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兩齒』書友答對了上一章的問題!鼓掌!
眾人回到住處,前田長利就吩咐宗太郎給那個小孩弄些吃的。也許是餓的太久了,看著那香噴噴的飯團,也沒有什麼害怕,直接猛吃了起來。這麼一個兩三歲的小孩子,在後世可是家中的寶貝兒,卻是經受著飢餓的煎熬,讓前田長利一陣心悸。亂世人不如太平犬!
「好了!孩子,不要著急,沒人跟你搶,不要噎著了。」前田長利有點心疼的說道。
看到前田長利的樣子,眾人知道,主公的愛心又氾濫了。不過也好,傾奇者學社裡面也大多收養的是孤兒,多一個小孩,也沒有什麼。
前田長利又給那個『乞丐』把把脈,確實是身體虛弱,餓暈過去的,跟他的長相沒有關係,總算是鬆了口氣。
「去弄點湯水給他喝,過一會就好了。」前田長利轉身吩咐道,「對了,等他醒了,你們讓他去洗漱休息一番,明天一早再來見我。」
『哎!得想點什麼事情,過過夜生活了。』前田長利有點無奈地想到。
說實在的,這個時代太落後,別說空調了,連個電風扇都沒有,六月的暑熱讓人煩躁。直到了午夜子時,大地間的熱氣才慢慢消退。整個夏天,前田長利都是很晚才睡覺。在尾張的時候,還可以和兩個美人兒談談心,做做造人運動。到了三河這裡,真的是屁事不能幹。用句很流行的網絡用語,那就是閒的蛋疼。
次日早晨,前田長利無賴的起得床來。夏日早晨的涼爽,正是睡覺的好機會啊,讓人起床真是一種折磨!不過,也沒有辦法,現在前田長利可是帶兵在外,雖然不擔心三河人笑話之類的事情,但他必須以此來約束麾下兵將,可不能讓那些兵將都養成睡懶覺的習慣。
「哧!」
前田長利剛剛拉開房門,睜開矇矓的睡眼。
「啊!」
一個人出現在前田長利的眼皮底下,把前田長利嚇了一跳。你說為什麼前田長利這麼牛叉的人沒有發現?拜託,前田長利最牛的是飛天御劍流,感知人的情緒,尤其是對殺氣很敏感。這麼一個人沒有一絲殺氣,他自然不會警覺,再說了,這叫起床時的迷醉。
「靠!你誰呀?一大早跑到本大人門口嚇人!作死啊!」前田長利感覺到自己的丟臉,立刻有點惱羞成怒了。
「井伊直虎拜見大人!」那人沒有對前田長利的大吼大叫產生惱怒,反而恭恭敬敬地跪拜下來。
「靠!我管你是虎是貓,我問你為什麼一大早在門口嚇我,你裝鬼那!」前田長利辟里啪啦就是一通喝罵。『老子可是玉樹臨風的戰國第一傾奇者,足利義輝親口封的劍豪拔刀齋,今天居然被一個人給嚇住了,這t媽要是傳了出去,我還怎麼混哪?尤其是池田恆興那個損友,還不知道怎麼笑話我,太沒面子了,我一世英名啊!』
「大人息怒,在下是奉大人之命,一早來拜見大人的。」井伊直虎仍然很平淡地說道,似乎根本沒有聽出前田
的憤怒。
「你誰啊?還是我叫你來的?就算是我叫你來的,那你裝個鬼在這裡嚇我算什麼事兒?」前田長利依然不爽。
「在下井伊直虎,昨日被大人所救,感激莫名,特地前來拜謝!」井伊直虎十分冷淡地說道,「本來想要出仕大人,以報大人的恩德,現在看來,實在是在下奢望了。大人的恩德,在下必定報答,現在就告辭了。」
說完,井伊直虎就起身準備離開。
「慢著!」前田長利立刻叫住了他。
『靠!說得好聽,還你的奢望。不就是想說我被你嚇住了,讓你太失望,沒資格接受你的效忠麼?真以為哥是傻蛋,連這話都聽不出來?』前田長利十分不滿,『不能讓他走了,不說他依然這麼淡定,這份氣度就不是一般人。就說他走了,萬一要是把這事兒傳出去,我還混不混了?等等,他說他叫井伊直虎?』
「你叫井伊直虎?遠江井伊谷跟你有什麼關係,井伊直親是你什麼人?」前田長利有點激動地說。
「世人都說前田長利大人睿智非常,我本來不信,沒想到一下子就被大人看出來了。」井伊直虎眼中閃出一絲精光,卻依然那麼平靜,「大人猜的不錯,我就是遠江井伊谷直親大人的未婚妻子。」
『靠!真的是歷史上那個井伊直虎?十分牛叉的女家督?這麼說,那個小屁孩兒就是威名赫赫的井伊直政?』前田長利一番激動,不由自主地抱上了井伊直虎,嘴裡還在不停地叫道,「太好了,發財了,發財了…」
過了兩三分鐘,前田長利才發現有點不對勁,這怎麼就抱上了?井伊直虎雖然是一副男人打扮,卻已經當面承認了女人的身份,自己這麼抱著她,實在有點說不過去啊。
「嗯…那個,我十分仰慕井伊直親大人,一時激動,還請你莫要怪罪。」前田長利很尷尬地說道。
「大人嚴重了,能得到大人的敬佩,我井伊家的人深感榮幸。而且,大人對我有恩,怎麼敢怪罪大人?」井伊直虎也知道前田長利是胡謅的。不過,那份發自內心的激動是沒有辦法裝出來的,一時半會兒也想不明白,只好順著台階下,免除兩人的尷尬。
「這樣吧,你就留下來侍奉我吧!」前田長利立刻說道。
然而,井伊直虎卻皺著眉頭,看起來十分為難。前田長利一拍腦袋,知道自己說得話有些起義了,連忙說道:「我的意思是,讓你出仕前田家,作為武士為本家效力。」
「什麼?大人真的是讓我成為前田家的武士?」井伊直親不再平靜,反而一臉激動地說道。
「不錯!若是你願意,我就讓你出仕前田家。不過,按規矩是要從足輕頭做起。」前田長利十分誠懇地說道。開玩笑,井伊直政哎,十幾年後,必定是本家中流砥柱的人物,既然遇到了,怎麼能夠錯過?
