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清州町,宗兵衛在町裡招募了十個浪人作為護衛,十個腳夫,還有十輛牛車及趕車人。
浪人護衛4貫/月/人,腳夫1貫/月/人,牛車帶趕車人3貫/月/人。
宗兵衛擔任信長近侍的時候年俸20貫,而普通足輕頭年俸也才50貫,宗兵衛能對這些人開出這樣的價位,已經是非常高的價位了,足夠讓人賣命,前來的人很多,宗兵衛自然能精心挑選。
不過,為此宗兵衛也花費40貫(當然是先付一半,事後再付另一半了),這就是人力成本了。
再來到販賣瓷器的座屋,買了大概2500貫的瓷器,由於瓷器需要包裝,所以佔用了八輛牛車,剩下的兩輛車宗兵衛全裝了食鹽,又花費200貫(路不好走,每車宗兵衛只放20石),然後帶著僱傭而來的浪人、腳夫和車輛浩浩蕩蕩的出發了。
出清州町的時候,馬上有衛兵來向他們的車隊走來,原來是檢查貨物,並且收稅的清州町治安管理隊。
「我是織田家前田長利,奉命收購軍糧,現在是帶貨物前往美濃交換軍糧的。」宗兵衛上前向幾個衛兵說道。
「拜見前田大人,小的們只是奉命行事,要不請大人前往奉行所,與村井大人商議?」一個衛兵略顯為難的向宗兵衛說道。
「村井大人?」宗兵衛有點迷惑,不過像清州町這樣繁華,對織田家財政有巨大貢獻的町來說,有個町奉行也很正常,『高調做事,低調做人!』可是後世的名言。
「你就是村井大人?拜見村井大人。」在衛兵的帶領下,宗兵衛來到奉行所,拜見了奉行所的主官。
這是一個40歲左右,身高1.6m左右,略微有些發福的中年大叔,看起來和藹可親,但是那雙充滿智慧的眼睛,卻表明這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織田家早期的武士,後來打多是鼎鼎有名的人物,誰知道這個人,能有多大本事?
「前田大人客氣了,見過前田大人。」中年大叔急忙還禮,施禮恰到好處,讓人感覺如沐春風。
「你是?」見他這麼謙遜,那就說明他的職位不會比宗兵衛高才對,宗兵衛也就不再那麼客氣了。
「在下是村井貞勝,大人可能不曾聽說過職下,但大人的勇名,職下早已聽說多次了。」中年大叔客氣的說道。
『村井貞勝?他就是村井貞勝?可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啊,日後主管織田家京都事務的傢伙,牛人啊,可不能得罪。』聽著村井貞勝的謙遜,宗兵衛可不敢充大頭。
雖然他現在還未得到信長的重用,只是一個足輕大將相當的町奉行,可是金子總會發光的,遲早成為織田家一個舉足輕重的人物。
「同為主家效力,村井大人客氣了。我是奉命籌措軍糧的,但我尾張的軍糧價格較高,而美濃的價格便宜,我就帶了一些貨物前往換購軍糧,還請村井大人寬待。」既然不想得罪,宗兵衛就客氣的說道,同時把丹羽長秀開的任務單交給他看。
「哦?在下也是奉命行事,根據織田家的規定,凡是進出町的貨物,都應根據町內價格交付兩成半的稅款。但既然前田大人是奉命採購軍糧的,那麼自然不在收稅範圍以內,我立即讓治安隊為前田大人放行。」村井貞勝仔細看完任務單後,客氣的對宗兵衛說道。
「那就多些村井大人了。」宗兵衛還禮客氣的說道。又和村井貞勝聊了一些町奉行對町稅的一些管理內容,宗兵衛才辭別離去。
順利出了清州町,他們慢慢向美濃趕去。
『怪不得我在調查的時候看到清州町和井口之町的價格差距這麼大,原來貨物進出町,都是需要繳稅的,清州町比較寬鬆,也一成半,而現在日本大多數地方都是兩成的稅收,而正是亂世,各地山賊海賊並不少見,要是沒有護衛根本不敢行商,這就要求行商人要有一定的背景和資本才行。再者現在信息閉塞,商品價格主要由大商家來確定,商人們為了賺取大量利潤,兩地之間巨大的價格差就順理成章了。』
在與村井貞勝的談話後,宗兵衛終於對日本現在的商務和稅務模式有了一些瞭解。
「還好,我以採購軍糧的任務為名,避免了在清州町的商稅,也就節約了670多貫。呵呵,官商總是有優惠政策啊,這些條件下的行商,想不賺錢都不行啊,我真是聰明!」想到這裡,宗兵衛又不經佩服起自己來。
