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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章無用的努力 文 / 讀游

    超能在上古時代對人類來時一直是一個神秘莫測的傳說。

    傳說有人能夠用意念控制物體,傳說有人能夠飛天遁地,傳說有人能夠擁有看破物品的透視之眼,傳說有人能夠操控火焰……

    聽上去令人意動神搖,熱血沸騰。

    但是確是傳說。

    令人嚮往卻又無法證實,只能將信將疑的傳說。

    直到人類真正進入了宇宙大航海時代,真正接觸到了除自己之外的外星生命的時候,他們才明白:超能其實一直存在,以前的人類之所以不知道超能的世界是因為人類還太低級,還沒有進化到能夠接觸超能的高級生命體的程度。

    在擁有超能之前,人類是無比相信和依賴於科學,憑借科學,他們才逐步認識了這個世界,憑借科學,他們才擁有了飛天遁地的力量,憑借科學,他們才能脫離生活了數十萬的地球真正踏入了無邊無際的宇宙。

    人類也一直相信著,科學中藏著整個宇宙的終極真實,科學裡擁有整個宇宙的最強力量。

    前半句是否正確還有待討論,但是後半句絕對是錯誤的。

    上古時候的人類曾經製造出宏偉的星際戰艦群,帶著勃勃的野心向太陽系外航行而去,那時候的人類還對未知的宇宙充滿著種種野心和幻想,自大地以為憑借強大的動能武器以及超核技術足以威懾乃至擊敗任何懷有敵意的外星生物。

    但是他們卻失敗了,而且敗得很慘,一艘艘巨大星艦冒出熊熊的火光然後化為廢鐵和碎片,巨大的鋼筋鐵骨的屍首靜靜地漂浮在了宇宙中,再也沒有了一絲生命的跡象。

    而做出這一切僅僅只是一個人。

    一個看上去與人類極為相似的外星人。

    沒有依靠任何武器和科技。

    僅僅是孤身一人。

    他所使用的力量就是。

    超能。

    這是有史以來人類第一次真正開始接觸超能者的世界,付出的代價是慘痛的。

    人類一直以為生命只是宇宙中最奇異的造物,卻沒有想到生命其實也是這個宇宙中最為強大的造物。

    因為生命可以進化。

    而超能則是打開生命進化之門的鑰匙。

    ******

    光華坐在修煉室的中央盤膝修煉。

    在他周圍,無盡的星空緩緩地旋轉著,一點一點的變化中似乎蘊藏這宇宙最深刻的奧義。

    光華的意念就如同無數看不見的絲線般向外延伸,小小的修煉室所模擬出來的星空其實暗含了無數充滿能量的射線,這些奇異的能量被光華的意念所攫取捕獲,然後隨著規律的吐納呼吸進入了光華的身體。

    這些奇異的能量流進入的光華的身體的之後,在靠近小腹的位置停了下來,古代的人們將這個位置稱之為『丹田』,現在則稱為『能池』。

    如果按照正常的修煉流程,這時候光華只需要將能池內的能量用意念控制住,在自己的身體內循環數周,直到這些能量完全被身體轉化吸收完畢時,也就算完成了一個小小的循環。

    這個控制超能量在體內流轉的過程其實並不算如何地複雜和有難度,絕大部分將超能引入了自己身體的修煉者雖然會遇上一些阻力,但是往往還是能夠很順暢地完成這一修煉流程。

    可是對於光華來說,每當超能修煉進行到這一步時便是無窮痛苦的開端。

    那些飽含這光華的意念和變強信念的能量被引導如身體之後緩緩地開始從游動時,光華會感到一股極大地阻力。

    雖然普通人在修煉到這一個步驟之之時往往也會感受到這股來自身體內的阻力,但是只要付出些微的意志和努力,便能夠毫無懸念地克服。

    不過光華體內的阻力卻大得實在太過分了。

    如果說普通人修煉這一步時,遇到的阻力就好比推動熄火的小汽車,那麼光華遇到的阻力則是推動一整列出軌的火車!