「井伊直虎拜見主公!」井伊直虎沒有猶豫,立刻跪拜道。
前田長利接受了井伊直虎的效忠,並給她足輕頭的身份,年俸70貫。
從兩人之後的交談中,前田長利才瞭解到事情的始末。
井伊直虎是井伊谷當主直盛的獨女,然而,桶狹間一戰,井伊直盛死於亂軍之中,為了傳承家名,井伊家就讓支族的井伊直親迎娶井伊直親,繼承家督(近親結婚?鬼知道,反正在日本這個做法很正常)。
然而,福無雙至,禍不單行。井伊直親的家臣小野道高為了討好今川家,居然誣陷阱伊直親等人謀反。今川氏真立刻大怒,三河獨立,他無力征伐,只好裝作不聞不問,井伊家卻在遠江,今川氏真就想殺雞儆猴,立即處死了井伊直親的父親直滿等井伊家人,嚇得井伊直親連夜奔逃,前往信濃,迎娶了奧山親朝之女。
這下子,井伊直就虎悲劇了,本來在井伊直親奔逃後,她就要繼承家督之位,故而改名直虎(這個時代女人很少有自己的名字,更不用說是一個武士名)。可惜,小野道高居然再次進讒,說井伊直親家的謀反,井伊直虎也有參與。井伊直虎是辯無可辯,誰叫她是井伊直親的未婚妻了?
井伊谷不過是一個小地方,根本無力抵抗今川家的威勢,只好出逃。可是東面是今川家的駿河,而信濃地區又有井伊直親在那裡。對於井伊直親迎娶了奧山親朝之女之事,井伊直虎豈能沒有怨言?為了井伊家的傳承,井伊直虎帶著直親留下的孩子虎松(母親是誰不知道,反正不是井伊直虎)逃往三河。
可惜,也許是井伊家這兩年被瘟神附體了。不待井伊直虎安頓下來,整個三河爆發了一向一揆。井伊直虎敏銳的發現這些一揆眾不能成就大事,她可是要恢復家名的,怎麼能夠參加一場注定失敗的動亂呢?
為了逃避一揆眾的脅迫,井伊直虎帶著虎松再次流亡,甚至躲到了三河北面的山裡面。偶爾出來採買點糧米,再靠著井伊直虎的捕獵,到也撐了一段時間。可惜,一揆耽誤了春耕,今年三河全境絕收,井伊直虎能夠採辦的糧食越來越少,根本不夠兩人吃得。
前幾日,她終於聽到松平家平定了東面的一揆動亂,連忙帶著虎松前來。一路艱難跋涉,好幾天沒有吃過東西(從山裡出來可不容易,更何況還帶個小孩),聽到松平家正在發放糧米,便跟隨農民們去排隊領糧。這跟乞丐乞討不同,災荒年份,大部分領主都是要給領民發放糧米的,以幫助領民度過難關。領這種糧食,光明正大,不會有違背武士義理。後來的事情,就是前田長利自己知道的了。
其實,井伊直虎還有一點沒說,那就是她在聽到別人叫前田大人的時候,就知道這是前田長利。整個三河都沒有姓前田的武士,而這次支援三河,前田長利的各種舉措讓他的大名也傳響周邊各地,以井伊直虎的能力,很容易就猜了出來。當時,井伊直虎就打算出仕前田家,以為日後恢復家名。
可惜,井伊直虎太餓了,話沒說完就暈了過去。一大早看見前田長利的表現,她其實也是比較失望的,只是出於對前田長利的感恩,才一直說了那麼多話。哪裡知道,前田長利居然如此聰明,很快就猜出了她的身份。
前田長利的那份激動,讓井伊直虎深受感動,士為知己者死,雖然這個時代以下克上,武士道德淪喪,可是,依然有很多注重信義的武士,井伊直虎無疑就是其中一位。
可惜,既然被前田長利猜出了身份,那就不能出仕前田家了,井伊直虎想以恢復家名,就必須是一名武士身份,而不是侍妾,這讓她很失望。可是,井伊直虎沒有想到,前田長利在知道她是一個女人之後,居然仍然邀請她成為前田家的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