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去秋來,轉眼間已經來到這個世界3個多月了,擔當信長近侍也有一個月了,每日除了中午給信長一家子烤魚以外,宗兵衛也沒什麼事情做,倒是抓魚的技術越來越好了,感覺自己的反應速度更快了些,也算是以外收穫吧。
前些天回荒子城幫忙秋收(這時代,農時是關鍵,一般春播和秋收領主兜會給家臣放假,讓其回領地幫忙農事,利於領地和家臣發展),今天才又來報到。
「宗兵衛,你來了啊,正好我叫勝三郎和內藏助他們後日一起去鷹狩(其實就是打獵,只不過帶著老鷹),到時候你也一起去吧,你是我的近侍,既然你說自己兵法不錯,那可不能給我丟臉哈!」
宗兵衛才進屋拜見,信長就興致勃勃的說道,看來今年風調雨順,尾張的收成不錯,他的心情也很好。
「嘿!麾下一定不給主公丟臉!」宗兵衛也開心的答道。
宗兵衛知道鷹狩這回事,主要為了表現武士的武勇,而在武家興起的一種活動,同時也可以避開「禁肉令」公然吃肉。來日本這麼久了,雖然每天都在吃魚,可一次也沒有吃過其他肉類,真是有點饞了。
次日下午,趁著無事,宗兵衛便來到了清州城旁不遠的清州町,準備買些打獵及燒烤的用具。
宗兵衛來到一個賣弓箭的座(商店),卻看這些弓實在是粗製濫造,箭到時還馬馬虎虎,無賴只有買些箭枝回去自己做弓。帶著肋差來到城外的竹林(由於年紀還小,而且還沒有正式元服,還沒有配太刀,只用肋差代表武士身份。當時日本的竹林很多的),選好了兩棵不錯的大毛竹,用肋差砍下來(被別人看到他一個武士用肋差砍竹子,不知道會不會罵他敗家子),慢慢製作起來,廢了好幾個小時,終於算是做出了一把能用的復合弓了。
「真不容易啊,累死了。」宗兵衛站起來感歎一聲,廢了幾張弓和幾個小時,終於完成了。
雖然沒有後世甚至同時期大明標準弓箭美觀,但比起現在日本用的普通弓箭卻是好多了。又試用了一會,射了幾箭,感覺還不錯,看來犯錯那個時空管理局的傢伙沒騙他,連射箭的技術都保留了,不算百步穿楊,也能說是例無虛發了。
第二天,終於到了約定好鷹狩的日子,宗兵衛早早的準備好,就等待信長的召喚了。
「哦!宗兵衛,你今天這打扮不錯嘛,像個獵人了。」信長看宗兵衛穿著武士服,卻披著一個兔皮坎肩和一雙皮手套,看起來不倫不類的。
『說我像個獵人,也不知道是誇我,還是損我?』織田信長笑著打趣道,「走吧,去看看勝三郎他們。今天定要好好樂樂。」
「嘿!」宗兵衛答完便跟著信長的馬後走著(宗兵衛還沒有馬匹,買馬和養馬都挺貴的,憑宗兵衛現在當近侍一個月2貫的俸祿,只能養活自己而已)。
來到城外,就看見有好些個人已經在外面等候,宗兵衛名義上的叔叔,前田利家那個浪蕩子也在這裡。
「參見主公!」不管是騎在馬上的,還在站在地上的,都一起向信長行禮。
「好了!都免了,麻煩!」信長隨意的揮揮手說道。
看信長還是那麼隨意,一行人也就隨意起來。
「你就是前田宗兵衛?這打扮看著還不錯,也不知道能打到一隻兔子,別就裝裝樣子而已!」一個武士騎馬過來,挑釁似的對宗兵衛說道。
「三左衛門,你不是吧,經常輸給我,難道你就想欺負我侄子?」又前田利家騎馬過來打趣道。
聽到他兩個的談話,走在前面的信長也樂得笑了一下。
「你們兩個難道又想比試什麼?」旁邊另一個武士聽到他們這樣打趣,也過來湊熱鬧,也是一臉不正經的樣子。
「你們幾個,真是一點身為武士的威儀都沒有。哼!」又一個威儀的武士很牛叉地說了一句,逕直往前走了。
前田利家他們頓時感到沒趣,沒有和這個武士爭論,也沒有繼續打趣了。
後來宗兵衛才知道,這幾個都是鼎鼎大名的人物,打趣他的三左衛門,就是森可成,之後來湊熱鬧的就是池田勝三郎恆興;而那個口氣牛叉的傢伙,就是織田家性格剛直,恪守規矩,不通情理的佐佐內藏助成政。
森可成、前田利家和池田恆興三人都比較輕佻,又同在信長身邊效力,跟信長一樣沒什麼武士規矩,所以關係很好。
森可成和前田利家兩個傢伙經常打賭,而森可成又是是輸多贏少,老不服氣前田利家,所以兩人經常鬥嘴,而池田恆興每次都愛湊熱鬧。
不過今天又遇到了被不通情理的佐佐成政,搞得大家都沒了興致。
