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林不禁低頭看向心口處金光爍爍的鍾形印記,想起剛才面臨飛劍時的異常感覺,以及那乍現即逝的金色鍾影。
「若是真有一件法器,那無疑是最適合做我的本命法器了!」熊林眼中閃過精光,忽而盤膝坐下,閉起雙眼,用心感應起體內的情況,尤其是心口的鍾形胎記。
一刻鐘、兩刻鐘,約有半個時辰後,熊林週身忽然再度閃現金色鍾影。這一次,明顯比剛才清晰多了,那是一口金色大鐘,從熊林頭頂扣下,罩住週身,金光爍爍,其上並無什麼印記或畫面。
「通……」一聲鐘鳴之音響起,金鐘化作一道金光閃過,忽而化成一尺大小,懸在熊林面前。
熊林睜眼看著懸浮在面前的金鐘,不禁微笑起來,伸手托住金鐘。隨後心中一動,金鐘又化作一道金光射入熊林體內,隨後又化成一道金光從體內射出,來到熊林手上。
「呼……想不到前世耗費一甲子修煉的金鐘罩,竟然以這樣匪夷所思的形式隨我來到這一世,成了一件法器!」熊林心中一動,金鐘再度化作金光消失在體內,起身來越想不禁越覺的世事奇妙,「這金鐘無疑就是最適合我的本命法器,這一世,仙道之途展現在面前,一眼望不到盡頭,卻是不用擔心前進無路了!」
繯首四周,看著地上幾具屍體,以及那盤坐的骷髏,熊林心中也不禁有些莫名。這些人可以說都是修仙之路中鋪下的屍骨,恐怕修仙之途也是一條忐忑荊棘之路。
「前世欲求前進之路而不可得,今生既然看見仙途,不管怎樣荊棘密佈,我終將一步步披荊斬棘的走下去!」熊林眼光很快堅定下來,上前躬身對老道士的屍身與那盤坐的骷髏各施一禮,說道:「諸位都是仙路前輩,晚輩此番得此機緣,必然竭盡全力在修仙之路上走的更遠,看一看這仙路風光,看一看這世上是否真有神仙!」
隨後,熊林撿起掉在地上的黑旗,反覆看了看,可惜毫無收穫。又去那破敗的小屋看了看,也並沒有什麼收穫。反倒是意外發現,迷林中的霧氣變得弱些了。剛進來時,目光難看到兩米之外,此時卻能看到三米之外的景象了。這些可能都與被拔掉的黑旗有關。不過如此一來,他倒是可以等到林中迷霧都散了再離去,或許更方便些。
等迷霧散去還有一些時間,熊林想了想,上前將那破敗的小木屋拆掉,又撿了一些枯枝敗葉堆在一起,準備起個火堆,將三具屍體與一具骷髏火化了。
「打擾前輩安息了。」熊林先是到骷髏面前一拜,彎腰拾起骷髏,卻不想一動骷髏,倒是一個褐色小袋從骷髏中掉了下來。
「咦?」熊林撿起褐色小袋,摸上去像絲綢一樣光華,百年時光人都化成了骷髏,身上衣物也化成了灰,除了那面小黑旗,這褐色布袋也是絲毫無損的樣子。
「難道這也是法器?」熊林想了想,將布袋揣入懷中,繼續拾起骷髏放到柴堆上。
隨後,又去搬起其他三人的屍體,卻都是先將三人的屍體搜了一遍,倒是小有收穫。不提老道的拂塵、利劍,血刀的大刀,書生的紙扇;光是銀票,熊林就從三人身上搜出了十五張,尤其是血刀懷中竟然有十張,都是百兩一張的,不計其他散碎銀兩,這就是一千五百兩了。足夠一般五口之家,十年用度了。熊林這一世,父母健在,有一哥一妹,他既然打算走上修仙之途,這些銀票留下倒也暫時可以安置一番了。
「哄……」一把火將木堆點燃,熊林看著三具屍體與一具骷髏在烈火中漸漸燃燒,心中也有些感歎。
塵歸塵,土歸土,生死輪迴莫過於此,希望他們都有美滿的來世吧!
