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理由!」林濤微笑,同時咂著嘴,「好酒,味道真不錯,還有嗎?」
袁老的臉一下就黑了,連忙封號壇口,重新放回到櫃子裡。w.vm
「這東西寶貴著呢,一碗就可以了,別再想要第二碗。」袁老突然變得如同一個吝嗇鬼。
「好,不過我還是要感謝袁老的招待。」林濤放下酒碗。
袁老忽然笑道:「你小子,挺有膽色的。」
「我不行,其實我膽子很小的。」林濤碰著胸口,故作柔弱。
袁老大聲笑了起來,一彎腰,又把酒罈子抱了出來。
「你小子有意思,跟我投緣,我就再送你一碗!」袁老痛快地給林濤倒了一碗酒,見林濤伸手就要拿酒,卻攔住說道,「這酒是好東西,可你也要懂得過猶不及的道理。」
林濤點頭道:「明白!」話雖這樣說,他還是拿起了酒碗,在袁老略顯肉痛的注視下喝光。
「真是好酒!」
林濤忍不住要讚歎。
這酒感覺棒極了,剛一下肚,就在體內擴散開來,帶著淡淡的暖意,在全身遊走。
也許普通人感受不到,林濤卻不同,他已經達到了御氣巔峰,對於體內氣機的動向非常瞭解。這藥酒彷彿是轉化成了一股柔和的能量,不斷滋養著身體,從骨骼、經脈再到肌肉,一樣都沒放過。
這種滋養的效果很溫和,一點都不傷身,也難怪袁老說即便是不能延年益壽,對身體也極有好處。也正是因為第一碗酒的感覺很好,林濤才厚著臉皮想要喝第二碗,在他看來,這種補氣養身的效果,要比自身修煉的效果還要好。
當然了,弊端也是有的,就像是袁老所說,凡事過猶不及。第一碗酒的效果極好,第二碗酒就要差很多了,按照這種遞減原則推算,若是再和第三碗酒,基本上就沒什麼效果了。
林濤臉上帶著一抹潮紅,很快就消退了,當潮紅消退之後,他重新睜開眼睛。
「袁老,你這酒的配方……」
「好小子,打上我的主意了。」
被打聽了配方,袁老非但不生氣,反倒是笑了起來,說道:「就算把配方交給你也沒用,很多藥材除了這裡根本就找不到,並且都是年頭很長的老藥材,比如500年老山參,你上哪弄去?」
林濤一聽,便打消了求配方的念頭,現在的人急功近利,哪有耐心等一顆老山參長500年,50年都算是年頭長的了。
「不過嘛,如果你答應我一件事,我可以考慮給你一個簡化後的配方,藥效沒有這麼強,用來養身效果還是不錯的。」
袁老笑吟吟地看著林濤,彷彿吃定了他一般。
林濤搖搖頭,說道:「袁老,原本以為村裡的人都很淳樸,沒想到啊……」
「淳樸?」袁老聽了哈哈大笑,「不管哪個朝代,有真正淳樸的人嗎?淳樸,只是因為沒有見識,凡是有見識的人,都不會真正淳樸!」
「袁老,您這是在說繞口令呢?」
「甭管我說什麼,理兒就是這麼個理兒。」袁老坐下來,仰頭看著林濤,「我剛才的提議考慮得怎麼樣了?」
「那您得先說說事,我總要知道幹什麼才行。」
林濤沒有立刻答應下來,不過心裡已經盤算好了,只要不是殺人放火這樣的事情,哪怕是花錢都行,一定要把配方買下來。
現在人都懂得養身保健,藥酒的效果這麼好,哪怕是簡化配方,也會保留一定效果。所謂的保健酒都是長期喝,沒有一兩天就能見效的,並且市場利潤巨大,要是能把這塊市場給拿下來,很快就能形成壟斷地位,到時候錢還不是像流水一樣進來?
