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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田長利等人返回尾張,一路上比來的時候戒備不少。
在日本,產馬區主要是東北的陸奧地區,甲斐和越後也有牧場。雖說日本馬矮小,但日本人也不高,正好能配成騎兵,好的戰馬更是大名及武士們的最愛。那十匹阿拉伯健馬,可真的是太顯眼了,由不得前田長利等人不加強戒備。
不過還好,眾人並沒有在界町停留多久,就匆匆出發。有了這些馬馱運那種貨物,行進速倒也不慢。大和地區松永久秀和筒井家正在爭地盤,暫時不想惹別的勢力。
伊賀地區多忍者,他們行事詭秘,要是沒有某些大名的委託,他們自己卻不敢劫掠戰馬這種重要的物質,否則,引起大名們的不滿,他們的日子就更難過了。
路上倒是有幾伙山賊盜匪,不過,面對這殺氣騰騰的100多人,再看看前田長利的懸掛的家紋和金色鯉魚馬印,就算那些山賊不認識,卻也知道,這行人可不是好惹的。山賊團最大的也不過百人戰力,否則他們就可以侵佔一地,成為一個小國人眾了。所以,他們也只能在遠處觀望一番,對著前田長利的軍勢流點口水,卻是不敢輕舉妄動的。
經過三天時間,前田長利一行人總算回到了尾張的地盤。
經過蟹江砦的時候,瀧川一益親自出來迎接,要知道,這麼大隊人,再加上那十匹駿馬,想不引起注意都難。
「見過前田大人!」瀧川一益行禮說道。
「瀧川大人客氣了,沒想到居然驚動瀧川大人出砦,真是過意不去。」前田長利還禮說道。
其實,前田長利可是瀧川一益的侄子過繼給前田利久的,說起來還是親戚關係。可是,按照日本人的習俗,他們看中的是家名,而不是血緣。自從前田長利過繼到前田家,只要他不捨棄前田姓氏,那他就是前田家的人,跟瀧川家沒有直接關係。
瀧川一益很有本事,經過他遠親池田恆興的推薦,被織田信長登用為家臣。短短幾年時間,受到了織田信長的看重,晉陞為足輕大將,在桶狹間之後,更是被提拔為侍大將,代管蟹江砦,監視伊勢動向。按照歷史,瀧川一益日後會統管北伊勢的事情,進而成為一方軍團長。
然而,前田長利這個穿越眾出現了,而且很快混成了織田家的重臣,照目前的情況看,前田長利晉陞家老的時間也不用等多久了。
正如歷史上織田信長因為重用瀧川一益,而否定前田慶次的繼承權一樣。為了限制家臣的大串聯,影響家中的平衡,現在的瀧川一益並沒有晉陞多快。很可能部將級職位,就是瀧川一益的頂峰了。
織田信長絕對不會允許家中兩個家老級重臣有直接的血緣關係,就算是聯姻,也必須爭取他的同意。為什麼歷史上織田信長使用了軍團長的方式?就是因為各個軍團長之間沒有太親密的關係,不用擔心他們串聯起來,架空主家的權威。
只是出了本能寺這個大變故,讓織田信長的計劃淪為泡影。當然明智光秀迅速敗亡,也可以看出織田信長安排的政治預見性。若非織田信忠也一同葬身本能寺,他接過織田信長的權威,那幾乎是肯定的。
看到瀧川一益,前田長利稍微有點內疚,這個歷史上的織田四天王之一的牛人,會因為他的到來,而失去大放異彩的機會了。
不過,這就是亂世,要想生存,就必須努力增強自己的實力。很多人因為你的變強而受益,同樣的,很多人就會因為你的變強而失意。
前田長利的內疚只是很短時間的事情,至少他不會覺得對不起瀧川一益,只是可惜了瀧川一益的才華罷了。
大不了,等他日後牧守一方了,將瀧川一益要來當與力,再加以重用就行了。現在嘛,前田長利不能跟瀧川一益交流太多,否則會引起織田信長的猜忌。受過一母同胞弟弟的背叛,織田信長對這種事情可是十分忌諱的。
前田長利並進入蟹江城,也不打算逗留,不過瀧川一益能出城迎接他,送點小禮物還是應該的,反正這次也帶了不少南蠻小玩意兒回來。
辭別瀧川一益,前田長利一行人很快到達荒子城。
「拜見家督大人!你可回來了。」第一個上來迎接的,不是別人,正是前田利家。
「四叔這是?」前田長利有點迷糊。他記得自己不過走了個把月,怎麼弄得像離開好幾年似的?前田家的浪蕩子利家四叔居然能如此鄭重,如此知書達理了?