    兩者之間所要付出的力量簡直就是天淵之別。

    所以光華每控制著超能量前行一步,都要付出別人無數倍的努力與辛苦。

    細密的汗珠一下子便從光華的額角滲出,甚至連後背也再瞬間濕掉了大半。

    這還僅僅只是開始。

    這灼熱的能量在光華的骨髓中,血液裡,肌肉內被一股強大的意念推動這緩緩前行,就像是結成冰的水通過石頭的縫隙一樣舉步維艱。

    緊鎖著眉頭幾乎沒有片刻的放鬆,一顆顆細密的汗珠緩緩聚攏到了一起,然後一大滴一大滴地流下,在光華的臉上和皮膚上留下一線一線的痕跡。

    這是外人根本就無法體會的艱苦。

    就像是一個瘦弱的人拚命想推動超過了他能力範圍的重物般的感覺,唯一不同的是,只是一個付出的是體力,而另一個付出的則是精力。

    當這股能量終於在體內循環一周完畢的時候,光華的臉色已經通紅無比,渾身濕透得如同出水裡撈出來一般。

    光華凝神開始檢視能池內的能量,然後一抹淡淡地帶著苦澀的微笑爬上了光華的嘴角。

    就像以前的無數次失敗一樣。

    能池的超能量和修煉之前簡直一模一樣,空空蕩蕩地可憐之極。

    也不知道那些進入了自己身體的超能量又跑到哪裡去了。

    超能量吸收率接近與零。

    汗如雨下、心力交瘁般的努力幾乎沒有獲得多少明顯的回報。

    可以說,從這樣堅忍和枯燥的修煉中的修煉中,光華所能獲得的唯一的一點點好處就是他對超能量的控制力在明顯地進步。

    想一想每一分每一秒的修煉中光華是花出了怎樣的努力和意念在控制那些超能量在阻礙重重的身體內緩緩運行的,想一想運轉了整整一周的超能量重新回到光華的能池之內的時候幾乎一點不剩,就可以明白,光華對超能控制力的提高是他一滴一滴的汗水和一點一點咬牙切齒般的努力所換回來的。

    可惜即使是這光華所獲得的唯一一點點的回報到目前為止也沒有發揮任何一點點價值。

    體內根本就沒有超能量,再精妙的超能控制力又如何?

    眼看著已經修煉了整整一年了,在這一年的時間裡,光華真的算得上是不捨晝夜得地刻苦,但是得到了什麼?

    僅僅只是能人一級而已。

    目前超能公會講超能等階分為八個階級,而每一個階級又分為八層,光華的現在的超能水準則是最低級、倒數第一級。

    要知道最普通的高中畢業生也差不多都有能人二級的水準了,而劍塔大學的新生更是幾乎都有能人四級左右的入學水準。

    光華這樣已經是完全可以算是拚命程度的努力了,但是超能水準卻連那些剛畢業的普通高中生都趕不上。在這個超能的時代,如果沒有任何超能的人簡直就和上古時期的殘疾人差不多,光華如此努力換來的只有這樣的結果。

    光華搖了搖頭,拋開了心頭的那些雜念,調整呼吸和姿勢又開始了重新一輪的修煉。

    又一次重複的折磨。

    光華明明都能夠感覺到那蘊含著奇異能量的超能粒子在自己的體內一點點流動,一點點的消失,就像在體內擁有無數看不見的黑洞一般,悄無聲息間便將這些超能粒子完全吞噬乾淨。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光華曾經為此在光網絡上大肆搜索相關資料,但是卻找不到明確的答案,超能,作為人類現在手上所掌握的最神秘、也是最強大的力量,在光網絡上有著最高的保密級別,光華費盡苦心入侵各種各樣的絕密機構能翻出來的也不過是一些大路貨的超能修煉術而已,真正強大的超能修煉功法,或者超能術都不會放在光網絡上的。

    不過光華卻沒有停下修煉,即使每次循環所能夠吸收的超能再如何少,修煉超能術的過程再如何痛苦,光華也不會停下來。

    因為他不能停下來,這種生活他必須堅持下去。

    這並非是理想,也並非是信念,對於光華來說,這是必須的堅持就如同必須堅持呼吸空氣一樣,如果不呼吸光華會死,但是不堅持修煉,光華的生命會完全失去意義。

    當光華完成最後一個超能量循環式,他感到自己的身體簡直不屬於了自己,他身體一鬆,整個人便呈『大』字型仰面倒了下去。

    精疲力竭,渾身濕透,幾乎連抬起一跟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

    腦海空空蕩蕩,差點想不起任何的事情。

    黏濕的頭髮被汗水潤成一縷一縷的搭在額前,光華的鼻翼輕輕的開合著,粗重的呼吸聲在慢慢地平息。

    眼前,模擬星幕上數以億計星星在眼前閃爍著璀璨光芒。

    看起來似乎極遠,又極近。

    遠到遙不可及,近到觸手可碰。

    早在上古時代的人類就已經知道可以通過一幅幅圖畫將星空分成不同的部分,甚至還弄出了星座這類充滿了神秘感的說法,到現在,自燃也由種種將星空按星星組合來劃分區域的辦法。

    憑借腦海中的星圖,光華幾乎瞬間便在無數的顆閃耀著的星星中找到了那一顆星。

    帶給了他最多回憶,最多快樂,同時又是最大痛苦的行星。

    光華的家鄉星。

    那顆在星空中並不光芒四溢,甚至毫不起眼的星星。

    在來到這顆蔚藍星之上,光華就在那顆不起眼也不出名的星星之上度過了自己童年以及少年的時光,和爸爸媽媽以及妹妹一起的幸福的童年時光。

    直到將這簡單幸福的一切全部終結的那一天的來臨。

    那一天……

    燃燒的戰艦。

    震耳的轟鳴。

    如同暴雨般傾盆而下的火星。

    在滾滾的濃煙中,父親所乘坐的那首星艦變成一團綻放的焰火。

    有什麼東西從光華的眼眶裡流了下來,和汗水混合到一起悄然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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