由於帶著大隊商品,車隊走得很慢,對宗兵衛來說,這又是一個欣賞日本戰國時代美景的好機會,到也不會覺得無聊。
來到美濃地界的木曾川時,天已經晚了,不過難得今天是個好天氣,晚霞灑在大地上,木曾川上波光粼粼的閃爍這夕陽的餘暉。
「看來今天晚上要在這木曾川旁露營了。」想到這裡,宗兵衛就開始對商隊安排露營事宜。
最後選了一處離木曾川不遠的一個小土丘,這裡地勢較高,視野開闊,利於夜裡警戒和防禦。再有這些浪人武士輪流守夜,今夜應該沒有問題了。
一夜平靜地過去了,晨曦灑在大地上,陰曆二月的天氣早晚還很涼,但大地上枯黃之中已經點綴了些許綠意,春天已經到了。清晨的微風帶著遠處泥土與野花的芬芳,讓人全身舒坦。
宗兵衛帶著一名浪人護衛前去尋找船隻,上次我單人前往井口之町,隨便找一艘小船也能過河,但是對於我這麼大的商隊來說,要度過木曾川,就不是一兩艘小船所能完成的了。
過了一會兒,宗兵衛終於遇到了一艘較大的船,就前往說道:「船頭!我這有個商隊,請幫忙運過木曾川。」
船頭下船跟我前往商隊查看。「番頭,你這商隊這麼大,我一艘船可得運上半都不行,我得回寨子報告我們頭領,請他多安排一艘大船和一些人手來才行。」
船頭看商隊有整整十大車,估計認為我是一個大商家的番頭,就開口說道。
「行,你前去稟報吧!」宗兵衛點點頭答道。
這船頭見宗兵衛點頭,又接著說道:「按照我們川並眾的規矩,行人過河,每人二十文,但凡商隊行商,要留貨兩成作為運費,這兩天我們頭領生病,這事我就先行告訴你,免得你覺得是我騙你,壞了我們川並眾的名頭。」
『我靠!留下兩成貨物,這哪是運費啊,根本就是變相的強盜行徑,不過看他的樣子,這川並眾應該就是控制這木曾川水系的國人眾,要不通過他們,我的商隊是過不了河了,真tm的霸王條款。』聽完這個船頭的話,宗兵衛不經腹誹到。
『不過,川並眾?怎麼感覺這麼熟悉?對了!猴子手下的第一功臣,蜂須賀小六那個傢伙不就是川並眾出身麼?難道這船頭說的頭領就是他?』
想到這裡,宗兵衛開口對船頭說道:「剛才聽說你們頭領病了?我倒是會些醫術,或許能治好你們頭領也說不定。」
「當真?那確實太好了,反正我還要前去稟報,你就跟我一起前往水寨吧。」船頭高興的答道。
隨著船頭安排的一艘小船,很快來到一處水寨,水寨不大,但設施卻比較完善,而周圍警戒也比較嚴謹,看來這寨子的主人並不簡單。
宗兵衛更加期望與這寨主一見了,說不定真的就是蜂須賀小六那個牛人。
「小六頭領,我回來了。」這船頭高聲叫道。
「喜兵衛?你不在木曾川那好好做事,跑回來幹嘛?咳咳…」屋裡傳來一陣咳嗽的聲音。
「頭領,我遇到了一個大商隊,想請你再安排一艘大船幫忙,而且這個番頭還會醫術,我就帶他過來了,看他能治好你的病不?」這船頭(喜兵衛)笑嘻嘻的說道,看來這個頭領不難相處,手下人也能和他平常說話。
「哦?那就帶進來吧!」屋裡傳來回答。
宗兵衛進的屋內,看見一個長著鬍子的青年人,雖然生病讓他看起來有些虛弱,但卻絲毫不遮掩他雙眼智慧的光芒。
這不是一個簡單的人,而且剛才喜兵衛還叫他小六頭領,很可能就是蜂須賀小六。
於是宗兵衛試探性的問道:「你就是蜂須賀小六頭領?」
「嗯?」他顯然楞了一下,「我就是蜂須賀小六,你聽說過我?你是誰?」
「見過蜂須賀頭領,我是織田家足輕大將,前田宗兵衛長利!」聽到他肯定得回答,宗兵衛也有些激動,『何止是聽過啊,在遊戲裡可是我必收的家臣之一。』
「就是那個打敗森可成和槍之又左的前田長利?」蜂須賀小六也有些驚訝,「不知前田大人什麼時候變成商人了?」
「是這樣,今年我剛元服,雖說得到信長公的青睞,可是也沒什麼事做,就想賺點錢用用,讓小六頭領見笑了。」宗兵衛從容的答道,卻並沒有完全說實話。
「哦,前田大人倒是直誠之人。」小六聽我好不忌諱的說自己行商賺錢(商人的地位是比較低下的,而作為一個武士來行商,是一件讓人比較瞧不起的事,估計這時代也沒幾個武士這樣做,而像我這樣直言不諱的人,更是絕無僅有)。
「聽說小六頭領生病了,在下正好會些醫術,也比較欽佩小六頭領的為人,就冒昧前來了。」宗兵衛接著說道。
「那就麻煩前田大人了,在下感激不盡!」小六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