「呵呵,宗兵衛,我可聽說了,你這次可弄了不少南蠻好馬回來,至少的給我兩三匹!」前田利家也不做作,逕直上前,輕聲對前田長利說道。
『我就說嘛,這個四叔怎麼變化這麼大,原來是惦記我的好馬了。』前田長利頓時明白過來。
要說前田利家的要求不是很過分,這個時代日本沒有大規模馴養戰馬的經驗,而已也不閹割,戰馬比較暴躁,大多武士(比較牛的那種)都是準備兩三匹戰馬的,就是為了預防萬一,比如武田信玄就這麼幹的。
像前田長利只有一匹戰馬的人,實在太少了。當然,也因為前田長利的戰馬主要是代步,他更加擅長步戰,發揮他劍豪的優勢。
「這事兒咱們回城再說。」前田長利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
聽到前田長利這樣的回答,前田利家有點鬱悶。根據他的認知,這前田長利可更像一個商人,如此做法,明顯是有條件了。而且,如此看來,這次這個條件可不低。
不過,下一刻,前田利家就看到了後面英俊高大的戰馬,他立刻兩眼放光。前田利家可是一員猛將,經常衝殺與敵陣之中,對戰馬的喜愛,真的已經融入了他的血液裡。看到如此優秀的戰馬,他決定了,不管前田長利開出什麼條件,他一定要弄到一匹,就是是領地上繳也在所不惜。
當然,以前田利家對前田長利的瞭解,就算收了他的領地,也不會讓他這個四叔沒飯吃,沒錢花的,他才不怕了。不過,這次前田利家的算盤好像打錯了。
前田長利帶著眾人回到荒子城,安排眾人將貨物卸下來,主要是將那十匹駿馬安頓好,這些可是有錢都難買到的好東西,要是來個水土不服之類的問題,那就夠前田長利哭的。
不過,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就在前田長利安排完事情,準備休息一下的時候,織田信長卻來了。沒辦法,老大來了,前田長利這個小弟豈能不迎接一番?
「拜見主公!」前田長利不知道織田信長又搞什麼ど蛾子,只好施禮說道。
「哦,這不是我們的前田大人麼?怎麼回來了?」織田信長陰陽怪氣地說道。
『靠!看來織田信長的怨念不小啊,這是出什麼事兒了?』前田長利趕緊賠笑說道:「主公說笑了,臣下只是去了一趟界町辦事,幫主公把今年採買的鐵炮運回來。」
「運鐵炮?」織田信長沉吟了一下,似乎沒有那麼生氣了,突然再次大聲說道,「現在買鐵炮還要你親自去?難道你忘了我交代你的任務麼?」
『原來是說竹中半兵衛的事情啊,嚇我一跳。』前田長利終於明白了,接著說道,「主公息怒,臣下怎麼會忘記主公交代的任務呢?臣下說過,策反竹中半兵衛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雖然臣下去了一趟界町,不過,竹中半兵衛之事臣下之前已經做了安排,相信不久就有消息傳來,還請主公耐心等待才是。」
織田信長稍微想了想,還是決定相信前田長利,前田長利雖然是個傾奇者,有很多異行,不過辦事能力真的不錯,至少沒讓他失望過。
織田信長笑著說道,「聽說你去界町弄了點南蠻好馬回來?」
「主公英明,這麼快就知道了?」前田長利先拍個馬屁,接著說道,「請主公跟我來,這些馬就在馬廄裡。」
「好馬!果然是好馬!」跟著前田長利來到馬廄,織田信長一眼就看出這些南蠻馬的不凡來。
「主公真是慧眼如炬,這些都是上等的南蠻健馬,便是明朝的戰馬都有所不如。」前田長利稱讚道。
「嗯!不錯!」織田信長認同的說道,「說,你這些戰馬花費多少錢弄來的。」
「不敢隱瞞主公,這些戰馬每匹1000貫!」前田長利說道。這本來就是事實,只不過十匹打了九折而已。
「嘶!」
不說1000貫/匹,就是幾百貫/匹的戰馬,很多人都沒見過幾匹,聽到如此昂貴,都深深的吸了口氣。
「呵!宗兵衛你小子真是有錢啊,1000貫/匹的戰馬,你敢一次買十匹,看來你比我有錢多了啊。」織田信長笑著說道。
不過,在前田長利看來,織田信長這笑絕對是不懷好意。
『什麼叫你比我還有錢?你可是我的老大啊,我要是比你還有錢了,那還有好日子過麼?富可敵國的人,一般都沒啥好下場!』
「主公說笑了,臣下身為武士,自然十分愛馬。主公待臣下甚重,臣下感激不盡,特意買下這些馬,打算將最好的兩匹送給主公,留下幾匹自己用,其它的都賣了,賺點錢財。」前田長利連忙說道。
前田長利明白,織田信長那麼說話並不是要對付他,但是,通過這種手段,搶劫他幾匹馬還是行的。佔他便宜的事兒,織田信長可沒少干。與其等織田信長來搶,還不如自己送上兩匹,反正也是一早就計劃好的,還等留下好印象。
「哈哈!宗兵衛,你真適合當商人啊!」織田信長大笑著說道,「既然你這麼有誠心,那我就收下了,等會兒選兩匹最好的帶回去!」
『靠!明明是強盜行徑,還弄得跟我在死皮賴臉求你要似得,鄙視你!』
對付織田信長,前田長利沒有其它辦法,只能採用阿q式精神勝利法。誰叫織田信長是他的老大了?
「主公能夠手下,臣下十分榮幸。」前田長利笑著說道,「主公英明神武,在這些南蠻駿馬上指揮作戰,肯定馬到成功!」
「哈哈!說得好!宗兵衛!」織田信長大笑道,一掃當初被竹中半兵衛打得狼狽的頹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