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鈺幾人正苦無對策,卻是聽到師父的重陽宮一聲大喝,片刻又是幾聲異響傳來,似是師父師叔,心中大驚,連道敵人突襲,幾人匆忙握住寶劍,向著聲音處追去,心中憂心不已!
卻說周伯通衝出屋頂,正見一道身影立在丈遠之處,這有鼻子有眼,認定是個大活人,不由的鬆口大氣,知道屋下的王重陽擔心,急聲叫道:「師哥,是個人!」
周伯通孩童心理,對於這突然的聲響,連自己天下第一的師哥都不曾知道來了何久,還道會是個鬼魅,心中著實怕了老久,這刻見得不是,連忙安慰師哥。
看見來人身背長劍,倒影也看的清清楚楚,周伯通怒氣吼道:「臭小子,敢扮鬼嚇我師哥,真是好膽子,看招!」
說完,周伯通猛拳出擊,剛到半途突然換腳踢出,內力同樣洶湧,要是一般人,真是不可能如此便利,不過這手腳並用,著實怪異!
周伯通雖然看出是個人影,但是總覺得對方出現的突兀,是以仍是懼意三分,本是準備出自己最厲害的拳法,但是還是覺得手比腳重要,真要是個鬼,斷腳總比斷手要好,不然餓也得餓死小頑童。
丁一不知面前的周伯通想的是怎麼稀奇古怪,看到仰身抬腿的他,心裡總是想到電視劇裡的老頑童,是以笑道:「這是殭屍腿嗎?」
話語雖是如此,丁一也未後退,左手伸出,屈指一彈,瞬間攻在對方的腿骨上面,匆忙間用上七成內力。
「哎喲!」周伯通吃痛縮回,只覺右腿小骨酸麻,片刻沒得知覺,只道右腿被廢,心道這以後大家稱周伯通要變成『獨腳通』了,想到這裡,周伯通坐地哀道:「師哥,我腳廢了,再也走不了路了。」
王重陽本聽周伯通痛叫一聲,心中吃驚,下刻卻被周伯通的喊話嚇個半死,急忙吼道:「放過師弟,我王重陽在這!」
說完咳嗽幾聲,顯是心血沸騰,牽動了五臟六腑,一口紅血也是衝到嘴邊,還道丁一是沖九陰真經來的,是以連忙放話。
馬鈺幾人剛到,卻是看見屋頂兩人正在打鬥,聽的師叔喊腿斷,師傅也在氣急放話,心中大驚,只道來人惡毒厲害,是以鏗鏗幾聲,七人相視一眼,分別拔出寶劍,向著屋頂飛去。
郝大同本事較小,卻是落在後面,衝著疾奔過來的門徒道:「鳴鐘殺敵!」說完卻是使力往前方衝去,剛到屋樑底下,往長廊的硬石護欄一踏,身子躍了上去,正見屋頂師哥譚處端、劉處玄和丘處機分立三位,連忙堵在另處空缺之地,防止來人逃脫。
馬鈺與王處一,孫不二卻是衝進重陽宮內,護住躺在床上的師傅。
這幾個起合,丁一莫名其妙,下刻就是一陣鐘聲傳來,噹噹噹的,甚是急驟,這黃昏時辰,只怕數里外的小鎮都能聽的清清楚楚。
丁一道自己只是稍稍用些內力擊在老頑童的腿骨,他知道這裡硬脆,可這力道最多是痛的麻痺一會,又怎會斷掉?可他又何嘗知道,自己內力強硬,周伯通雖是厲害,可並不是他印象中的老頑童,這刻對方才二十三歲的樣子,又怎會有老年時那樣強勁。
一陣陣的疾步聲傳來,卻見無數的道人從各個道觀出來,全都手拿長劍,喔喔的大喊大叫。
丘處機覺來面前人的穿著打扮甚是熟悉,看到對方右臂長袖曲折,這種幅度顯是空臂之人,頓時驚道:「是你!」
馬鈺身在屋下,看不見幾人,倒是能聽出丘師弟認出來人,連忙問道:「是誰?」
丘處機最是急躁,那還耐得住師哥詢問,只道來人甚是可惡,先是戲耍我等,後是騙的師傅真經,此刻又趁著師傅重傷,打傷師叔不說,又氣的師傅吐血,想到師傅命不長久,竟還遭的此罪,氣的長劍狠刺了過去。
譚處端不像丘處機那樣身處月光背面,他的方位早就把丁一看的清清楚楚,聽得師哥馬鈺詢問,正準備答話,不過看到丘處機衝了上去,想到此人深不可測,連忙衝了上去助陣,劉處玄與郝大同見此,也得連忙出招。
四人齊齊攻上,丁一眼見劍光劃來,卻是緩慢明晰,雙方差距並不少不少,是以伸出兩指,快速凌厲的夾住此劍,見得又是三劍從『左、右、後』三個方位攻來,只得兩指用力,手腕一轉,頓時鐵劍被扭成螺旋,左手又是向後臨空一掌,小腿一跺,身子懸空而上,雙腳連踢,先後把譚處端與郝大同的長劍踢飛。
