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四面楚歌,比喻陷入四面受敵,處於孤立無援的窘迫境地。
而如今的周家,面對的就是如此情況,外憂內患之下,人心早已不穩,每天都有員工離職,並且還是那種攔也攔不住的非常堅決的離職。
此刻,恐怕沒有比周宇恆更鬱悶的人了,這些天空閒的時候,細細回想林濤說過的話,發現全部都一一應驗了,說白了就是他壓根沒有忽悠自己,更沒有說大話。
為什麼會這樣?
周宇恆完全想不明白,難不成一個跳得歡一些的螞蚱,還能搖身一變成為恐龍不成?
生物學上絕對不可能,可事實就發生在眼前,林濤何時變得如此強大,竟然能夠發動一場讓家族陷入絕境的商戰。
可怕,非常可怕!
周宇恆無法想像,如果這場戰爭最後的輸家是自己,將會面對怎樣的境地,也許還會保留一些財富,但同時也要灰溜溜地離開駿北,如果拼盡全力一戰,那麼最壞的結果可能會一無所有!
自己敢一戰嗎?
想了很久,周宇恆痛苦地抓著頭髮,發現自己連一丁點勇氣都沒有!
是懦弱嗎?不是!可究竟是什麼,竟然讓自己連一戰的勇氣的都沒有,當初那個發誓要為弟弟討回公道的自己哪裡去了?
周宇恆迷茫的同時,更是對自己產生了懷疑,更是因為林濤毫無預兆地爆發,讓他對自己失去了信心。如果一個人做事情連信心都沒有,哪怕給他再好的資源,也終將一事無成。
「見鬼,見鬼,見鬼!」
周宇恆一連罵了三聲,掌中的酒杯用力砸在桌子上,碎裂的玻璃深深刺進手掌,可精神上的麻木卻讓他一無所覺,任由鋒利的玻璃留在肉裡,鮮血流滿桌面。
「周少……」
一聲驚呼傳來,成功將周宇恆的目光吸引過去。
「莉娜,你來幹什麼?」
包間裡的音樂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五顏六色的射燈卻依舊在不停地變換,周宇恆沒點陪酒小姐,只是一個人在喝悶酒。
對於來人,他突然露出一個自嘲的笑容,問道問道:「你現在來找我,不怕給自己惹麻煩?」
也不怪他這麼說,原本人人趨之若鶩的周少,現在彷彿成了過街老鼠,誰都不敢跟他親近。駿北道上的六位大佬,也既是現在駿北保全公司的六位股東集體發話,手下任何人不得跟周家人接觸,尤其周宇恆,而各自手下的娛樂場所自然也成為了周宇恆禁足的地區,以至於他現在想要找個樂子,都要到自家旗下的酒。
而在眾人的不斷打壓下,酒的生意也是一落千丈,當紅的陪酒小姐早就跑光了,剩下幾個還算念舊情的,也都是徐娘半老。不過莉娜卻是個意外,她很年輕,風華正茂,更是酒排得上名號的陪酒小姐,多少客人為了讓她出台,甚至願意出價五位數,卻依舊得不到回應。
任誰都想不到,她竟然會在這個時候不離不棄,即便是每天只能賺個溫飽錢。
周宇恆也是人,在最落寞的時候還有人關心,不能說不感動,只是這感動和內心的沮喪對撞,一個回合間就消散於無形,他只是在抬頭的瞬間表現出一絲情緒,旋即就收斂起來。
「周少,我是什麼人,你還不清楚嗎?」莉娜滿是幽怨的一歎,「當年我走投無路的時候,如果不是周少收留我,恐怕我現在已經是不得已要去賣身了,哪還能像現在這樣活得滋潤呢!」
她走上前,輕輕坐在周宇恆身邊,緊緊包裹在身上的藍色齊臀小短裙,很自然地上滑,露出黑色內褲的邊緣。
莉娜毫不在意周宇恆的目光,抓起酒杯正好給自己倒酒的時候,發現周宇恆受傷了,頓時花容失色,緊張地站起來,踩著高跟鞋跑了出去。
很快,她便拎著醫藥箱進來,小心拿過周宇恆的手,輕聲道:「周少,忍著點。」
「哧……」
將玻璃從肉中拔出來,眼見周宇恆皺了皺眉,莉娜的眉眼間更是透著心疼,消過毒之後,再抹上紅藥水,然後用紗布纏好,她這才算鬆了口氣。
「周少,為什麼要傷害自己?」莉娜怨氣十足地問道。
周宇恆默然地抽動著嘴角,情緒瞬間變得很糟,原本應該感覺很溫馨很感動,此刻他卻覺得自己很可憐,竟然需要一個陪酒女郎來安慰自己。
我周宇恆怎麼會混到這種程度?又怎麼淪落到需要別人來安撫?
霍然起身,周宇恆冷冰冰地說道:「我不需要你的可憐,出去!」
莉娜滿眼的柔情瞬間被澆滅了,慘然一笑,輕聲道:「我連可憐周少的資格都沒有呢……」說著,她慢慢站起來,留給周宇恆一個落寞的背影,離開包間。
「啪!」
周宇恆抓起酒瓶,猛地朝牆角摔去,玻璃碴四下飛散。他還感覺不解氣,又抓起酒杯扔過去,直到手頭上沒什麼東西可以砸了,這才算是停下來。
經過一通發洩,他大口喘著粗氣,單手撫著額頭,頹然坐在沙發上,喉間發出如同受傷受傷般的低吼,滿滿的儘是不甘。
聲音逐漸放大,周宇恆用力嘶吼,彷彿想要通過這樣將林濤帶給自己的屈辱全都甩掉,可越是這樣,他就越感覺到無力,最後竟然無聲地哭了起來。
哭,對於周宇恆來說,已經是個遙不可及的詞語,這些年只看到了別人哭,而自己哭,卻是頭一次。
彷彿被一塊巨石壓在胸口一般,那種毫無反抗能力的壓迫讓他喘不上氣,周宇恆從未想過自己會輸得這麼慘!
「周少……」
莉娜不知何時重新又回到包間,此時已經是淚流滿面,相比女人的眼淚,有淚不輕彈的男人眼淚更容易讓人動容。
她輕輕抱住周宇恆,用一腔柔情安慰他,自己的眼淚則打濕了周宇恆的襯衫。
在這種情況下,周宇恆彷彿找到了依靠,不禁哭出了聲音,和莉娜摟抱在一起。
過了許久,不知是誰先主動,也許是周宇恆,也許是莉娜,不過這些都已經不再重要了,莉娜被狠狠壓在沙發上,在周宇恆的猛烈攻擊下,嬌-喘連連。
而在周宇恆看不到的角度,莉娜嘴角露出一絲似有若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