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田長利慢慢地睡著了,那個忍者也並沒有再來,一夜算是平靜的過去了。
次日一早,前田長利就來到丹羽長秀處,獻給將軍的名刀,不可能臨時尋找,丹羽長秀既然知道向足利義輝覲見禮需要名刀,肯定是早有準備。
「丹羽大人,我前來領取進獻禮了。」前田長利直接向丹羽長秀表明了來意。
「嗯!」丹羽長秀也早就知道前田長利的來意,直接遞給他一把寶刀,說道:「宗兵衛,我早知你今天會來,那這把刀就是為覲見將軍準備的;另外覲見禮還有500貫。」
說完又指了一下旁邊的一個小木箱子。前田長利接過這把進獻的刀,硝制的牛皮刀鞘,乾淨而光亮。
拔出刀來,只見刀光錚亮,刀刃是非直線條紋,其中還有些細小粒子,刃文為互之目亂又小亂,地肌錵崩又湯走金線,刀刃又灰白相間的小點構成,整刀看上去華美異常。
「好刀。」前田長利忍不住為之感歎,這把刀比起我用的寒月來說,實在是華美到了極點
「那是!」丹羽長秀笑著說道,「這是鐮倉幕府末期有『鬼才』之稱的岡崎五郎正宗所作,名為五郎入道正宗,華美而且鋒利,價值上千貫,若非為了主公的大業,主公豈會捨得將此寶刀送人?」
前田長利才知道,這是伊籐總十郎進獻信長的寶刀,信長給了他織田家御用商人的回報,信長自己也十分喜愛,但信長野心不小,這次覲見也十分重要,為此把這把寶刀給了丹羽長秀,讓他作為進獻將軍的禮物。
前田長利帶著寶刀和禮金前往覲見足利義輝,兩名馬迴兵擔任他的臨時護衛,以裝門面。
來到二條館,看著這個因為將軍居住而聞名的地方,實在讓人有些失望,這座二條館城牆只4、5高的樣子,這並不高,實在不符合一位代表天下武家的將軍身份,看來三好家掌控京都大權後,對這位傀儡將軍實在不怎麼樣。
在前田長利稟明來意之後,很快我便受到足利義輝的召見。
按照規定,覲見將軍是不允許攜帶武器的,但這位劍豪將軍十分自負,也很喜歡收集名刀,作為覲見之禮的五郎入道正宗便不在上繳之列。
「拜見將軍大人。」前田長利向足利義輝拜見道。
「哦。你就是尾張的織田信長?」足利義輝問道。
「不!」見足利義輝誤會,前田長利趕緊申辯,「在下是織田家的家臣前田宗兵衛長利;主公對於將軍大人十分敬仰,特派在下前來覲見,特備薄禮,請將軍大人笑納。」
身後兩位同前田長利一起跪拜的馬迴兵,得到他的暗示,趕緊把帶來進獻的禮物舉過頭頂,恭恭敬敬的奉上。
足利義輝看了一眼,直接拿起進獻的寶刀,拔刀出來,只見寒光閃現,華美異常。「好刀!」
足利義輝十分滿意的讚歎道,「好了,起來說話吧!」
前田長利應聲起來,接著說道:「回稟將軍大人,我家主公對將軍大人十分敬仰,早就想前來拜見,只是俗務繁雜,只得派在下前來。聽聞將軍大人劍術超群,是難得的劍豪將軍,特地準備這把由『鬼才』岡崎五郎正宗所作的名刀——『五郎入道正宗』,送給將軍。同時,準備了500貫金進獻幕府,聊表我家主公對將軍大人的敬仰之心。」
「哦?這刀卻是不錯。」足利義輝聽洽談年長利說完,又仔細看了看刀身上的銘文,滿意的點點頭,接著說道,「織田家的心意,我明白了。你們這次遠道而來,是為何事?」
「回稟將軍大人,前幾年尾張反賊織田信友謀害尾張守斯波義統大人,我家主公身為尾張三奉行的一員深感不安,竭盡全力興義兵討伐,經幾年征戰,終於將尾張所有反賊剿滅。然前尾張守斯波一族的繼承人——斯波義銀大人卻不知所蹤(實被信長追放),我家主公深感不安。然尾張一國,不可一日無主,這次派在下前來覲見將軍,正是希望將軍和朝廷能同意我家主公繼任尾張守一職,代幕府統帥尾張,讓尾張百姓安居樂業。」前田長利十分誠懇的回稟來意。
「哦。」足利義輝聽完前田長利的匯報,略作沉吟,說道,「我聽聞尾張有個前田長利,號稱『拔刀齋』的武士,十分厲害,就是你麼?」
足利義輝顧左右而言他的方式,讓前田查過了有些奇怪,看來這位劍豪將軍對於劍術倒是十分熱心。
不過他既然問起,前田長利只好謙虛回答,「在下就是被稱作『拔刀齋』的前田長利,略有薄名,難得進入將軍之耳,在下十分榮幸。」