「我的要求其實並不高,對別人來說也許有困難,對你來說卻是簡單得很?」袁老呵呵一笑,在獸皮地圖上一點,「40年前,我在這裡發現一株天星草,當時因為年限不夠,並沒有摘取。一晃這麼多年過去,我現在需要用它來配成一味藥材,可以我現在的身手,很難到達那邊,就算到了,也爬不上陡峭的山崖,所以……」
袁老抬頭看著林濤,頓了一頓,繼續說道:「你的內功已經修煉到了登峰造極的水準,至少在我的眼中,絕對可以稱得上是大家!」他見林濤面有異色,微微一笑,「不要詫異,也不要管我是怎麼看出來的,總之,我認為你能夠很好完成我托付的任務,並且不會有任何危險!用一株天星草換取藥酒的配方,等你出去以後就可以建廠開售,自然是財源廣進,我認為你沒有可以拒絕的理由。」
「只是因為草藥在山崖上,你上去不方便?」林濤對此還持有懷疑態。
「當然,不然你認為呢?」袁老搖搖頭,多少有些無奈,「若是年輕五歲,我都可以親自去採,可現在……」他歎了口氣,「四年前上山採藥,被一種罕見的毒蛇咬中,我本來以為可以靠自己在藥理方面的能力驅散蛇毒,可惜時到今日仍舊做不到,並且內力幾乎消耗一空。若是你五年前見到我,我還是滿頭黑髮,哪會像現在這樣,如一個遲暮老者。」
林濤一點沒有同情心地笑道:「袁老,就您這精神狀態,我還真沒看出來中了蛇毒,這滿面紅光的,看起來比我還精神。」
「滿面紅光?」袁老搖頭苦笑,「那是內力在不斷消耗的跡象,以你的內力修為,竟然一點都看不出來?」
林濤搖頭,確實是沒看出來。
「我就說你年紀輕輕,哪怕是天賦異稟,也絕對不可能擁有如此深厚的內力,定然是有奇遇。但不管怎樣,你都是我最佳的人選!」袁老深吸一口氣,「怎麼樣,這個交易對你百利無害!」他的眼中滿是期待。
「如果真如您老所說那樣容易,我同意,:!」林濤點頭。
「好!」袁老心神一鬆,就怕他不同意。旋即,他拿出毛筆,在草紙上寫下數十種藥材,名稱後面還有備註年限。
「這是簡化的配藥,如果你用年頭長一些的藥材,基本上可以達到五成左右的效果,並且成本也不高。」
林濤笑了,袁老還挺有意思,連生產成本都替自己考慮清楚了。
笑歸笑,林濤心裡卻忽然產生一個年頭,從歐陽村長再到袁老,這些上了年紀的老人都曾外出見過世面,真正沒見過世面的像歐陽震這樣,都是一些年輕人。並且他們也不是真正的沒見過世面,以前肯定也有外面的人來過,否則村口的小孩不至於說從未見到汽車,還會表現得那麼淡定。
有古怪!
「怎麼,想反悔了?」袁老見他遲遲不接配方,心中忽然一緊。
「哪能呢!」林濤笑著將配方收好,「今天晚上我就去看看!」他拿起獸皮地圖,仔細看了一眼,辨認出方位,便將地圖歸還。
他在看地圖的時候,袁老轉身回屋,拿著一塊方方正正的藍色綢緞出來。
「天星草生長在山崖的岩石縫隙中,並且外形和普通的多葉草沒什麼區別,只有在月光充盈的夜晚,天星草的葉子會反射月光,即便是隱藏在雜草中間,也一樣可以清楚分辨出來。」
袁老將藍色綢緞遞過去,說道:「挖天星草的時候一定要小心,不要用任何金屬力氣,最好的辦法就用手指探進縫隙,沿著根部慢慢挖。注意不要傷到了根部,盡量保存完整。一旦挖出來,就用綢緞保住,不要讓根部見風,然後以最快的速送到我這來。」
「這麼麻煩?」
林濤以前聽說挖到人參需要用紅布包起來,沒想到一株天星草竟然也要這麼隆重。
「天星草在外面幾乎已經絕跡,就算還有,也很少有人知道用法。不過這天星草對我的用處極大,所以不得不慎重對待。」袁老認真地說道。
「明白了,一定不會讓您老失望。」林濤笑著將綢緞收起來。
「明天是十五,本來應該明天去最好,就怕明天的有雲,今天不錯,不然就今晚行動!」
「好,聽您老的,我什麼時候都行。」
從藥堂出來,林濤來到村外的拍攝地點,劇組成員還在辛苦拍戲,今天的戲主要是瓊華虐待魏雨晴的戲碼。
不少村民都在圍觀,鏡頭下的演員也早習慣,要是被人看就不能演戲,也就別當什麼演員了。
林濤走過來的時候,正好這一節拍完,趙夏鴻吩咐休息一下,便轉頭問道:「你上哪去了,找你半天!」
「在村裡轉了轉,跟一位老中醫聊了半天。」
「老中醫?」歐陽村長不知從哪冒出來,「是老袁?」
「對,是袁老!」
歐陽村長點點頭,說道:「他是我們村唯一的醫生,醫術高明,不過人嘛……」他伸手指指腦子,「經常迷糊,要是說了什麼難聽的話,你可別往心裡去。」
「那倒沒有,我也沒怎麼聊。」
林濤呵呵一笑,心裡卻更加注意歐陽村長,他竟然這麼說袁老,看來還真是有點問題。