經過這事,大家都不怎麼說話,直到達到鷹狩的樹林外面,這裡是山地,由於不方便灌溉,對於尾張這種石高比較多的地方來說,這樣的土地沒人願意耕作,而保留的林草地就成了領主和武士們進行鷹狩的場地。
可能是看大家情緒都不是很高,亦或是要盡情玩樂。
信長大聲呼道:「今日鷹狩,各位務必盡興,頭名者我賞金判一枚!」
「哦!」在信長的重賞之下(一金判大約值30貫,比一個普通侍大將的月俸還多),情緒一下被調動起來。
「宗兵衛,你代表我,跟這些傢伙比比,可不能丟了我的臉面。」信長接著說道。
「主公,叫這小子代表你?那你的金判我可是拿定了。」還不待宗兵衛答話,森可成這傢伙已經嚷起來了。
「哪輪得到你,三左衛門,哪次不是你輸給我?金判是我的才對。」前田利家也過來打趣說道。
「只怕叔父和森大人的希望要落空了,我要是贏了,恐怕兩位大人臉上無光啊。」宗兵衛看這兩個傢伙打趣,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裡,就插嘴說道。
「小子,年紀不大口氣到時不小,把我們這些前輩當什麼了?」還不待前田利家和森可成答話,一旁的池田恆心就呵斥道。
畢竟宗兵衛剛剛說那話還挺刺人的,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孩子說要贏過兩個足輕大將,口氣是有點大,而且聽不給他們面子的,池田恆心說這話,一是幫前田利家和森可成挽回面子,二是還提醒那兩位宗兵衛還是個小孩子,說話口氣大了點,但也不用和宗兵衛計較。
這時信長卻笑著發話了:「好!我織田家的武士,豈能輕易言輸,就這麼比試吧!」
「哦!」眾人一起應聲道,接著各自帶著自己的武器進樹林去了。
雖然有些草地,但也不是草原的樣子,在樹林中騎馬不便,所以大家都是走路入林,相對也比較公平。
由於大家都先後進入樹林,外圍的山雞野兔之類的要不被射殺,要不就跑掉了,要想獵得更大更多的獵物,就必須向林子裡面走。
走了一個小時左右,就遇見了一隻野兔,雖然不會空手而回了,但是作為比賽的話,明顯不夠份量了,只好繼續向裡走。
忽然,宗兵衛發現一處水坑,水坑周圍都是蹄印,明顯這是一處山裡動物經常來喝水的地方。
「看來他的機會來了,守株待兔不行,守著水坑狩獵那肯定沒問題的。」想到這裡,宗兵衛就找了一個距離蹄印最多方向的大樹旁隱蔽起來。
不多時,居然有頭大野豬走了過來,要知道日本是個島國,沒有老虎獅子之類的大型食肉動物,熊也比較少見,而野豬就成了最兇猛的動物,要是宗兵衛能把這頭大野豬獵殺了,這次比賽就算十拿九穩了。
宗兵衛按耐住心裡的激動,耐心的等待野豬的靠近,慢慢的這頭大野豬越來越近,宗兵衛的心也越來越激動,兩輩子加起來幾十年了,都沒有打過獵,雖然昨天試試身手,可誰知道待會能發揮作用不?
要知道野豬皮糙肉厚,這頭野豬估計得有兩百多斤,要是一擊不能掛了它或者造成它重傷,在這林子裡,它要逃跑,宗兵衛還追的上?
終於大野豬到了水邊,先望了望,估計是感覺安全了,才埋下頭去。
這時候,野豬只距宗兵衛10m左右,看它埋頭喝水,宗兵衛知道機會來了,慢慢的站起身子,接著樹幹的掩護,拉弓瞄準了它,野豬皮糙肉厚,眼睛肯定脆弱,但宗兵衛可不相信他有那麼牛叉,直接能一箭射中它的眼睛。
還有肚皮下面也脆弱,可是宗兵衛根本不能射中它的下邊肚皮的,看來只有射脖子這一段了,相對來說,這一段比較脆弱,而且面積也大點,以宗兵衛的能力,這麼近的距離,應該能射中了。
拉滿弓,箭若閃電一般直飛出去,那只這是這野豬喝水足了,微微抬頭,這射向脖子的一箭,就直接射到了脖子上的氣管上,穿喉而過,盡把箭枝掛在喉管之上。大野豬吃痛,立刻發起狂來,也不辨方向的向林子外面衝去。
「我靠!好不容易射中你,哪能讓你這畜生跑了。」宗兵衛立刻跟在後面追了起來。
有一頭野豬在前面開路,宗兵衛的行動倒是方便了許多,雖然不能馬上追上它,但是卻讓它一直在宗兵衛的視線裡,而它的喉管被射穿,遲早要掛的,宗兵衛只要跟在後面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