只一個回合,丘處機就覺鐵劍傳來一股大力,正準備旋轉身體洩氣此力,卻是發現自己提的力道相反,這才發現對方用的是左臂,不由的被鐵劍帶動身體反轉,摔個七葷八素;身處掌下的劉處玄也不好過,本見對方左手向後一劈,還道會是暗器,正自準備防護,卻見一道強勁的內力隔空擊來,拍的臉皮作痛,身子被迫退數步,匆忙間甚至踩空,右腿插穿房頂,一屁股坐了下來,而譚處端與郝大同也是如此受,右手直在顫抖,顯是被踢的不輕。
「師弟(哥)!」
屋下的馬鈺幾人看到一隻腿腳正在房頂拔出,知道四人敗了徹底,這點時間,只怕來人比起師傅只高不低,不由氣急,又道是何事惹得此人下手,虧自己總覺得師傅就算不是第一,也絕對第二,不曾想,先是出了那斷臂人,現在又來個更加恐怖,正準備背師躲避,片刻聽到一聲呻吟,卻是丘師弟。
馬鈺只是覺得來人可怕,可真正面對丁一的四人卻是心驚膽顫,這一個回合,恨不得這刻轉身就逃,他們四人聯手,雖說不強,可不曾想連一個回合也不到,這事就是換成師傅也未必有此能耐,幾人眼中藏不住的恐懼,來人雖是身形不大,卻是像坐大山樣壓得他們氣兒都不敢大喘。
譚處端識得丁一,心裡有數準備,可郝大同與劉處玄卻是心底冒涼,只道又是哪出來的怪物,這刻他們要不是是嚇慌堵了思維,早就猜出面前人的身份,畢竟斷臂就是他們剛才討論的比鬥人物的標誌。
丘處機甩了甩頭,直立身子,正準備提劍就刺,卻見手中的寶劍此刻成了街上的麻花,眼孔一縮,正欲吩咐屋下的全真數千門徒誅殺此人時,卻見譚處端突然上前一步,禮儀周全道:「不知是前輩大駕光臨,全真教有失遠迎!」
譚處端明知丁一傷了自己幾人,可到口的狠話卻是道不出來,更怕自己失言迫的幾千門童死於此人之手,是以只得措辭問候,希望這番『前輩』話語能讓眼前人的有所收斂,畢竟他重陽宮真是留不下這等高手,這刻數千人的性命捏在手上,他的右手都憑白的冒出大汗。
「哼!師哥,此人可惡,明是不懷好意,怎的讓你我尊聲前輩!」丘處機有些怒道。
「住口!」
譚處端正準備回罵,卻聽身後一聲喝問傳來,正是師哥馬鈺的聲音。
馬鈺見得屋頂無聲,是以飛了上來,見是丁一,連道師弟做的不錯,現今大敵當前,實在不宜結此大仇,更何況此人連師父都自歎不如,可不曾,剛剛放下的心情,頓時又被暴氣的四弟提了起來,這不是逼著眼前人發火嘛,這刻真欲恨不得性子老好的他耳刮子抽去,暗道這時候還計較理由,真是不長腦子。
丁一也不喜丘處機,此人他在射鵰中瞭解,雖是嫉惡如仇,但是脾氣暴躁,做起事來,經常只憑自己想法,完全是不顧後果,自己飄飄衣帶,帶著稱讚的『高人』轉眼就走,可這掃尾的事從不放在心上,多少事卻是他揚善除惡這掃尾不淨惹出的麻煩,有時候更是喜歡為了自己的意氣之爭,撇著上手的正事不做,說到底,他們江湖中人也是瞧不上貧民百姓,只是碰上了就出口氣解決下,哪還顧自己不斬草除根,惹得春風吹又生,完全是與七怪的柯鎮惡一樣!
倒是來人馬鈺,丁一很是喜歡,又或者是當初看郭靖覺得喜好他的因材施教,做起事來面面俱到,是以點了點頭,衝著地上的周伯通道:「老頑童,再不起來,小心我把你另外一隻腳給打斷了!」
丁一輕飄飄的話語,聽得幾人毛骨悚然,馬鈺剛才還被對方的點頭約約寬了一心,這刻卻是連忙握緊手中的寶劍,正在這時,卻見自家師叔從人圈中站了起來,連蹦帶跳的雙手護腿道:「不要不要!我小頑童才不要當沒腿的,我又不是歐陽毒物養的蛇!」
這左踢右抬的,馬鈺幾人道不是腿斷了嗎?怎麼還能走路,卻見丁一搖了搖頭,心裡明白怎麼回事,不由得衝著師傅哼了一聲,顯然滿肚子的怒火發洩到自家師傅身上了。
周伯通反映過來,雙手左摸又摸,甚至還在屋頂翻了個滾,直到覺得雙腿並無不適,這才知道自己無事,看到丁一連帶笑意,只道對方施的法術,讓自己的腿腳又好了,連忙道:「好玩好玩!」
說著,靠近丁一,突然右手握拳,朝著丁一攻了上去,周伯通心道可以出手,那就再也不怕雙手會被斷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