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魏啊,時候也不早了,去休息。」
袁老見魏雨晴一直陪到深夜都不睡,似乎也是明白了什麼。
「袁老,我不睏。」話雖這樣說,魏雨晴臉上的倦意卻是顯而易見的。
「去,你還年輕,又拍戲還要照顧林濤,精力肯定跟不上。我老了,睡覺晚也很正常,下半夜我來照顧就行了。」袁老輕輕拍著魏雨晴的肩膀,「不要過於擔心,林濤明天差不多就能醒過來了,用不了幾天就又活蹦亂跳了!這小子身體好得很,恢復起來也快,你可別把自己急壞了!」
魏雨晴聽他這麼一說,自然就又信了幾分,但還是想要繼續堅持。
「聽話,有老頭子在,保他沒事!」袁老不由得又加重了幾分語氣。
「好,那就麻煩袁老了!」
魏雨晴確實累了,不僅是拍戲身體累,更是因為擔心林濤而心累,現在聽袁老如此肯定地說林濤沒事,情緒上一放鬆,濃濃的倦意便襲來,很睛就睜不開了。
「出門左轉有客房,都是乾淨的被褥,去睡。」袁老說道。
看著魏雨晴出門,袁老給自己沏上一壺茶,拿了兩個茶杯,又拖著椅子坐在床邊,自己吸溜吸溜地喝了半壺。
他的耳朵微微聳動,直到確定魏雨晴睡著了,這才在床邊輕輕拍了拍,說道:「你小子,還要裝到什麼時候?」
林濤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旋即睜開眼睛,一下就坐了起來,那模樣好像是復活了的木乃伊。
「您老啥時候發現我是裝的?」
袁老失笑道:「你呀,以後做戲就要做**,既然裝受傷,怎麼也要讓脈搏亂一些,我一掐你的脈,好傢伙,簡直比正常人還正常。」
「那您怎麼沒當面揭穿?」
袁老呵呵一笑,露出一副高深莫測的神情,說道:「你既然裝受傷,肯定就有自己的打算,雖然我不清楚,但也絕對不會破壞。」
林濤也笑了,跟聰明說話真舒服。
「咕咕……」
他的肚子叫了,裝屍體裝了那麼長時間,肚裡早就空了,他一摸肚子問道:「袁老,有吃的沒?」
「知道你會餓,早就準備好了。」
袁老出去,很快就返回來,手中端著一個木製托盤,裡面有兩個盤子和一大碗米飯。
「大蔥炒雞蛋,滑溜肉片,都是硬菜啊!」林濤拍拍肚子,一點都不客氣,抓起筷子呼嚕呼嚕吃起來。
山裡人樸實,所謂的大碗就真的是很大的碗,基本可以頂得上超市裡賣的中號盆了。
吃糧食長大的雞下的蛋就是不一樣,顏色嫩黃,再跟大蔥一炒,那叫一個香,配上一道滑溜肉片,林濤嘴就沒停過,始終處於滿的狀態。
十來分鐘,兩個盤子和大碗全都空了,林濤一摸肚皮,終於有底了。
袁老端著東西出去,隨後又捧著一個陶罐進來。
「流了不少血,喝點參雞湯補補氣。」
雞肉和山參的味道完美的融合在一起,林濤光是聞著都有點受不了了,連忙接過來用勺子舀著喝,:。
「香,真是香!」林濤邊喝邊說道,「袁老,您老有做護理的潛質!」
袁老坐在旁邊喝茶,只是樂呵呵地笑。
等到林濤喝完參雞湯,他又將陶罐端出去,返回來再衝了一壺茶,才給林濤的茶杯裡倒上茶水。
「你小子究竟有什麼打算?」袁老瞇著眼睛,「裝受傷,我可就有點看不懂了。」
「其實也沒什麼……」林濤端起茶水喝了一口,聲音忽然一沉,「我想知道,究竟是誰想要我的命!」
「哦?你的意思是,今天並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蓄意針對你?」袁老好像一點都不驚訝,淡然問道。
「那可是鋼絲繩,又沒有過磨損,絕對不可能突然斷掉,如果不是有人故意針對我,那可就見鬼了!」林濤冷笑一聲。
「你惹到誰了?」
林濤看了袁老一眼,搖頭道:「暫時還沒頭緒!」
袁老「哦」了一聲,笑道:「放心,就算你想到誰了,我也不會亂說。」
「真沒有!」林濤再次搖頭,「這就是我想不通的地方,劇組裡不會有人這麼做,青松村我又沒有人愁人,究竟是誰想對付我呢?」
袁老淡淡地道:「你在劇組有沒有仇人我就不知道了,至於青松村嘛,仇人談不上,你至少得罪過人!」
「誰?」林濤緊緊盯著袁老。
「歐陽!」
袁老淡然開口,沒有被他的眼神影響到半點情緒。
「歐陽村長?」李濤緊皺眉頭,「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跟歐陽村長又沒有過節,晚上還在他家住,平時有事都著忙活,他怎麼可能想要殺我呢!」
袁老倒是不急於說服林濤,轉而問道:「知不知道當初你用天星草治好了我的舊傷意味著什麼?」
「不知道!」
「那意味著歐陽沒辦法再控制我!」袁老臉色陡然一寒。
「歐陽村長控制你?」林濤露出驚訝的神情,「不會,我看你們關係挺好啊。」
「我跟歐陽關係好,那是幾十年的事情了!」袁老長長一歎,「可惜啊,造化弄人,一件事情讓我們倆產生了無法消除的隔閡,後來我受了內傷,他將我帶回來,本來我是感激他的,後來才知道,他只是想要看我一天天的忍受痛苦,這是對我的懲罰!」
「袁老,你跟歐陽村長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矛盾,會讓他如此恨你?」林濤內心的卦之火熊熊燃燒。
「罷了,陳年舊事了,不提也罷!」袁老擺擺手,「我也只是猜測,歐陽那邊應該不能確定是你幫我的忙,可也最有希望懷疑到你身上,畢竟那兩天你往我這邊跑得很勤!」
「不管怎麼說,也算是一條線索。」林濤點著頭,「袁老,時間不早了,你也休息,我繼續裝受傷。」
袁老也沒跟他客氣,將茶壺、茶杯洗乾淨歸位,就回到房間睡覺去了。
林濤在床上「挺屍」,兩根手指互相纏著玩,心裡默默想道:「兩個老傢伙有矛盾,竟然拿我撒氣,這特麼算怎麼回事?難道真以為老子好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