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織田家家臣們都在進行軍備,恢復戰力,為接下來攻略犬山城的戰鬥做好準備。
前田長利離開了尾張,並沒有去美濃,而是前往界町。
界町的西川仁右衛門來信了,南蠻商人拉斐爾的艦隊又來了。除了交給南蠻館的商品外,還有一些特別的東西,有些是禮物,有些是商品,需要前田長利親自前往。
這次一向喜歡湊熱鬧的前田利家,卻沒有要求再去界町,阿松夫人又要生產了。這前田利家真的很勇猛,說得不止是戰場之上,這生孩子也很厲害。
去年正月,阿松剛剛為前田利家生下了長子犬千代(繼承前田利家的幼名,表明繼承權)。哪裡知道,下半年又懷孕了,現在已經九個多月,快要生產了。
要是率軍作戰,前田利家肯定不會含糊,就算阿松馬上生產,他也會提搶上戰場。但是,這次去界町,明顯是為了商貿上的事情,除了必要的護衛以外,主要還是去見識一番。說白了,就是前田長利帶著他們去玩。
前田利家雖然還算半個浪子,但對阿松的愛那是沒得說。怎麼肯能為了卻玩,而丟下阿松在家生孩子呢?
前田長利帶著幾名近侍,隨行之人還有虎姬(井伊直虎),本多正信,拜鄉家嘉率領100太刀隊充當護衛。
石川五右衛門被前田長利派去美濃,詳細調查美濃局勢,並且為延攬竹中半兵衛之事,做些鋪墊工作。
界町繁華依舊,各種商人來來往往穿梭其間。
不過,這次前田長利卻沒有四處遊覽,而是直接前往南蠻館,他很想知道葡萄牙人拉斐爾會給他帶來什麼樣的商品和禮物。
「大人,您終於來了。」收到消息的西川仁右衛門老遠便在外面迎接了。
「好了,不必多禮,等進館再說吧。」前田長利揮揮手說道。
「拜見大人!」前田長利剛剛進去,店長鍋之助以及麾下納屋才助、納屋助左衛門等人就一同行禮拜道。
「嗯,都免了吧。」前田長利說道,「那個南蠻商人拉斐爾呢?」
「大人,拉斐爾老闆在碼頭那裡。」鍋之助說道。
「碼頭?他去碼頭幹嘛?」前田長利問道。
經過鍋之助等人的詳細稟告,前田長利才瞭解情況。
因為去年和前田長利合作順利的原因,拉斐爾得到了所在商會的嘉獎,也更加重視日本本島地區的貿易,這次他們商會前來的不只兩艘小船,更是多了一艘大船,商品數量可多了不少。不過,正是因為艦隊更大了些,上面的水手等人就不能全部進入界町。
雖然界町是這個時代日本最自由的港口,也是日本對外的窗口,商人的眼界普遍偏高。但是,大豪商總是少數人,這裡最多的還是一些雜役和普通商販、平民之類的。對於這些黃頭髮藍眼睛的歐洲人,他們可不怎麼待見。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這些人只能待在船上。
拉斐爾是這裡的負責人,也算是地主了。為了避免不必要的衝突,也為了艦隊的補給供應,拉斐爾只好臨時租用了一個碼頭,讓艦隊停靠。
「看來,只有我親自去見見拉斐爾了。」前田長利自言自語道。
第二天,除了幾名近侍以外,前田長利只帶著虎姬和本多正信前往碼頭,西川仁右衛門擔當嚮導,去見拉斐爾。
「好久不見了前田老闆!」拉斐爾昨晚就收到前田長利到達的消息,今兒一早,便在門外迎接。
「好久不見了,拉斐爾老闆!」前田長利笑著回禮,「聽說你給我帶了一些好東西?」
「正是!不但有帶給前田老闆的禮物,還有好一些原本沒有的商品。」拉斐爾熱情地說道,「我們還是進屋慢慢談吧!」
前田長利隨拉斐爾進得屋內,卻發現屋裡還有幾人,都是黃頭髮藍眼睛,很明顯都是歐洲人,很可能就是拉斐爾所在商會的人。
「前田老闆請坐!」拉斐爾很有禮貌地說道。
「我來介紹一下!」等前田長利落座之後,拉斐爾再次說道,「這幾位都是我們商會的人,也都是葡萄牙人。這位就是這次艦隊的統帥,我們尊敬的菲利斯艦長!」
前田長利打量了一下坐在對面的菲利斯艦長。一雙藍色的眼睛在他寬闊的臉上,顯得非常有精神,也非常有激情。鬍鬚和頭髮修剪的很整齊,艦長帽就放在他前面的案几上。很明顯,菲利斯更像是一個典型的西方冒險家,而不是商人。
「你就是前田老闆?」菲利斯首先開口說道,不過,他的明朝話沒有拉斐爾說得流利,前田長利倒也能聽懂。
「正是!很高興見到你,菲利斯艦長!」前田長利笑著說道。
「見到前田老闆真是一件讓人高興的事情。」菲利斯說道,「長聽拉斐爾說,前田老闆跟其它日本人不一樣,十分睿智,甚至直到我們葡萄牙,我是十分敬佩的。」
