還是叫你籐吉郎!」前田長利笑笑說道。
前田長利明白了,猴子出身低賤,可以說在尾張重臣之中絕無僅有了,所以一向自卑。現在發達了,自然有些自負了,想拋棄過去,也老是改名字。現在要是還有人叫他猴子,他是很不高興的(織田信長除外)。
不過,前田長利身份比他高,現在前田長利主動套近乎,他能這麼不知趣麼?但是,木下秀吉真的不想除了織田信長以外,其他人再稱呼他為猴子,所以就說出了這樣一番話。意思就是猴子是主公,也就是織田信長叫的,你們最好就別叫了,畢竟我也是部將了。
歷史上,豐臣秀吉一直與柴田勝家等幾位重臣不和,最後甚至死磕,逼死了柴田勝家,也與柴田勝家等人看不上秀吉的出身,一直叫他『猴子』不無關係。
「諸位請坐!」
眾人進得城內,軍勢安頓之後,就是木下秀吉為前田長利等人安排的宴會了。
「宗兵衛,你的家臣團真是巨大啊!」眾人落座之後,木下秀吉突然很羨慕地說道。
很簡單,前田長利和猴子並坐上位,家臣按照兩人的方向分別落座。
前田家家臣有虎姬、前田利家、蜂須賀正勝、拜鄉家嘉、渡邊守綱、本多正信等人,當然,還有前田季秀、宗太郎(刪心餓意書友客串)、左兵衛等幾名小姓。另外,像大手慶一、覓正重、村井長賴幾人還在常備駐地,監管軍勢。
而猴子的家臣,目前就只有弟弟小一郎,妻族的淺野長政等人,實在有點慘淡。歷史上威名赫赫的豐臣家臣團,還沒有組建。
「哈哈!籐吉郎,我可是荒子城的少主,而且出仕5年了,才有這麼幾個家臣。而你呢?出仕才4年時間(成為武士開始計算),自然要差上一些。」前田長利笑道,「況且兩年前我就是部將了,一直卻沒有立功晉陞。你可不同,自從森部合戰之後,這才多久時間,現在也是部將了,更是墨俁城的城代,日後家臣會越來越多的。」
「喲!宗兵衛說得正是,看來我也要多多得招收家臣了哦!」木下秀吉高興地說道。
『猴子果然不簡單,永遠都是這麼充滿激情,不會氣餒,這應該就是他成功的秘訣!』前田長利對木下秀吉的表現很佩服,換做是他,也不一定有這麼好的心態,至少前世是沒有這種心態的。
「對了,宗兵衛,主公只是命令我配合你的所有行動,但這次你到底是來幹嘛的呀?」吃到一半的時候,木下秀吉再次問道,看來他的好奇心也不低嘛。
「策反竹中半兵衛!」前田長利很乾脆地說道。
不管歷史真像究竟如何,竹中半兵衛的確是在木下秀吉手下效力(是與力還是陪臣不太清楚),為了避免到時候木下秀吉自作主張前往延攬竹中半兵衛的事情發生,前田長利還不如直說。事情擺在明面上了,木下秀吉就算不賣前田長利面子,也不敢違背織田信長的命令的。
「什麼?真的要策反『今楠木』竹中半兵衛重治麼?」木下秀吉有點驚訝,他之前還以為前田長利只是在織田信長面前隨口說說而已。
「不過?策反竹中半兵衛而已,你帶這麼多軍勢來幹嘛?」木下秀吉再次問道。
作為邊境駐守城池,墨俁城現在駐兵有500人,但是,這些基本上都是織田信長給的配額,猴子自己的兵力基本沒有。而且,就算是他這500人,放在前田長利的常備下一比較,那真的是天上地下的差異。木下秀吉好不容易混個城代,要是前田長利想幹點什麼,他還真沒有一點辦法。當然,這種擔心只是木下秀吉以小人之心君子之腹了。
「這些軍勢是用來攻略大垣城的!」前田長利語不驚人死不休地說道,「當然,籐吉郎你必須配合我的行動。」
「噗!」
木下秀吉直接一口酒水噴了出來,也許是他準備的這酒太差了!
「什麼?就我們這點人要攻略大垣城?」木下秀吉不敢相信地問道。
不怪猴子這麼驚訝,因為大垣城可是美濃三人眾之一氏家卜全的老巢。作為美濃的實權派人物,氏家卜全的實力可是很強的。大垣城城池堅固,周邊石高很多(大部分是沖積平原地區),所以織田信長幾次攻略西美濃,都盡量避免與氏家卜全產生衝突,那可是一塊硬骨頭。
而且,大垣城往東就是不破郡,也是不破氏和竹中氏的領地,要真的攻打大垣城,那兩家肯定會去支援。一想到竹中半兵衛,木下秀吉就想到了新加納之戰,那真的是九死一生啊!那感覺,絕對是一生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