看了看林中,迷霧散去還有些時候。此時已經是入夜,熊林盤膝坐在火堆前,就著火光,開始繼續瀏覽起『松風遊記』。
松風遊記雖厚,可大部分都是松風道人記載的各地風光人情,真正有用的並不多。熊林從頭翻到尾,也並沒有什麼其他的收穫,就又翻到中間開始慢慢揣摩起『祭器九印』之法。不知不覺間,火堆燒了一夜,熊林也沉迷『祭器九印』之中一夜。
「嘰嘰喳喳……」直到晨光初起,林間想起諸多鳥鳴之聲,熊林漸漸醒轉過來,環看四周,林中迷霧已經非常稀薄了,彷彿只是晨間山林水汽,前面火堆也已漸漸熄滅,只剩一堆灰燼。
熊林起身活動一番,用大刀在灰燼旁邊挖了一個大坑,將所有灰燼掃入坑中埋了起來。隨後收拾收拾,踏著晨光走出了密林。
路上順便獵了一頭野豬,將刀劍藏了起來,熊林就扛著野豬回家了。
回家後自然說是在山中歇了一晚,以前熊林也偶爾在山中歇息,家人都知道他的本事,倒是沒什麼擔憂的。
隨後幾天,熊林都沒有再入山,只是在家反覆揣摩『祭器九印』之法,不斷在地上畫著血祭第一印,倒是沒什麼事。鬼林迷霧的消失,已經讓附近山村中人發現了,有大膽的獵人進入鬼林,看見林中一大片燒過的空地。有些山民就想起了幾天前的夜裡,隱約看見鬼林這邊火光沖天。山民迷信,漸漸就傳出了鬼林中有妖魔鬼怪,老天降下天火降妖滅魔之說。熊林偶爾聽聞也不過微微一笑而已。
半個月後,熊林帶著黑旗再度入山。這次,他卻是準備在金鐘上畫下第一道血祭之印了。因此要做些準備。
先是獵了一隻花斑猛虎,熊林來到以前發現的一處密地,那是一處瀑布後面的山洞。按照『祭器九印』之法上所說,血祭三印十分耗精血。而且法器需要多次吸收精血血煉一番,往往血祭第一印需要多次方能成功,就更為消耗精血了。因此,想要修煉成功,便需要多多補充精血。
熊林先將猛虎的血液都放到幾個石碗之中,隨後生火將猛虎烤熟,都放在一旁以作不時之需。
隨後,熊林盤膝坐下,左手上金光一閃,金鐘再度出現在手上。熊林咬破右手食指,逼出精血,開始在金鐘山畫下第一道血祭之印!
血祭之印頗為繁複,熊林經過半個月的練習已經熟稔於心,不斷將精血逼到食指,在金鐘山畫下一道道血跡。熊林的臉色也開始漸漸顯得蒼白起來,那是精血損失過多的跡象。
約有一刻鐘後,熊林畫下最後一筆,已經是滿面蒼白就像將死之人。手上金光一閃,金鐘消失在體內,熊林只覺的頭疼欲裂,滿身虛弱若死。
顫抖著端起一旁石碗,將碗中虎血全部吞下,又端起另一碗,連喝了三碗虎血,方才虛弱的喘了一口氣。
「呼……」
「這血祭之印,若是身體稍弱點還不得失血而死!」喝過三碗虎血,熊林躺在地上又歇了半個時辰方才覺得身子有點力氣。起來拿起一旁烤好的虎肉就啃了起來,熊林慶幸之前小心起見將虎肉烤好了,雖然現在已經冷了,卻比吃生肉強。
足足啃了一隻虎腿,熊林感覺一陣疲倦襲來,也不理會其他臥倒便睡了起來。
再次醒來,熊林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看看瀑布外正是烈日高照的時候。不過,一旁剩下的虎肉此時卻已經有些腐味了。恐怕睡了不止一天。
熊林將有些腐味的虎肉都帶出洞,扔了遠遠,隨後脫光在瀑布下洗了一番,重新入洞。盤膝坐下,手上金光一閃,金鐘再度出現在手上。
此時的金鐘,和一開始已經有些不一樣了,不再是金光光的一片,沒有絲毫其它痕跡。在金鐘靠近鍾頂的地方,一道血色花紋,環繞金鐘週身,顯得妖艷之極。
「這是血祭第一印?」熊林一愣,仔細觀察起來,半晌之後確認這正是血祭第一印。
「怎麼第一次就成功了?」熊林有些疑惑,「不是說要多畫幾次,先讓法器多吸收一些精血,稍作血煉後,才能血祭成功嗎?」
「祭器九印之法上的記載,應該是經過多年驗證的,不會有錯啊!」熊林捧著金鐘,反覆觀察,「難道是我有什麼特殊之處?或者是這金鐘有什麼特異之處?」
「嗯?特異之處!」熊林腦中忽然一道靈光閃過,想到了一個可能。
這金鐘說是法器,卻是他前世耗費一甲子修煉而成,不知道什麼原因隨他轉世到了這一世。化成胎記,一直藏在他的心口。
且不說這金鐘必然與他有著一些奇妙的聯繫,就是這一世十幾年藏在心口,恐怕也早已被熊林精血血煉過十幾年了。如此來說,血祭第一印第一次就成功也就說的過去了。而且因為他與這金鐘的奇妙聯繫,後面的八祭之印說不得也會容易不少,最少後面的血祭二印以及魂祭三印恐怕會容易許多。
「呼……不管怎樣,血祭第一印成功了,那麼我就可以以此為機,以法器引氣入體,突破練氣第一層,真正踏入修仙之途了!」熊林眼中一亮,將金鐘收入體內,盤膝坐下,就要引氣入體,突破練氣第一層!
(明天週五休息,無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