「菲利斯艦長太客氣了。」前田長利笑著說道,「菲利斯艦長能夠遠離家鄉,帶領自己的艦隊行走在大海之上,這才是真正的勇士,在下也是佩服得緊。」
既然菲利斯說些客套話,那前田長利也不著急,這談生意嘛,誰表現的更加急迫,誰就會喪失主動權,付出的代價就越大。
雙方說了好一陣,無非是相互吹捧的客套話,彷彿都不是來談生意的,只是喝喝酒聊聊天罷了。
這個時代,這些歐洲人能夠穿越半個地球,帶來的貨物絕對不簡單,要麼十分精美,要麼十分實用。所以,像九州那裡的大名,對這些南蠻人很是歡迎。每次談生意的時候都十分急迫,而這些南蠻人也十分聰明,故意客套半天,就是要調你胃口,他們才能獲得更大的利益。
不過,前田長利現在可是本地人,有家臣幫忙打點,有的是時間。菲利斯等人就不同了,他們遠渡重洋,還不就是為了財富?每多耽擱一天,他們就少賺一天的財富,跟前田長利比耐心,那絕對是沒有勝算的。
「既然大家都熟悉了,我們還是談談這次給前田老闆帶來的禮物吧!」菲利斯算是看出來了,這前田長利不是一般人,就這麼耗下去,對他們來說是很不利的事情。
「不著急,我們還是談談你們這次帶來的商品吧,我想看看有什麼特別的。」前田長利說道。
人說吃人嘴短,拿人手軟。前田長利雖然不是很遵從這一套,可也不想給這些人留下貪便宜的印象,還是先談生意的好。
「好!前田老闆果然爽快!」拉斐爾笑著說道,接著便介紹起此番商品來了。
首先還是玻璃製品,這沒有什麼好說得,基本上與去年的定價沒什麼變化。
其次,便是火槍,就是織田家現在採買的那種,足足有500支。不過,目前織田家每年的採購軍費只有10000貫,按照前田長利報上的價格,只夠採買100支。
但是,這些火槍的採購價格不過50貫/支,就算不能全部賣給織田信長,卻也能在界町販賣,就算是與日本火槍同價,那也是100貫/支,這就是一倍的利潤。前田長利一點也沒有猶豫,直接確定採買下來。
還有就是香水、肥皂之類的奢侈日用品。不用說,前田長利還是按照十倍價格買下來。這些大多是女人用的,在任何時代,賺女人錢都是最好的選擇。
那些大名和領主們,哪個不是好幾個妻妾?為了邀寵,這些女人對打扮之事,絕對不會馬虎。就算花費一貫錢,只要能讓大名或者是領主多寵愛她們一點,這些女人絕對是不會猶豫的。香水之類的東西對女人有多大吸引力,那自不必說了。
還有一些是棉布和羊毛製品之類的布料。這個時代,歐洲很多地方已經經過圈地運動了,大批量機械生產,造成了布匹成本狂降,紡織品是主要傾銷貨物。
日本是一個島國,作為衣服布料之類的,主要還是麻布,絲織品是大名公卿才能穿的奢侈品。直到大批量美國棉花運到日本,普通人才慢慢有了棉布衣服穿。現在這些布料,根本不愁銷路。還好,絕大部分日本人還不能接受這些歐洲人,自然不會跟他們做生意,正好便宜了前田長利。
除了其他一些雜貨,就是十匹駿馬。
「好馬!」前田長利讚歎一聲。
日本馬都是小**,背高不過1.4m。超過1.4m背高的,都是絕對少見的良馬,就像前田長利的白龍一樣,背高也不到1.5m。
然而,菲利斯船上這些馬,背高都是超過1.6m的,這麼大的差距,前田長利能看不出來?
「不錯!」菲利斯十分得意的說道,「這些馬都是優秀的阿拉伯良馬,絕對不是日本那些馬能比的!」
的確,日本馬在這些阿拉伯健馬面前,絕對就像驢子一般的存在,要說奔行速度,戰場衝鋒,絕對沒有任何日本馬能夠比得上這些阿拉伯馬。但是,日本是一個島國,到處都是山地,這些馬個頭不高,翻山越嶺的本事倒是挺厲害,便是這些阿拉巴馬也可能不及。
「好啦!」前田長利笑著說道,「這些馬我全要了,你就開個價吧!」
「好!前田老闆果然爽快!」拉斐爾笑著說道,「這些都是優秀的阿拉伯健馬,1000貫/匹。若是前田老闆真的全要的話,我們給前田老闆九折,總共十匹健馬,9000貫!」
這些馬的確很不錯,比起日本馬來真是天上地下。然而,前田長利知道,這些馬在阿拉伯地區,絕對算不上名馬,只是比大部分戰馬優秀一些。若是再阿拉伯地區購買的話,頂天也就值400貫。不過,這些馬遠渡重洋而來,確實不容易。前田長利也很喜歡,就算不能全部賣掉,用來賞賜給麾下家臣也是不錯的。
「好!這些馬我全要了!」前田長利爽快地說道,「不過,你們得給我寫個詳細的養馬手冊,我想這些馬應該和日本馬餵養的方式不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