「哦?」足利義輝笑著說道,「既然如此,你就和我比試一下吧!」
『我靠!這傻x將軍搞什麼?居然要我跟他比試?我若贏了他,這次任務還能完成麼?既然必輸的事情,還有什麼可比的?』
前田長利正想開口拒絕,一名武士卻出聲說道,「不可!將軍大人!將軍身份尊貴,豈能與這種鄉下來的野人比試,有損將軍威儀。」
「我靠!這傻x又是誰啊,敢看不起哥,罵哥是鄉下野人?」前田長利在心裡恨恨的罵道,但這是別人的地盤,他還有任務要做,臉上卻沒表現出來。
「這位大人說得是,在下如何敢與將軍大人動手?」前田查過了朗聲說道,「在下是戰場廝殺的莽夫,不通禮儀,便是將軍大人身邊的這位武士大人,在下也是比不上的。」
前田長利的話明是自我謙遜,實際上是說自己在戰場上拚殺,而這個人身為武士,卻是在將軍身邊做護衛的花瓶罷了。
聽了前田長利謙遜的話,這個武士居然有些得意,看來他不能聽懂這種包含譏諷的話語了。
足利義輝一旁的另一個武士而微微笑了笑,很明顯這個武士並不像他的穿著那麼簡單,微微向足利義輝做了一點暗示。
「哎!我追求劍道,可是身為將軍,卻不能好好與人比試,儘管受到塚原卜傳師父教授的一之太刀奧義,卻也無機會使用。」足利義輝有些惋惜的說道,「前田長利不如你與豬之助比試一下,讓我見見東國武士的勇武。」
看見有人向足利義輝遞眼色,前田長利就覺得這事情有貓膩,再聽到足利義輝這麼說,他就十分肯定這事有問題,豈能答應?
「回稟將軍大人,在下是征戰沙場的莽夫,學得都是一些征戰的武藝,若是傷了這位大人,豈不是失禮?」聽到前田長利的話,足利義輝有些沉吟。
這時那個叫豬之助的武士十分牛氣地說道,「哼!口氣不小,我就與你比試一番,看誰能傷誰?」
足利義輝和那個向他打眼色的武士明顯露出了陰謀得逞的笑容,前田長利知道這事肯定有問題,而且也躲不過去了。
「正是,身為武士,豈能怕受傷?現在你們好好比試一番,誰若勝了,我便將這把『五郎入道正宗』賞賜給他。」足利義輝說道。
只見那個豬之助聽到有這般賞賜,就像打了雞血一樣興奮。這時那個向義輝使眼色的武士對我說道:「這位明石豬之助出身攝津,是松永彈正中寵信的猛將,尋常人豈能傷得了他?前田長利你就不要推辭了。」
『我靠!全明白了,這個明石豬之助是松永久秀的人,估計是監視足利義輝的。這個劍豪將軍一直想要親政,曾經多次派人刺殺三好長慶,他與三好家的爭權奪利可以說到了路人皆知的地步,而三好家為了更好的控制這位傀儡將軍,只給他保留了萬石的直領,而且身邊還多有三好家的武士監督,三好長慶對松永久秀信任非常,三好家的大權大多都在松永久秀的手上,連監管將軍的事情也由松永久秀負責。今天借我來覲見的機會,安排這場比試,若是我贏了,自然可以打擊三好家的氣焰,鼓舞忠於幕府的武士士氣,而我又不是將軍府的人,三好家也不會因為這場公開的比試為難幕府;若是我輸了,我根本不是幕府的人,對幕府也沒什麼損失。這是有利而無害的事情,想到這個計策的人不簡單,看來我今天是被人當槍使了。』
想到這裡,前田長利看了看那個向足利義輝使眼色的武士,見他面色毫無波瀾,真是個煩人的傢伙。既然已經無法避免,而知道三好家也牛氣不了幾年,他的靠山織田信長才是這個時代的主宰,前田長利根本不需要懼怕得罪三好家和松永久秀。
而且這個叫豬之助的傢伙確實比較討厭,只好說道:「既然如此,在下就不推辭了。只是在下武藝都是戰場廝殺的,若是傷了明石大人,還請將軍大人和明石大人見諒!」
「哼!我若傷了前田大人,也請將軍大人和前田大人不要怪罪!」明石豬之助聽了前田長利的話明顯不服氣,有些憤怒的說道。
足利義輝高興的點點頭,說道:「正是!身為武士,就應該追求劍道,為劍道獻身那是一種榮譽,今天你們二人比試,不管誰傷了誰,我都不會怪罪!而且勝者將獲得『五郎入道正宗』這把名刀。所以,你們就竭盡全力的比試吧!讓我與諸人好好的欣賞兩位的武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